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挑衅你的话,一般你会怎么做?”我曾经问过楚钦这样一个问题。他在年轻时候就血气方刚,不过碍着母亲才时时的忍让,我不止一次看见有人对他扔石头,但他都只是拍拍尘土就走了。
那次教室里面他为我赶走那些流氓,改变了我的观念。不然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个软弱无能的形象。而他次次化险为夷,让我更是觉得以前的自己看人是多么肤浅。
“敌人挑衅我的话,那我就跟他拼了。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像个兔子一样瑟瑟发抖,让别人看我的笑话。”楚钦那时一边看着外文报纸,一边冷淡的对我说。
我现在不就是像个兔子一样瑟瑟发抖吗,别说走了,我现在就连在椅子上挪动一下都不敢。我的大腿跟身上的肌肉,已经紧张的僵硬起来。
他们现在是在看我的笑话吧,就算没有,我自己也该笑话我自己了。我还不知道他们在看我,就在这自己吓唬自己了。这不就是怕死跟胆小的表现吗,在这点上,我跟叶范确实没有分别。
“小卓,你听我说。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就赶过去。”志虎哥见我一直不说话,但电话还通着,便让我告诉他现在的地址在哪里,只要他来了,我就能安心些。
“不用了,我很好。”我深深的呼了口气,放松了自己已经紧绷得发酸的大腿,我站起来,走到窗台边。将那半掩着的窗帘,猛的拉开到了最大。
“小卓,你在干什么?”他听到了我开窗户的声音,立即紧张了起来。“别做傻事,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赶过去!”他在那边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说了我很好,你先告诉我,他们这次来见我,不是你授意的吗?”志虎哥出钱雇用了他们,虽然楚钦中枪生命垂危,但到底还没有死。
只要目标没有死亡,他们的任务就还不算完成。我猜志虎哥也不会这么傻,在楚钦没确定死亡之前就把钱打给他们。除非,他们就是想利用我,向他先要一笔钱。
“他们是危险分子,我怎么会授意他们接近你呢。我现在还能跟你通话,说明他们应该是真的离开了。”志虎哥掐算了一下时间,语气放缓舒缓了自己。
“你怎么知道他们离开了,你不是不在这吗?”我往窗外张望着,将可以看到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普通的家居,普通的住户,只要是打开的窗户都是空空如也的场景。
“你不懂,他们两人做事干净利落著称,从来就不拖泥带水。我跟你说了这么久,你要没事就真没事了。”他们似乎真的是没什么耐性的人,在我叫住他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有些不乐意。
“不过他们找我干什么,就为了这样简单的见我一面吗?”我现在不在楚钦身边,而我也只是替他付了医药费而已。要想杀楚钦,就算解决掉我也没有用。因为除了我,还有人会帮他。
“不管怎么样,你先离开那个地方。这一秒没事,不代表下一秒没事。他们租用的地方,谁知道还有什么秘密。”志虎哥对他们两人也很忌惮。
“好,那我走了。志虎哥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志虎哥在雇用他们的时候,对他们肯定也了解过。不然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说两人不会盯我,那就不会盯。
就算盯着我也没关系,如果注定要死在这,我就是在这呆上三天山夜也没用。有人挑衅,那就迎难而上吧。我挂断了电话,在志虎哥的不停的哇哇声中。
我大步的走出从未关上过的房门,在通过门口的一刻,我的心可以说是被一双大手捏着,紧张得几乎要窒息。我想,那一瞬间就是跟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吧。
我顺利的下了楼,出了小区。从此之后,我再没见过那个把我挟持到小区的那个男人。他不知道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再见到我会不会认得我。
我甩了甩头,下车直接就拦了个出租。在经历了刚才这一切后,我也不怕会遇到一些奇怪的司机了。我不应该对这些东西有阴影,害怕只会让自己寸步难行。
话虽这么说,但有些防备还是得防备。我让司机送我到某个商场,我随便的换了一双鞋子。没准这鞋子上,真的跟志虎哥说的一样,装了什么别的东西呢。
除了鞋子,我还换了衣服。索性这身衣服的设计我不太喜欢,就是丢了也不觉得心疼。贴身衣物保留着,其余身上的东西,我能换的都换了个遍。
新衣服带着些仓库的味道,但心理上我觉得舒服了些。放心的回到了家,我想于家兄弟就算在我身上还装了什么,也没用吧。他们根本就知道楚钦的家在这里,想来随便都可以来。
“桂嫂,你回来了,你这是?”我一进家门就看到桂嫂已经在家了,而她的身边摆着一大堆的行李箱。他们的动作不像是刚回来,而是打算要走。
“这些是你的东西,对不起叶小姐,我们动了你的东西。”桂嫂指了旁边放着的一个箱子,那个行李箱也是我的。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搬进来后也没有添置什么。所以一个行李箱,应该已经绰绰有余了。
“先生吩咐过我,只要我回来就把东西收拾好离开这里。这房子已经标出价钱打算卖出去了,这几天就会有人上门入住,叶小姐你也趁早的搬出去吧。”桂嫂将箱子推给我,催促着身边那些佣人动作快一点。
“等等,什么叫搬出去,你这样就叫我离开。就算要我走,也得给我几天时间找地方住吧。”我原来住的地方,早就已经过期了。要我现在搬出去,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先生的吩咐。您的房间还有些私人物品,我不方便动。您还是抓紧时间去收拾吧,不然一会买家来了,说不定就由不得你乱动了。”桂嫂推着她的箱子,不再说话。
我看着那箱子,里面也就是一些衣物而已。某些东西,是被我锁在柜子里的。桂嫂板着脸,看着佣人一个个的走,她同时又催促了我一句。
“叶小姐,请快去收拾吧。买主不一定是什么好人,要来了你的东西可能真的就带不不走了。”桂嫂说道。有些买主就是这样,你的东西要收拾不好,他就会以各种理由霸占下来。
那些可都是妈妈的遗物,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二话不说的就奔上楼去,将那个收纳的小盒子从柜子里拿出来,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东西是重要的。
当我重新再下楼,桂嫂已经不在了,我的行李箱落寞的在客厅中央,就在那个名贵的绒毯旁边。这不是价值不菲吗,为什么他不让人将这个也收拾走。
卖房子的中间商,该不会没有将这个地毯给计算进去吧。我居然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个,我敲敲脑袋,这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出去之后,要往哪个地方去。
天快黑了,在这么简短的时间里,我没办法找到租房。别小看租房子这件事,对于我来说,现在可不能随便的就决定。钱不是问题,关键是环境。
我暂时找了个酒店,开了个房间,现在也只能这样。倒在酒店的软床上,我身上的肌肉是放松了些,但精神还是非常的紧张。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楚钦中枪时的场景,血红色历历在目。
这一天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我没有放下过对楚钦的担忧。我人虽然不在他身边,但心却一直围绕着他。他的手术应该是成功了吧,不然我早就接到死亡通知的信息了。
他的入院手续是我办的,写的也是我的名字,我就是第一联系人。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不管手术成功或失败,我都应该收到信息才对啊。这抢救了一天,也该有个结果了。
我的手机没有任何的信息收入,一切如常。但现在越正常的事情就越不正常,我的信息是不是已经被拦截了?我心中产生了怀疑,我后悔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不跟大番商讨多一些信息技术,现在只能让自己在这抓瞎。
我再次拨通了连有天的电话,依旧是拨通了但没有人接。但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您好,客房服务。”我并没有叫任何客房服务啊。
敲门声还在继续,我没有回答,这个声音仿佛就是扣在我心上,激的我心脏猛的跳了起来。我连忙起身取出我那个从没用过的小电棒,我不知道它有多大的电伏,但这就是现在我身边唯一防身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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