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后面是一个小院子,一个老太太在洗衣台用小盆子搓着小孩儿的裤子,边上,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用洗衣服的大盆子玩水。
“你这个背万年时的哎,你这个砍脑壳死的哎,你这个先人板板儿哎……两块五一吨的水,你就那么放,你还以为是老家门口的河啊……”
老太婆一边骂孙子,一边搓着裤子,别看她骂得凶,其实很疼孙子,她小的时候,父母也是这样骂她的。
司慧朋从门里出来,鄙夷地望了望祖孙俩,稍稍绕开了些走出去,免得被小孩玩的水溅到身上。
这栋房子是司慧朋家的祖产,四层楼,但建筑面积不大,只有七十平方,一二三楼都租出去了,自己家住四楼,因为房子窄小又破旧,租金并不高,一个月的收入也不多。
租一楼的就是祖孙这一家,儿子儿媳上班去了,还有个女儿也住在一起,一家大小六口,四个大人两个小孩,房子六十平方左右,有十个平方是楼梯走道。
以前,司慧朋有时还摸摸小男孩的头,但现在却十分讨厌他,现在的他,也算是个有钱有身份的人了。
父亲和爷爷都在那次事件中死了,屋里只剩下个不管事的老娘,司慧朋当真是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放纵起来。
那次事件后,因为袁小忆十分害怕,司慧朋蛰伏了近两个月,现在事情已经风平浪静,袁小忆作为朱家唯一的继承者,毫无争议地继承了朱家数千万财产。
与司慧朋的婚期定在三个月后,但实际上,两个人明里暗里打得火热,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袁小忆还没让司慧朋搬到朱家的别墅去。
但朱笑东以前的一辆奥迪A6却是由司慧朋开着,袁小忆不会开车,自然便宜了司慧朋。
朱家的典当铺,股份已经一分为三,由朱笑东的二叔、袁小忆、司慧朋三人均分。
暂时还是袁小忆得到的最多,朱家的别墅、汽车等价值达两千万,典当铺价值一千万,但这一千万正在源源不断地赚钱回来,每月利润高达十万以上,年利润超过两百万。
朱笑东的二叔本是不肯的,但他在这次事情上没出多大力,所以说不上话,又因为袁小忆跟朱笑东已经领过结婚证,虽然还没举行婚礼,但已经是法律上的朱家人了,所以朱笑东这个朱家唯一的继承者出了事的话,直接继承人只能是袁小忆,他可得不到什么。
典当铺一分为三,但执掌的人仍是朱笑东的二叔朱谨榆,因为袁小忆和司慧朋什么都不懂,只能当名义上的老板,但他们又怕朱谨榆弄虚作假,所以每天都会到店里待着,朝九晚五,搞得跟上班族一样。
司慧朋拿着遥控钥匙开了锁,上车启动车子后,放下车窗,先是吐了一口唾沫,朝着院子里的祖孙俩恼了声:“穷鬼!”然后才开车得意洋洋地出去。
在这个城中村,又有几个像他现在这样春风得意的?掌握着千万财产,开着奥迪豪车,再加上他还年轻,才二十几岁,村里那些发了财的,至少都过了四十岁,年轻的可没有哪个及得上他!
朱家的典当铺有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朱氏典当”四个大字,这个牌子也有些年份了。
司慧朋在店门外停了车,下车后故作潇洒地反手一扬按下了遥控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店里。
朱谨榆戴着老花镜,镜子都拖到鼻孔上了,司慧朋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需要老花镜。
“老朱,早啊!”
司慧朋大大咧咧地伸手拍了拍朱谨榆的肩膀,然后在旁边的沙发上重重躺下,跷起了二郎腿。
以前见朱谨榆时,他跟着朱笑东叫二叔,现在却变成了“老朱”。
朱谨榆心里很恼火,当初起了贪念,想把典当铺据为己有,也是因为大哥大嫂死后,看着朱笑东肆无忌惮地挥金如土,心里不爽,司慧朋跟他一提这事,两个人一拍即合。
但事后司慧朋却并没有按照约定那样分给他一半典当铺的产权,司慧朋说他并没有出力,而他和袁小忆“出生入死”地完成这个任务,理应由三个人平分,这样都算他占了便宜。
朱谨榆没奈何,三个人平分后,各占三分之一,但司慧朋和袁小忆都睡一张床上了,两个人只当是一个人,这典当铺实际上已经被他们两个控制了,平时来了也指指点点的,对他毫不客气。
还不如以前,以前朱笑东从来不管他怎么做,到年底结算,除了平时的工资,朱笑东把店里的利润至少分给朱谨榆两成,也就是四十万左右,加上他二十万的年薪,年收入也在六十多万。在陶都,一般的典当铺经理可没他这么多。
现在典当铺的利润按三股平分,朱谨榆能分六十多万,加上薪水有近九十万,虽然比以前的收入多了三十万,但心里却承受着极大的负罪感,尤其是见到司慧朋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过了一会儿,袁小忆也来了,她自己打车过来的,她十分注意不给人闲言闲语的机会。但朱笑东既然死了,她也没理由年纪轻轻地守寡不嫁人,只要风声过去,熟人们不再议论这件事,她再与司慧朋公开来往。
朱笑东死了已经两个多月了,袁小忆也慢慢恢复了平静,现在出门也薄施脂粉,穿红戴绿了。
“二叔,早!”
袁小忆还是叫朱谨榆一声二叔的,店里的几个伙计看袁小忆和司慧朋都来了,赶紧埋头干活儿,司慧朋这个新老板特别喜欢发号施令。
朱谨榆一直垂着眼睛不去看司慧朋,免得心烦,拿了本玉石鉴定书慢慢翻看。
“老板,我有个东西,你看看值多少钱吧。”
忽然有个低低弱弱的声音传来。
朱谨榆抬头一看,柜台外有个二十八九,脸盘身材都胖乎乎的男子盯着他看,那人虽然胖,但皮肤却黝黑,显然是经常晒太阳干苦力活的。
柜台里面坐着的司慧朋和袁小忆都没怎么在意,这么个穷小子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哦,是什么东西?你拿来我看看。”朱谨榆放下书,问那胖子。
胖子穿得很普通,袖口油光光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一双手的手指甲里全是黑黑的污泥。
他身上挎了个帆布包,下乡知青很流行的那种帆布包,包带子和包面上很多地方都烂了,露出线头。
胖子把包放在柜台上,从里面取出一个红绸布包着的东西,慢慢把红绸布打开,里面露出一颗鸡蛋般大的圆珠子,乳白色,就像一个乳白色的鸡蛋。
朱谨榆一见这个东西心里就动了动,赶紧伸手从栅栏缝里把那个东西接了进去。
胖子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他把东西调换了。
朱谨榆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我先看看。”
把那颗珠子翻看了一遍,朱谨榆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又用放大镜看了一阵,沉吟半晌,抬头问那胖子:“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想要当多少钱?”
听到朱谨榆认真的语气,司慧朋和袁小忆也看了过来,不过朱谨榆手中那个圆珠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胖子左右瞄了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又凑近了些,低声说道:“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我死去的爷爷说是皇家之物,水火什么夜明珠的,我是乡下人不懂这些,不过前些日子我给在美国留学的堂弟打电话问过,他说这最少值三四千万,又说少了不能卖,等他回来以后帮我处理,但我现在缺钱用……”
说多说少都抵不过一句“缺钱用”。
司慧朋一听胖子说要三四千万,忍不住蹦了起来,恼道:“死胖子,乡巴佬,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要三四千万,你骗到你祖宗头上来了啊?”
“司慧朋,你给老子闭嘴!”
朱谨榆忽然发起火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忍气吞声,而且司慧朋越来越嚣张,俨然把自己当成大老板了,朱谨榆在股份上占不了上风,所以不敢跟司慧朋明着对抗,这时忽然发作,倒是把司慧朋和袁小忆都吓了一跳。
朱谨榆随后堆着笑脸对胖子说:“兄弟,等一下,我开门,到里面谈,到里面谈。”
司慧朋虽然嚣张,但并不傻,朱谨榆忽然对他发火,定然是胖子这东西值钱,要不然他不会是这副表情。
在技术上,司慧朋和袁小忆都要仰仗朱谨榆。
把柜台前的防盗铁门打开,朱谨榆赔着笑脸请胖子进去,表情相当有礼。
司慧朋和袁小忆也跟着进去,不过朱谨榆没说话之前,他们两个一句话都不敢说,以免再出纰漏,两人心里都琢磨着,难道那个像鸡蛋似的东西是个宝贝?
“请坐请坐!”朱谨榆请胖子坐下,又去把窗帘全部拉上。
司慧朋和袁小忆还以为他是怕别人看到才如此谨慎。
把门窗全都关严实后,朱谨榆坐了下来,又把那颗珠子小心地取出来,捧在手心仔细看。
司慧朋很是不解,问他:“老朱,这么个石头有什么特别的?你看来看去它也还是块石头!”
“你知道个屁!”朱谨榆又是一句粗话顶了他,丝毫没给他面子,然后对袁小忆说道:“小忆,你把灯关了!”
袁小忆一怔,把灯关了黑漆漆的能看到什么?
不过朱谨榆既然这样吩咐了,袁小忆也没问,在朱谨榆的注视下把开关“啪”一下关掉了。
屋中陡然一暗,黑了下来,但随即就有一道柔和的淡黄色亮光升起,众人看得十分清楚,发出亮光的就是朱谨榆手中那颗珠子!
“夜明珠?”
司慧朋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名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姜还是老的辣啊,朱谨榆这老家伙的眼光还是比他厉害得多,看出这东西不寻常!
袁小忆也不禁吃惊起来,夜明珠这种东西,她只在电视剧中见过,真实的从没见过,她一直以为是传说中的宝贝,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小忆,开灯!”朱谨榆又吩咐道。
袁小忆按开开关,灯亮后,强光让众人的眼睛有点儿不适应,几秒钟后才恢复正常,再看那颗珠子,还是乳白色的、普普通通的珠子。
朱谨榆对袁小忆说:“小忆,你再开关几次,中间隔几秒钟,试试珠子发光的强弱。”
袁小忆依言开关,那颗珠子在关灯后就会亮起柔和的淡黄色亮光,开灯后又恢复原样,一连几次,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颗会发光的珠子,而且不是人工合成的。
如果是人工合成的磷光物,外表不可能像块石头似的。
朱谨榆确定后,让袁小忆再次开灯,然后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珠子还有特别之处,嗯……小忆,你帮忙用盆子装半盆水进来,麻烦你了。”
袁小忆这时候根本没有摆谱的心思,赶紧应了一声,跑出去用盆子装了半盆水端进来放在台子上。
朱谨榆等几个人都围在盆子边后,这才把珠子拿起来,轻轻地放进盆子里。
珠子进入水中,奇迹又出现了!
那颗珠子四周就像有种无形的阻力一般,把水隔开了,珠子霎时掉落盆底,珠子四周两寸左右形成一层无水的空间。
好家伙,这珠子不仅能发光,还可以避水!
司慧朋在神话故事中倒是听见避水珠,他一直认为夜明珠也许真的有,但避水珠肯定是虚构的。
但现在他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不可能是假的,就算最尖端的科技也做不出这种东西!
朱谨榆做典当行掌眼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宝贝。他只在一些古书中见过记载,此时看到这颗珠子,心里怀疑是不是那东西,没想到一试还真是!
喘了几口粗气,朱谨榆把珠子从盆里拿出来,然后对司慧朋说:“你的打火机呢?烧烧它试试。”
珠子的主人胖子一声没吭,任由朱谨榆试验,哪怕听到他说要用打火机烧,他也没吱声。
司慧朋摸出打火机,“啪”一声打着,火苗升起来一寸高,凑到那珠子底下,用火苗烧珠子。
火苗离那珠子还有一寸远时就转了弯,仿佛有什么东西隔开一般,硬是接触不到珠子的表面。
司慧朋试了几下都是这样,把打火机放气的开关开到最大,再打燃,因为气大了,那火苗呼一下蹿了起来,足足有三四寸长。
再去烧那颗珠子,火苗虽然强劲了,但依然接触不到珠子,在珠子表面一寸外转了弯,火苗就像只手掌隔空护着珠子一般。
发光,而且还避水避火,这真是一颗宝贝!
“啪”的一声,因为火苗大,打火机的温度急剧升高,竟然爆了。
朱谨榆心里有谱了,也不说这珠子好坏,直接问胖子:“先生,你说吧,这颗珠子你想当多少钱?活当还是死当?”
胖子闷闷地道:“活当死当都无所谓,我是缺钱用,当了的话,以后多半是没钱赎回的。”
朱谨榆听他这口气,心中暗喜,当即又追问了一句:“那你想要当多少钱?”
胖子也不说话,弯了大拇指,伸出另外四根手指晃了晃。
朱谨榆沉吟着,司慧朋问了一句:“你要四十万?”
本来司慧朋想说“四万”的,但想想还是添了个零,夜明珠,又避水又避火的宝贝,四万块傻子都不会卖。
但他就算说了四十万,那胖子还是鄙夷地道:“四十万?你当我是乡巴佬不知道行情是不是?你给我批发一打来,我全要!”
朱谨榆也暗骂,这个混蛋就是个二百五,搞不好还会坏事,明明之前胖子已经放过话了,他堂兄弟在美国留学,人家都说了最少值三四千万,这个家伙居然出四十万!
司慧朋脸一红,喘着粗气道:“难道你还想要四百万不成?”
在他看来,四百万他都觉得太高了,虽然那珠子的确是宝贝。
胖子脸色又黑又沉,伸手把珠子拿了过来,一手拿起绸布锦盒,一边往外走,嘴里一边恼着:“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不识货当别家典当行也不识货?陶都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当铺!”
朱谨榆暗恼司慧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胖子显然很生气,按他的意思,三四千万他们给不了,但一千万左右还是可以慢慢商量的。
店里现金只有四百五十万,剩下全压在了当品上,钱肯定是不够的,他们需要时间筹集。
“先生,有话慢慢说嘛,有话好商量……”朱谨榆一边跟着胖子,一边说着。
胖子毫不理会,在店面柜台的防盗铁门处站定,对跟来的朱谨榆说:“开门,不卖给你们了!”
朱谨榆堆着笑脸,开了门,又说:“先生,好说好商量嘛,我们再谈谈,再谈谈……”
胖子脸色缓和了些,推开门走出去,见自己的鞋带松了,当即把珠子往朱谨榆手中一放,说:“老板,你帮我拿一下,我系一下鞋带。”
朱谨榆赶紧小心地把珠子接在手中,堆着笑容想劝他几句,眼见胖子脸色缓和了,说不定好说话一些。
店里这时还有两个客人,两个男的,一个六十多岁,戴着眼镜,颇有学者风度,另一个三十岁左右,两人正在看两边玻璃柜中锁着的物品。
那老者转过身来,一眼看到朱谨榆手中的珠子,顿时脸色一诧,凑近身子看过来。
胖子却在这时捧着肚子皱着眉头问朱谨榆:“老板,哎哟,我肚子疼,可以借用一下厕所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朱谨榆当即招手叫了个伙计过来,吩咐他带胖子去里间的洗手间。
胖子跟着伙计进去后,那个老者才问朱谨榆:“老板,可否把这珠子给我看一下?”
朱谨榆怔了怔,本想不给,但见那老者气度不凡,倒也不敢怠慢,反正自己盯着呢,给他看一看也不怕,看他看不看得出珠子的特别之处。
此时司慧朋和袁小忆也跟着出来了,都盯着那颗珠子。
那老者见朱谨榆应允了,当即把珠子接到手中仔细看了起来,一分钟后,老者把珠子还给朱谨榆,然后问他:“老板,你这件出手不?”
朱谨榆心里一动,司慧朋和袁小忆也想了解一下,这珠子如果转手卖出去的话,这老头会出什么价钱。
司慧朋抢先问:“你能给多少钱?”
老者淡淡一笑,说:“看你们的表情,估计你们也知道这珠子的特别之处吧?”
司慧朋毫不犹豫地回答:“知道,当然知道,夜明珠嘛,又避水又避火。”
老者点点头,眼中露出渴求的神色,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低声道:“一亿,怎么样?”
“一……亿?”
司慧朋和袁小忆同时惊叫出声,跟着又捂住嘴,这老头真有这么多钱?
老者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问,当即说道:“这样吧,一亿现金我确实需要时间筹集,你们给我三天,我先给你们刷一百万现金作为订金,三天之内我要是不来,这一百万白付给你们,怎么样?”
朱谨榆的眼神明显乱了,瞧了瞧里间,又担心胖子出来被这老者撞到,到时两个人要是自行交易可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而司慧朋和袁小忆也担心着同样的问题。朱谨榆急中生智,当即对老者说:“先生,就按您说的办,您刷一百万,我们给你开个收据,三天内有效。嗯,小忆,你带这位先生进去刷卡办手续吧。”
袁小忆当然明白朱谨榆的意思,向司慧朋递了个眼色,司慧朋赶紧赔着笑脸跟她一起陪老者和他的同伴进去。
老者和他的同伴被司慧朋和袁小忆请进去后,胖子才捧着肚子出来,叹着气:“哎哟,吃坏肚子了!”
从朱谨榆手中接过珠子和盒子,把珠子放在盒子里,向他摆了摆手说:“老板,我走了,谢谢你的厕所。”
“等等,等一下……”朱谨榆赶紧追上胖子,呵呵笑着说,“先生,对面有间餐厅,我请你吃顿饭,然后谈谈这笔生意,好好谈谈……”
胖子恼道:“你们根本就没诚意,四百万都嫌多,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朱谨榆赔着笑说:“唉,别管他,年轻人不懂事,当他放屁好了。走走走,我们去餐厅里慢慢说。”
胖子见朱谨榆跟司慧朋的态度完全不同,表情缓和下来,点点头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跟你再谈谈吧!”
对面是一间高档餐厅,一进去服务生就迎了上来,空调温度适宜,环境幽雅。
朱谨榆不等服务生问话,直接说:“楼上雅间!”
服务生赶紧在前面领路。
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行走时相当舒服,到了楼上,通道两边都是雅间,门上标有号码,服务生推开“9”号门,“二位请进!”
房间大约有十五个平方,一张圆形餐桌,厚厚的绒垫座椅,服务生把空调打开,恭敬地递上菜单请两个人点菜。
朱谨榆把菜谱打开,尽拣贵的点:“这个,这个,这个……”
一口气点了七八个,服务生吃惊不已,这七八个菜就要近三千,而且他们只有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朱谨榆可不管吃不吃得了,他要的是给胖子顺气,让他满意,只要生意做成了,他们能赚五六千万,一辈子都够花了,几千块钱算得了什么?
点过菜后,朱谨榆吩咐服务员:“除了上菜外,没我的吩咐不准人进来!”
服务员连连答应,兴奋地出去了。
朱谨榆看服务员出去把门关上了,这才笑呵呵地对胖子说道:“兄弟,这儿环境好,没有人打扰,我们边吃边聊。呵呵,你那件东西,我就按你说的数给,三千五百万,一口价,你爽快我也爽快,怎么样?”
胖子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一伸大拇指道:“好,老板爽快我也不能不爽快,本来我是少四千万不卖的,既然你这么会做人,你敬我一分,我也得还你三分啊,三千五百万就三千五百万!”
朱谨榆顿时欣喜若狂,暗恼司慧朋那个无用的混蛋,除了会坏事,还能干成什么?还不是靠他才能挽回这笔生意。
朱谨榆随即又说道:“兄弟,还有个事我得先跟你商量一下,就是这个钱的问题,你也知道,三千五百万是一笔大数目,我得花几天时间筹集,需要三天……不不不,两天,两天时间就好。”
朱谨榆心想,筹集这笔钱,即使是三天也很紧张,更别说两天了,但他没办法,因为老者已经付了一百万订金,人家只给三天时间,他必须在这之前把珠子搞到手,所以只能在两天内搞定。
再急,也得在两天之内把钱筹到!
胖子沉吟着,朱谨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还不信我?两天之内,现金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就依你,我给你两天时间!”胖子最终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不过又说道,“老板,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两天内你筹不齐钱,那我只能去别家当铺了。”
“好好好!”朱谨榆一口答应,然后又问胖子要了手机号码,以及他住的地址,并嘱咐他一定不能到别家当铺去了。
想了想,朱谨榆掏出钱夹,把里面的一大沓钱全都塞给胖子:“来来,兄弟,这些钱你先拿着,算老哥我请你住好一点的宾馆。”
胖子也不客气,接了钱,又伸出大拇指赞道:“老哥,我真服你了。好吧,我这珠子还非你不卖了,我等你消息,等生意成了我再请你吃顿大餐!”
朱谨榆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这笔生意搞定了。朱谨榆叫了服务员来刷卡买单,又对胖子说:“兄弟,这顿饭钱我已经付了,你慢慢吃,好好吃,我就不陪你了,马上回去筹钱,有空了陪你好好吃!”
胖子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但还是说道:“好,老哥,你去忙吧,我也是家里急需钱用,这才……这才……”
朱谨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理解,又嘱咐了一句,这才急匆匆离开。
回到店里,那老者已经离开,司慧朋和袁小忆正焦急地在店里等着,一见朱谨榆回来,马上站起身问他:“那颗珠子谈好没有?”
朱谨榆横了司慧朋一眼,然后才哼哼道:“差点儿就被你坏了事!”
司慧朋脸一红,在金钱面前,他低头认错了,说:“老朱,对不起,这事儿我鲁莽了,不过……我们要在两天内把那珠子搞定才行啊,我们已经跟那个老头签了协议,三天内他不来,或者筹不到钱,他那一百万就算白给我们了,但如果他三天内筹到钱,而我们又没有珠子给他,那就要赔三倍的钱给他。”
袁小忆也点点头道:“三百万倒是小事,几千万的利润才是大事,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把握这个机会,赚这一笔钱!”
朱谨榆点点头说:“对,我们只有两天时间,胖子那儿我已谈好了,我还倒贴给他几千块钱,珠子的价钱也说好了,三千五百万,我们必须在两天内筹集到这三千五百万,一旦超过两天,这笔生意就飞了!”
一听朱谨榆把事情搞定了,司慧朋和袁小忆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跟着又紧张起来。
“三千五百万,两天,我们怎么筹集得出来?”
袁小忆皱着眉头问,这可是个大难题。
朱谨榆想了想,然后说:“店里有四百五十万现金,明天还有五十万现金的回流,也就是说,店里能拿出来五百万,我们还需要筹集三千万。”
司慧朋皱着眉头苦思,三千万,怎么筹集?而且还要在两天以内!
朱谨榆又说:“既然是我们三个人合伙,那这三千万就由我们一人筹集一千万,卖给老头一亿,除掉三千五百万的本金,能赚六千五百万,我们每个人能分两千一百六十六万!”
一想到每个人都能分到两千一百六十六万,司慧朋心都快飞了。朱笑东的别墅和车子能值两千万,但这么快卖出去,当然不可能,不过他可以去找高利贷,把房产车子都抵押了,能拿到一半的钱,也就是一千万,然后再借一千万,反正就一天时间,地下高利贷的利息一般是总数的百分之十,一千万一个月的利息是一百万,折算成天的话,一天大约是三十三万。
这个钱司慧朋付得起,不就是三十三万吗?他马上就能拥有几千万了,而且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朱谨榆也在考虑,他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有两百多万,房产抵押能找私人借贷公司借五百万左右,还差两百五十万,可以找亲戚朋友借,当然要算利息,而且是高利,否则是借不到钱的。
司慧朋盘算着,等他拿到两千一百万后,马上跟袁小忆清算,两人把从朱笑东那儿谋到的钱分了,自己有了钱何必跟这个破鞋纠缠在一起!
三个人此时各怀鬼胎,各自盘算,似乎已经将那六千五百万的利润拿到手中了。
幸福离他们是如此之近,梦寐以求的财富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朱谨榆狠狠一拍大腿,说:“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分头筹钱,不管用什么法子,两天后都要把三千万筹到手,知道吗?”
“知道!”
司慧朋和袁小忆狠狠一点头。此时三人已经被这笔庞大的财富冲昏了头脑,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了。
三人立即分头行动,当铺暂由伙计看管,不接受任何典当物品,只卖一些明码标价的死当物品。
袁小忆跟司慧朋一起,司慧朋开着车,一边开一边兴奋地对袁小忆说:“小忆,我们马上回去拿上房产证去找吴百万,用房产证和车作抵押,看看能在他那儿贷到多少钱,不足的再跟他们借高利贷,利息再高都不怕,反正只借一天,两千万利息再高也不会超过一百万!”
“好!”
袁小忆根本没去想利息有多少,对那笔生意的利润来说,利息绝对是一笔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数目,再说她也不认识什么人,借不到钱。
司慧朋极其兴奋,他所说的“吴百万”是个放高利贷的,很有钱,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两天时间,拿房产证和车去银行抵押贷款的话,就算再快,最少也要一个月以上,他们等不及。
而地下高利贷,只要对方同意,肯借肯放,根本不需要什么手续,写个借条签个字就可以拿钱。
吴百万的办公室在老城区一栋老房子的四楼,门口挂了一块很简单的木牌子,上面写着“大发财务公司”几个字。
司慧朋拍了拍紧张的袁小忆,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这才伸手敲门。
“进来!”
屋里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司慧朋推开门,拉着袁小忆一起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不到三十平方,一套转角沙发,一个四十来岁又黑又壮的胖子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腿放在桌子上,叼着一支烟。
“哟,小司,你给我介绍生意来啦?”黑胖子正是吴百万,一见司慧朋带了个穿着时尚的漂亮女子来,还以为是司慧朋给他带来的客户。
司慧朋摇摇头道:“吴老板,不是介绍客人,而是我们来向你抵押贷款!”
“哦?”吴百万一怔,有了兴趣,问道:“你抵押什么?要借多少钱?”
在他看来,司慧朋搞抵押贷款,最多也就是几十万罢了,超不过一百万,小生意。
“抵押朱笑东的别墅,还有一辆奥迪A6,八成新,原价五十五万,吴老板看看,能给我们贷多少?”
司慧朋一边说,一边把房产证取出来递给吴百万。
房产是江畔别墅,吴百万一看就知道很值钱,他也知道朱笑东探墓死了,留下个寡妇继承了全部遗产,原来就是这个女人啊,看来司慧朋是跟她搞上了。
吴百万瞄着袁小忆上上下下打量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说:“小司,这个房产,按市价值一千九百万,车子的话不值钱,不过既然大家都是熟人,我就收了,你也知道,我们收抵押都是折半的,抵押这两样的话,我能放给你九百七十五万!”
说到这儿,吴百万好奇地盯着司慧朋问道:“不过我很奇怪,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卖房子不犯法,何况是他们自己的房子。但这个房产在银行抵押贷款的话,能贷到百分之七十,比他这儿贷的钱要多三四百万,而且利息也低得多,但司慧朋却到他这儿来借钱,显然是有急用。
司慧朋当然不会说,摇摇头道:“吴老板,借钱的原因我不方便说,我们只借一天。”
“一天?”
吴百万越来越诧异了,看司慧朋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借这么大一笔钱只需要一天,肯定有赚更多钱的办法,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干!
司慧朋又说:“吴老板,我还需要一千万,总共要两千万,你看看能不能借给我?”
司慧朋赶紧又加了一句:“都只借一天,当然,你可以给我三天或者一个月的期限,反正利息按天计算,我借几天就还几天的利息!”
“还要一千万?”吴百万吃了一惊。
司慧朋喘着气说:“吴老板,借钱的原因我不能说,不然可能会让我的生意泡汤,我就是问,你能不能借两千万给我?”
吴百万顿时沉吟起来,他们干这一行当然想把钱借出去,不借钱哪有利润收啊?
考虑了一阵,吴百万舔舔嘴唇说:“小司,大家都是陶都人,都知根知底的,既然你找上我,又是发大财的项目,我说什么也得帮你一把,但我的资金也有些紧,你要的钱太多,这样吧,你抵押贷款原本是九百七十五万,我干脆给你一千万,算是送你个人情,但另外借的钱,我只有五百万,你看怎么样?”
司慧朋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不行,吴老板,我要两千万,你能借就借,不能借的话,我只好去找邓老三问问了!”
说着就要从吴百万手中把房产证拿回来,吴百万一缩手,笑道:“你看你看,小司,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啊,好好好,这钱我借,我借,你等等……”
吴百万当即拿起桌上的电话叫手下过来。
吴百万心下算过,那别墅值一千九百万,车子怎么也值三四十万,借两千万的话基本是等值的,而且他们放贷要先收利息,无论是抵押贷还是直接借钱,利息都是按月息百分之十来计算,也就是说,两千万一个月的月息是两百万。
如果按天计算,这两千万一天的息金就将近七万块钱。
吴百万打过电话,起身走到沙发边,坐在司慧朋对面,咧开大嘴笑着说:“小司,稍等一下,等我助手来了就办手续,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跟你说清一些细节。”
只要他答应借钱,什么都好说,司慧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点头说:“好好,吴老板,您说您说。”
吴百万摸了摸嘴,笑了笑,说:“小司,现在行情不好,大家都不敢借钱出去,即使借,利率也调高了,我这儿呢,一个月以上的长线利率是百分之十五,按天计算的短线是百分之二十,短线最低五天起算,也就是说,你借一天,我也要按五天算,利息先扣除,五天是六十六万!”
袁小忆听得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百分之二十的月息,也就是说,两千万的债,一个月就要付四百万的利息,这要是借一年,利息高达四千八百万,超出本金两倍多!
难怪说,高利贷沾不得!
司慧朋恨吴百万趁火打劫,借一天利息却要按五天收,而且还是百分之二十,六十六万,他怎么不去抢?
司慧朋咬咬牙,心想用六十六万赚四千多万,值了。两个人分摊的话,一个人只用付三十三万,这时又能上哪儿去借两千万呢?
“好,六十六就六十六!”
“小司,祝我们合作愉快,哈哈……”吴百万伸过粗黑的大手跟司慧朋握了一下,然后又把手伸向袁小忆。
袁小忆皱了皱眉头,司慧朋向她使眼色,没奈何也伸手跟吴百万握了握。吴百万握着她的手就不肯松开了,还用另一只不住地摸来摸去。
袁小忆忍不住暗骂了声:“老色鬼!”
一会儿,吴百万的助手来了,是个年轻的女子,二十四五岁,不算特别漂亮,但却很风骚,给司慧朋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就是她胸口那条深深的沟。
那女子把抵押借贷的一千万和借的一千万分别写了一份合同,给司慧朋和袁小忆看。
两份合同上都没写利息,更没写先扣了多少利息,反正从合同上找不出半点违法内容。
抵押贷款的条款中有那么一条,借贷的期限是一个月,以江畔三十六号别墅以及奥迪A6车为抵押,如一月未能按时偿还贷款,借贷方有权拍卖房产与车辆。
这就说明,一个月不还钱,房子就不归司慧朋和袁小忆了,而且他们还要背上另外一千万的高利贷!
还好只借一天,今后都不会再跟这种人打交道了。
袁小忆阴着脸想,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惹不得,也惹不起!
司慧朋叹了口气,上面的条款都是对他们不利的,但想要借钱就得签,不签就借不到钱,反正三天后东西一出手,立马就能把钱还了,房子、车子都能拿回来,只要六十六万的利息而已。
“签了!”
司慧朋不再多想,伸手问那女人要了支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女人笑嘻嘻地把合同推到袁小忆面前,说:“小姐,你也要签的。”
袁小忆指着司慧朋道:“他签了还不行吗?”
吴百万笑着插嘴说:“袁小姐,你才是朱家房产的继承人啊,只有你签的字才算数。”
袁小忆只得把字签了。
吴百万随即又问道:“小司,这钱是要现金,还是打到你们账户里?”
司慧朋想也不想地回答:“打到账户里吧,现金又麻烦又危险。”
吴百万笑笑道:“麻烦倒是有,不过没人敢到我这儿来抢钱吧?呵呵……”
司慧朋也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吴百万要是给他放一些假钞在里面,他找谁诉苦去?
签完字,打款的时候,袁小忆要用她的账号,司慧朋也没反对,这钱谁都不敢私用。
总共转了一千九百三十四万,转账后,袁小忆收到了银行的短信,看数目是对的,向司慧朋点点头。
司慧朋当即笑容满面地向吴百万伸手道:“吴老板,谢谢,我们就不打扰了,还要去办事。”
“一样一样,希望你们赚大钱,以后多照顾生意。”
司慧朋笑着点头,嘴里说着“一定一定”,心里却骂着“照你的头”。
他们刚走到门边,吴百万又叫住了他:“小司,等等……”
司慧朋一惊,回头问道:“吴老板,又怎么了?”
吴百万搓了搓手,笑道:“小司,你还有东西没给我呢。”
“东西?什么东西?”
司慧朋诧道,一时想不起还有什么东西,瞧着吴百万比划了一下“车”的样子,当即明白了,“哦”了一声,赶紧把奥迪车钥匙取出来递给他。
这车也是抵押品,必须留在这儿,房子还有一个月的期限,当然,只要在期限内还了钱,房子还是他们的。
来的时候开车,回去的时候却只能搭车了,不过司慧朋和袁小忆两人都很兴奋,这笔钱远比谋害朱笑东来得容易。
回到别墅后,袁小忆拿了身份证和户口簿说:“走,去民政局!”
司慧朋诧道:“去民政局干什么?”
“把结婚证办了,婚事几时办都可以,证得先领了!”
司慧朋本想等钱到手了就跟袁小忆分手,但先拿结婚证也不是没有好处,袁小忆的财产比他多,离婚的话,两人的财产要均分,还是袁小忆吃亏。
“好,领证!”
略一思索,司慧朋就笑嘻嘻地答应了。
袁小忆顿时安下心来,这段时间,她一直觉得司慧朋的心越来越野,自己本就是在他的唆使下才起心谋害朱笑东的,要是他把自己甩了,那自己也太惨了。
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十分简单,两人先在户口所在的居委会办了证明,然后去民政局领证,两个小时后,他们就成合法夫妻了。
下午,司慧朋给朱谨榆打了个电话,“老朱,钱怎么样了?”
朱谨榆说:“快了,明天就能到账,你们呢?”
司慧朋得意地笑道:“两千万已经躺在我们的账户里了,随时可以取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朱谨榆没料到这家伙办事这么利索,他的钱还差六百多万,不过跟亲戚都说好了,以三分利息借一个月,明天就能拿到钱。
他的亲戚们要借就是一个月,动了那么大的数目,一天一天的借,他们不愿意,三分的利息,朱谨榆一共借了七百万,自己有两百多万的存款,七百万的借款一个月要还利息二十一万,比司慧朋借吴百万的稍好一点儿。
这天晚上,司慧朋与袁小忆疯狂缠绵,累得筋疲力尽,依然睡不着,实在是太兴奋了,好不容易在天亮之前睡着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朱谨榆的电话来了,说钱全部到账了,在店里等他们。
司慧朋赶紧把袁小忆叫醒,催她起床出发。
平时袁小忆出门化个妆都得一两个小时,此时,她妆也懒得化了,洗了把脸漱了口,随手提了包就走。
在小区门口等车时,司慧朋问袁小忆:“你卡上还有多少钱?总数还差七十五万。”
袁小忆点头回答:“我知道,我卡上还有七十七万现金,够用了。”
拦了辆出租车,两人急匆匆地赶到典当铺,店里只有朱谨榆一个人。
“为了不走漏风声,我让伙计放了三天假。”
朱谨榆直接说了,免得司慧朋和袁小忆问,然后又说:“钱都齐了吧?”
司慧朋拍了拍口袋:“都在荷包里!”
“好!”朱谨榆也不多说,掏出手机给胖子打电话,请他马上到店里来交易。
打完电话后,朱谨榆和司慧朋、袁小忆三人都紧张得不得了,盼着胖子一定要出现啊!
还好,半个小时后胖子终于现身了,一走进当铺,司慧朋一下就蹦起来了,堆满了笑容迎上去:“您……来了?请进请进……”
这个“您”字是硬“逼”出来的,瞧他那副穷酸相,就算拿了三千五百万,他也就是个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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