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局长的表情深深的映在我的脑海里，他对楚钦有着三分的礼让，志虎哥每一次对楚钦出言不逊，他都吓得像个被猫惊到的老鼠。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警察都害怕的人，尤其是黑道上的人。这就好像海军害怕海盗一样，根本不可能。
“楚先生，您的衣服改好了，需要试穿吗？”工作人员将服装双手拖着，像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拖着餐盘。
楚钦看了看手上的表，正好二十分钟。“不需要了，包装好。明天准点来这里，叫她准备好，给她化妆。”他口中最后一个她指的就是我。
“好的先生，您需要重新设计衣服吗？我见您的身材好像又壮实了些。”设计师将衣服交给手下的人收好，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区别出了楚钦原本的身材围度。
楚钦的衣服，肩膀跟袖子连接的地方是有些撑起来了，而这衣服还非常的新，应该也没穿多久。
“现在的衣服好像是有些挤了，给我换大一号的衬衫就好。在公众场合，男人大部分的脸面都是由女人撑起来的，若没有个好女人在身边，就是打扮成国际名模都会逊色。”楚钦签了工作人员递上来的一份账单，他虽然是股东，但消费是以客人的身份消费。
“不是说庆典就在明天吗，我明天再过来化妆，来得及？”我化妆技术不怎么样，但在夜场里也练的很纯熟了。
“没有人会在早上举办庆典的，你明早可以睡到自然醒，享受你悠闲的上半天，下午我们再来化妆。我让阿武送你回去，我还有事要忙。”楚钦点了点已经将车停在路边的阿武。
“我想自己走走，可以吗？”老是被阿武送来送去的，并没有被专车接送的享受，反而有些被监视的感觉。
楚钦不自然的看了我一样，点点头，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我的电话随时都可以打通。”他自己上了阿武的车。
他居然叫我小心点，我才不是想要自己走走，是要去见志虎哥。他跟我约好的，每三天在不同的咖啡厅见面，无论有没有收获都要跟他报告。
志虎哥说我不是专业的侦查人员，一些在我眼里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事，很有可能是重大线索。我今天算是确定了楚钦身后有一个重要的后天，能不能查出来，全看志虎哥自己了。
“你说的这个后台人物，我也追查很久了。只不过我没找到后台，倒是找到了楚钦的死对头。”志虎哥在手机相册里给我看了一个人。“连有天，三十三岁，是黑道上的一个巨头。十三岁就进了少年管教所，一直以来监狱就是他的家。只是这家伙很厉害，我总觉得他每次被捕都是故意的。”
志虎哥点燃了一根烟，他在前几次见面都没有抽烟的。看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我不想问，免得他又丢给我什么难题。说实话，楚钦并不是他想得那种大奸大恶。
“楚钦，你确定他跟连有天认识吗？”相册里的人凶神恶煞的，脖子上手上都是奇奇怪怪的纹身。楚钦霸道，可并不蛮横。跟这个人，感觉就是两个世界。
“哼，岂止是认识，他们简直有不共戴天的仇似的。监狱里的事，我也就不说了，如果你见到这个人一定要小心，能装傻就装傻。当然，最好别遇上。”志虎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眉头紧蹙。
“对不起志虎哥，没能帮上你。”我真的有些愧疚，但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这么些日子下来，我也没弄清楚楚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而霸道，时而感恩，时而是灰色地带的人物，时而又是阳光的篮球少年。他对我的报复目前为止似乎停止了，但没有还我自由就说明他还有打算，而这打算也许并不好。
“你心软了？”志虎哥见我面色，察觉出了什么。他是警察，这点微表情瞒不了他。
“是有一点。”我也不打算说谎，反正这点伎俩也瞒不过支队长。“志虎哥你有没有想过，楚钦并不是一个坏人？”
志虎哥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将烟头捏在了烟灰缸里。他冷笑说道：“我真想让你看看我们局里的卷宗，让你知道他都做过些什么事情。哼，长得英俊真的能够迷惑女人，我的几个女线人也都是像你这样，最后通通都死在他的手里！”
我心跳了起来，死？这个字眼未免用得有些太重了。志虎哥所谓那个死掉的线人，还不是好好的在楚钦身边做司机吗。
“你怎么认为那些女线人就死了呢？”他总得有证据吧，做警察不能凭感觉去判断，而志虎哥也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吧。
“我一个都联系不上了，你说呢。四个人，没有哪个是再出现过。我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寻找，可是她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志虎哥唏嘘说道，他叹了口气，满面愧疚。
每年的失踪人口很多，我在心里认为那些都是已经死亡的人。不然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呢。我心里有些异样，我会跟她们的下场一样吗。
“楚钦这个人，比你想象中要危险。别看他现在对你好，等把你推入地狱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他的可怕，但那个时候就晚了。”志虎哥似乎另有所指，他对我的动向仿佛很清楚。
“为了避免线人被迷惑，我们也是会有盯防的。小卓，我这不是监视，希望你能理解。毕竟，你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对这些套路的东西并不懂。”志虎哥居然对我也在盯防，是为我好没错，但我并不喜欢这样。
“小卓，不要随便的就一些小恩小惠给迷惑了。相信志虎哥，我是不会害你的。难道，你宁愿相信楚钦也不相信我？”志虎哥见我犹豫，立即有些紧张。
“我不是不相信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几块糖就能哄。”继续跟他辩解下去，他只会认为我是被楚钦给软化了。“我得知的就这么多。”我连楚钦跟那个外国商人打电话的内容也都转述了，在我看来，真的就是很普通的生意交流。
志虎哥在他的手册上写了一个号码，转过来让我看。“你以后别用我给你的那个手机了，下次打给我就打这个，我们联系一次就换一次号码。通完话，我会告知你下次联系的号码。”
楚钦早已经知道我用加密手机跟他联系，第一天应该就已经暴露了。志虎哥他也忌惮会被楚钦发现，在他这里，我仿佛是楚钦的线人，在耍着他玩。
“志虎哥，你说你追查楚钦很久了，每次都在快成功的时候，功亏一篑了吧？”楚钦该是他的苦主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线人，还有女线人。
“算是吧，就跟上次救了你一样，每次我要逮捕他，都会被莫名的意外给搅局。为什么这么问？”志虎哥从没跟我说过他办案的事情。“楚钦，在他的嘴里，我一定是个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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