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日,祁解年到劳动服务公司销售一部分鸭蛋、鸡蛋,依照惯例,又是经理艾巴给他过了磅,付了款。
祁解年一大把钱攥在手心里,不免心里一热乎,想起日前卖虎爪的事一艾巴是要什么价,给什么价——不觉产生出一种感恩戴德的情昧儿,于是说:“今日天热,咱们门子店里喝两杯啤酒吧,消消暑。”
祁解年是方圆百里闻名的“猎神”之后,近年来又成了称富一时的饲养专业大亨,艾巴公司里赚的钱,也有祁家的血汗,所以两“家”凡事都好说。
艾巴爽快地答应了。
自然是祁解年作东解囊。他要了烟台著名张裕酿酒公司的红葡萄酒,又要了几瓶时兴的“清香牌”冰镇啤酒,让艾巴点了几道他爱吃的菜。
席间,两人天南地北的,聊得十分惬意,真是“酒逢知已干杯少,”不知不觉已喝到中午一点。公司二点上班,天气又酷热难耐,艾巴便约了祁解年,又回到公司,喝了两杯云雾茶,然后,把祁解年领到仓库。
后仓库依傍山坡而建,面积大得很,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靠山墙的南面不透风,太阳的毒光一点也射不进来,正门开在北边,上方有约2米宽的遮檐,加上只存货物不住人,所以,里头特别凉爽。一走进库房,便有一股凉丝丝的气息袭人心怀。
“咱们就在这儿躺会儿吧,歇个晌。”艾巴指着一个帆布躺椅说,“你就躺在这里,我在那边的木板上睡。”
可能是酒喝得太猛、太多了,艾巴往门板上一躺,不到三五分钟,便鼾声大作,进入了梦境。
祁解年也有点儿困倦了。他把手往椅旁的高高的麻袋上一搁,就闭上双目,想“迷糊”一会儿。殊料,手背刚在麻袋上一擦,便被什么东西狠扎了一下!他疼痛难忍,急忙抽回手臂,看时,手背中间和腕子部分被扎得流出了血!
“日他娘的!”祁解年野骂着,用左手将血液抹了抹,然后又随手捏了一捏土,捂在血口上,然后,侧过头,摸了摸麻袋。
“哟!”他不禁心里一怔,暗说,“这是他娘的什么劳什子呀?怎么手感这么熟?……”想着,他忽然如梦初醒,呀,莫不是前几日卖给公司的那四只虎爪?”
想至此,他睡意全无,忙坐了起来,他瞅了瞅艾巴,艾巴仍然在很有节奏地打着鼾雷,睡得正香!他不由贼念横生,寻思:这里再无他人,此时不偷,更待何时?
闪电般的思索中,他已悄悄地下了躺椅,猫鼠似地蹑手蹑脚蹭上去,轻轻解开了麻袋。
啊,果真是那四只宝贝!
事不宜迟!祁解年像只耗子将头探出仓库门外,真巧,除了风儿悠悠,四周无人,他急将四只宝用自己的衬衣一裹,大模大样地溜了出来。
走了几步,他觉得手揽着布包不妥,就停下来,把虎爪放在竹篓子的底部,从地上拔了几把草蒙上,再:将那只绿色挎包也压在上头,摆布停当,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踮回躺椅,佯作外出小解的样子,系了系腰带,复又躺下……
艾巴醒来,已是下午两点。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唤醒了熟睡的祁解年,祁解年打个“哈欠”,装作困乏的样子,下了躺椅,同艾巴走出了仓库。
他不慌不忙地背起竹篓儿,同往常…样,向艾巴打个招呼,便挥挥手,走进暴日烈光之中。
艾巴便走上前柜,去照看他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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