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儒家谋略是中国谋略型文化中至为深刻的一页,道家谋略是其中最聪明的一页,法家谋略是其中最刻毒的一页,兵家谋略是其中最冷峻的一页,阴阳家谋略是其中最神秘的一页,那么,纵横家谋略就是其中最无耻的一页。与其他学派相比,纵横家有三个特征:一、无从一而终的固定君主;二、没有固定的政治主张;三、没有一定的价值标准,除了势利营求之外,没有道德束缚。
苏秦和张仪无疑是当时也是整个中国历史上最大的纵横家。如果纵观战国后期的那段历史,就会发现,其国际关系差不多完全是由两个智谋之人、舌辩之士左右的。先是苏秦的“合纵”,后是张仪的“连横”,这两个人把战国七雄当做一盘任由他们拨弄的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上。但他们不论“连横”还是“合纵”,都是唯利唯官是图。他们既不像同时代的庄子那样清高,也不像教魏王、齐王实行“仁政”的孟子那样为理想奋斗不已。他们所有的信念就是权和钱,除此之外,看不到他们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和高贵的品德。相反,在他们身上体现出的是欺骗、狡诈、残忍、无耻的行为方式和一切以权势为标准的价值观念。
【事典】
在春秋战国时期,背信弃义已成了家常便饭,在舌辩之士那里,背信弃义还是光荣和正义的事情。例如,楚王攻打郑国,郑国的形势很危机,子驷打算同楚国媾和。子孔说:“我们和晋国这样的大国歃血盟誓,血迹未干,怎可背盟呢?”子驷说:“我们的盟誓本来就是说‘唯有跟从强大的国家’。现在晋国不来援军,楚国围攻我们,那么楚国就是强大的国家了。况且同晋国盟誓是在武力胁迫之下举行的,神灵只会保佑那些诚信的盟誓,而斥恶那些在要挟之下举行的会盟。因此,我们背弃同晋国的会盟不仅可以,而且还会得到神灵同情和保佑。”子驷的这一番话,把其他人说得哑口无言。于是,子驷理直气壮地同楚人结了盟。
这一时期,人们还把人看成是唯利是图的动物。利用这一特点,一些谋士成功地实行了离间之计。
许多诸侯国的谋士相聚在赵国,商讨“合纵”之事,意在联合攻打秦国。秦王有些害怕。秦相应侯范雎对秦王说:“大王不必担心,请让我去瓦解他们。秦国与诸侯谋士之间没有冤仇,他们聚集起来对付秦国,不过是想取得荣华富贵罢了。大王,没见过您的狗吗?有的躺着,有的起来,有的走着,有的静止不动,并不相互争斗。倘若扔一块骨头,它们就忽然起来,相互厮咬。这是为什么呢?就是想争一块骨头。”
于是,秦王派唐雎,带上乐队,给了他五千黄金。唐雎驻扎在武安城,大摆筵席,招待宾客。饮酒之际,唐雎说:“邯郸的谋士们,你们谁来争取重金?”这时,主谋的一些人(尚未动心)还未去取赠金。唐雎返回秦国后,范雎对他说:“您在为秦国办大事,不要考虑金子花到哪里去了,钱花了,大功也就算告成了。现在我再派人运五千黄金随您去。”唐雎出发,到了武安,还没有花够三千黄金,诸侯的谋士们就大吵大闹,争斗起来,没有谁还能顾得上组织诸侯国联合抗秦了。
把谋士们比作狗,把金钱比作骨头,范雎可谓很聪明了。他不仅为秦王破去了这次遭受联合攻击的灾祸,还提出了“远交近攻”的正确外交政策,为秦国统一全国,立下了功劳。至于合纵还是连横,最为擅长的还是苏秦和张仪,他俩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一会儿把诸侯国说得与秦国联合,一会儿又把诸侯说得联合抗秦,极有意思。
苏秦为赵国组织合纵联盟,就去说服齐王道:“齐国南有泰山,东有琅琊山,西有清河,北有渤海,这就是所谓铜墙铁壁之国。齐有国土方圆两千里,军士数十万,粮食堆积如山。齐国战车精良,调动起来,快如飞箭。作战声威势如雷电,分散变化疾如风雨。即使发生战事,敌人也从未越过泰山,渡过清河和渤海。齐都临淄城中有七万户居民,我心中估计,最少每户三个男子,三七二十一万,不必调动远县之兵,仅临淄的士兵就有二十一万。临淄富裕充足,人们无不喜欢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赛狗、下棋、踢球。临淄的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挨肩擦背,连起衣襟可以形成帷幔,挥洒汗水可以形成大雨。家家敦实厚裕,人人志气高扬。凭大王如此贤德,齐国如此强盛,诸侯无人可以匹敌。现在大王却要向西面的秦国臣服,我真为大王感到羞耻。
“况且韩、魏两国之所以害怕秦国,是因为有秦国接壤。出兵相抗,不出十天,胜负存亡的大局就定了。韩、魏两国战胜秦国,自己的兵力也会损失一半,那样就连四周国境也守不了;如果战败,后果就是亡国。因此,韩、魏两国要与秦国作战而不愿向秦国臣服。现在秦国攻伐齐国的情形就不同。它后面隔着韩、魏两国的领土,要通过卫国阳晋的道路,经过亢父一带的关险,战车不能行驶,马匹不能并行。百人把守险关,千人也通不过。秦国虽想深入齐境,但又提心吊胆,怕韩国和魏国在背后袭击,所以才虚张声势,自己给自己壮胆,而又不敢真的进攻齐国。所以说,秦国对齐国并不构成威肋,这是明摆着的事。不深刻考虑到秦国奈何不了齐国,就要向西臣服秦国,这是群臣谋划的错误。现在可以既避免臣服秦国的屈辱,又可获得使国家强盛的实惠,所以我请大王稍加留心考虑。”
齐王说:“我不明智,今天先生把赵王的旨意告诉我,我将恭敬地让我们的国家来参加合纵联盟。”
另一位著名的舌辩之士张仪到了齐国,就不这么说了,他的论调恰与苏秦相反。他是要破除各诸侯国的合纵联盟。他在齐王面前慷慨陈词了一番,居然又说得齐王回心转意,向秦国屈服了。
张仪为秦国组织连横联盟,游说齐王说:“诸侯各强国没有哪一个能超过齐国,朝廷大臣宗亲的强大势力和殷实富有也没有哪一个能超过齐国。然而与大王谋划的人都只考虑一时的利益,而不顾及千秋万代的长远利益。主张合纵的人游说大王,必定要说齐国西有强赵,南有韩、魏,是临海之国,地广人多,兵强士勇,即使有一百个秦国,也无奈我何!大王听了这番表面之辞,而没对实际情况深思熟虑。
“主张合纵的人结党营私,争宠邀功,没有不说合纵不行的。我听说,齐国与鲁国打了三仗,鲁国三仗都胜了,但国家却处于危险境地,灭亡接踵而至。虽有胜利之名,却有亡国之实,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齐国大,鲁国小。现今赵国与秦国的关系就像当年齐国与鲁国的关系。秦国与赵国在漳水交战,赵国两战两胜;秦、赵又在番吾交战,赵国也两战两胜。四战之后,赵国死亡数十万士兵,仅仅能保住邯郸而已。虽然有战胜秦国之名,国家却遭严重破损。这是为什么?因为秦国强而赵国弱。现在秦国嫁女,楚国娶媳,结为姻亲之国;韩国献出宜阳,魏国献出河外,赵国在渑池朝秦,并割让河间以向秦国表示友好。大王您独不向秦国友好,秦国就会驱使韩、魏两国进攻齐国的南部,赵国就会出动全部兵力渡过清河直指博关,临淄、即墨就不会为大王所有了。齐国一旦遭到攻伐,那时您虽欲与秦国友好,也不可能了,所以请大王深思熟虑。”
齐王说:“齐国地处僻远隐蔽之处,寄居东海之上,从未认真考虑国家长远利益。幸蒙贵客指教,我愿意与秦国结好。”于是献给秦国盛产鱼、盐的地盘三百里。
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帮舌辩之士实在厉害之极,他们把这个齐王说得晕头转向,一会儿要南北合纵,一会儿又东西连横,就是不想想该怎样治理自己的国家。本来,齐国是最早的大国,“春秋五霸”之首,但最后被秦国灭亡,其原因大概也跟齐王的东倒西歪有关。作为舌辩之士来说。他们是辩之有术,是像范雎所说的那种争骨头的狗,他们没有什么确定的政治主张,不管“东西南北”,只要有官可做就行了。但作为齐王,可就未免大上其当了。
孟尝君是一位经营政治很有办法的人。他在齐国混得不错,当了国相,又是战国“四公子”之一,威望很高。秦国准备攻打魏国的时候,孟尝君正在魏国。魏王当然请孟尝君想办法。孟尝君过去都是派门客去办事,这时却做了魏国的说客。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然说动了赵国和燕国,硬是让他们派来了十几万大军援助魏国。秦国军队一见援军来了,便没敢轻易进攻,退了回去。孟尝君为魏国免去了一场灾难。这件事的经过是这样的:
秦国准备攻打魏国。魏王听到这一消息,就在当晚会见了孟尝君田文,告诉他说:“秦国将要攻打魏国,您为我参谋参谋,该怎么办?”孟尝君说:“如果有诸侯相救,国家就可以保全了。”魏王说:“那就希望您走一趟吧!”说完就郑重地为他准备了一百辆车。
孟尝君到达赵国,对赵王说:“我希望(向贵国)借兵去援救魏国。赵王说:“我不能借。”孟尝君说:“我敢来借兵,是为了忠于大王。”赵王说:“可以听听(您的道理)吗?”孟尝君说:“赵国的军队并不比魏国强,魏国军队并不比赵国弱。然而,赵国的国土不会年年有战争危机,赵国民众不会年年因战争而死亡;魏国的国土却年年有战争危机,民众年年因战争而死亡,这是为什么?是因为魏国在西面作了赵国的屏障。现在赵国若不救援魏国,魏国就与秦国宣誓结盟,这等于赵国与强大的秦国交界了,那么,赵国的国土就会年年有战争危机,民众就会年年死于战祸。这就是我说的‘忠于大王’啊!”赵王答应了,为魏国起兵十万,战车三百辆。
孟尝君又北上去见燕王,说:“从前,公子常邀约魏、燕两国国君交好。现在秦国将要进攻魏国,希望大王援救魏国。”燕王说:“我们有两年收成都不好,现在又要行数千里去援助魏国,那怎么办?”田文说:“要行数千里去援救别人,这是贵国的万幸。现在,魏王一出城门就可以看得见敌军。虽然他也想行数千里去援助别人,可能吗?”燕王还是没有答应出兵。田文又说:“我把有利的计策献给大王,大王若不采纳忠心的计策,那我就走了。只怕天下会发生巨大事变。”赵王说:“可以听听您说的‘巨大事变’吗?”孟尝君说:“秦国攻打魏国,尚未等到战胜,游观的高台就已经被焚毁了,国君宴乐射猎的离宫就已经被占据了。燕国如果不救援魏国,魏王就会屈膝称臣,割地求和,把魏国的一半割给秦国。秦兵必然撤退。秦国撤离魏国后,魏王再出动韩、魏两国的全部军队,还借来秦国军队,再联合赵军,用四国的军队进攻燕国,那时大王又有什么好处?是行数千里去援助别人有利,还是一出燕国南门就看得见敌军有利?兵临城下时,您的路也就近了,输送也方便了,这时大王有什么好处?”燕王听后说:“您走吧,我听您的就是了。”便为魏国起兵八万,战车二百辆,随田文而去。
魏王非常高兴,说:“您借来燕、赵两国军队又多又快。”秦王十分害怕,就向魏国割地媾和。于是魏国遣回了燕、赵两国军队,并加封田文。
其实,孟尝君说服赵、燕两国救援魏国,别无其他妙诀,仅是用利害关系来打动赵国国君和燕国国君。对于这种利害关系,各国国君也并非完全看不到,只是形不成舆论的力量,不能使国君更清楚、更深刻地认识这种形势罢了。再加上国君胸无大志,得过且过,所以不愿出兵援魏。孟尝君作为一舌辩之士,说以利害,再起到串连各国的作用,借兵之举也就成功了。
在马陵之战中,齐国的军师孙膑大败了魏国的大将庞涓,使得魏国元气大伤,无力复仇。魏王愤恨不已,日夜念叨复仇,要动员全国之兵,进攻齐国。惠施为魏王出了一个嫁祸于齐国的主意,齐国有人虽然识破了这一计策,但没有说服齐君,因而大受其祸。在这之前,无论是魏国的惠施还是齐国的张丑,对当时的形势都有透彻的分析,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齐国手中,但因齐君不辨是非,结果惨遭失败。由此可见,只有谋臣而无明主也无济于事。这一历史事件的过程如下:
齐、魏两国在马陵交战,齐国大胜魏国,杀了魏国太子申,消灭了魏国十万大军。魏王召见惠施,告诉他说:“齐国是我们仇敌,我恨它至死不忘。魏国虽小,我还是经常想出动全部兵力去攻打它,怎么样?”惠施回答说:“不行。我听说,实行王道的国君懂得法度,实行霸道的国君知道谋略。刚才大王对我说的,远离了法度和谋略。大王原本是先与赵国结了怨仇,后来又与齐国打仗。结果,如今打了败仗,国家没有能力守备,大王还要动员全部兵力攻打齐国,这不是我所谓的‘法度’和‘谋略’。大王若想报齐国之仇,不如换下国君的服装,卑躬屈膝地去朝见齐王,楚国必定因此而恼怒齐国的强暴和狂妄。大王再派人往来于两国,挑起他们的争斗,这样,楚国必定会讨伐齐国。以休养生息的楚军去攻伐已经疲惫的齐军,齐国必定被楚国战胜。这是大王借楚国之兵摧毁齐国。”魏王说:“好。”于是派人通知齐国,说魏王愿意臣服,朝拜齐王。
田婴答应了魏国的要求。齐臣张丑说:“不行。假如当初齐国没有打败魏国,齐国得到魏国的朝礼,与魏国和好,去攻打楚国,是可以获得大胜的。但现在我们战胜了魏国,消灭他们十万大军,杀了魏太子申,使万乘大国魏国臣服,这就等于降低了秦、楚两国的地位。这样,齐国就给自己定了个‘暴戾’之名。况且,楚君的为人,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若不听我的话,最终为害齐国的,必是楚国。”田婴不听,于是接纳了魏王,并与他一块多次朝拜齐王。
赵国很恼怒这件事。楚王大怒,亲自领兵攻打齐国。赵国起兵响应,结果,在徐州大败齐军。
惠施的移祸江东之计并不是多么高明,但他利用了人性中的一个弱点:贪欲。齐王因为贪图魏国的财物和强国的虚名才接受了魏国臣服的建议。暗设的移祸之计成功的原因很多,像惠施这样明设的移祸之计多能得信,其根本的原因就在这里。
使臣的舌辩之才尤为重要,这些外交使臣全凭一张嘴,并不一定要依靠强大的国家做后盾,这一点,与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一般来讲,作为外交使节,古代比现代更注意个人的品德才能和学问声望,而现代则往往是经济和政治势力的较量,所以说,古人外交的成功与否有很多个人偶然的因素。
在战国时期,秦国和楚国打仗,齐、韩、魏三国也掺和进去,形势虽然复杂,但敌友关系还是很明确的。然而,齐国人派出了使者,不知这使者说了些什么,楚国竟然睁着眼上了大当。史书上虽未详细记载使者的话,其精彩是可想而知的,这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想象的余地。事件的过程是这样的:
秦国夺取了楚国的汉中,又与楚军在监田交战,大败楚军。韩、魏两国得知楚国处境困难,便投机向南进攻楚国,直打到邓邑。楚国领兵败回。接着,齐、韩、魏三国共谋攻打楚国,又害怕秦国救援。有人对齐国相薛公田文说:“您可派使者对楚国讲:‘现在齐、韩、魏三国之兵准备撤离楚国。楚国如能响应我们,共同攻伐秦国。即使秦国的蓝田,都可以攻取,更何况楚国的失地呢?’楚国本来怀疑秦国未必派兵援助自己,现在齐、韩、魏三国的意见到后,楚国必定积极响应,与我们三国商议出兵秦国。秦国知道了这种情况,肯定不会救援楚国。这时,齐、韩、魏三国再迅速出击楚国,楚国必定向秦国紧急求救,而秦国就更加不敢出兵。这样我们就离间了秦国与楚国的关系而集中力量攻打楚国,这样用兵,必然获胜。”薛公说:“好!”于是便派高级使者出使楚国。楚国果然积极响应。于是韩、齐、魏三国联合猛攻楚国,楚国果然赶紧向秦国告急,秦国不敢出兵。结果三国大获全胜。
【评议】
春秋战国时期实在是一个极有意思的时期。从统一的周朝分出了许多诸侯国,这些诸侯国又分出了许多小诸侯国。当无土可分之时,大家又开始兼并了。先是兼并成十几个诸侯国,后来干脆把周天子撤掉,兼并成了齐、秦、楚、韩、赵、魏、燕七国。在这七国之中,秦、楚、齐的力量最强,最后都被秦国吞并,定于一尊。从东周到秦统一,经历了五百多年分而复合的痛苦过程。这一时期,既是一个战乱时期,又是中国文化的奠基时期。中国文化的一切源头,都可从这一时期找到。因而,熟悉这一时期的历史和文化,是十分有意义的。
就说产生在这一时期的《左传》、《国语》、《战国策》这三部书吧,别的不讲,仅外交这一点儿,就可列于世界经典。但令人不解的是,学中文、历史的人对这三部书很熟悉,学公关外交的人对此反而十分陌生。这实在是一大误会。如果真能活学活用其中的谋略,对公关外交工作,肯定是有极大益处的。
上面所举的例子均出自以上三部书,从这些例子来看,背义趋利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社会风尚。我们无意评价这种风尚,我们感兴趣的是他们“趋利”的方式方法。当然,我们也可以从中看出,事情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利”似乎要比“义”重要。那么,“义”和“利”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信条究竟是否真实而又合理呢?
然而,他们对现实的直接影响却是巨大的,其关键之处并不在纵横家的学问上,而在于纵横家的直接现实效用。“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确是对纵横家实际作用的准确描述。对于纵横家积极的历史作用,当时的人们就给予了肯定的评价。《战国策》曾经这样评价苏秦发起的合纵运动:“不费斗粮,未烦一兵,未战一士,未绝一语,未折一矢,诸侯相亲,贤于兄弟。”这一评价,可以说是够高的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纵横家”一语不是一个学派的名称,而是指当时一个独特的谋士群体。尽管这样,纵横家的地位是非常突出的。他们有自己的学说,甚至是各个学派中的显学。《左传》中就记载了许多“行人”的优秀外交辞令,从中可以看出,这时已经有人在有意识地使用动以利害、巧辞服人的说服术。到了战国时期,诸侯间的外交大势已经十分明朗,那就是各诸侯国联合起来(合纵)对付秦国,或是各诸侯国分别同秦国建立外交关系(连横)以求自保。为了适应合纵和连横的两种策略,一些士人为了在其中谋求个人的利益,便“仰禄而失道”,学习外交官“行人”的说服术,顺应这种历史潮流,奔走于各国之间。于是,“谋诈用,而纵横短长之说起”(《史记?六国年表》)。这样一来,纵横家就应运而生了。
纵横家是历史的产物,无论它是“无耻之尤”,还是功劳巨大,我们都应对它负起我们应负的责任。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