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想了想,两次人头,却是不同结果,这其中,肯定存在问题。 是两次人头本身不同,还是碰触人头的人不同? 我更倾向于后者。 第一次碰触人头的,是法医,他是普通人。 而第二次碰触人头的,是阴人,并非普通人。 或许,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这个酒尊,会识别阴人和普通人,且对于阴人,会发动攻击。 “路老板,从那之后,还有人靠近酒尊吗?” 路东摆手。 “谁还敢啊,十三局的同志给我把博物馆疯了,叮嘱我在他们想到办法之前,不能再让人进去了。” “这不昨天才联系我,说您最近两天过来,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我放下筷子,问一旁的素素。 “吃饱了吗?” 素素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还是平扁的。 素素这肚子,当真是无底洞。 孙苗苗提议道。 “今天有点晚了,就让素素好好吃吧,我们明天一早过去。” 我无奈的看了看素素,她一脸可怜相的望着我,显然希望用餐继续进行下去。 “好吧。”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路东被素素的饭量惊到了,这顿饭肯定没少花钱。 第二天一大早,在路东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博物馆。 博物馆的大门紧锁,一把比拳头还大的铜锁,缠着铁链,把大门捆的结结实实。 博物馆的门上和窗户上,还贴有符箓,应该是防止酒尊中人头飞出来的手段。 路东很是紧张,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交到我的手中。 “这是铜锁的钥匙。” 给了我钥匙,他就躲到我们身后去了,想来是上一次见到人头咬人吓出心理阴影了。 我让孙苗苗也往后站一站。 她虽然是阴人,但手段不怎么高明,甚至连得到方叔真传前的冯伟都比不上。 一会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想分心再去保护她。 至于素素……那就不用我叮嘱了,真有危险,也是她保护我。 这是大腿,得抱紧了。 我把铜锁打开,解下缠在门把手上的铁链,轻轻一推,门开了。 博物馆里很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路东提醒我。 “电闸在进门左手墙面上。” 我走进屋,把电闸拉开,博物馆内瞬间亮堂起来。 素素也跟了进来,望着博物馆内的展品,两眼冒星星。 “哇,好多古董啊!” 博物馆内,大大小小的展台有二十多个,粗略算下来,展品接近两百件。 一个民间收藏者能有这么多古董,的确能开博物馆了。 而且以我的眼光来看,展台内的古董绝大多数都是真的,几个看起来像是赝品的,也只能是存疑。 可以说,这间博物馆的价值上亿。 路东和孙苗苗还站在门外,紧张的看着我们。 我对普通的古董没有什么兴趣,径直走向博物馆的正中央。 和路东描述的一样,在博物馆的正中央,有一个特殊的展台。 展台上有一个古老的青铜器,正是昨日视频中出现三脚虎尊。 三脚虎尊有些残破,却不损它的大气与壮观。 酒尊侧身上衣浮刻的方式,刻有一只猛虎。 这只猛虎刻画的十分逼真,竟是给我一种欲要扑出的震撼感。 展台的玻璃柜放在一旁,应该是之前十三局同志前来处理时取下的。 一旁的素素皱了皱鼻子,急促的吸了两口空气。 “老板,你有没有闻到酒味?” 我使劲闻了闻,还真有。 空气中的酒味,和现代白酒的味道差别还是很大的。 最直观的的差别,就是很淡。 古代的酒水,更像是一种解渴的饮料,毕竟那时没有现代这般精湛的酿酒技术,酒水的酒精含量并不高。 直到唐代,有了制酒曲的工艺,酒水的度数才能达到八九度,更别说酒尊被制造出的春秋战国时期了。 忘记从哪里看到的,有人推算,水浒传中喝了十八碗烈酒的武松,只是相当于喝了现代一瓶二锅头。 离着酒尊近了,可以确认,酒味就是从酒尊中飘出来的。 想起昨天路东描述的场景,我变得稍稍有些紧张。 相反素素,却是依旧大心脏。 她悄咪咪的问我。 “老板,一会儿我能不能尝一尝这两千年前的酒好不好喝?” 我断然拒绝道。 “不行!会喝坏肚子的!” 素素一脸委屈。 “我身体好,喝不坏的。” 我当然知道素素喝不坏身体,她虽然拥有了灵魂,但身体仍旧是千年僵尸之体。 别说是酒,就是敌敌畏、百草枯这类烈性农药,喝下去也就是打个嗝,屁事儿都没有。 可一想到那是人头酒……太恶心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素素闭嘴了,可是她撅着的小嘴儿都能挂油瓶了。 我不理她,走到了酒尊前大概半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酒尊的上方,刚好有一盏明亮的白炽灯。 灯光打在酒尊中,让我能够清楚的看清里面的情景。 酒尊中,满满的都是浑浊的酒水。 水面刚好与酒尊的缺口齐平,一滴都没有流出来。 但奇怪的是。 没有人头。 素素也问道。 “老板,没有人头啊?” 是啊,没有人头。 我皱眉思索了一下,难道是上次十三局的同志把人头毁掉,就不会有新的人头出来了? 也不对啊,路东给我看的照片,两个人头并不一样。 正当我百思不解之时,我手心中的地府鬼印忽然变得滚烫。 一股冷冽的阴气,扑面而来。 阴气,是从三脚虎尊中溢出的。 更准确来说,是从三脚虎尊侧身的虎雕口中,喷出来的。 紧接着,酒尊中发生了异动。 咕噜噜! 我听到了水泡翻滚的声音。 只见酒尊的正中央,仿佛出现了一道泉眼,水泡不断翻滚上涌,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酒水从酒尊的缺口中溢了出来,酒香飘散,不多时,整个博物馆都是酒的味道。 “老板,你快看!” 素素指向酒尊,我定眼一看,只见原本白色浑浊的酒水,渐渐变了颜色。 变成了……红色。 这红像极了血色,仿佛有人把血滴入酒中,染红了酒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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