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籍贯:金陵建康府(现南京市)
职业:农民工
基本经历:石秀父母早故,随叔父贩羊马度日,叔父亡故后,他流落蓟州,打柴为生。仗义为杨雄解围结为兄弟;两人大闹翠屏山,杀了和尚裴如海,上梁山聚义。在三打祝家庄时,石秀深入虎穴,探明路径;在攻取大名府的战斗中,石秀只身到法场劫救卢俊义,虽身陷虎口,但威武不屈,表现了一副硬石子的模样。
身高:身高九尺
相貌:面似银盆,两道清眉,一双秀目,正准头,四方口,颏下没有胡须,大大两耳。
星座:天慧星
性格:多血质,外倾型。
爱好:捉奸
社会关系:结义弟兄杨雄,无父无母无叔父。
基本评价:我本姓石,与石秀是本家,但对石秀杀人的做派,比较倾向老金的说法,巧云偷人,干卿底事?
“若巧云,淫诚有之,未必至于杀杨雄也。坐巧云以他日必杀伤雄之罪,此自石秀之言,而未必遂服巧云之心也。且武松之于金莲也,武大已死,则武松不得不问,此实武松万不得已而出于此。若武大固在,武松不得而杀金莲者,法也。今石秀之于巧云,既去则亦已矣,以姓石之人,而杀姓杨之人之妻,此何法也?”
石秀杀潘巧云有点证明自己的报复心理,岂不太过也摸个?这是对个体生命的虐杀,是违背人性的,痛哉。
水浒中偷情被杀的女性潘巧云,应该说是最无辜挨的一刀。他没有杀人,如潘金莲对待武大郎;如卢俊义的老婆贾氏把老公的帽子染绿再出卖老公;如阎婆惜要挟宋江;相比起来,潘巧云是罪不当诛,情有可原。但不幸的是她遇到了拼命三郎。周作人说:武松与石秀都是可怕的人,武松的可怕是辣煞,而石秀则是凶险,可怕以至可憎了。我一直认为,石秀是小一号的武松,在扬州评话里有武十回,石秀也有石十回,石秀有很深厚的民间基础,在对待情色上面,两人如出一辙,武松面对潘金莲的挑逗,反应是:“武二是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的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得廉耻。”在潘巧云美色面前,石秀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如何肯做这等之事。”不近女色,不一定没有这方面的欲望。于是这样的好汉一种心理扭曲,我不办的事情,你们出格,我也就要管。如果梁山集团革命成功之后,会和太平天国的禁欲差不多,对情色的绝缘,内心里的力就在别的渠道宣泄,破坏力更大。
黄裳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水浒〉戏文与女人》指出:“……梁山泊上的英雄大部分都是有些变态的人物,他们对女人都少有好感,简直是讨厌透了,于是动不动就杀掉算数……《大翠屏山》中石秀之于潘巧云,《挑帘裁衣》中武松之于潘金莲,似乎都带了天生的厌恶,我直觉地感到并非因为他们的道德观如何浓厚,厌弃‘嫂嫂’的引诱,才杀却这不要脸的娘们儿的,那简直是没有兴趣,而且是带了浓厚的反感,什么东西一沾到女人,即使他们感到非常的污秽,所以潘金莲或潘巧云一去拍一下武松和石秀的肩头,他们即怒目回头,将袖子向下一甩,简直是想将‘传染’了来的那些‘污秽’一下甩干净……”
是的,潘巧云如果不遇到石秀,那命运就会是另一种模样。潘金莲遇见了武松,潘巧云遇到了石秀,这就是施耐庵为女人设计的命运轨迹。小叔子爱管嫂子的私生活,绿帽子戴在哥哥的头上,比戴在自己的头上更难受,不管是亲哥还是义哥。石秀本是金陵建康府人氏,“因随叔父来外乡贩羊马卖,不想叔父半途亡故,消折了本钱,还乡不得,流落在此蓟州卖柴度日。”
一次挑着一担柴进城来卖的石秀见一群无赖围殴病关索杨雄,便奋勇来助杨雄,将众无赖打得东倒西歪,赢得了路经此地旁观了这一幕的戴宗、杨林的赞赏:“端的是好汉,此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壮士也!”
欺负杨雄的主叫踢死羊张保,这是和泼皮牛二一样的货色。金圣叹在点评《水浒传》说:“杨志被‘牛’所苦,杨雄为‘羊’所困,皆非必然之事,只借勺水,兴洪波耳。”“没毛大虫”牛二和“踢杀羊”张保,他们都是破落户泼皮。这两个人物有个性、也有代表性,是泼皮类的典型人物,但不是作者真心要刻画的对象,而是借题发挥,其艺术的意义就在于“兴洪波”,引出情节、引出人物,像催化剂一样,只起着故事情节的催化作用。牛二、张保这两个泼皮并不参与主体故事情节的活动。当主体故事发展和人物活动波澜壮阔地发动起来后,他们的使命终结,也就失去了本身存在的价值。牛二更重要的作用是将杨志送到梁中书那里,引出杨志“大名府校场比武”、“智取生辰纲”的故事等,从而突出杨志多侧面、多层次、立体化的性格特征和复杂的生活经历,此外牛二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踢杀羊”张保本身也无多大价值,他的作用就是让石秀和杨雄认识、结拜兄弟,引出“智杀裴如海”、“大闹翠屏山”的情节,从而和杨志一样,促使他们完成逼上梁山的使命。其实水浒里的很多汉子,是和踢杀羊张保相似,如穆弘外号“没遮拦”,与弟弟同是揭阵镇上的一霸,专拣外地人欺辱。但杨雄作为刽子手确实窝囊,以杀人为职业,天天靠在刀头上舔血过活,杀了人还要收人家的红包,在街头流氓踢杀羊张保把红包抢走了,打也打不过人家。杨雄是刽子手却“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眉入鬓,凤眼朝天”,而且好打扮“鬓边爱插翠芙蓉”,真是温柔一刀。
于是杨雄石秀便结拜为兄弟,在《水浒传》里,人们的结拜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但王学泰先生在《中国流民》里分析说:“《水浒》虽然到处以兄弟相称,很多萍水相逢的好汉,一见如故,情逾骨肉,但这并不普施于所有人。贪官污吏不必说,他们是水浒英雄的打击对象。就是许多无辜的平民也常常死在好汉们的板斧或朴刀之下,他们心中决不会产生半点兄弟之念。因此,‘兄弟’这个称呼仅仅是给予能够互相救助的自己人,或有可能加入自己的群体的游民的。换句话说,就是属于自己帮派或有可能属于自己帮派人的。”
既然是兄弟,那就要替弟兄们做事,于是杨雄就把游民身份的石秀弄到家里,为老丈人潘公的肉铺打点。于是好戏上演,我一直以为石秀有点暗恋潘巧云的意思,这从他第一次见潘巧云就可看出蛛丝马迹。只见布帘里面应道:“大哥,你有甚叔叔?”杨雄道:“你且休问,先出来相见。”布帘起处,摇摇摆摆,走出那个妇人来。
然后以石秀的眼睛看去,一连用了十七个排比写面前的嫂子:黑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翘尖尖脚儿,花簇簇鞋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一件窄湫湫、紧绉绉、红鲜鲜、黑稠稠,正不知是甚么东西。
石秀见那妇人出来,慌忙向前施礼道:嫂嫂请坐,石秀便拜。这石秀慌忙向前施礼我们也可看出,石秀此时内心的早已如汤煮,有点打熬不住,施蛰存先生《石秀之恋》对此有过铺陈:
石秀分明记得,那个时候,真是窘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是从来没有和这样的美妇人(卖见)面交话过,要不是杨雄接下话去,救了急,真个不知要显出怎样的村蠢相来呢。想着这样的情形,虽然是在幽暗的帐子里,石秀也自觉得脸上一阵的燥热起来,心头也不知怎的像有小鹿儿在内乱撞了。想想自己年纪又轻,又练就得一副好身手,脸蛋儿又生得不算不俊俏,却是这样披风带雪地流落在这个举目无亲的蓟州城里,干那低微的卖柴勾当,生活上的苦难已是今日不保明日,哪里还能够容许他有如恋爱之类的妄想;而杨雄呢,虽说他是个豪爽的英雄,可是也未必便有什么了不得的处所,却是在这个蓟州城里,便要算到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且尤其要叫人短气的,却是如他这样的一尊黄皮胖大汉,却搂着恁地一个国色天香的赛西施在家里,正是天下最不平的事情。那石秀愈想愈闷,不觉地莽莽苍苍地叹了一口浩气。
潘巧云确实是美女,但美貌不是错。潘巧云的名字内有一巧字,这字是和我国一个节日有关,就是农历的七月初七,这一天据说是牛郎和织女在天上相会的日子,但是对于的普通年轻的女性在这一日向老天乞讨一点女红的技艺,讨一点“巧”,称为乞巧节。宋元时代的旧历七夕,乃是民间盛节。《东京梦华录》说,初六初七日晚,贵家多在庭院中结彩楼,谓之“乞巧楼”。铺陈瓜果、酒炙、笔砚、针线,女士们各自呈巧,焚香列拜,谓之“乞巧”。妇女望月使针,或把小蜘蛛放在盒子内,次日看之,若小蜘蛛结网圆正,谓之“得巧”。又《梦粱录》记,南渡后的杭州,民间亦有此俗,“此东都流传,至今不改。”由是可证,以七夕为“乞巧”,风行于两宋,而七月七日生人,则多以巧为名,这大概就是潘巧云取名的缘由。
潘巧云的美貌石秀见了,心猿意马,而把女人当成老虎的和尚见了呢,书中写潘巧云把和尚请到家里做法事,这些和尚一来,就象猫见了腥:
但见:班首轻狂,念佛号不知颠倒。阇黎没乱,诵真言岂顾高低。烧香行者,推倒花瓶。秉烛头陀,错拿香盒。宣名表白,大宋国称做大唐。忏罪沙弥,王押司念为押禁。动铙的望空便撇,打钹的落地不知。敲铦子的软做一团,击响磬的酥做一块。满堂喧哄,绕席纵横。藏主心忙,击鼓错敲了徒弟手。维那眼乱,磬槌打破了老僧头。十年苦行一时休,万个金刚降不住。那众僧都在法坛上,看见了这妇人,自不觉都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时间愚迷了佛性禅心,拴不定心猿意马。
就象潘金莲遇到了武松西门庆,她的丈夫偏偏是三寸钉,而潘巧云的丈夫偏是病关索。《水浒传》里杨雄的绰号是病关索,杨雄,其绰号在《宣和遗事》和元杂剧《诚斋乐府》中,本作赛关索。龚圣与《宋江三十六人赞》也作赛关索。两宋时武人,多喜用关索为己之别号,或相互指称,如小关索(《过庭录》)、袁关索(《林泉野记》)、贾关索(《金陀粹编》)、张关索(《金史突合速传》)、朱关索(《浪语集》);又《三朝北盟会编》记有岳飞部将赛关索李宝、镇压方腊义军的宋将病关索郭师中(《武林旧事》)。据称此关索,即三国关羽之子,但查《三国志》和裴松之注,均无有此记载。元代至治《全相三国志平话》、明代弘治《三国志通俗演义》也未记有其人其事,而民间传说则甚多。西南地区多有取地名为关索岭、关索庙。“云贵间有关索岭,有祠庙极灵”(《池北偶谈》),关索岭在州城西三十里,上有汉关索庙。旧志:索,汉寿亭侯子,从武侯南征有功,土人祀之。”也有认为关索非人名,“西南夷人谓爷为索(关索即关老爷),讹传为蜀汉勇将姓名,宋人遂纷纷取以为号。”近人余嘉锡则称,“宋人之以关索为名号者,凡十余人,不唯有男而且有女矣。其不可考者,尚当有之。盖凡绰号皆取之街谈巷语,此必宋时民间盛传关索之武勇,为武夫健儿所钦慕,故纷纷取以为号。龚圣与作赞,即就其绰号立意,此乃文章家擒题之法,何足以证古来真有关索其人哉?”
我以为病关索是从身体来说的,书里说是因为他“面貌微黄”,这是身体不健康的颜色。杨雄这人,有点脑袋进水,娶一个寡妇,还让这妇人在家中操办仪式来追荐前夫,真是心胸广大。身体不好,再加上晚上在单位加班,女人心中的怨气可知。书里潘巧云说:“我的老公,一个月倒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书里里还专门描写过,杨雄难得在家里住一晚,两个人在一起唠家常,唠完以后分头就睡觉了。巧云实际上是在守活寡,成了家庭的一件摆设,而杨雄呢,空有一身本事,再加上耳根子软,对潘巧云极其宠爱,张恨水曾评为“武大第二也”……也许这可能是电视剧《水浒传》潘巧云临被杀前,给老公丢下一句令男人不堪的话,“跟我师兄一晚,胜于跟你十年。”在封建道德下,一个女人敢于背叛自己的丈夫去寻找真正的爱情,其意义和成本也绝不低于男人拉起大旗来杀官造反。这句话真让人同情潘巧云。
于是,潘巧云就和原先青梅竹马的师兄吊膀子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潘巧云不愿意做一个花瓶整日整日地被摆在家里。但是潘巧云偏偏遇到了石秀,石秀何等人,一是敏感心细,再就是下手准和狠。说石秀的敏感,水浒写石秀帮杨雄的老丈人潘公做杀猪的买卖,一日见了铺店不开,肉案砧头等工具也收起来了。石秀就猜度为:“常言‘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哥哥(杨雄)自出外去当官,不管家事,必是嫂嫂见我做了这衣裳,一定背我有话说。又见我两日不回,必然有人搬口弄舌。想是疑心,不做买卖。我休等他言语出来,我自先辞了回乡去休……”而石秀的心细,当时潘巧云和和尚还未上床,潘巧云一句夸奖裴如海的话令他警觉。和尚上门做法事的时候,施耐庵写道,只见那妇人从楼上下来,不敢十分穿重孝,只是淡妆轻抹,便问:“叔叔,谁送物事来?”石秀道:“一个和尚,叫丈丈做干爷的送来。”那妇人便笑道:“是师兄海阇黎裴如海,一个老实的和尚。他便是裴家绒线铺里小官人,出家在报恩寺中。因他师父是家里门徒,结拜我父做干爷,长奴两岁,因此上叫他做师兄。他法名叫做海公。叔叔,晚间你只听他请佛念经,有这般好声音。”石秀道:“原来恁地。”自肚里已有些瞧科。只一句话,石秀就瞧出苗头,于是格外留心起来了,于是发现了潘巧云的奸情,于是就去杨雄那里告状。但杨雄这人在枕边漏了口风,潘巧云就反诬石秀。杨雄第二天撵了石秀。石秀为了还自己的清白,先杀了敲着木鱼为潘巧云裴如海站岗放哨的胡道人,后又杀了裴如海。然后让杨雄把潘巧云劫持到翠屏山上对质,书中石秀说:
“小弟先在那里等候着,当头对面,把这是非都对得明白了。哥哥那时写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不是上着?”杨雄道:“兄弟何必说得?你身上清洁,我已知了。都是那妇人说谎!”
这时石秀非但让杨雄“写与一纸休书”,却撂下句:“今日三面说得明白了,任从哥哥心下如何措置。”他怕杨雄下不了手杀潘巧云,于是就让杨雄杀了使女迎儿铺垫,且看石秀递过刀来,说道:“哥哥,这个小贱人留他做甚么!一发斩草除根!”当潘巧云在树上叫道:“叔叔,劝一劝!”石秀道:“嫂嫂!哥哥自来服伺你!”杨雄向前,把刀先挖出舌头,一刀便割了,且教那妇人叫不得。杨雄却指着骂道:“你这贼贱人!我一时误听不明,险些被你瞒过了!一者坏了我兄弟情分,二乃久后必然被你害了性命!我想你这婆娘,心肝五脏怎地生着!我且看一看!”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杨雄又将这妇人七件事分开了,却将钗钏首饰都拴在包裹里了。杨雄是刽子手出身,刀法熟练却惨不忍睹。
潘巧云死掉了,为了一份感情。金圣叹批点说,石秀杀潘巧云,大大不同于武松杀潘金莲,“武松之杀二人,全是为兄报仇,而己曾不与焉;若石秀之杀四人,不过为己明冤而已,并与杨雄无与也。观巧云所以污石秀者,亦即前日金莲所以污武松者。乃武松以亲嫂之嫌疑,而落落然受之,曾不置辩,而天下后世,亦无不共明其如冰如玉也者。若石秀,则务必辩之:背后辩之,又必当面辩之,迎儿辩之,又必巧云辩之,务令杨雄深有以信其如冰如玉而后已。呜呼!启真天下之大,另又有此一种?刻狠毒之恶物欤?”
石秀怂恿杨要杀潘巧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务令杨雄深有以信其如冰如玉而后已”;但金圣叹也分明感到,仅此不足以解释,天下为什么会“有此一种?刻狠毒之恶物?”朋友的老婆偷情,恼怒的却是局外的石秀,本来先前让哥哥休掉那夫人,但当潘巧云说出实情,却对杨雄说:哥哥,含糊不得。与其说潘巧云死于杨雄,莫如说死于石秀。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床上事。人们不管的往往是瓦上霜那些小事,但却管起了大事,插手别人家里,这样的朋友要警惕。
石秀的绰号拼命三郎,汪曾祺很喜欢这样的排列,说:“拚命和三郎放在一起,便产生一种特殊的意境,产生一种美感,大郎、二郎都不成,就得是三郎。这有什么道理可说呢?大哥笨,二哥憨,只有老三往往是聪明伶俐的。中国语言往往反映出只可意会的潜在复杂的社会心理”而《大宋宣和遗事》有名无事迹。石秀绰号拚命三郎,也不见他书载,似由“拚命”加“三郎”拼合而成。石秀为何拼命?龚圣与《宋江三十六人赞》说:“石秀拚命,志在金宝,大似河豚,腹果一饱。”原来的石秀拚命,只为钱财,竟如贪食之河豚。
“拚命”一词,始见宋章定《名贤氏族言行类稿·章惇》,说苏轼曾与章惇(字子厚)游南山,章惇(拼命爬山)鞋跟折断于壁下。“轼拊子厚之背曰:‘子厚异日得志,必能杀人。’子厚曰:‘何也?‘轼曰:‘能自拚命者能杀人也。”史载章惇此人,为北宋末代之名臣。北宋英宗皇帝去世时,无嗣,朝臣议立端王赵佶(即后来的宋徽宗),独章惇抗议,力陈“端王为人轻佻!”但是章惇之议不获通过,如果没有了宋徽宗,否则《水浒传》便要泡汤了。
石秀被称为“三郎”,盖“郎”已从唐五代时对贵族官僚子弟的称呼,转而成为宋元以来对市井小民等而下之的称谓。清人王应奎《柳南随笔》说:“江阴汤廷尉《公余日录》云:明初闾里称呼有二等,一曰秀,二曰郎。秀则故家右(大)族,颖出(优秀)之人;郎则微裔末流,群小之辈。称秀则曰某几秀,称郎则曰某几郎。人自分定,不相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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