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霞

    一

    去年听过一个讲座，题目和教授的名字都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教授说的一句话：什么叫素质？就是你所接受的所有的教育沉淀下来的，在你的言行中表现出来的那个东西。我觉得这句话似乎很简单但却又觉得很玄乎。后来，生活给了我解释。

    有一次我父亲去银行取了700块钱。

    接过钱他就放进口袋了，以为两个人数过的钱是不会错的。

    第二天，他用钱的时候，发现好像多了100块，尽管不能肯定，但他还是找到了那家银行、那位出纳，试探地问：“同志，你们昨天轧账时是不是有点不对？”没想到那个人很不屑地说：“干什么？”我父亲看他脸色不对，赶紧说：“哦，昨天我从你们这里取了钱，好像多了一点，但我又不能肯定。”那个人明白了怎么回事，依然不冷不热地说：“少了100块钱。”我父亲如释重负地掏出了100块：“对了，这钱就是你们的。”那个人接过了钱，连一个谢字都没有！

    在一旁的我很是气愤，恨恨地说：“要是我，就不给他！”

    父亲笑了：“干吗要生气呢？我是把钱还给国家，是为了自己心里踏实，也不是为了要求别人感激我。”

    二

    这是我一朋友说的事。

    那天她参加了由孩子、老师、家长一起召开的家长会。

    孩子们排着队在门口等的时候，有很多家长已经坐在教室里了，但是坐得稀稀拉拉的，孩子们进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坐。这时班主任说了一句：“请家长们分坐在两边，让孩子们坐中间吧。”这才解了围。

    在老师讲话的时候，孩子们坐得很端正，听得也很认真，可是，教室里却并不安静，手机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地接电话。更有甚者，竟然有家长在教室里就接起来了，而且声音超过了老师。我朋友说，她看到很多家长都东张西望，看那个接电话的人，但是孩子们依然在听老师讲话。

    会上，孩子们朗诵了自己创作的诗歌，声情并茂，可是一开始竟然没有家长鼓掌，是我朋友带头鼓掌，这才让孩子们获得了并不算热烈的掌声。以后在老师说孩子的班级获得了“文明班级”的荣誉称号并且举起了荣誉牌时，我朋友很激动地拍起了手，而这次，只有我朋友一个人！

    她说她不懂这种冷漠，更不懂这种随意，而且还在孩子的面前，她说她很难过！

    我说我也不懂！

    三

    这是大学的校园。

    那天和女儿在散步，她买了一支雪糕，吃完了，手里一直拿着雪糕纸和棒子，一直在找垃圾箱。而在我们前面的是相拥着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那个女生一路吃着瓜子，一路吐着瓜子壳。

    这是大学校园的浴室。

    我和女儿在洗澡。她冲完了，随手关上水龙头。而她旁边的两个大学生在谈话，在搓背，水就在她们的面前白白地流，女儿走过去，很自然地在两个大姐姐面前为她们关上了水龙头。

    教授还有一句话：素质和接受学校教育的程度不一定成正比。

    我今天才算真懂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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