不破楼兰终不还-台儿庄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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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儿庄会战

    战役简述

    台儿庄会战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一次重大胜利,也是徐州会战中中国军队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日本侵略军1937年12月13日和27日相继占领南京、济南后,为了迅速实现灭亡中国的侵略计划,连贯南北战场,决定以南京、济南为基地,从南北两端沿津浦铁路夹击徐州。 台儿庄会战是抗战爆发后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取得的首次重大胜利。在历时半个多月的激战中,中国军队付出了巨大牺牲,参战部队40万人,伤亡失踪近3万人。但也取得了重大战果,歼灭日军11984人。沉重打击了日本军队的士气,为中国最后的胜利做出了贡献。

    战前形势

    1938年1月26日,日军第13师团向安徽凤阳、蚌埠发起进攻。日军以为拿下蚌埠已是易如反掌之事,不料进至明光以南,就被李宗仁部署的李品仙第11集团军和于学忠第51军利用淮河、淝河、汇河等有利地形予以堵截,双方血战一个月有余未分胜负。第5战区以第59军军长张自忠率部驰援,进至固镇地区,协同第51军在淮河北岸地区顽强抗击日军。日军在此停留,竟不能越雷池一步,这大出主将畑俊六所料,他十分恼怒。于是,畑俊六从南京调集援兵及坦克、野战炮等重武器,倾巢进犯。见敌人汹汹而来,李宗仁感到硬拼、硬堵必定要吃亏,待敌援军聚集明光一带时,李宗仁命令坐镇蚌埠的李品仙将31军于1月18日自明光全线西撤至山区,伺机出击,将津浦路南端正面让开;将于学忠的51军南调,布防淮河北岸,凭借险要地势,拒敌越河北进,日本援军以饿狼扑食之势猛扑明光,结果扑了个空,没有捕捉到李品仙的主力。接着日军攻下定远、怀远等地,但实际上一无所获。此时西撤的31军遵李宗仁指示,从敌军左侧向东出击,将津浦路之敌截成数段,围而歼之。淮海前线的日军,后路忽被斩断,不知凶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31军从津浦线向西压。李宗仁遂命部队采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战术,牢牢地盯住津浦线;此时参加淞沪会战的21集团军北调合肥,以其第48军固守炉桥地区,第7军协同第31军迂回攻击定远日军侧后,迫使日军第13师团主力由淮河北岸回援。第59、51军乘势反攻,至3月初已恢复淮河以北全部阵地。第21集团军和第31军旋由淮河南岸向北岸集中,淮河两岸日军首尾难顾,与中国军队胶着于津浦沿线,从而使日军对淮河流域的进攻宣告破产。

    在徐州以南的战区,日军损失达三四千人,中国军队取得了辉煌的战绩,这次胜利,除了中国军队的浴血奋战之外,与皖北人民对军队的大力支持是密不可分的。皖北人素称强悍,英勇善战,当地有句俗话说:“纸糊的江南,铁打的皖北”。当日军侵入淮河流域之际,皖北人民就自动组织起来,协助中国军队阻击日军,在定远、明光等地,日军都遭到了当地民众武装的袭击,日军被搞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狼狈不堪,这些武装的民众潜伏在城镇中、村庄里、山林间,日军每到一村一镇都会遭到他们的阻击。当时的“红枪会”等武装组织约有3000多人在皖北到处袭击日军,搅得日军日夜不得安宁。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在淮河流域的阻击战中也起了配合作用。在南京沦陷前不久,中共驻南京代表团就派李世农到安徽,组建了中共皖中工委,动员和组织皖中各县人民抗战。1938年春,中共无为县委领导的游击武装就开始在淮南铁路两侧进行游击活动。1938年初,中共中央将张如屏、曹云露等从延安派回寿县,成立中央安徽工作委员会,开展抗日游击活动。

    1938年3月上旬,白崇禧在奉命去徐州协助李宗仁作战之前,曾请周恩来、叶剑英商谈作战方针。当时周恩来、叶剑英建议:津浦线南段应采取以运动战为主、游击战为辅的联合行动,使日军不敢贸然北上支援南下的日军;徐州以北应采取阵地战与运动战相结合的方针,以达到穿插分割、各个击破的目的。白崇禧对这个建议非常赞赏,并照此实行了。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也积极配合淮河沿岸李宗仁的部队,阻击日军北犯。张云逸所率新四军一部遵照中央军委指示,进入蚌埠、徐州、合肥三点之间作战。周恩来指示新四军积极配合李品仙集团军,牵制由南京渡江北上的日军。新四军积极配合淮河正面战场的国民党军开展游击战争。

    这次淮河血战,虽然没有把北部战线的日军全部歼灭,但却也使日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并将其迟滞于淮河一线,粉碎了日军先前预定的“南北夹击”的战略,迫使日军改取“南守北攻”战略,从北面取道山东,进攻滕县、峄县,造成孤军深入的局面,从而为中国军队此后在台儿庄歼灭日军制造了良好的战机。李宗仁在指挥徐州以南阻击北进之敌的同时,又积极阻截华北日军南下。

    按原定作战方案,徐州以北保卫战,由第5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3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指挥,但在12月23日日军一部攻陷归仁镇后,韩复榘未战而走,造成了严重后果。27日,济南失守,日军由博山、莱芜进攻泰安。1938年1月1日,泰安落入日军北方军第2军矶谷廉介之手。韩复榘连连丧池失地,以致北段津浦路正面门户大开,使日军得以沿线长驱直入,给徐州会战投下阴影。李宗仁屡屡致电韩复榘严正要求其夺回泰安,并以此为根据地阻截南下之敌。但韩复榘拒不置行李宗仁的命令。为此,韩遭到蒋介石枪毙的处置,由孙桐萱代任其职。韩复榘的不战自退,不但使中国军队失去了黄河天险,更将济南、泰安等地拱手让给日本他也因此成为在抗战中第一个被处决高级将领。

    日军骄狂无忌地南北乱窜,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此时的中国军队,经过蒋介石枪毙韩复榘以镇军威以后,上自战区司令长官下至普通士兵无不受到震动,士气大振。

    为确保徐州地区的安全,李宗仁命孙桐萱部(原韩复榘的第3集团军),向运河以东推进,袭击济宁、汶上的日军据点,以牵制日军主力。孙桐萱部第22师于2月12日晚由大长沟渡运河,14日有一小部趁夜色攀城墙入济宁城,双方短兵相接,血战数日,终因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入城部队伤亡极大,17日晚撤至运河西岸。

    与此同时,第12军81师也直取汶上,于12日晚由开河镇渡运河,一部由城西北攻入汶上城内,与日军进行激烈巷战,终因人少势弱,损失严重,13日奉李宗仁之命撤向运河西岸。19日,日军攻陷安居镇,22日突破曹福林第55军阵地。25日,日军突破杏花村阵地,守军被迫撤至相里集、羊山集、巨野一线。但李宗仁在这一线布置大量兵力,不断侧击北段南下之敌,使敌军在这一带徘徊不能南进,暂时稳定了战局。

    日军津浦线主力南攻不成,遂改变策略,由少壮派军人板垣征四郎、矶谷廉介率2个师团企图会师台儿庄。日军一旦在台儿庄得手,便可策应津浦路南端日军攻势,一举拿下徐州。板垣、矶谷两师团,是日军精锐之师,此次进攻,来势凶猛,大有一举围歼中国军队之势。日军以七八万兵力,在华北方面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指挥下,分两路向台儿庄进发。一路为板垣第5师团,沿胶济路西进,进逼临沂;一路为矶谷的第10师团,该师团沿津浦路南下,直取台儿庄。中国军队为堵截日军前进,在临沂、滕县同日军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揭开了台儿庄会战的序幕。

    2月下旬,日军东路第5师团从山东潍县南下,连陷沂水、莒县、日照,直扑临沂。中国军队第3军团第40军等部节节抵抗。李宗仁派遣庞炳勋部,先在临沂建立防御阵地,诱敌深入,先挡住日军第5师团的正面攻击,然后迅速调派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兼程驰援临沂。张自忠部此时远在淮河流域一带,但是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临沂方向增援。此时日军也掌握到张自忠部的动向,但是日方估计,59军最快也要3天的时间,才能从峄县赶到临沂,所以日军认为可以抢先击溃在临沂弹尽援绝的庞炳勋部,然后再以逸待劳地反击张自忠部,因此日军估算张自忠部不但不能及时赶到临沂成为救援军,反而成 为送上门来的“找死军”。但是张自忠却率领59军日夜急行,这是西北军特质,在军长的一声令下,竟然能够在一昼夜之内,提前赶到临沂。因此59军在敌方完全没有预备的状况下,就有如从天而降般地猛攻日军第5师团背侧,庞炳勋部将士更是用命地从阵地反击,日军绝对没有想到中国军队竟然会进行这种内外夹攻的拼命打法。因此,在3月14日到18日的临沂决战中,日军第5师团遭到极其惨重的损失,造成日军部队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作战,只有先撤退回莒县以困守待援(当时日军虽用超过一百辆的卡车,满载阵亡的日军尸体匆促地奔逃,但战场上仍然遗留了不少的死尸。日军一向非常重视同胞尸首的处理,不是危急到没有办法,通常都会设法带回营地焚化,将骨灰带回日本)。临沂之战得胜,砍断了津浦路北段日军的左臂,促成了之后台儿庄会战中,李宗仁围歼孤军深入台儿庄的矶谷师团的契机。

    需要提到的是,临沂大战的指挥张自忠、庞炳勋原本相识,更有一段仇怨。张、庞均是西北军冯玉祥旧部,中原大战时,庞炳勋暗降蒋介石,临阵倒戈,使张部大损,张自忠亦受重伤,此次临沂危急,李宗仁无可调之兵,遂派张自忠前往。二人尽弃前嫌,共御外敌,方有临沂之捷,更有言若无战场决策失误,将可全歼板垣征四郎师团。

    板垣败绩累累之际,日军西路第10师团长矶谷仍然武士道精神十足,不顾一切,日益向南推进。李宗仁调来川军邓锡侯第22集团军,孙震的第41军赶往滕县,拒敌南下。

    孙震部刚在滕县部署就绪,3月14日,矶谷师团就发动攻击。日军以数十架飞机30余门大炮狂轰滥炸,守军师长王铭章督战死守。

    3月17日晚,日军配合炮火攻陷滕县 (今滕州)。中国守军第22集团军第41军英勇抗击,伤亡甚重,苦战至17日,该军守城的第122师师长王铭璋战死,伤亡达5000之众。李宗仁见滕县危险,又急令新拨归第5战区指挥的第20军团司令汤恩伯派部驰援。汤的主力85军王仲廉部因行程过远,未能及时赶到,滕县失守。敌军损失也极大,死伤达2000多人。此战,22集团军以劣势之装备与兵力,阻击绝对优势之敌达3天半,为第5战区之后的台儿庄会战争取了有利时间,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3月18日,日军矶谷师团濑谷支队攻陷滕县后,当晚攻占临城(今薛城),以一部沿津浦线南下,于20日攻占韩庄,企图直犯徐州,遭到布防于运河沿线的我第52军郑洞国第2师的阻击;另一部福荣大佐的第63联队沿临赵(墩)铁路于18日攻占枣庄,20日攻占峄县城,矛头直指台儿庄。

    3月20日,日军矶谷师团借攻克滕县之威,在飞机的掩护下,集中4万人,配以坦克、大炮,向台儿庄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企图一举攻占徐州。

    李宗仁以第2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率部固守台儿庄,第20军团军团长汤恩伯率部让开津浦铁路正面,转入兰陵及其西北云谷山区,诱敌深入,待机破敌。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关于台儿庄战役的意图和部署是,以擅长固守的原西北军孙连仲部防守台儿庄运河一线,一方面防堵日军进窥徐州,一方面将骄狂冒进的矶谷师团吸引到峄县南部地区,而后以隐藏于峄县东北山区的汤恩伯第20军团拊敌侧背,加以聚歼。日军的作战意图是:“确保韩庄、台儿庄一线,并警备临城、峄县,同时用尽可能多的兵力向沂州方面突击,协助第5师团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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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沂战役

    临沂为鲁南重镇,是各公路的交叉点。南通新安镇(今新沂)至徐海,西南通台儿庄、枣庄,西北通费县、泗水、蒙阴、新泰,东北通莒县、诸城。临沂的战略位置关系到陇海、津浦两路的安危,也是徐州的一个重要屏障。日军以坂垣师团猛攻临沂,正是为了策应矶谷师团进攻台儿庄。

    1938年3月中旬,由于日军不断向临沂方面增加兵力,战斗已迫近临沂东郊。庞炳勋部凭沂河死守,战况十分紧急。临沂守军名义上是一个军团。但实际兵力只有5个团,以及从青岛撤退的海军陆战队。面对日军的猛轰滥作,庞炳勋部伤亡极大。为急定战局,第五战区令张自忠第59军在滕县附近紧急驰援临沂,第五战区徐祖诒也亲赴指挥作战。

    张自忠部于12日抵达临沂北郊之沂河两岸。14日拂晓奉命以主力强渡沂河,向白塔、沙岭、徐太平、亭子头攻击前进。第180师在亭子头遭一股日军顽强抵抗。第38师一部攻克白塔、汤佛崖,但由于日军600余人在飞机、大炮、坦克的掩护下拼命反击,该师被迫返回沂河西岸。同时,庞炳勋第40军也从正面向日军反击,其右翼占领相公庄,并向青墩寺、尤家庄一带进攻。15日,该军攻占东西沙庄、郑家寨、黄家寨、柳行头以南之线,并派骑兵从右翼迂回贾家庄至汤头一线。同一天,第180师攻克亭头,日军向东、西水湖崖撤退,第38师再渡沂河,占领沙岭。下午,日军猖狂反扑,步兵1000多人在数十辆战车的配合下,向郭太平第180师守军阵地猛冲,守军沉着应战,并派部实施侧击,敌人向左家官庄退去。与此同时,另一股日军约800多人,在大炮、飞机的掩护下,从车庄、塔桥附近强渡沂河,并向茶叶山、李官庄攻击前进,企图截断河东张自忠的后路,第38师遂撤回河西迎击敌人。

    3月16日,日军又调集4000多人由汤佛崖渡河,向第59军石家屯东南至大安子、崖头、刘家湖、钓鱼台之线阵地猛冲,还派出十余架战斗机也轮番轰炸,第38师虽伤亡较重,但官兵仍守住了阵地。当日夜10日至17日凌晨,日军全力攻击崖头、刘家湖、茶叶山阵地,经密集炮火摧毁后,日军遂占领这三处阵地。张自忠急令两个旅增援,奋力反攻,肉搏多次,终于将丢失的阵地全部夺,日军大部被歼。随后,张军全线出击,日军招架不住,纷纷溃逃,横尸遍野。同一天,庞炳勋军团也发动张大攻势,激战一昼夜,先后占领尤家庄、傅家屯、东西水湖崖、沙河一线,日军退守李家五湖、傅家池、草坡一带。到3月18日,张、庞军一齐从东、南、西三面夹击汤头、王疃、傅家池,草坡附近的日军,经三天血战,日军基本被击垮,除一部仍在汤头固守待援外,残敌向莒县逃窜。

    这次战斗,共歼灭日军3000人左右,张、庞两军也伤亡3000多人。战后,日军用载重汽车拉回莒县焚化的尸体多达100余车,来不及运回而就地掩埋者也有七、八百具,正当中国军队进一步围攻汤头的日军时,第五战区突然急令第59军西调费县,准备向泗水、滕县转用,仅留下一个旅在临沂。到3月20日夜,张自忠的主力全部西撤。临沂保卫战的胜利,是中国军队获得的台儿庄战役的第一个胜利,它打破了坂垣第5师团主力同矶谷第10师团按预定计划会合的泡影,从而使冒险突进的濑谷支队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双方兵力分析

    中国:

    庞任第3军团长兼第四十军军长,辖一个直属特务营、第三十九师(师长马法五)。第三十九师下属两个步兵旅(朱家麟第115旅,李运通第116旅),一个补充团(团长李振清)和炮兵、工兵、辎重、通讯各一营,另有骑兵连及手枪连各一个合计1.3余人。

    张自忠第59军辖黄维纲第38、刘振三第180两个师,黄师辖第112、113、114三个旅,刘师辖第26、39两个旅,合计2.1万人。

    孙震第22集团军,辖第41(孙自兼军长)、45(军长陈鼎勋)两军,合计虽为四个师,而实际自山西战役后,伤亡迄至滕县保卫战时未得补充,“每旅不过一团之众,总兵力不过两万员名”。时任第41军122师727团团长并在滕县保卫战中任城防司令的张宣武在回忆文中也说:“全集团军实际只有两师四旅八团,总兵力不过2万人而已。”

    汤恩伯第20军团,辖第13军(第张轸110师、独立骑兵团)、关麟征第52军(郑洞国第2师、张耀明第25师)、王仲廉第85军(陈大庆第4师、张雪中第89师)三个军,约有6万人左右。

    孙连仲第2集团军 辖田镇南第30军(张金照第30师、池峰城第31师)、冯安邦第42军(黄樵松第27军、吴鹏举独立第44旅)两个军, 约3万人。

    合计以上,外加其他散在的各部,国民党军投入陆军34个师另2个步兵旅、1个骑兵旅、2个炮兵团、4个战防炮营,约30万余人。

    日本:

    第13师团。后备步兵1个半大队、独立机关枪1个大队、战车1个大队、15公分榴炮1个联队、105公分加农炮1个大队、高炮1个中队、航空兵1个大队、独立工兵2个联队、渡河及架桥中队各2个、铁道大队、汽车2个中队,总兵力不下4万人。

    长濑支队。4个半步兵大队(每大队1091人)约4900人,野炮兵联队(辖4个大队,缺2个大队,每大队634人)为1626人,加上工兵、通讯、运输、卫生等辅助人员,长濑支队应不低于7千人。

    矶谷支队。该支队3月初编成时,下属部队及兵力:第33旅团司令部及野战重炮兵第1旅团以下指挥机关一部约100人,步兵第10联队(缺1个半大队)约2500人,步兵第63联队3747人,野炮兵第10联队(缺1个大队与2个中队)约2000人,临时野炮中队128人,临时山炮中队195人,工兵第10联队第1中队286人,其他部队如独立机关枪第10大队、独立轻装甲车第10及第12中队、野战重炮兵第2联队(缺第2大队)、中国驻屯炮兵联队第3大队、工兵第10联队第1中队、师团通信队与卫生队各一部、师团第1野战医院、兵站汽车第15中队等,编制不详,但合计不下于5000人,矶谷支队总计约1.5人。

    坂垣支队。步兵2个联队(每联队3747人)7494人、炮兵部队1626人、山炮中队195人,加上后勤辅助部队,应在1万人以上。

    加上其他参战部队和增援,日军参战部队约8万人。

    战役进程

    滕县保卫战和临沂大捷有效地迟滞了矶谷支队的南下进攻势头,也使第5师团板垣支队的南下发生困难,这样便为第五战区调整台儿保卫战的部署争得了时间。与此同时,随着战局的变化,敌我双方的作战意图和部署都有了相应的改变。

    从日军的作战意图看,当其沿津浦路南下时,矶谷支队方面是主力,而板垣支队向临沂发展进攻则是作为策应的。可是到了3月20日,矶谷支队已经到达峄县(今峄城)时,板垣支队还在临沂受阻。3月19日,日军第二军已向第10师团转达板垣支队南下困难的情况,希望第10师团方面能予以有力的支援。于是,第10师团便命令矶谷支队“必须确保韩庄、台儿庄运河一线,并警备临沂、峄县,同时用尽可能多的兵力向沂州方面突进,协助第5师团战斗。”这样,第10师团便组成沂州支队,把部分力量的攻击方向转向东面,以策应临沂的板垣支队。与此同时,第五战区的部署也有部分调整。3月18日临沂、枣庄失守后,津浦路告急,刚刚调到郑州、洛阳一带的孙连促第二集团军又奉调到第五战区。该集团军的第31师池峰城部刚到许昌,便立即被转调徐州,归汤恩伯第20军团指挥。3月21日,该师渡过运河,到台儿庄接防。3月22日,汤军团第85军王促廉部在峄县一带与日军脱离接触,秘密向枣庄东北的抱犊崮山区转移,准备从北面攻击日军侧背。关麟征第52军也秘密向东过运河绕道北上,到枣庄以东的郭里集同第85军会合。

    此时,在日军矶谷支队正面的中国军队第20军团第13军第110师已在运河东岸的韩庄附近,第二集团军的第31师在台儿庄一线。矶谷支队的东面则是第二军的4个师。截止3月22日,峄县、台儿庄一带敌我双方的实力基本趋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台儿庄原来是属于峄县的一个小镇,镇中有砖砌城墙,筑有6个城门,即北门、西北门、西门、南门、东南门和东门。城墙四周修有许多大小碉楼作为防御工事,城内西北角门的文昌阁是城内的制高点。城内原有居民三四千户,因日军不断迫近台儿庄而疏散殆尽,城外的台枣铁路支线也已拆除。    第二集团军第31师接防台儿庄以后,立即以一个团的兵力向庄北的泥沟、北洛一带布防,一个团置于弱站,一个团担负运河南岸的警戒,一个团配置在台儿庄城寨以内,师部驻在台儿庄。3月23日,第31师一部在台儿庄以北的康庄附近与日军接触,同时,矶谷支队的台儿庄派遣队沿台枣铁路南下时,在北洛附近与第31师发生激战。此时第二集团军各师都已到达徐州附近地区,孙连仲已奉第五战区总司令的命令赶赴台儿庄方面实施指挥,并指派第27师接守运河。

    当时,矶谷支队的沂州支队以临战向临沂方向策援第5师团,而第10联队主力在临城,第63联队主力在峄县,准备先机占领台儿庄,保障其侧翼安全,而后再向临沂前进。当夜,日军占领北洛。

    3月24日,日军由北洛继续向刘家湖进攻,当晚日军一部突破台儿庄城东北角,结果被守军击退。这时第31师采取了收缩兵力的办法:第182团在北站,第181团在南洛,第186团在台儿庄,第185团在刘家湖。直至26日,日军进攻台儿庄的兵力已达3000多人,并补充了重炮、坦克和弹药。同一天,中国野战重炮团和战车防御炮营、一个铁甲车中队也先后开赴台儿庄,守军的火力大大地加强了。27日,日军在9辆战车掩护下猛攻台儿庄,突破北门,再次占领东北角。此役守军的战防炮大显神威,击毁日军6辆战车。同时第185团在刘家湖向日军出击,营长高鸿立率士兵赤膊上阵,挥舞着大刀冲入日军的炮兵阵地,其勇猛的气势一度使日军大批士兵弃炮而逃。同一天,日军得到增援后又对台儿庄发动第三次较大的攻击,双方在城内展开惨烈的巷战。守军第31师原来的四个团8000多人已死伤近3000,剩余部队缩编为三个团7个营,坚持顽强抗击。城内阵地上每天落下数千发炮弹,北面城墙大部分被毁,城内阵线呈犬牙交错之势。城外第30师及独立第44旅在左翼、第27师在右翼,不断向三里庄和刘家湖发动进攻,以缓解日军对台儿庄城内的压力。

    3月28日,日军进攻台儿庄城的主力部队开始南下,会合台儿庄派遣队一起对台儿庄发动规模更大的攻击,最终占领城西北角。城内守军由东面发起反击,城外炮兵团也展开激烈的炮战。与此同时,守城的第31师主力以及直属部队和第30师的一个团全部投入城内,并划分为北站守备队、中央守备队和台儿庄守备队,实施分区防守。第二集团军第30军军长田镇南,第42军军长冯安邦也分赴左右两翼督战。

    3月30日,矶谷支队执行矶谷的命令,主力从峄县南撤回,以保证台儿庄攻坚部队的后方和两翼,并与第27、第30师发生激战。第27师一度反击刘家湖,截击了日军的炮兵部队,并击毁日军战车5辆,但中国军队的战防炮也被击毁。

    这一天,日军对台儿庄的攻击达到顶点,傍晚日军又占据台儿庄城的东半部,抵达大运河。福荣大佐的第63联队也从东南门攻入城内百余米,同时投掷催瓦斯弹,中国守军死伤惨重,只剩下西北一角的军队仍在坚守,大部分市街已经丢失,形势十分危急。在庄内督战的孙连仲命令池峰城死命坚守。池峰城便组织数百人的敢死队,分组向敌反击,各自为战,士兵们异常英勇,部分官兵手持大刀,向敌人砍杀。日军已血战数日,疲惫不堪,想不到中国守军能深夜出击,仓皇应战,乱作一团。激战通宵,日军被迫退守北门,台儿庄四分之三的街市被中国守军夺回。

    早在日军准备南下攻击台儿庄时,第20军团的第52军已经到达枣庄以东的郭里城集附近,24日在郭里集包围了一小部分日军。25日,当日军沂州支队到达郭里集时,第52军主力随即在郭里集以东展开,并与日军开始接触。与此同时,第85军第4师也已到达枣庄以北的山地,并于24日午夜从三面向枣庄发起进攻,次日攻入城西,焚烧日军战车8辆,夺占了日军在枣庄的三个碉堡及中兴煤矿公司的水塔。这时,在峄县东北山区的第五战区主力汤恩伯的第20军团,下一步的作战面临两种选择,一是继续攻打枣庄和郭里集,二是以主力南下,从峄县南下的日军侧背攻击,以支援台儿庄守军。但汤恩伯为保实力,避重就轻,在枣庄、峄县一带游动,不愿脱离山区。3月27日以后,第85军撤回抱犊山,随后第52军也撤向这一带山区。

    3月14日至19日的临沂大捷后,张自忠的第59军除留一个旅的兵力协助庞炳勋守卫临沂外,剩余主力全部转向费县,准备袭击第10师团的后方。但坂垣师团再度增兵南下,使临沂形势又趋危急。3月25日,张自忠率部重返临沂,向日军发起反击,战斗十分激烈。3月27日,日军移动到临沂西北方向向张自忠部猛攻,张部一面抵抗,一面缓缓向临沂后退。等待援军的到来。3月30日,由苏北海州北上增援的东北军第111师第333旅开到临沂附近,使临沂形势得到稳定。日军因对临沂久攻不下,而台儿庄又陷于苦战,所以只好转移进攻方向,命令在临沂的坂垣支队停止进攻临沂,主力星夜南下,向台儿庄前进,企图夹击台儿庄附近的中国军队,以扭转战局。

    在台儿庄战事吃紧时,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曾三令五申让汤恩伯南下对日军实施夹击,但汤恩伯消极怠战,留在山区不愿按指定的方向前进。至3月29日,李宗仁再次严令汤恩伯迅速南进,侧击矶谷支队,并明确训诫说:“如再不听军令,致误战机,当照韩复榘的前例严办”。蒋介石也亲自致电汤恩伯:“严令所属作最大努力,为战略上适切之协同,促成绝对胜利,以利全局。”在如此重压之下,汤恩伯才不得不指挥部队南下,到台儿庄的东北方向夹击日军矶谷支队。

    3月29日,日军第二军令坂垣支队前往救援矶谷支队,坂垣支队将两个步兵大队留在临沂,其主力步兵四个大队及炮兵两个大队于当日夜晚开拔,3月31日到达向城、爱曲附近,袭击第52军侧背。汤恩伯遂调第85军主力在爱曲、作字沟一带阻击日军。4月1日,日军坂垣支队占领兰陵镇,汤恩伯便顺势让开大路,放坂垣支队顺利进入台儿庄以东地区,而后以第52军在南,第85军在北并列向矶谷、坂垣支队背后攻击。恰在这时,第75军的先头部队也已开到,在台儿庄的外线参与对日军的包围。

    4月1日前后,战役的局势开始比较明朗,日军坂垣支队和矶谷支队虽然在台儿庄紧紧包围着第31师,但在外线,在西、南、东南、东北的几个方向上却又受着第20军团、第二集团军的反包围。同时,山东第三集团军的部分主力也已东跨大运河,在津浦路和沂蒙山区袭击日军的后方补给线,日军开始陷入被动的境地。同一天,守城部队司令池峰城以死守台儿庄的决心召开军事会议,表示决定坚守城寨和既得的阵地,并命令军队对日军广泛开展小部队夜袭。日军也将西北角的兵力撤出,调到城东,攻入东南部地区。

    4月2日,日军与第27师的阵地的场面空前惨烈。中国军队有进无退,表现出了视死如归的战斗精神。据日军《步兵第10联队战斗详报》记载:“研究敌第27师第80旅自昨日以来之战斗精神,其决心勇战气概,无愧于蒋介石的极大信任。凭借散兵壕,全部守军顽强抵抗直到最后。宜哉,以致于狭窄的散兵壕内,重叠相枕,力战而死之状,虽为敌人,睹其壮烈,将为之感叹。曾使翻译劝其投降,应者绝无,尸山血海,非独日军所特有”。

    4月3日,坂垣支队与矶谷支队会合后,在台儿庄东南的火石埠向肖汪方面军攻击,守卫肖汪的第75军,第139师和新开到的第6师与敌展开激烈的战斗,但持续作战的日军已经丧失了原有的锐气。4月4日,台儿庄城内的日军又发动了第八次总攻,也是最后的一次攻击。中午时分,日军猛烈轰击守军阵地,并且使用了燃烧弹,城内的断垣残壁又燃起大火,为中国军队造成很大困难。火势稍小时,日军便从东南角、北门和西北角发起攻击。为顶住疯狂的反扑,城内各部分守军利用有利地形和房屋修筑的工事与敌军周旋,入夜后各敢死队又纷纷出击,有力的打击和袭扰日军,并攻占制高点大庙。日军的阵地逐一被攻克,在城内外的夹击之下,余下的部队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至此,城内日军的攻势减弱,城外对日军的大包围态势已经形成。日军已经陷入中国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中。

    4月4日前后,汤恩伯在第五战区的连续电令下,开始以较多的兵力投入攻击日军侧背作战。这时在战场东北部的曹福林第55军开始向台儿庄移动,李仙洲第92军,周磊第75军已逐次投入台儿庄以东前线,对日军的包围圈正在逐渐缩小。

    4月5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到徐州参与台儿庄督战,并下令要求4月6日至4月8日限期围歼台儿庄以北日军。4月5日,蒋介石给汤恩伯发电责问,为何“以十师之众对师半之敌焉然不能取胜?”前线各部队开始加紧对日军的攻击。此时,肖汪附近的日军坂垣支队虽与矶谷支队会合,但在北、东、南三面受到第20军团第75军的猛烈攻击,加之与第5师团的后方补给线被切断,处境十分困难。坂垣支队损失惨重,并且只能从矶谷支队得到部分的粮食和弹药,第5师团命令坂垣回撤临沂。矶谷支队得知坂垣准备回撤后,也向第10师团要求后撤,但未获得批准。在这种情况下,矶谷支队攻城不下,进退两难,损失惨重,不得不烧毁大批物资,枪杀军马,丢弃了大量的武器和装备向北撤退。4月6日夜,矶谷支队撤至北洛一线。随后,坂垣支队与矶谷支队的联络中断,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被迫于4月7日连夜向北撤退。

    4月6日,第20军团以及台儿庄正面第二集团军的部队已经发现日军准备撤退的迹象,并且先后都组织了追击。第20军团的第52军、第85军和第75军先后追击到甘露寺、红瓦屋屯一带。左翼第13军第110师开始向峄县南面的獐山一线攻击。台儿庄内的第31师发现了日军撤退后也奋起追击,在将城内残余的日军歼灭后占领了各个城门和城外的园上村。台儿庄左右翼的第30师和第27师先后追击到泥沟附近,缴获许多战车和物资。此时,原在鲁西的曹福林第55军渡过微山湖和大运河后已到达临城、枣庄以北地区。日军在后路被断的情况下,慌忙窜入峄县附近的獐山、九山及税郭等坚固围寨死守待援。至4月7日凌晨,台儿庄会战已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这次战役,几乎使台儿庄变成一片焦土,日军的机动车辆多被击毁,敌人的尸体及自焚骨灰甚多。中国军队摧毁了日军第10和第5两个精锐师团的主力,歼灭敌军两万余人。缴获步枪一万多支,轻重机枪931挺,步兵炮77门,战车40辆,大炮50多门,中国军队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和顽强不屈的精神,夺得了重要的胜利。

    战役影响

    台儿庄战役的结局,是日军一次战役进攻中的败退。这在日军侵华战争中的第一次。在日军来说,这不仅是在兵力数量上的损失,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挫折。“大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了。日军《步兵第10联队战斗详报》载:“不识他人,徒自安于自我陶醉,为国军计,更应以此为慎戒。”

    台儿庄战役的胜利,在政治上增强了全国军民抗战必胜的信心,鼓舞了抗日军队的士气,用胜利的事实证明了“亡国论”是没有根据的。同时,这场胜利改变了国际上对中日战争前途的看法。抗战爆发以来,国际上对中国抗战的前途大多抱悲观的看法。台儿庄战役胜利的消息传出,有的国家甚至不敢相信。1938年4月9日路透社电讯说;“英军事当局对于中国津浦线之战局极为注意,最初中国军队获胜之消息传来,各方面尚不十分相信,但现在证明日军溃败之讯确为事实。”所以,英国赞扬此战胜利的评论。显然,这次胜利提高了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为争取外援增强了有利条件。

    双方主将

    李宗仁:

    李宗仁(1891-1969),黄埔军校南宁分校总负责人。国民党高级将领。中华民国副总统、代总统。广西临桂人。字德邻。早年就读于临桂县立两等小学,后入桂林省立纺织习艺厂当学徒。1908年,考入广西陆军小学第三期。1910年10月,加入同盟会。1912年,考入广西陆军速成学堂。1913年秋毕业后,到南宁将校讲习所任准尉见习官、少尉、中尉队附。1916年5月,任滇军第四师第三十四团排长。后转入桂系陆荣廷部,任护国军第二军第五旅排、连、营长,参加护国战争、护法战争和粤桂战争。1921年,任少营长的李宗仁争取十多个连队和他一起退到六万大山的玉林地区,整军经武,伺机而动。他先后将所部改称“粤桂边防军第三路”、“广西自治军第二军”,并自任司令,防区逐步扩大到七个县,1923年,与广州孙中山大元帅府建立联系。10月,经李济深、陈铭枢介绍加入国民党。1924年,联合黄绍竑、白崇禧等部,成立“定桂讨贼联军”,任总指挥。9月,击败桂系军阀陆荣廷部。11月,被孙中山任命为广西省绥靖督办公署督办兼广西陆军第一军军长。1925年7月,又击败沈鸿英,完成统一广西的任务,成为新的国民党桂系军阀首脑。

    李宗仁统一广西后,任国民党广西省党务特派员和广西省第一届省党部监察委员。1926年1月,在国家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李宗仁当选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3月,广西军队正式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李宗仁任军长,黄绍竑任党代表。根据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决定,李宗仁负责筹办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一分校(即黄埔军校南宁分校)。5月,南宁分校正式成立,李宗仁派所部第七军第二旅旅长俞作柏兼任校长。

    孙连仲:

    孙连仲(1893-1989),第五战区第2集团军司令孙连仲,字仿鲁,河北雄县人,1893年生,保定中学毕业后投笔从戎。成为冯玉祥的部下后,因为头 脑机灵,作战勇敢,受到了冯玉祥的赏识,之后不断升迁,为冯部中的虎将——“十三太保”之一。1930年蒋、冯、阎大战后,冯玉祥集团瓦解,孙连仲部被蒋介石改编为第26路军,孙任总指挥。抗日战争爆发后,26路军又改建为第2集团军,孙仍任总司令。

    张自忠:

    张自忠(1891-194),字荩忱,汉族,山东临清唐园村人。以中华民国上将衔陆军中将之职殉国,牺牲后追授为陆军二级上将军衔,著名抗日将领,民族英雄。同时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同盟国牺牲的最高级别将领。

    1911年, 张自忠在天津法政学堂求学时,就秘密加入同盟会。1914年,他投笔从戎赴东北。1917年,入冯玉祥部,历任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军长、集团军总司令等职。张自忠戎马三十余载,竭尽微忱。自抗战时起,命运起落无常。曾被污为汉奸,备受责难。又抱定“只求一死”之决心,一战于淝水,再战于临沂,三战于徐州,四战于随枣宜,终换得马革裹尸还,以集团军总司令之位殉国。以一生之践行,换得了名中的一“忠”字。

    矶谷廉介:

    矶谷廉介 (1886 - 1967),兵库县出身,旧筱山藩士矶谷次郎的三儿子。年少时就读于私立庹平初中凤鸣义私塾,大阪陆军地方学校,中央学校。1904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16期,跟坂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为同期同学。1915年陆军大学毕业。1916年任职于参谋本部,1917年被派遣到中国,1920年驻在广州。1924年升任中佐,步兵第13联队大队长,1928年5月第六师团副、第3师司令部付(青岛机关长),同年8月,步兵大佐第7联队长。1930年(昭和5年)3月,第1师参谋长就任,教育总监部第2科长,人事局候补课长。1933年晋升为少将,任参谋本部第二部长。自认是日军中的“中国通”,他的岳父就是日本第一代中国通,对华谍报鼻祖青木宣纯。1935年任中国公使馆副武官、中国大使馆副武官。日本昭和时期的四大中国通之一,陆军中将,香港日治时期第一任总督,南京军事法庭裁定为战犯并处以无期徒刑,后转交东京法庭。1952年释放。

    战争中的故事

    57把大刀定乾坤

    在台儿庄战役中,曾有一支大刀敢死队痛宰日寇,扭转了战局。这个故事流传至今,许多人都把这支敢死队说成是池峰城师长的第31师,但实则为黄樵松师长的第27师158团7连官兵。

    1938年3月27日清晨,日军矶谷部63联队攻破台儿庄东北角,第31师守城官兵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搏杀。双方推进推出,形成拉锯战,中国军队虽多次奋战,但都没有将日军赶出庄外。全师经过与日军几天的激战,4个团长伤亡了3人;12个营长只活下2人,一线战士亦所剩无几,但他们仍据守庄内一隅,死拼不退。

    日本电台宣称已将台儿庄全部占领。

    当天上午,驻守在台儿庄外黄林村的黄樵松师长命令158团3营副营长时尚彬带领7连、8连增援庄内池峰城守城部队。

    当7连冲进台儿庄时,先打进庄的8连官兵在日军重机枪狂扫之下已全部阵亡。守城指挥部命令7连承担正面阻击任务。双方每巷必争,每屋必夺,敌进我退,我进敌死,打得十分惨烈。敌我双方交战在一起,敌人的飞机、大炮已无用武之地,战士们以手里的大刀对付日军的刺刀,大显神威。

    至31日,7连130余人只幸存下来57人,3个排长全部牺牲,阵地前留下了日军200多具尸体。战局最危急时,日军已占领台儿庄的4/5。此时,双方兵员伤亡惨重,身心疲惫已到了极限。双方的指挥官都清楚,谁能挺到最后,谁就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赢得最后的胜利。

    池峰城当机立断,命令7连连长王范堂将仅存的57名战士集中起来,组成敢死队,对日军展开最后搏杀。敢死队员们手持长枪,斜挎大刀,腰里挂满手榴弹,人人一副慷慨悲歌的英雄气概。当宣布敢死队员每人赏大洋30块时,队员个个拒收,一致表示:“我们连命都不要了,要钱干什么!”

    当晚,敢死队分成6个战斗小组,摸出西门,在炮火的掩护下,靠近仅一墙之隔的日军阵地。在一阵急促的炮火准备后,王范堂一声令下,敢死队员们一跃而起,跳入墙内与日军厮杀在一起。据王范堂回忆:“此时,容不得敢死队员半点思考,见敌人举刀就砍,听到动静,抬枪就打。不管前面有多大险阻,队员们以必死的信念,只知道一个劲地向前杀,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跟上去。”

    经过约1个小时的战斗,日军丢下60多具尸体,狼狈退逃。我敢死队员以44人牺牲,仅13人幸存的代价,一举将日军赶出台儿庄,赢得了整个战局的主动权,奠定了台儿庄会战的胜利基础。

    战争遗迹

    台儿庄大战纪念馆

    台儿庄大战纪念馆坐落在山东省枣庄市风景如画的古运河畔的台儿庄城西南郊,与大战时的火车站隔河相望。为了弘扬民族精神,对子孙后代进行爱国主义传统教育,经中宣部批准,台儿庄区人民政府于1992年10月12日奠基,投资3000万元兴建了台儿庄大战纪念馆,以此永志,并进行了进一步扩建。

    名人论战

    辞赋家韩邦亭为纪念台儿庄大捷,创作了《台儿庄大捷赋》:

    噫吁嚱!何其壮哉!运河之北,齐鲁之南。津浦在望,陇海相连。扼守彭城之门户,堪作兵家之重藩。其地曰台儿庄。当夫日寇入侵,亡我之心正盛;龙裔慷慨,报国之士当前。集华夏之英雄,扫倭奴之气焰。于是卫我乡园,乃有一战。与子同仇,歼敌过万。 可恨扶桑之敌,东海之水引来,未洗其恶;南山之竹伐尽,莫状其愆。虏阵围城,亦畏中华之浩气;贼星照眼,未及日月之大观。李将军指麾,多怀奇策;孙仿鲁固守,稳若太山。挽银汉之仙浪,洗胡尘于云间。

    至于外围一战,喜纵马蹄,骑兵诱敌以深入;休谓螳臂,宝刀胜炮而凯旋。当夫利弹摧骨,惊枪入面。赤血奔流,黄云黯淡。怀壮志而赴死,聚士卒以争先。城墙陷而北门毁,官兵殒而东风寒。尔其巷战之始,表丹心我当敌忾,挥白刃谁肯息肩?健儿做国殇,杀气冲乎疆场;人民御外侮,兵威动于昊天。于是全线反击,自多良将;征衣振土,誓斩楼兰。提锐旅以张双翼,举大旗而扫诸顽。敌师遂败绩,矶谷率残部以突围,盔丢甲弃;将军遣豪杰而荡寇,地覆天翻。辎重如丘,千秋之罪状已志;遗尸遍野,万里之游魂难安。

    台儿庄破敌之功,刑天多猛志;李宗仁得意之作,青史映宏篇。灭日军之神话,争国际之奥援。剩穿墙之弹痕,千载当铭记;怜满目之焦土,万众迎凯旋。《书》云:“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想我中华儿女,众志成城,岂有不胜之理哉?且夫扶桑之兵,视我仍如清末之师,不亦谬乎?

    烈烈征师,皆成历史;茫茫血雨,已化云烟。于今烽火之色无寻,和平之意正酣。远承千百年之丕业,自当求稳;新造亿万人之福祉,慎勿控弦。观盛世之神州,重兴百业;看和谐之世界,最需多元。社稷腾华,续精诚于炎黄之绩;人民颂美,载歌舞于尧舜之前。

    轶事

    赤手空拳打死仨日寇

    杨永成老人是黄埔军校第17期的学员,抗日期间的大小战役老人家几乎都参加过,但让老人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台儿庄大捷。

    杨永成从11岁起就开始练习武术,虽然身高只有1.65米,但身体十分健朗。1932年,22岁的杨永成参加了国民党部队,在天津保安第八部队当了一名传令兵。

    “这期间我们每天都练兵,每天听到日军在东北地区横行霸道的消息,大家都恨得咬牙切齿,终于在1938年3月,我们接到上级的命令,将在台儿庄与敌人展开战斗。”杨老回忆说。

    1938年3月23日凌晨,第2集团军第31师第93旅乜子彬部的先头部队开始从台儿庄一线向峄县方向搜索前进。当93旅骑兵连搜索至峄县以南8公里处的乱沟附近时,与南下日军先头骑兵部队约300余人遭遇,从而打响了台儿庄战役的第一枪。

    台儿庄是徐州的门户,它位于徐州东北30公里的大运河北岸,临城至赵墩的铁路支线上,北连津浦路,南接陇海线,扼守运河的咽喉,是日军夹击徐州的首争之地。

    杨永成当时在第57军112师636团2营6连3排担任少尉排长。

    在台儿庄开战第4天,战斗进入胶着状态,最终中国军队组建了一支“混合旅”,也就是“敢死队”,队员都是部队里的“精华”,都是不怕死、能打硬战的青年人。

    “我记不起当时的旅长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战士们都管他叫‘王大酒壶’,当时的团长叫谢印华,师长叫霍守义,”老人兴奋地说,“一天晚上,我们刚冲出阵地,我就被3个日本兵围在中央,他们离我非常近,我当时手里还没有枪,不过幸好我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好武功。”“我正面的敌人举着刺刀向我扑来,我一个斜身,将他躲开,顺势把他的枪扭过来,将他打倒在地,”杨老说,“就在这时,侧面的一个日本兵上来了,趁我不备用刺刀把我的衣服挑破了,我用手一抓,正抓在他的刀刃上,当时鲜血直流。”杨老说着抬起了左手,虽然已经过去60多年了,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老人的小手指上有一条伤疤,据老人讲,由于当时伤到了神经,现在小手指还不灵活。

    “由于我身体灵活,又练过武术,第3个敌人也被我打死了,之后,我也顾不上淌血的手指,继续向前冲。”杨老说。

    老人回忆说,战争过了几天我军伤亡惨重,经过三岔河战斗后,50多名“敢死队员就只剩下20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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