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大调

    男生篇（五）

    自从雪晶来我家之后，她能帮忙照顾妈妈，我便比较轻松点，可以专心工作了。偶尔忙，她也会送便当过来，打从心里非常感谢她。

    天啊，好久没和默默玩了！他不知道有没忘记我了？我得打给Ben问问。

    “哎呀，我都以为你不要默默了。我告诉你一件事，默默最近恋爱了，他和我家的美美好上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今天带他回家，快点劝他们分手。”

    “唐子扬是个无情的男人。”

    “那你是个滥情的男人。”

    Ben性别男，爱好男，是宠物店的店长兼兽医。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竟以为他是女生！一柔顺长发飘飘，化精致的妆，耳钉金光闪闪，这不是女生吗？

    “老板娘你好，我想买点狗粮。”

    “我说，你把娘字去掉好吗？我是如假包换的爷们。”

    我被这句话吓到了，这货居然是男的！

    “告诉你，我男朋友喜欢我这样，别一副见到鬼的惊悚样看着我。”

    “那就好。”

    他说每周一三五他会去健身俱乐部练拳击，让我也跟着去玩玩。我说我的下班时间不准时，也没去。

    “你看，人鱼线！你小子绝对没有，因为你只有脂肪！”

    “最讨厌这种拿自己的优点和别人的缺点对比的人。”当然我是开玩笑的，我挺喜欢他这个朋友。

    带默默回家了，默默回到家看到陌生的雪晶，汪汪大叫，在客厅里窜来窜去，差点吓哭她了。

    “他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会？

    一晚上教雪晶怎么刷默默的毛，怎么分配狗粮，根据默默的叫声判断他想干嘛。

    请假的半个月里，策展部还新增了一个山水摄影比赛的项目，专业组和非专业组共选出了25幅优秀作品。山水画和山水摄影共同展出，参观人数比同期多了几倍，在摄影比赛的获奖名单里，不经意看到林霓的名字，入选了优秀奖。

    “这是同名同姓吧。立星？”

    “不是哦，是我们认识的林霓哦。想不到吧？昨天开会，馆长他们还特意表扬她了。”

    这笨蛋还有几下子的嘛，等会见到她得恭喜一下。

    连打三个喷嚏，还是涂驱风油以防感冒吧。想起林霓的包包常备药油，就去她办公室找她。

    “林霓不在，这两天休息，正好，我有事找你。”

    “噢，有什么事？”

    “阿姨的身体怎样了？”

    “正在恢复中，谢谢关心。”

    “那就好。有一英文杂志要发几张这次画展讲解员讲解的照片，你现在不忙的话，就现在帮我拍几张吧。我早点发给他们。”

    “开幕式那天不是已经有很多报社电视台过来拍了吗？”

    “别说开幕式了，被侯主任叫去准备一大堆资料给来宾了。林霓可风光了，那些摄影师都拍她一天了。她也真是的，这么隆重的场合居然都不化妆，还真以为素颜就是自然美。”

    “我回去拿相机。”

    “子扬，我是不是比她漂亮一百倍？”

    “我一会下来。”转身离开。

    “你还没回答我。”

    肯定是发照片给什么乱七八糟的选美比赛，上次就是，上上次也是，刷票排名，拿了奖金请我吃几顿饭。有时候也羡慕她，靠脸吃饭的人赚钱就是容易。

    “笨蛋，你休息干嘛去了？”

    “我不是笨蛋，再这样叫我，绝交！”

    “不叫笨蛋，那叫猪头好不好？”

    “拜拜。”

    那边只留下机械的哔哔哔。

    她什么意思？我哪里惹她？开玩笑不行吗？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大姨妈综合症？如果是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她这么暴躁了。

    还是发QQ关心一下吧。

    “是来那个了吗？喝点红糖姜水吧，多休息就没事了。：-D”

    “开个玩笑而已，要不要那么认真？不要生气啦，生气会变丑的哦。”

    等了十分钟都不见她回复我。应该是睡午觉了吧。好好休息吧。

    回到家，一大包装食材东倒西歪地摆在餐桌上，雪晶在看煎牛排的教学视频。

    “一个人在家？我妈呢？”

    “隔壁李阿姨约她去逛公园了，默默也跟着去了。”

    “你怎么不跟着去？那个公园松树多，负离子浓度高，有益身体健康。”

    “我在等快递嘛，你看桌上那些全部都是我网上团购的。”

    “准备学西餐了？”我似乎看到一小包黄油在袋里。

    “对啊，我想学煎牛排，想等你们回来前做好的给你们惊喜，但是刚才网络很卡，现在才打开视频。”

    “哪有看视频？直接请教我不是更好吗？”

    “子扬会做牛排？好厉害。”

    我也是去年才学会的，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个人认为和煎蛋的方法类似。不过对于初学者，我还是要把正确的步骤教给她。

    吃过晚饭后，我和以往一样步行到不足百米的垃圾回收站倒垃圾。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想想是谁来着。

    “是林霓的妹妹吗？”我过去拍了一下她肩膀。

    “天啊，我正在找你家的门牌号呢。”

    原来林霓和她同学这几天去外地旅游了，忙着拍照，包包的手机被偷了，正准备在那边的营业厅补卡，要填写最近拨打的三个手机号，我就是其中一个。

    “她让我来你家找你问手机号，不然补不了卡。”

    “怎么那么不小心？她以前也丢过不少东西吧？”我报了手机号给她。

    “子扬哥，你猜得那么准！这是她上大学以来丢的第三部手机了。所以我都劝她没事别带手机出门，免得弄丢。”

    “也不好，万一有事要打电话联系什么的话，那就借别人的了。对了，可以买挂绳把手机挂在脖子上，大概就不会被偷了，至少别人不会那么轻易偷走啊。”

    “那么难看，你当我姐是狗狗吗？哦，我买了新手机给她了，明天你上班拿给她，你等会帮忙下载个手机情侣GPS定位的APP，这样安全点。”

    “情侣定位？你开什么玩笑？”

    “我要回去上晚修了，你就好好帮我照看一下我那笨蛋姐姐吧。我说你真的不知道我姐她……”她包包里手机震动了，拿起啾了一眼来电，表情很惊吓地用手势说拜拜。

    想到林霓脖子挂了一根带手机的绳子就觉得特别好笑，那个什么情侣定位也不大奏效，还是自己多心眼注意点才是关键的。

    “子扬你买新手机了？”雪晶看到我回来拿着一个手机盒。

    “林霓手机丢了，她妹妹买了新的让我明天拿给她。”

    “妹妹好贴心哦，真羡慕她。”

    “有什么好羡慕的？每个人都有爱自己的人，你有爸爸妈妈和亲戚朋友的爱，不是也一样幸福吗？”

    “可是，我也在乎我爱的人呀，如果我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我就好了。”

    “你喜欢谁？你那么害羞，我来帮你表白。”

    “秘密，以后你就知道了。”

    “搞不懂你们女生的心思，太复杂了。我去陪默默散步了。”

    为期一个月的第四季度展即将结束，也意味着这一年快要结束。继续做有意义的事情，忘掉伤心的事情，剩下的便是对未来满腔的期待。

    林霓旅行回来后，发现她比之前自信多了，说话做事各方面都干脆利落得像个斗士，我还是偶尔会开开玩笑逗逗她，她不像之前那样拌嘴，换成淑女那样的“嗯”字。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感。

    有天下班后，在路上偶遇到她，想问问最近到底怎么了。结果她搭的士走了。太奇怪了，明明是20分钟的路程，她平时都走路的，怎么打的呢？

    “也许小霓谈男朋友了，我儿子真没用。”

    “不会吧，这么说，上次是和男朋友去旅游的？幸好我没听她妹妹的下载那什么情侣定位。”

    “儿子，如果林霓和别人恋爱了，你会怎么办？”

    “我？我应该祝福他们吧。”

    “真的这样想吗？”

    后面我没回答了，静静地洗碗，回房间看书。

    那股失落感告诉我，我可能喜欢上林霓了。

    等忙完这次撤展的事，我再处理我和她的事情。

    出库，除尘，检查，拍照，核对，包装。按照展品作者的入库资料填写的地址分别打包好录入快递地址，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一峰接的：

    “您好，请问是美术馆的典藏部吗？”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施教授的助理，是这样的，教授的画作和另一家画廊有合作出展，麻烦你们把地址改改，可以吗？”

    “这个的话，需要教授本人发一份授权声明。”

    “没问题，我等会传真给你们。”

    “新的收件地址是淮海路西风巷77号Only画廊。”

    “我们这边没有这个画廊的记录，确定是这个地址吗？”

    “这是新的画廊，快递公司的人知道的了，他们大概五分钟之内会到。”

    挂了电话后，一峰疑惑地看着纸上刚写下的地址，我过去看了一眼，正好是一峰家前面的巷子的地址。

    “子扬，我对我家附近的各种商铺一清二楚，每天都经过这个巷子，这巷子都是住户，没店铺，更别说这个画廊了。”

    “一峰，我联系一下教授他本人问问。”

    一峰点点头，额头开始冒汗，如果冷静不下来的时候，他会选择拿出一包烟出去抽烟。这次我也冷静不下来了。

    “子扬，你就按照她的意思快递出去吧，下午下班后，你来一下我办公室，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教授，可是这些画是你亲手画的，使用权都是要您本人同意，怎么能让外人随便就……”

    “等会你过来，我会告诉你怎么回事。先把画快递出去吧。”

    我的大脑被分成三等份，一份不解，一份疑惑，一份无语，但愿教授不是头昏眼花才这么做的。

    “子扬，你不觉得我们是帮凶吗？要不还是先报警吧”一峰在快递单写下这个子虚乌有的地址。

    “先别慌，教授会告诉我真相，这背后一定有隐情。要不我们晚上一起去教授办公室吧”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我和一峰立刻打车到教授那边。

    敲了敲门，“进来吧。”我俩看到教授正在悠然地挥毫落纸。

    “教授，我们来打扰您了。”

    “坐吧，两位请稍等一下。”

    原来这个助理是教授八年前领养的养女，天性爱玩，但为了不让她学坏，安排她高中毕业后就在教授办公室当助理，开头一段时间是做得不错，受到其他老师学生的好评。但近一年多，教授发现有点异常，特别是仓库里的画作，突然数量越来越多，他叫人装了一个摄像头监控器，看到每幅画背后都放了该画的临摹画。

    “我检查过了，她也不是每幅画都临摹，就是比较评价高一点的画都配一幅临摹画。”

    “教授，按照这样说的话，她就是拿你的真画去交易，剩下的临摹画再送去展览是吧？”

    “没错，你们都不知道她，她拿着这些钱送给她那流氓男朋友花。”教授忍不住哭了，这个头疼的养女让他精神上沧桑了不少。

    “那教授，你准备怎么做？就放任她不管了吗？”一峰严肃地看着教授。

    “你们放心吧，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正在搜集证据，他说我那监控器录的视频还不够，我希望你们能帮忙，能早点让她回头。”

    我和一峰先行告退，离开教授的办公室。

    还是抱着好奇的心态跟一峰走进了那个巷子。要不是一峰心眼多，我还真不敢相信：雪晶站在西风巷77号等着。

    怎么回事？雪晶和教授的助理有什么关系？她们居然认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俩一直在74号的棋室靠窗的位置假装下棋。

    果然不一会，快递送来了画，雪晶开心地拿着，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教授的助理和另外一个高大的浓眉毛男人出现了，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双方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和一峰分别拿出了手机把整个过程录下来了，势必要将所有不法分子绳之于法。

    女生篇（五）

    休假了两天，加上周末两天，刚好四天时间，去了一趟D市找吕慧妍叙旧。

    她读大三的时候就在市区附近开了一家动漫主题的咖啡店，当初父母很反对她，说她不务正业，开不三不四的店浪费青春，差点要赶她出门了。当然，这不影响她带着优秀毕业生的光环结束了四年大学时光。但是现在证明她是对的，因为她的店是首家主题咖啡店，一开业便成为众多杂志报刊关注的焦点，很多喜欢动漫的大小朋友都慕名而来，生意很火爆。

    “会有很多摄影师带着几个玩cosplay的美眉们约拍，每次要收费。”

    “新买了书柜，里面出售原版漫画和周边产品。”

    “我还开了一家淘宝店，卖个性女装，QQ微博微信我都有推广。”

    她滔滔不绝地谈着她的生活，她规划着下一步的蓝图，她那自信的笑容感染了我，我也要有自己的目标，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没错，我要学习人像拍摄，尝试一下人文风格。幸好有她当模特，让我拍得很尽兴。她的淘宝店的照片也是她自己拿三脚架自拍的，偶尔也会上传到一些摄影论坛和社交网络，点击率挺高，我也是众多粉丝之一。

    可恶的是手机被偷了，幸好可以异地补卡，抱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信念，顿时乐观了不少，想起大二那时丢手机，难过到写了一篇空间日志，那个幼稚的我已经留在过去了。

    “新手机哦，能旅游换一部新手机，真幸福。”

    “闭上你的乌鸦嘴。”

    “干嘛那么仇视的眼神？我惹你了吗？”我大概是不想理唐子扬了，从他手里拿走手机，挂了一丝微笑说谢谢你，便转身离开。

    保持距离，才是最安全的。

    季度画展已经撤展了，空荡荡的的三楼和四楼的墙壁等待着新朋友的到来。

    最近馆内要举办一场日本摄影师柏木的学术讲座，面向广大艺术爱好者，需在截止日期前网上报名，统计好名单给策展部安排座位表，收集观众反馈意见和建议，分析观众动态并做出相应处理。

    讲座分为三个部分：柏木的纪录片首映、个人演讲、公众交流，随着讲座单元的推进，观众从了解艺术家到提出问题，将场内气氛推向高潮。

    我身为摄影爱好者，当然不能错过了，馆内工作人员是免票的，我选了中间的偏右的座位，带了一本笔记本，做相关的笔记。

    柏木认为作品一方面是艺术，一方面反映了某种宗教心态，例如海景作品是在探索人的记忆起源。这涉及到时间的问题，他的作品同样是在探索时间的概念。另外他强调，自己在创作之前头脑中已经生成一个影像，然后依据脑海中的影像再进入现实创作，这不同于其他摄影师在外部捕捉景象的一般创作思路。

    我发现他的照片都带着有哲理的内涵，得多阅读些哲理方面的书籍，想必对以后拍摄照片的时候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讲座结束后是晚上九点半，和主任他们一起欢送来宾后，撞见子扬和一个女生在学术报告厅门口自拍，还是当没看到吧，径直和他们擦肩，走到电梯口，按了电梯按钮，准备关门，等一下，他拉着她的手跑进来。

    “这是我大学的师妹Coco，她是摄影专业的。”

    “嗯，您好，我叫林霓，是唐子扬的同事。”

    他们俩一直在回忆大学当干部的各种事，我保持左耳进右耳出的与我无关的态度。

    出了电梯，他急忙走到门口，拦了出租车让她先回去。

    转身盯着我，冷不丁地一句：

    今晚的裙子有点短，不怕走光吗？

    不怕。

    最近很忙不？

    一般。

    干嘛那么冷漠？

    想知道吗？

    你说吧。

    我很讨厌你。

    什么？

    你是全世界我最讨厌的人。

    我哪里让你讨厌了？

    因为你偷走了我的心。

    我背对着他，小声地挤出这句话。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脸火辣辣地烫，头有点晕眩。

    吃醋了吗？大笨蛋。

    唐子扬，我现在要忘记了你了，请保持距离，拜拜。

    他突然从我身后抱住我，一秒，十秒，二十秒，我数到六十秒的时候，他慢慢松手，给我披上他的深蓝色外套。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降温，别感冒了。

    你刚才抱我是什么意思？

    当我的女朋友，我抱了足足一分钟你都没挣脱，说明你同意了。

    你去死！反对！刚才不算！我没答应！不算！

    我说了算，反对无效。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怎么知道？”

    “你和馆里的展品一样让我浑身充满力量，希望我也能成为你的力量。”

    “每次我拿相机拍照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然后我就会想我要拍很牛逼的照片，让唐子扬看看，让他觉得我不是个笨蛋。”

    “笨蛋，这是昵称！”

    “哼！”

    然后他用公主抱一直抱着我回家。

    回到家里，立刻打电话给我的爱情顾问。

    “恭喜北鼻！嗷嗷嗷，没想到唐子扬这么闷的人居然表白了！”

    “我都脑子一片空白了，我是不是很傻？”

    “不傻啊，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知道，就算失败了，也无怨无悔。何况你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你，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了。”

    “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的双手还有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舍不得洗掉。”我盯着我的手。

    “肉麻死了，赶快去洗澡，明天不用上班吗？”

    “啊，十一点半！不说了，我去洗澡，晚安！”

    这个月开始负责图书室管理，具体是：做好图书的分类、编目，新书要及时上架，投入使用。保管好各类报纸、期刊、杂志，定期装订成册并编目归档。定期编写新书通报和馆藏各种书目，积极向群众推荐图书。

    “田梦，我想问一下图书室的推荐图书是怎么推荐？”

    “这个事我不清楚，你问一下主任。”

    “图书推荐吗？去找一下策展部的同事请教一下近来的新书情况吧，他们和市场推广的联系比较频繁。”

    “好的，谢谢主任的提醒。”

    是杜莎莎负责出版物的资料搜集，她列了几页纸的书名清单打印给我，说让我参考。

    好多书名都是第一次看的，我还是问问子扬的意见好了。

    “首先，你要设定主题，比如像前天的摄影讲座，那你就可以推荐这个摄影师的书籍，让没有参与讲座的读者从书籍中了解他的作品。”

    “你可以先去书城浏览清单里的书，看适合不适合推荐给大家。明天是周末，我和你一起去吧。”

    “太好了。”子扬乐于助人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其实，不管是哪种关系，朋友还是情人，我都会喜欢他。

    周六在书城的六楼待了一上午，子扬用他独有的阅读方法来筛选摄影主题的书籍。我也在一边记录。突然他手机响了，看了来电，表情严肃了，眉头被扣了锁一样，眼神示意要出去讲电话。

    “是不是出什么事呢？怎么都不和我说呢？”我的心在大海里游来游去。

    “我们继续吧，怎么发呆了？”

    “子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事而已，现在没事了，放心吧。”他拍了拍我的头，看到他淡淡的笑容，我也平静了，没事就好，内心还是很渴望能分担他的喜怒哀乐。

    “对了，子扬，我妹说她学校的附属医院有护士的招聘，你让雪晶去我们市的单位考试网查看一下具体信息，她学这个专业，都梦想着能进公立医院工作。”

    “好的，我会转告她，考不上就让她回老家。”

    “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这事你知道就好了，别告诉别人，特别是不能让我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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