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明白，那样的日子早就过去了，当时，一个人，仅仅靠了一面美国国旗与一本国际法初级读本，就可以去解决甚至是全国性政策地方法案那样的问题，更不用说是涉及外事方面的问题了。
我此刻想到的是那些人，他们负责与涉及将俄罗斯东正教的都主教驱逐出美国的事情，这样做的结果是美国天主教的比索内特神父从俄国被驱逐出来。我想到的有两种人，一种人能够驱逐俄罗斯的都主教，却显然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他们是必须对什么人作些解释的；我还想到了另一种人，他们居然能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是能够向共产党人解释或是证明自己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共产党人正因为有那样的意识形态，必定是所谓的基督宗教的不可调和的敌人，不管他们主观上想这样做还是不想。
我指的不是国务院的成员们。也就是说，专业人员们，事业心很重的那些人，那些年轻人，他们年纪轻轻却很有才华，教会了自己（可不是他们所代表的政府教会他们的；我们从不训练我们的官员与代表如何对待人，对待纯朴、难以改变、不肯屈服的人心，而只教会他们如何面对数字与汇兑率）熟谙人性上的问题，使他们能胜任自己献身的事业。我自己对他们有足够的了解，知道他们是可以更有头脑的。不过他们是没有什么可选择的，是没有发言权的，因为从他们第一个星期六领工资的那天起，他们就受控制受压制于他们的主人——而那些人之所以获得指挥权仅仅是因为普选使他们偶然先决地被挑选为部门的首脑，或是作为补偿，因为他们利用自己的职权让另一些人当上了官，那些人则是十足的官儿迷。我想到的正是这样的头头脑脑。
我不知道，在公众报刊把“都主教”[1]这个词语披露出来引起他们的注意（以及，我希望，还有惊愕与恐惧）的时候，政府与国会里有多少成员，能够在标准时间十秒之内，正确界定此词的意思。十秒，那是电冰箱或洗衣机智力问答的标准时间，而要回答的则是这一类的问题，比方说，七月四日[2]是哪个月的哪一天呀？
（原载《纽约时报》一九五五年三月二十五日。）
注释
[1] 原文为“Metropolitan”，此词用得最多的意义是“大都会”。
[2] 美国的独立革命纪念日，亦即国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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