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她接过看了一下，眼皮儿撩了撩答。
“从哪弄来的！”审判员一声雷喝。
“……”无语。
过了几秒钟，张贵娥却又答：“买的。”
“哪天买的，买的谁的？”审判员立马急迫。
“六月十五日那天买的。”张贵娥眼睛斜斜溜溜地想了想，说，“那个卖主，我不认的。”
原来，六月十五日是寨集，人山人海，张贵娥想以人多混杂，掩饰罪行。
审判员侧面一击道：“你要证明你亲手买的，也可以，但第一，要有证人；第二，赶集时还办了些什么事，也都要找出人证！”
问毕，厅内一片沉寂。
一分钟，二分钟……张贵娥找不到对策，只好说：“我男人可以作证。”
“哼！”审判员一声冷笑，斥问道，“张贵娥，偌大庙寨，人山人海，你竟没碰见一个有名有姓的？”
张贵娥知道这谎撒得太“扁”了，不好圆衬，额头上“刷”地渗出冷汗。
“你要老实交待！”审判员看得分明，趁热打铁追击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顽固到底，意味着什么，你自己清楚！”
张贵娥看看招架不住，只好“舍卒保帅”号啕说：
“我招，我招，是我干出了伤天害理的事啊！”
“什么事，说细致。”
“是我偷的呀，我该死……”哭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在哪儿偷的？”
“我不好说。”她停住哭号，
“为什么？”
“因我男人祁解年跟服务公司的经理艾巴是朋友，我、我、我就是偷的服务公司的呀，我的天哪！……我还有什么脸面……”她又哀天悯地哭起来。
审判员听罢大惑不解，因张贵娥的交待同预审前的分析大相径庭！但审判员还是含而不露地顺“线”直追。
问：“你怎么知道劳动服务公司里有虎爪？”
答：“我丈夫卖给他们的，所以……”
问：“什么时间偷的？哪一天？”
答：“……记不清了。”
问：“不行！想想！”庭内又是一片死寂。
张贵娥抹了抹蜡黄的脸盘上正在滚落的泪水，道：“七月十五日。”
问：“想清了，是这个日子吗？”
答：“是。”
问：“确实没错？”
答：“……啊。”
问：“怎么偷的？”
答：“我是趁前头柜台上人多，溜进后院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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