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对宋展诚恳地说:“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的审讯是对微臣的考验,微臣绝不计较。微臣从今往后,以死效忠皇上,请皇上放心。”
宋展故意拖延林松养伤的时间, 让汉武帝刘彻感到林松的伤很严重。直到林松完全康复如初了,宋展才把林松的话,如实地报告了汉武帝刘彻。
汉武帝听了林松的话很感动, 他决定面见林松, 亲自宽慰他。
宋展嘱咐林松仍然装做有病的样子去见汉武帝刘彻。林松按宋展的吩咐照办了。汉武帝刘彻不仅安慰了林松,并向他检讨了自己的过失。
林松听后非常激动,并流出了感动的热泪。他再三表示不记恨汉武帝刘彻,以实际行动来报答汉武帝刘彻对他的关爱。
汉武帝又恢复了林松的官职,并让他在宫中继续养伤治病。
十日后,林松的病好了,他拜别了汉武帝刘彻,拿上刘彻的手谕,骑上马回边境去了。
范雷见了林松很高兴,看了汉武帝的手谕明白了一切。他认为汉武帝知错改错是个好皇帝,范雷当即摆了一桌酒宴,为林松接风洗尘。
范雷并不怀疑林松的行为,他仍然相信林松,依靠林松,把林松当做自己的亲信。
苏武在麦尔星的精心护理下,养好了伤。他对麦尔星感激地说:“感谢你服侍我,使我养好了伤。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自己能否活下来。你不仅是我的好妻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麦尔星递给苏武一碗奶茶,关爱地说:“让你活下来,是我的责任。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还有什么活头呢? ”
“你放心,我不会死去的。”
“这是我的心愿。”
“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
“我倒希望你继续装病。”
“为什么? ”
“我怕单于迫害你。”
“我不怕,我要去见他。”
“去见他? ”
“对! 我要对他正式提出回汉朝。”
“他会答应吗? ”
“我想他会答应的。”
“为什么? ”
“因为他怕汉朝会派兵攻打他。”
“可我呢? ”
“我当然要带你一同走,还有咱们的娘,我们一同回汉朝。”
“太好啦! 我做梦都想去汉朝。”
“我今天写好一个请见书,明天去见他。”
“好,我帮你。”
麦尔星给苏武研好墨, 苏武在皮纸上很快写好了一份请见书。苏武措词很委婉,但内容很有说服力,字里行间透出一股义正词严的质询,使单于看了自知理屈。
苏武在质询的同时, 暗示单于, 如果继续扣押汉朝使臣的话,大汉皇帝定会认为单于求和是假,动武是真,必定会派大军进攻单于的王廷。
单于看完了这份由卫兵转给他的请见书,不由心慌意乱。他认为苏武向来说话有根据,绝不胡说八道。
于是,单于接见了苏武。单于见苏武虽然憔悴了许多,但依然正气凛然,毫不沮丧,更没有丝毫的畏惧心理,不由对苏武肃然起敬。
单于很客气地让苏武坐下来,又让侍女给苏武倒了奶茶,然后很和善地说:“苏正使的伤好了吗? ”
苏武也很客气地说:“好了。我今天来是要那份关于你求和的协议书,想必你签好了吧! ”
“我还没有签好。”
“你什么时候签好呢? ”
“就这几天。”
“请单于赶快签好,我带回去交差。”
“苏正使急什么? ”
“我来时,我朝皇上言明我返回汉朝的日期,眼看日期就要到了,如果我不按期返回的话,就说明我们出了问题,那么,我大汉皇上就会派兵来交涉,所以,我很着急,请单于快放我们走,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请单于三思。”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明日就签字,答复你,你看如何? ”
“一言为定。”
“绝不食言。”
苏武听他说得如此爽快,就离开了单于。
苏武回到自己的驿帐, 对麦尔星说明情况, 麦尔星非常高兴。但苏武却又陷入沉思:单于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他的话能算数吗? 但愿他这次不要再食言。
单于回到寝帐把苏武的请见书和要求讲给叶红听。叶红看了苏武的请见书,又听了单于的话,不禁陷入思考。过了一会儿,她把请见书撕碎扔掉了。
叶红问单于:“你打算怎么办? ”
单于回答:“放苏武和他的手下人走。”
“为什么? 你怕了? ”
“我担心汉武帝攻打我。”
“你相信苏武的鬼话? ”
“我想他说的有道理。”
“他在欺骗你。”
“不会吧! ”
“你根本就不明白汉朝内部的情形。”
“你明白吗? ”
“我从汉朝来,怎么会不明白? ”
“什么情况? ”
“汉朝现在有三大军事势力在境中活动,这三大军事势力的头目都是汉武帝家族里的人,他们都在反对汉武帝。”
“有这种矛盾? 你为何不早说? ”
“早说对你不利。”
“现在有利吗? ”
“当然。时机成熟了。”
“什么时机? ”
“可比奴尔刚才到了,他要见你,你正好跟苏武谈话,我让他躲在后帐里等你, 他还带来了汉朝三大反对汉武帝的军事首领的联络信。”
“快让他来见我。”
叶红走进后帐,把可比奴尔叫出来,可比怒尔乔装改扮成牧人的样子。他一见单于,立即取下假胡须,显了原来的真面目。
单于认出了他,他拜见了单于,然后坐在一旁,对单于说:“铁顿将军奉单于之命,已经把人马准备好了,就等单于派骑兵去增援他了。”
单于问:“有无把握? ”
可比奴尔说:“很有把握。铁顿将军早已派他的玉石商人到汉朝长安,与反对汉武帝的三大首领联络好了。他们答应,里应外合,推翻汉武帝,拥立汉王当皇上,这是他们给单于的信。”
他说完话,把一封信交给单于,单于看完了用匈奴文写来的信,明白了信中的内容,的确要单于从边境攻打汉朝,而三大军事首领起兵攻打长安,署名是三大首领的名字。
他又看到其中有一封用汉文写的信,他让叶红念给他听,内容与匈奴文的信一样,署名也一样,他把叶红叫到内帐里商量。
他问这是不是真的? 叶红毫不含糊地说:“单于! 这是真的,不会假。”
单于问:“你怎么知道? ”
“我来匈奴前,就听说了三大首领在暗中联合起来反对汉武帝。这汉文上的名字,就是他们三个人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三个人的名字? ”
“我来匈奴前,汉武帝曾贴出告示,通缉这三个人,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
“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吗? ”
“我怕我们受铁顿的骗。”
“他没有骗我们,这是真的,你应信铁顿的话。”
“按他的话去办? ”
“你怎么这么笨。打先锋的是他,又不是你。如果不是里应外合,铁顿会冒这个险吗? 他又不是傻瓜。”
“那我们也派兵吗? ”
“当然派。名为增援,实为监督。败了由他承担损失,胜了汉朝边境十六郡县归我们。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
“好! 我决定里应外合了。”
“赶快写封信,让铁顿转交汉朝的三大军事首领,约定攻打的日期。”
“好,我立即写。”
单于和叶红走出内帐, 对可比奴尔果断地说:“我们决定与汉朝的三大军事首领里应外合,同时攻打汉朝。”
可比奴尔说:“单于! 你写封信,约定日期,好让铁顿将军跟他们联系。”
单于说:“我就写,你等等。”
于是,叶红研好墨,让单于在皮纸上写了一封信,内容是联络汉朝的三大首领,里应外合,并写明了日期。
叶红又把单于的信翻译成汉文, 给单于念了一遍, 没有差错,单于在汉文信上签了名,然后,单于把两封不同文字的信交给可比奴尔,让他立刻启程送给铁顿将军。
可比奴尔化装后,拿着单于的手谕,骑上马向铁顿的防地飞奔而去。有了单于的手谕,各哨长一律放行,所以,可比奴尔不再担心了,也不走弯路了,他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在寝帐里, 单于搂着娇美的叶红说:“想不到汉武帝面临三大军事势力的威胁。”
叶红吻着单于得意地说:“他哪里还有力量攻打我们呢? ”
“苏武怎么办? ”
“你说呢? ”
“放他走。”
“为什么? ”
“迷惑汉武帝。”
“不能放! ”
“为什么? ”
“苏武掌握了我们不少的机密,他回去报告汉武帝,对我们很不利。”
“我真笨,怎么没想到。”
“以后听我的,两个人的脑袋合起来就是神,明白吗? ”
“王后真聪明。”
“既然我聪明,你就听我的。”
“好。听你的。”
“你说苏武该如何处置? ”
“杀死他! ”
“你又错了。”
“为什么? ”
“你杀了他,他可以留名千古,名垂史册,成为汉朝的大英雄。这倒符合他的心愿了。”
“你说该怎么办? ”
“逼他投降,让他成为汉朝的叛徒。”
“显示我们的威力? ”
“对! 这样以来,汉武帝知道了,也会杀他在汉朝的家人。让他们世代为冤结仇。”
“我估计苏武宁死不降。”
“折磨他,我不信他不屈服。”
“如何折磨呢? ”
“把苏武关入地窖,不给他吃的,用饥饿折磨他,他不会不屈服。”
“好办法,谁也不想做个饿死鬼。”
“在他快饿死的时候, 再用食品引诱他, 我想他准会投降的。”
“对他的手下呢? ”
“一律采取同样的办法。”
“我想那些人可能受不了折磨,会投降。”
“也有不投降的人。”
“如何办? ”
“统统杀掉,他们不同于苏武。”
“我也这么想。”
“不过,有个问题要注意。”
“什么问题? ”
“把苏武和他的手下人隔绝起来,让他们联系不上,免受苏武的影响。”
“你是说各个击破? ”
“对! 这样才有效。”
“听说麦尔星嫁给了苏武。”
“这样好呀! ”
“好什么? ”
“苏武有了牵挂,他就不会自杀了。”
“既然不会自杀,就有投降的可能。”
“对! 我们可以利用麦尔星逼苏武投降。”
“如何利用? ”
“用刀逼住麦尔星,威胁苏武投降。”
“这倒是个好办法。”
“这是最后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为什么? ”
“爱情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他们可能同时自杀,明白吗? ”
“真的会这样? ”
“如果你被死神扼住了咽喉,我也会解救你。如果解救不成,我当然会跟你一同去死。你明白吗? ”
“我明白。你是我真正的爱神,为了你,我也同样会去死。”
“既然你我会这样,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这样做吗? ”
“你说的有道理。”
“我一直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
“用饥饿折磨苏武,万一苏武真的被饿死了,怎么办? ”
“对! 他是不怕饿死的。”
“可现在我不担心了。”
“为什么? ”
“因为有了麦尔星,有麦尔星出现在苏武面前,他就不会饿死的。因为,他有了牵挂。”
“如果他们二人同时饿死呢? ”
“没有同时。麦尔星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必须让麦尔星吃东西。用活人随时引诱一个快被饿死的人, 你认为怎么样? ”
“一定很有趣。”
“对! 这叫有趣的饥饿游戏。”
“什么时候开始? ”
“你再命令于力审苏武。”
“苏武肯定不降。”
“当他不降时,就可以开始饥饿游戏了。这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他。这就叫咎由自取。”
“好! 就按你说的办法办! ”
汗血马在迷茫的夜色中回到苏武的驿帐前, 它用低微的鸣声叫开了苏武的帐门。苏武和麦尔星掀起帐帘把它引进帐。
苏武和汗血马头对头地亲吻了半天。汗血马用头比划着表示把情报传给了范将军。苏武明白了汗血马表达的意思,对汗血马说:“血儿,你辛苦了,你完成了任务,我很高兴。”
苏武说完这些话,用最好的精料喂它吃下去,又拿清亮的泉水让它喝下去。当他吃饱喝足后,苏武铺好毡子,让汗血马卧在上面好好休息。
第二天早晨,苏武又把精料喂给汗血马,让它喝下泉水,然后让它卧倒毡子上,苏武和麦尔星给汗血马洗了一个全身澡,把他的鬃毛和尾巴梳理好,使他变成了毛发全新的狮子马。
苏武对马夫早已说过,他让汗血马到草原游荡吃草去了,等汗血游荡够了就会回来。
现在苏武又把汗血马交给马夫, 让马夫很好地照看喂养汗血马。给汗血马吃最好的草,喂最精的料,饮最好的水,马夫完全答应了。因为苏武给了他不少的银两,他已成了苏武的好朋友。
汗血马的马棚离苏武的驿帐不太远。汗血马在单独的马棚里吃着草,不时抬起头向周围张望,看有什么动静。
汗血马虽然在马棚,但它的心牵挂着苏武和麦尔星,它惟恐有人伤害他们,所以,它经常看着苏武的驿帐。
突然间,汗血马似乎发现了恶狼,它对苏武的驿帐发出警醒的鸣叫,当苏武掀开帐帘看马时,汗血马扬起前蹄,用头指着远处走来的几个人,发出愤怒的吼声,恨不得冲出马棚把那几个人统统咬死在地。
苏武以手示意汗血马不要急躁,不要怒吼,汗血马逐渐安静下来。当那几个人走近苏武的驿帐时,汗血马立即怒吼起来,并挣断缰绳,发疯似地冲向那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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