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小蛮妻-第一章 消失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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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后. A市国际机场.一架航班刚刚降落.从上面下來一个男人.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身旁跟着的一男一女.紧紧地追随着他的步伐. 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说着什么.似乎在交代工作上的事情.那跟着他的一男一女频频点头. 出了出站口.早有车子在外面等着他们. “郎总.今天是十月十号了.”坐上车后.那女人看了一下工作日程.突然说道. 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郎亦玦突然睁开眼睛.随即却陷入了一种无法言明的低沉情绪之中. 半晌之后.他闭上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他一个人开着车.來到了A市近郊的墓地.他心爱的人.埋葬在这里. 站在她的墓碑前.看着上面笑得灿烂的人儿.他的心里一阵钝痛. 四年了.她整整消失四年了. 这四年來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在梦里梦到那让他醒不來的噩梦.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句“郎亦玦我爱你”. 他们都说她死了.但是他当时那么努力地找了.竟然连她的尸体都沒有找到. 于是他坚信她一定还活着.她肯定是被人救走了.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他找到她. 可是他已经找了四年了.还是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其实.在出事后大约半个月的时候.警方在那一带找到一具女尸.已经被泡得浮肿溃烂.根本辨不清容颜.但是.那女尸当时有近两个月的身孕.她又沒有任何亲人.连DNA鉴定都沒法做.所以.警方结了案.认定那具女尸就是她. 但是他心里仍然不能接受.虽然情知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是必死无疑的. “老婆.”他低声叫了一句.随后在那冰冷的墓碑旁坐下.轻轻地抱着墓碑.似乎这样能将冰冷的墓碑捂热.然后她就会活过來似的. 他的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來. 在墓地待到快天黑了.他才慢慢起身离开. 在他离开后不久.从墓地的另一头闪出一个手上拿着菊花的女人.來到他刚刚待过的墓碑前. 她呆呆地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落寞而哀伤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疼痛.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她才转身看着面前的墓碑. 皇朝尊尚的包间里.两个帅气的男人看着另一个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相视一眼后摇摇头.眼中皆是心疼的神色. “好了兄弟.别喝了.”其中一个男人伸手夺下他手上的酒瓶子.重重地放在了面前的小几上. 但是那人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又拿起了另一瓶酒.开盖儿就往嘴里灌.就好像那根本不是高度白酒.而是白开水一样. 另一人看不过眼了.伸手一把打掉酒瓶.酒瓶碰到坚硬的地面.“嘭”地一声碎了.沒了束缚的液体立刻四散奔逃. “司徒逸.”望着被打掉的酒瓶子.他怒吼一声. “郎亦玦.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样喝何姑娘就能活过來吗.”司徒逸拽起他的手.将他拉到包房中的镜子前.指着里面的男人吼道. 郎亦玦看着里面的自己.嘿嘿一笑.伸手戳了戳那俊朗的脸.“你是郎亦玦吗.你怎么这么沒用.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哈哈.你真是太沒用了.” 司徒逸气得手一甩.郎亦玦就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季年走过來在他身边蹲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兄弟.想哭就哭出來吧.”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地上的郎亦玦竟然真的就不管不顾地哭了起來. 司徒逸和季年再次相视一眼.眼里的心疼更甚. 每年的这一天.他都是这个样子. 也许.只有借着酒劲.他才能狠狠地哭一场吧. 他们不知道.即便是他喝了再多的酒.他也是清醒的.他清楚自己这么做无济于事.但是他需要宣泄心中的情绪.他想通过眼泪來释放自己的思念.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深切地体会了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季年和司徒逸一直陪着他.他们的心中也很过意不去.如果四年前的今天他们沒有喝那么多酒.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看着郎亦玦这么伤心难过.他们心里也很不好受. 郎亦玦坐在地上哭了很久.一直沒有停的意思. 季年无奈.只好拿出电话來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起來. “苏苏.你來一下皇朝尊尚.郎亦玦喝醉了.”季年快速说道.听到那边答应了.才挂了电话. 很快.就有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推开了包厢的门.她头上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淡施粉黛.上身穿着白色的T裇.外套一件浅黄色的长袖针织开衫.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水磨微喇牛仔裤下.脚穿一双黑白格纹的帆布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才出社会的大学生. 司徒逸和季年一愣.这不就是他们初见何姑娘时她的那身打扮吗.而让他们一直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女人有着跟何姑娘七八分像的面孔. 司徒逸不满地瞪了季年一眼.叫这个女人來不是成心给郎亦玦伤口上撒盐吗. 季年回瞪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说不定这女人能让他忘了何姑娘呢. “司徒大少.季少.”那女人对着两人点了一下头.才蹲下來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苏苏你可來了.赶紧劝劝他.”季年跟着司徒逸帮忙扶起郎亦玦.然后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给被叫做苏苏的女人. “老婆.你回來了.你终于回來了吗.”原本已经有些醉意的郎亦玦触到苏苏柔软的身体时.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孔. “亦玦.我是……”女人想说自己是艾苏.却被郎亦玦嘘了一声阻止了. 他将头靠在她肩头.半晌后才喃喃自语道.“我知道这是个梦.但是能不能让我多做一会儿.” 那低沉哀伤的话语.让在场的三个人心里都忍不住一疼.就连司徒逸跟季年这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要落泪了. 这得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让一贯以冷峻示人的郎亦玦流露如此悲伤的情绪啊. 郎亦玦靠在艾苏的肩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却沒有丝毫的错觉. 即便是喝了那么多酒.他依然是清醒的.即便是装出一副醉态骗了身边的人.但是他骗不了自己. 如果他真的可以一醉方休该多好.如果他能真的将这个女人错认成她该多好.那至少可以让自己得到缓解. 可是该死的.无论他喝多少酒.他都能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她. 艾苏身上的味道虽然淡雅.却不是她喜欢的那种;艾苏的身体虽然很柔软.却不是她特有的那种;艾苏虽然跟她长得有七八分像.但那神韵也不是她那种. 所以.即便如此相像.他也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他沒法找个人來代替她. 原來.一个人一旦真的融入了骨血.是怎么都忘不掉的. 艾苏轻拍着郎亦玦的肩膀.任他静静地靠着. 今天.她也伤心难过.但是他的伤心难过更甚.所以她不能让自己伤心太久.她还要來安慰他.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永远这样靠在她身边.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一旦清醒了.就会将自己推得远远的. 无论她跟他心中的那个人长得再像.也终究不是那个人.所以注定取代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从沒想过取代那个人的位置.她只是想这样陪在他身边.替那个人守护着他. 对的.她只是要守护着他.即便是心中再爱他.她也不能说出來. 因为一旦说出來.她就会连这陪伴在他身边的机会都失去了. 半个月后.仍然是A市国际机场. 一架由新加坡飞來的航班刚刚降落.乘客们正从飞机上鱼贯而出. 这其中.有个一家三口尤其引人注目. 年轻的妈妈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驼色的风衣.而她旁边.一个古铜色肌肤的高大英俊的男人正步伐一致地与她并行.他的臂弯里.窝着个安静瘦小的女孩儿.大约两岁左右. 小女孩儿很漂亮.皮肤白皙.睫毛纤长.双眸灵动.一看就长得像妈妈..一双细弱的胳膊紧紧地抱着男人粗壮的脖子.好奇地东张西望. “古大哥.你确定就是这里.”年轻妈妈站在机场出站口.茫然四顾一阵后.才偏头问走在旁边的男人. 被叫做古大哥的男人名叫古风.他似乎对这座城市有着别样的感情.眸光复杂地看了一圈之后.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会错的.” 看他如此笃定.年轻妈妈却仍是将信将疑.她转头看了看窝在男人怀中的小女孩儿.眼里满满的都是爱.却在转回头的时候皱起了眉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洛落.不要灰心.我想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古风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宽慰着她. 被叫做洛落的女人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将两边脸颊往上扯了扯.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握起一只粉拳.给自己加油打气.“对.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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