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试牌,冯伟来劲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就是个跳楼的小鬼儿嘛,哥哥我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兄弟,一会儿在旁边看着,不用出手帮忙。” 我耸耸肩,满脸笑意。 王庆去找电闸,准备开灯。 不知是电闸坏了,还是鬼在捣乱,电闸竟然是合不上去,一推上去,就会自动弹回来。 整个公司黑漆漆的,一点儿光都没有。 我们三个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亮前方。 我能清楚的感应到,鬼就在前方。 这鬼的实力不怎么样,连冯伟也能感应的很清楚。 他一马当前,走在最前面,不仅不害怕,还十分嚣张的喊道。 “小鬼儿,你冯爷爷来了,还不赶紧出来!” 他的声音在走廊内回荡,久久不息。 忽然间,另一个声音响起,他语调凄惨,声音拉得很长。 “我死的好惨啊~” “死的好惨啊~” “好惨啊~” “啊~” 这鬼……还挺有意思的。 冯伟把鬼的叫声当成了挑衅,气的跺脚。 “奶奶个腿儿,瞧不起你冯爷爷是吧,看爷爷怎么把你揪出来!” 冯伟恼怒的抽搐一张牌。 黑桃Q。 只见冯伟胳膊一甩,纸牌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溜溜的打转。 他轻喝一声。 “追!” 纸牌在空中忽然变换了方向,拐进了一个敞着门的办公室。 我立即明白了,这张黑桃Q中印着的,是茅山寻鬼符,有追踪定位的效果。 冯伟追了上去,我和王庆紧随其后。 这是一件集体办公室,面积很大。 在办公室的中间,我看到了一只身体透明的鬼。 鬼的脑壳碎了一半,应该是跳楼摔得。 他的胸口贴着那张黑桃Q。 王庆打了过哆嗦。 “鬼!” 我有些好奇。 “你能看见?” 王庆茫然的点头。 “能啊。” 冯伟解释道。 “我在这张牌里,还戳了显鬼符。” 寻鬼符和显鬼符印在同一张牌里,效果相辅相成,很聪明的选择。 我看了一眼鬼,弱得很,很放心的交给冯伟去对付。 冯伟一脸邪恶,他不停的清洗着手中的纸牌,喃喃自语道。 “先试哪张牌好呢?” 冯伟抽出一张牌。 方片5。 他把手中的牌一扔,纸牌没有飞向鬼,而是贴在了办公室的墙壁上。 只见纸牌中间的符文亮了,一道道发丝粗细的光芒顺着办公室的墙壁蔓延,然后消失无影无踪。 光芒虽然消散了,但我能感受到,整个屋子,都被符箓的力量所笼罩。 这是茅山困鬼符,可以把这间办公室变成牢笼,让鬼无法逃离。 随后,冯伟抽出了第三张牌。 梅花A。 我看明白了,冯伟的纸牌,是牌面越大,符箓越复杂。 梅花A,可是仅次于大小王的牌面了。 我提醒冯伟。 “别太过分,我还得超度他。” 这鬼是自杀的,身有怨气,虽然很弱,却也是怨魂,算功德的。 冯伟想了想,把梅花A放回去,拿出了红桃3。 纸牌一扔,当即在空中绽放出电光。 雷符! 雷符击中鬼,电光瞬间笼罩了他,鬼被电的惨叫连连,身上阴气沸腾。 要不是冯伟知道火候,真就要把他给电的魂飞魄散了。 这鬼也够倒霉的,都没来得及吓唬我们,就被冯伟抓住一顿揍。 现在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我来到鬼面前,打开了地狱之门。 “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把你踹下去?” 鬼没有回答我,而是恶狠狠的等着王庆。 王庆有些害怕,声音颤抖着质问。 “你……你瞪我干什么?” 恶鬼的声音,当真是咬牙切齿。 “都是你……我恨你……” 我愣了一下,难不成王庆刚刚没说实话,这鬼是他害死的? 见我眼神变了,王庆赶忙解释道。 “不是我杀的他,我听说他得抑郁症,还给他放假,带薪休假!” 王庆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这么好的老板哪里去找,这鬼为什么还恨他? 我决定给鬼吐露真相的机会。 “你为什么恨他?” 恶鬼怒道。 “项目我马上就要完成了,他……他竟然让别人替代我,还要我休假!” “我日夜加班,干了整整一年,熬出了抑郁症,熬掉了不知多少头发!” “他竟然让别人替代我,抢占我的功劳!” 王庆一脸懵。 “不是啊……我没有让别人抢你的功劳,我只是看你病了,想让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很辛苦……” 恶鬼更加愤怒了,他咆哮了起来。 “不!你不知道!” “我为了这个项目,耗尽心血,没时间陪女朋友,她和别人跑了,你根本不知道!” “啊啊啊!我恨你!恨你!” 恶鬼因为愤怒,在雷符电流涌动的情况下,挣扎着起身,想要扑向王庆。 我一把抓住它,把它扔进了地狱之门。 如此一来,我的守夜人手册中,又多了一个名字。 不过这份阴德不多,聊胜于无。 王庆死灰着脸,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仍旧喃喃道。 “我只是想让你休息……” 看得出,王庆没有撒谎。 但作为老板,和作为员工,两人的出发点是不同的。 王庆或许是真的体谅他,或许只是希望项目的进度不受影响,所以要换人。 对于老板来说,只要得到好的结果,过程不重要。 谁完成的,不都是公司的业绩? 可对于员工来说,却完全不同。 正如刚刚这只鬼,他把所有的热情和精力注入工作中,项目几乎成了他的一切。 王庆换人的决定,犹如捅破了他的天。 天塌了,本就得了抑郁症的他,更加承受不了了。 我拍了拍王庆的肩膀,劝解道。 “以后多多换位思考吧!” 我走出去,把电闸拉上去,这次很顺利,整个公司都亮了起来。 王庆迟迟缓不过劲儿来,我和冯伟只好扶着他回老板办公室,让他休息休息。 在王庆的办公桌上,我看到了一个合照。 照片中有三个人,王庆、王新元,还有一个女人。 很明显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中的王庆,只有二十岁出头,王新元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不少。 刚刚在王新元家,并没有看到女主人。 我问道。 “你母亲不在家吗?” 王庆的回答,让我很意外。 “我爸妈已经分居十年了。” 王庆用的是“分居”这个词,并不是“离婚”。 “他们感情出问题了吗?” 王庆摇头。 “不清楚,妈妈说父亲突然间就冷落她了。” 王庆揉了揉自己的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大概从十年前起,我父亲好像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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