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这刻到来的时候,我却是不安多于兴奋,因为我没有等来那个人的电话。
下班后,我像往常一样回了趟学校找吴春秋和吴西周。初夏的F大,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鸟语花香的温暖,F大西门世纪体育馆广场有F大家属院的老师们在跳交谊舞。在每年春末夏初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这才是真正一年的开始,真正改朝换代的转变在这个季节。
春秋和西周是我大学时代的死党。哦!我想起来了,我那无聊而乏味的30264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她们俩厮混在一起的。我们仨是高中时代的姐妹花儿,那些年,我们一起逃课去租书店看海岩的小说,一起在学校操场被老师罚站一个下午,一起留着不到1厘米的假小子毛寸头,一起骑自行车1天70公里只为了能去渤海边看海。当然,后来我们也是理所当然地一起复读,后来又理所当然地一起考入了F大。噢!还有,那会儿的吴西周身边还有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疼她的男人大熊,大熊是我们仨的“万能情人”,时而做我们的搬运工,时而做我们的出气筒,总之,大学时代我们四个像是连体人。
但是,原则上我跟惺惺相惜的“SOS”她们俩姐妹儿价值观还是有着本质区别,比如我是忠贞不渝的坚定独身主义者,而她们俩却随着大学风气的耳濡目染,青丝为君留,头发一天比一天长,毛寸变包包,包包变齐肩,齐肩变齐腰。尤其是吴春秋,外表越来越淑女,性格越来越女人,吴西周虽然说话还是口无遮拦地,但是身材越来越火辣,大学期间的外号“小辣椒”。如果不是作为她俩青春叛逆期的见证人,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曾经她们是跟我一样的假小子。我后来直讽刺她俩是人妖,变性人。
大熊是F大徐悲鸿艺术学院中国画专业的,大熊考上F大,传说是用50万人民币买办的通行证。他并不喜欢美术,就是混个文凭,大学毕业后就回海南接管家族企业。后来,我们问大熊,他说他那暴发户的爹本来给他办的是国际关系学院政治学专业的,本来想顺手牵羊巴结几个国外政要的关系,顺便开拓一下家族企业的海外市场,但是等到他来F大报道,就阴差阳错地进了艺术学院。上帝一打哈欠的工夫,我们在人世间就会被开一个大玩笑。
上帝又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就都要毕业了。吴西周有了大熊,跟他回海南结婚生娃,就要过起了传说中乌托邦的生活。而我和春秋将会被遗弃在皇城根儿天子脚下继续没心没肺没男朋友地活着。
在F大西餐厅随便凑合着吃了碗面,我和春秋西周姐俩就让大熊回静园拿吉他,我们要引吭高歌,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刻!我们一起唱高中复读时候的那些歌,我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
这时,我电话响了,我一看是他!
“呃,对不起,卓小姐,我这边临时有个安排。有个美院的老师回国了,我们可能要去趟西部,今天晚上的飞机。对不起,可能要失约了。”
他就要挂断电话,我的心突然莫名的失落。
我问他:“去哪儿?”问完了我就想:“去哪儿和我有关系吗?”
“麦积山石窟。”
“不行!你答应我的,你要做个坚守诺言的人,你答应要接受我采访的,就不可以放我鸽子!”我不知道我在抓狂什么,突然变得像个泼妇。
“那你把采访的内容列个提纲给到我,我在那边旅店可以上网的时候回复你,你看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
“好的,那我把我联系活儿的那个小号告诉你,你记录一下。”
凭什么姑奶奶我要跟你的小号联系啊?还没有见面的,就把我在他人脉圈里阶级划分为贫下中农了啊!
“我要你私人号!”
“那个号我也不经常用的啊。”
“那我没有小号,我就一个号。凭什么我用私人常用号,你用小号啊?这不公平。”
“那。好啊!那我说5个号,里面有一个号是我的私人号,如果你记对了,那我就听天由命。”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我数学成绩虽然不好,但是我记忆数字的能力却超级无敌,再加上小学的时候被老妈捉到一个叫做超级记忆训练营的少年班炼狱过,记忆这点数字那就是小case!
回到家,我赶紧打开小白NEC,搜了一下在脑海中沸腾的那五串数字,我加的五个号中有一个网名“众神在堕落”,资料显示北京朝阳,属鸡,性别男,职业雕塑家。联系方式:133***。
就这样我要来了他的QQ,私人常用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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