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监视我？”志虎哥在前几次都没有特意的观察我，甚至连我做的笔录都不会看。
“不监视你，怎么会发现你变了。我跟楚钦斗了这么多年，审讯他的次数，比我回家的次数都要多。我对他的周旋套路，比对回家的路还要熟悉。”志虎哥身子前俯，目光灼灼的打在我的脸上。“你刚才的回答模式，跟他一模一样。”
楚钦没有教过我如何面对警方的审问，他只是以趣事的模式跟我说出他在警局遇到的问题。审问他的，都是些年轻警员，但是每次志虎哥都会坐在旁边。
“是吗？但我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之间都很了解，而我在得知真相，必须撒谎的时候，居然不知不觉的用出了楚钦的套路。我当然不能承认，只能继续装傻
“事实，那你去了哪个公园，看了什么花什么草，经过了哪里？”志虎哥不相信我，对我步步紧逼。
“我心情不好，只是去散心而已，随便走走转转。公园那么大，花草树木哪都差不多。”我摊开手，耸耸肩膀故作轻松。
志虎哥脸色忽然铁青，他站起来似乎准备发怒。而这时，办公室的门传来声音，不知道是谁。他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我，深吸了口气坐下来。
“请进。”他干咳着说道，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绷。一个女警员匆匆进来，手上拿着个文件夹，她看见我有些犹豫。但还是走到了志虎哥的身边，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在他的侧耳笑声的说着什么悄悄话。
我见志虎哥的表情开始是不信，随后又换为一丝震惊。他皱眉打开桌上的文件，一页就看了大约三分钟，可见他的非常的仔细。
这应该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女警员对我的存在非常在意，压低声音的话语，几乎只剩下了气音。
“你先出去吧。”志虎哥对女警员说道，他摊开手靠在后面的椅子上。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又露出了一丝微笑。这种笑容很奇怪，说是苦笑又有欣喜，说是开心又有些郁闷。
“小卓，你看上的男人可真不简单。”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楚钦又做了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不然志虎哥怎么会笑呢，早就大发雷霆或者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怎么了？”我装作无知的问道，这里面有一半是真的。我确实不知道楚钦在他还伤重未愈的情况下，还能做出什么举动来对付志虎哥。
他不继续问，走到我身边的位置坐下，将手搭在我的颈动脉上。这是测谎的一种技术，我在电影里面看到过，也曾经询问过志虎哥，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他用在了我的身上。
“在告诉你之前，我要先问你，你给我的优盘是真的从楚钦的笔记本里拷贝下来的吗？将那天的经历回忆一下，再回答我。”志虎哥双目盯着我，手指感受着我颈动脉的跳动。
在这件事上没必要说谎，于是我听从他的话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我闭上眼睛，说道：“我当时在吃着小夜，他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听见他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然后呢？”他的手指钢架的贴近了我的脖子。
“你说过那个优盘随时随地带在身上，所以我没有离身，当时我见他睡得很熟，于是就走过去悄悄的跪在他旁边的地毯上。我观察了他大约一分钟，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我通过记忆，还能清除的看见楚钦俊秀的脸，还有他那英挺的眉毛。
“继续说下去。”志虎哥还没发现的心跳的异动。
“然后我就拿出优盘，插在了笔记本上。你说过优盘有自动的拷贝程序，我等到了绿光闪动。所有一切结束后，我就叫醒了他。”我说完后静默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志虎哥的手指从我脖子上移走。
他没有说什么，我睁开眼睛，见他略带着些歉疚的闪躲开我的注视。干咳着走到办公桌边，将那份文件抄起来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不打算去看，最好由他直接告诉我。
“你拷贝的文件不是楚钦，而是另一个商人的。我们在那些交易记录里，发现了很多逃税的证据。这些钱的数目并不少，而且在这些交易里，我们还发现了些其他的东西。”志虎哥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应该是属于机密了。
“另一个商人？”我不解问道。赛琳掉包了优盘，难道她不是换成了虚假内容，而是换成了另一个人的真实罪证？
“这个人你也认识，你曾经参加过他的公司庆典。”志虎哥那天就是到那个庆典上，让哥哥大脑了一通，还抓捕了楚钦。
“王家玉？”我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顿时，我的脑子里茫然一片，手上的文件忍不住打开来翻看。
“对，王家玉的公司虽然成立时间很短，发展也不壮大。但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他的身家财产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大部分都在海外，而这些财产的来源很不正常。”志虎哥只要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不久就等坐实王家玉的罪行。
涉嫌逃税跟洗钱，数目还不小。这对志虎哥来说，算是一个大功了。我忽然想起楚钦对我说的，志虎哥不但不会遭到责罚，还会因此而升官。
赛琳对志虎哥并不熟识，只是长年对她丈夫穷追猛打的人，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不给假文件而给真消息，这应该都是楚钦的意思。
是因为我吧，我盯着文件，但视线已经不在那些文字上了。如果换做平常，楚钦没理由给志虎哥送这样的大礼。
“楚钦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他不但给了我甜头，还成功的将王家玉给拖下水。利用我来给他消灭一个竞争对手，竟然利用警察。”志虎哥不屑说道，但他还是得继续追查下去。
我的心忽然又暗了下去，是这样吗。原来只是为了打压王家玉，看来是我箱体阿朵了。楚钦有了赛琳，又怎么会在乎我，我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身材样貌，无论哪一样都都比不上赛琳。有了她，楚钦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赛琳愿意，她可以给志虎哥送礼，也可以随时将志虎哥变成阶下囚。
我相信我绝没有把事情想得夸张，赛琳既然掌握着那么多的情报资料。志虎哥就算真的堂堂正正，被泼起污水来，也还是难以保全自身。
我手上这份文件，说不定也不全是事实，赛琳添油加醋的加入一些东西，能让王家玉的罪更加的重。
“小卓，对不起，刚刚我误会你了。”志虎哥柔声安慰着我，目光柔和跟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我忽然觉得有些恶心，一个人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快。刚刚奥不是那个女警员进来，我觉得他就要过来把我撕成碎片了。如果他真觉得愧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我手中的文件给抽走。
他清楚我还没有看多少内容，他对我还是有防范之心的。他将文件卷了起来，不让我看到上面任何一个字。
“没关系，你是警察，小心点是应该的。或许哪天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落入楚钦的圈套，要是被他利用来骗了你们，那就不好了。”我无所谓的说道，走到饮水机边给自己又打了点水，其实只是借机离开他身边而已。
“你，还没见到楚钦吗？”志虎哥在后面，低沉问道。
“没有，阿武将我带到公园里转了一圈，然后就带着我回来了。”我转过身回答，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背对着他回答，没准他又该怀疑我了。
“嗯。”志虎哥点点头，他叹了口气。“确实，让你做这样的事太为难你了。我知道压力很大，但这都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安全。”他将文件锁紧了他的抽屉里。
我不会到怎么回应，就算抓了楚钦，他所做的事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做，真的少他一个就够了吗。比起楚钦，我想连有天才更应该引起他的注意吧。
而那天在庆典，志虎哥跟连有天仿佛很熟识的样子。虽然连有天帮楚钦做了无罪的协助，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就跟楚钦站在一边。
刚刚见面的时候，楚钦没有跟我提他一个字。想必对他也是有了解的，知道这段时间他没有接触我，所以才没有问。我不禁脑海里冒出个疑问，阿武停车场暴打的人，会不会就是连有天的人？
连有天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是楚钦的朋友，背地里却下手暗算。如果我猜的是事实，那他这个人也太过阴险了。我暗暗摇摇头，希望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志虎哥见我摇头，担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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