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犹豫……”许唯凡的下巴轻轻地抬着,朝气蓬勃的脸上带着几分的蔑视:“意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喽?”黎初晓低着脑袋。她跟曲雅少说也有几年的感情了,要是就这么让她背叛曲雅,她真的会觉得很不舒服!“很好。”许唯凡收回蔑视的眼神:“你不舍得伤害她,就来伤害我怎么样?”黎初晓抓住他的胳膊:“唯凡,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那你想要我怎样?”许唯凡甩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跟她拉开距离说:“我早就说过,咱们两个的关系,只能在利用中得以维持。而今,你不想帮我了,那这段关系自然就要结束了。”“不,不是!”黎初晓焦急地摇着头:“我是认真地想要帮你。”“呵。”许唯凡冷冷地笑了一声,后退两步,转身离开。黎初晓死死地盯着那人离开的身影,纠结过后,豁出去地回答:“我帮你!”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脑子内一片空白,身体里的力量似乎也都被人抽了出去。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猜到自己的表情会有多难看,她用手捂住脸。可是,她的心明明已经空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黎初晓这辈子真心当做朋友的人并不多,而曲雅就是这为数不多里的人中,她最喜欢的一个。可自今天开始,她却要亲手把她最好的朋友,送上绝路了。“谢谢。”许唯凡本想一走了之的,可又怕黎初晓会后悔,折返到她的面前,直接把她拥入怀中:“等到事成之后,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嗯。”黎初晓分明知道,他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搪塞自己,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强迫着自己从这段被两人伪造出来的温情中走出来。许唯凡怕再待下去,这里的人会变多,便牵起她的手说:“走吧。”黎初晓用手捂着通红的眼睛:“好。”许唯凡暗自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马路之上,并无清风。但坐在疾驰的敞篷车上的曲雅,发丝却被车前进时带起的风吹得凌乱无比,她向后撑着的手扶着车盖,闭着眼睛感受那迎面来的大风。“你睡着了?”安成泽开车还不忘顺便看曲雅一眼。曲雅晃晃脑袋:“这样的感觉很舒服。”“是吗?”安成泽冷漠的眉峰,微微地上挑:“我还从来没有体验过。”“想试试吗?”曲雅坐起来,歪着脑袋看他。安成泽心念微动,把车子的速度降慢,直至完全停下,他转身跪在车座上,冷冽的语气,写满了真诚:“想。”曲雅站直打算换下他,让他感受一下自己享受道的感觉:“你先让开。”安成泽抓住她的双手,趁着她没有戒备,用力地把她拉到怀里:“我是说,想和你试试。”“……”曲雅眼睛猛地瞪大,心跳快的像是随时能够跳出胸腔,对安成泽说的话进行的各种猜测,让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成泽扑克脸上浮现出些许的紧张:“你的答案?”曲雅压下心头所有的思绪,才慢慢地将复杂的想法全都整理好:“咱们两个不适合!”“为什么?”安成泽不觉得他跟曲雅有不合适的地方。“咱们两个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不一样,生活习惯也不同,假如真的在一起了,会出现很多的矛盾。”曲雅认真地回答他。当然,这些都是她用来拒绝安成泽的借口。事实上,她只是不想跟安成泽以试爱为借口在一起。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要是在跟安成泽接近一些,那她就会陷进去!曲雅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对于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付出太多的感情。“我相信咱们能克服。”安成泽坚定地说。要是克服不了,那他轻轻松松地说一句不行,就能果断地结束两人的感情了。但那时的她,或许会被伤的体无完肤!曲雅摇头:“我不相信。”安成泽蓦地产生一股失落的情绪:“你对我真的就一点好感都没有?”“女人比男人更加容易地陷入一段感情之中。”曲雅跟他把位置错开,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安成泽坐在副驾驶。曲雅偏着头:“在你没有下定决心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之前,最好不要说试试之类的话。”她说完,娴熟地发动着车。安成泽直直地盯着她的侧脸:“我确实那么想过。”曲雅可不信他喜欢自己才做出的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你觉得跟我过完这一辈子,还凑活吧?”安成泽愣了下:“嗯。”“决定先不要做太早。”曲雅看着他笑着说:“万一你将来遇到喜欢的人了呢?”“也是。”安成泽等到那一眼的惊艳,完全散去,要跟她确定正式关系的想法也就淡了些。曲雅目视着前方:“还冲动吗?”安成泽先点了下头,接着又摇头。曲雅说:“还冲动的话,就上去吹吹风,总会平静下来的。”安成泽拒绝:“不符合我的形象。”曲雅不屑地说:“切!”要不是因为他们这些有钱人的顾虑这么多,也不至于赚了这么多钱,还这么累。黑漆漆的柏油马路,好像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个人的车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着。陈氏集团。陈浩瀚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原本属于陈定国的办公室,风流的笑容,带着些微的暖意。“陈总,要和安氏谈的合同……”助理推开门。“叫范萌萌过来后我们谈。”陈浩瀚把腿拿下来。助理有些不理解,总裁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曲雅的吗?怎么,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却扯起来后腿了?“哦,不!”陈浩瀚身体前倾,朝秘书招了招手:“合同的事儿先别签,我有用。”说着,他神定气闲地掏出手机,自信满满地拨通曲雅的电话号码,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整曲雅的他,就等着抛出诱饵,让曲雅乖乖上钩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陈浩瀚挂掉,过了五分钟又继续拨,还是在通话中。倘若第一次,他还能把责任都推到曲雅是真的在打电话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第二次和第三次都在通话中,则让他认清了曲雅已经把她的手机号拉黑这一事实!陈浩瀚刚才萌发的,要帮曲雅的想法,完全化为乌有,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殆尽。他接着拨打安成泽的手机号:“有空的话,到我公司里来,跟我谈个事儿怎么样?”听到那边给出的赞同答案,他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些。二十分钟过后。安成泽和曲雅肩并肩出现在陈浩瀚的办公室。陈浩瀚绝口不提在电话里提到的案子,反倒先问:“曲雅是不是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拉黑还占用一个手机号的位置。”曲雅面不改色地说:“其实我是删了,然后设置的,拒接陌生人来电而已。”看到他这么坦诚,陈浩瀚反倒更加在意安成泽的反应。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安成泽对曲雅的态度,居然没有半分的不满!正当陈浩瀚准备问时,安成泽平静地说:“我老婆跟我最好的朋友保持距离,免得让我误会,难道不对吗?”“对,对!”陈浩瀚无语地点点头。既然这两个人根本不拿他当朋友,那他不是也能不用在意这两个人的感受了吗?曲雅往安成泽背后挪一步,懒得在跟陈浩瀚那令人作呕的眼神对上。安成泽波澜不惊地开口:“你不是说要跟我们谈合同吗?”“嗯?”陈浩瀚闻言,压下眸中的狠戾,轻佻地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合同:“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父亲签下这份人身保险,受益人还不是我的用意。”安成泽即使能够猜到,陈浩瀚喊他们过来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这样,但陈浩瀚不主动开口,他也不好开口直接问。他把合同接过来,随意地翻了几页,没有在合同上找到比较奇怪的地方,就翻到最后一页,望着那完全陌生的名字问:“这个人是谁?”陈浩瀚漫不经心地说:“我父亲在外面包养的女人。”“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安成泽发自内心地觉得,陈浩瀚这个借口找的非常低端。“我父亲能买保险,肯定也能立遗嘱。”陈浩瀚用手指点点桌子,严肃地说:“但是我找了很多的律师事务所,都没有找到父亲的那份遗嘱。”陈浩瀚把助理方才留下来的合同,往他的面前一推:“假如你们能找到那糟老头子的遗嘱,那么这份合同,就是你们的。”安成泽望着成摞的合约,没有要接的打算。而办公室的门,也在此刻被打开。安成泽习惯性地转身,曲雅跟着躲到他的身后。在监狱里待了很多天的陈定国,带着手铐,冲到办公桌前:“你个畜生,竟然敢算计你爹?”“我是畜生,你岂不是老畜生?”陈浩瀚的脚用力往后一蹬,和陈定国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陈定国气的愤怒地瞪大双眼:“等老子出来,在好好的教训你个没大没小的家伙!”陈浩瀚不怕死地问:“你确定你还能出得来吗?”“兔崽子!”陈定国真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在监狱里,已经把关系都打点好了!现在,你只要签了这份保释书,我就能回家了!”陈定国把薄薄的几张纸放到办公桌上,使劲地拍了几下:“老子命令你,赶紧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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