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楚钦也不知道有没有想，随口的就答了一句。“对于亏损的数字，我是不会去记的。我只知道，这个月我的收益是七位数。”他重重的敲下一个回车键，仰倒在沙发上深深舒了口气。
“人家都是年薪百万，你能月入？”我不相信，就算是不正当的生意，也不可能来钱这么快。他用笔记本的操作，我看得出来不是什么不好的交易。
“这些钱又不是我一个人拿，到我手里当然没那么多，小姑娘你不会不知道钱不好赚吧。”楚钦将笔记本合上，闭着眼睛就斜倒在了沙发上。
“我当然知道钱不好赚，而且还知道凡是来钱快的，都不是什么正当行业。除非是那些商业大亨，本金多利润多。”几乎每次进罗哥的办公室，都会听到类似这样的只言片语。
我没有听到回应，回头看去，只见楚钦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呼吸均匀，他居然睡着了。
我静悄悄的走过去，他双目紧闭真的睡着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睡眠状态，说明身体非常疲惫。在这种情况下，往往都是处于深度睡眠。
笔记本电脑虽然合上了，但楚钦并没有关机。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优盘，这是志虎哥给我的。他说这里面已经设定好了特殊的程序，只要插在笔记本上，就会自动拷贝所有的文件内容。
我跪在笔记本边上，优盘放在插口处犹豫着。这里面绝对有不少机密文件，说不定就有能让他入狱的决定证据。我这轻微的动作，很可能就断送了楚钦的一生。
但是，他留着我在身边，我牺牲的将是一生的自由。我没有跟他谈判的资本，也没有挣扎的余地。
我将优盘插入笔记本，发出轻微的提示音，我回头看着楚钦，他还在熟睡。他的呼吸声很慢，显得我的心跳声那么的快。如果他现在醒来，我就会被丢进海里喂鱼了吧。
等了大约三四分钟，提示音再次响起。我知道上面的文件已经拷贝完毕了，轻微的将它取出来，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诶，睡在这里会着凉的？”我推了推他的肩膀，将他摇醒。这样纵然他发现了什么，我的嫌疑也能轻一点吧。
“我睡着了？”楚钦眯了眯眼。“居然倒头就睡了，都怪那几个罗嗦的老外，把我折腾得够呛。”他活动了下肩膀，抬头看了看跪在面前的我。
我立即跳起来，回到桌边去吃还温热的云吞。口袋里的优盘好像会放电一样，让我身上都燥热了。这就是做贼心虚的感觉，我生怕那双睿智的眼睛会看穿我。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我抢在他之前开口。“既然你知道我今天见过志虎哥，那我也不隐瞒。他跟我说，他的几个女线人都下落不明，你把她们都怎么了？”
话说出口我就想扇自己几个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也不比被发现好多少吧。我咬着嘴唇，暗暗骂自己蠢。
“女线人，不都在那呢吗。”楚钦的几个女佣人拿着扫帚吸尘器抹布等清洁工具，排着队从楼梯上下来。她们听到线人两个字，嘴边都带着笑。
“你把志虎哥的女线人都收做了你的女佣？”我瞪大了眼睛，女佣们各个年轻，都跟我年纪差不多。她们脸上青春洋溢，丝毫没有被压迫的痛苦。
“不是他的女线人收做了女佣，是我的女佣去做了他的女线人。何志虎也不知道怎么从警校毕业的，这点察言观色得到识人之术都没有，还大队长呢。”楚钦言语间，那些女佣有几个忍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
楚钦没必要骗我，他就算要把女线人怎么样，告诉我也无关紧要。阿武都能是志虎哥的线人，这些佣人为什么不行。没准，下次桂嫂还能成为线人呢。
我有些心疼志虎哥，他就这么被楚钦耍的团团转。只是，楚钦能把这些人送出去让志虎哥相信，说明这些女佣也都不是一般人。我到这里还没有跟她们交流过，现在看来还是别有交集了。
“我吃完了，可以上去休息吗。试了一天衣服，很累。”我指了指楼上。
楚钦正皱眉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我的心忽然就紧了起来。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对我示意。我坐着没有动，对于这种若有若无的示意，要我落荒而逃，岂不是更有鬼。
“你大把时间休息，我还得继续劳动。”楚钦抱起电脑，对身边一个女佣交待给他泡一杯咖啡。我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心里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里，我呆呆举着那黑乎乎的优盘，不知道该不该交给志虎哥。我敲了敲额头，决定先去银行把这个优盘存起来，留下一封电子邮件，如果我三天内没有登录的话，这邮件就会自动发给志虎哥，告诉他去银行取出优盘。
我趁着女佣打扫完毕，客厅无人的间歇，如鸟儿出笼般的飞出了豪宅。我不敢回头，也不敢让桂嫂叫阿武，四下无人我走了很久才敢叫车。
“太顺利了。”楚钦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我得手了。难不成就跟志虎哥说的一样，我这个角色对于楚钦来说太不重要，他越容易放松警惕？
志虎哥告诉我，我的优势就在于无知。线人受过专门的训练，纵然演技再好，也不会比自然来得自然。而我干净的一张白纸，楚钦不会过多留心。
我将优盘存好，心里也定了。现在我步伐轻快，五分钟前好像还是背负着千万吨大石头。有别人把柄的滋味原来这么好，世界上那么多人有控制欲，大概就是因为这种感觉太过美好吧。
我找了个甜品屋，点了最爱的榴莲千层。肚子虽然不饿，但对女生来说，吃甜品无论什么时间都是享受。
“老板，来两份榴莲千层带走。”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到柜台点单。
爱吃甜品的男人很少，我下意识的看了一样，却发现那个人也正好看到了我。因为我坐的位置在窗边，就正好对着点单的柜台。
“真巧，你也在这啊。不用打包了，就在这吃，外加一杯咖啡。”王家玉笑着走过来。“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人，介意我坐吗？”
我也礼貌的让他坐下，我确实是一个人，总不能骗人家说我有朋友，把人家赶走吧。要他还是在这里吃，见我没人陪，那岂不是尴尬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我将吃了一半的榴莲千层一点点的吃着，瞬间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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