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这么做。难道你认为我在怀疑你吗?”贾晓问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见利忘义的人。”
贾晓没再说什么。她一定很失望,原来我想退出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我自己。那一刻我们彼此都沉默了,也许都在等着对方说些什么,解释也好,安慰也好。可谁也没有先开口。这是第一次我和她之间有了一条裂缝,无声地横在那里。
那天下午我去找卢佳逸。我开始习惯把不开心的事告诉他,他每次都能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总纳闷如此聪明的他为什么就是成绩不好呢?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他。
“你啊,倔强、固执、没安全感!”他吃一口碗里的饭说,怎么好像全是缺点。
“那你认为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吗?”我抢过他的饭来吃。
“……贾晓是你的好朋友。”他似乎明白了我问这些话的用意。
“可她却在怀疑我!”我忧心忡忡地道。
“她这么说了吗?”他问。
“我看出了的。”
“友谊的深浅不在于你对你朋友欣赏到什么程度,而在于你对她的弱点忍受到什么程度。她现在应该是最脆弱的时候,可你却在计较这些。”
“你这么说就是我的不对了?一个跟你一起生活十几年的朋友居然无法分辨你会不会出卖他,换作是你,你还能说得这么轻松吗?”我有点激动。
他却突然温柔地笑了,幽幽地说:“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在乎她!”
我没反驳,我是在乎贾晓的。其实我不是怪她,我只是害怕,怕她受伤,怕她不快乐,怕她的改变会让自己手足无措。
贾伯伯来学校看望贾晓的时候,被她温和的态度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大概觉得自己的女儿终于懂事了,可他却不知道她离快乐也越来越远了。
两个星期后贾晓答应了石斑鱼。她说他的肩膀很厚实,她还说这种俗气的快乐、踏实的浪漫比较适合她。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并没有赞成她和林羽锋,她的生活会不同吗?我很内疚,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支持她是否正确,许多年后的今天仍然不知道,也许永远不会知道。
在兜兜转转一个多月后,学校方面终于有了裁定,我需要继续担任新闻社社长,直到下学期的重新选举。我没再争辩,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再坚持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开始到学生会工作,差不多天天都能够见到祁恒。人群中,他总能淡定自若,微笑着应对。我不动声色地坐在最后排,在他的锋芒毕露下保持沉默。他有时候会突然回头问我:“于子菲,你有意见吗?”然后看着我在众目睽睽下狼狈地摇摇头后邪气地笑。我绝对承认他有担任学生会主席的能力,但我也认为他没有优等生该有的矜持。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