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累啊，我忍受的简直要发疯了。要是换做别的时候还好，偏偏我今天早上忙的还没吃早饭。”阿武呼呼的对我说道，险些呛着自己。
“慢点吃，现在也没别人了，要不够你可以再点。”我跟楚钦是后来的，我们俩谁也没有点餐。说起来，我还真有些饿了，可能是一直在活动的关系，消耗也大。
“点餐的话，在这里。”阿武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牛排跟西餐。然后，在这里我见识到了上百种不同的牛排，看的眼睛都快花了。
“随便点吧，味道都差不多。”阿武手上不知道从哪又多了个平板电脑，他在上面点点戳戳了几下，在几秒钟内就又下了不知道多少个单。
“你都吃过吗，还知道味道差不多？”既然来了这么高级的餐厅，我还真想就点一个我中意而又爱吃的牛排。可看到这么多，还真不知道如何选择了，在肚子饿的情况下，还是将就的就选择了相对喜欢的一款牛排。
“差不多吧，我也跟楚钦去过美国一段时间。不管生意做成做不成，楚钦都会带我去吃上一顿牛排。那时候，大概三五天就能吃到一次。”阿武对面前的牛排毫不珍惜，似乎就是当成填饱肚子的食物，而不是一道美餐。
“那你们还挺有钱的，据我所知，美国的牛排可不便宜啊。对于你们来说，就这么能做生意吗？”两个小青年到异国他乡打拼，没露宿街头就不错了，居然还能三天两头的吃牛排。
“哪里是生意成功，就算是做成了生意，也不可能三五天就到账啊。是楚钦的技术好，他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城里就没输过。他有好多次都被当成老千抓起来，可最后都查不到他。”阿武皱起了眉头，他似乎也对这件事情有些搞不明白。
赌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是输多赢少。要能经常赢的，不是运气太好就是出老千。楚钦能每次都赢，这倒是有些不可置信。
“说我什么呢？”楚钦送完了法国人，一边解开脖子上的纽扣，一边深深的呼了口气。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衬衫后背已经被汗给浸透了一半。
“没说什么，说你长得帅。”阿武对他挑了挑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戳着桌上的水果吃起来。“搞定了吗，这次没有再占便宜吧？”
“当然没有，这么多次滑头都被他耍了，这次他倒是识时务的收敛了一些。”楚钦跟这个法国人似乎不是第一次交易，阿武对他也有了解。
“你的伤口，这么多汗没关系吗？”我见那汗液黏在他身上，那大块的纱布都印出来了。这样的情况，对伤口的愈合是不利的。
“由它吧，我总不能在这里脱衣服吧。”楚钦将衬衫手腕上的扣子解开，只是卷起袖子让自己的肌肤多点暴露在空气中，以此来换取些凉气。
“把空调开起来吧，真的要热死了。”楚钦对着阿武说道。阿武则站起来，走到门口去招来服务员，交待了他几句。而我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里没有开空调。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女人，现代女性就是能穿得这么凉快。”楚钦看着我的衣着打扮，羡慕的说道。女性的礼服正装大部分都是露肩露背的，以至于我现在都没感觉到热。
“到冬天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想起学校的几次文艺演出，在大过年的时候，还得穿着短的不行的舞蹈服装。舞台上冷风嗖嗖的，我还羡慕那些包裹严实的男性伴舞呢。
“冬天你们不就有大皮衣可以穿了吗，就算没有，也会有些贴心殷勤的绅士给你们披上他们的衣服。”楚钦在西方也不知道参加了什么宴会，居然给他这样的印象。
“可能有吧，反正我是没遇到。”在东方地区，所谓的那些派对宴会什么的，真的非常的少。而我参加的，也是寥寥无几。这点上我跟叶范，截然相反。
“马上就送风了，还真别说，停了空调那几分钟我险些都要热晕过去了。”阿武走了回来，他没有将外套脱下来，也许是因为里面带着保护自己的武器吧。
“为什么不开空调呢，既然你们都这么热。”我见他们两人都流了不少的汗，在感受到微微凉意之后，我才发觉周围的空气真的有些燥热。
“那个法国人不愿意啊，他说他对空调的那种冷风有些敏感，最近又是流感爆发的季节，他不想吹空调。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居然这么矫情。”阿武不满的说道，他冷哼一声非常不屑。
“我看他就是在整你吧，法国人知道你最讨厌热了。”楚钦呵呵笑了，在空调送风之后，他的情绪也好了很多。对于端上来的牛排，他吃得也很优雅。
“不止是在整我，还是在整那些杂技班的人。他们才是最辛苦的，一个个累的满头大汗，还讨不到一杯凉水喝。”阿武叹息摇头，难怪他刚刚要给那么多的钱，班主都愣了。
“生意人就是这样，他们不喜欢也不会明说，总爱用一些小伎俩来将你弄的很难受。这就像是笑着往你的脊梁骨上刺一针一样，真让人受不了。”楚钦这个比喻还真是引起了我的想象，被针刺脊梁骨，还真是难以言喻。
“以后还是换个生意搭档吧，我真有些受不了这个法国人了。”阿武气的用力切着牛排，他很夸张的叹了口气。他在这应付的过程中，比起楚钦就是少了些耐性。
“换也可以，你找个跟他拥有相同资源的人来，谈好了就可以甩了他。”楚钦耸耸肩，他明显也受不了。可是在某些实际情况面前，只能去妥协。
“这里面似乎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啊，跟我说说吧。”他们两个这么精明的人，居然被一个法国人给弄得没办法。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的趣事，这次是空调，上次上上次还不指定有什么呢。
他们两人忽然间，几乎是同步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搞得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这盯得我有些心虚了起来，不知怎的我也觉得一阵燥热。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有点看热闹的心情啊，看来以后跟他的合作，我得把你给带上才行。”楚钦转过身来，用一种很耐人寻味的眼神打量了我。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人能把你们难住而已。在我印象里，应该都是你们牵制别人，而不是被牵制。”我本来是想拍个马屁哄哄他们，但是这话说出来，让我觉得更是不对了。
“阿钦，你这是对她做了什么。在她的印象里，我们似乎不是什么好人。”阿武反过来问楚钦。
“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对她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楚钦跟阿武像孩子一样，以一种赌气的口吻在互相的呛着。同时，他们也没忘记手边的美食。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跟我说说吧，你们的生意还有故事。说出来，没准下次你们再跟他见面，我在旁边还能帮上忙。”我换了一种缓和一点的方法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做生意就是这样的。在合同达成的时候，双方都会有些不满。只是这种不满又不能在生意里讨回来，就只能做一些小动作了。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他，所以就忍受他一些怪癖吧。”楚钦不打算跟我多说。
“不说就不说呗，那下次你也别想让我穿裙子跟你出来了。”我这一身不自在的衣服，这么不自在的坐在着那么久，我还没不乐意呢，他倒先不乐意了。
“这么多好吃的，还哄不住你？”楚钦见我生气了，指了指桌上花花绿绿的餐盘。这都是刚刚那个法国人点的，他是没吃多少，但是就点了这么多。这大概就是楚钦说的，在生意里套不着便宜，然后用其他方式来寻找心理平衡。
这餐厅从装潢到服务都是一流的，这菜色看起来也是非常的诱人，不用说这价格一定不便宜。要算上桌上这瓶红酒，这顿美餐起码得是五位数以上。
“吃不完的话，能打包回去吗？”别的不说，就这上面的水果就够我吃上三四天的。沙拉什么的就算了，我在练舞的时候减肥就吃这些，都快吃到吐了。
“当然可以，这家西餐厅也是秉承着西方人的理念在经营。他们也见不得浪费，这个法国人真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了。不但要热死我们，还让我们无缘无故的做了一下小人。”楚钦说道。
算上那个翻译女孩，一共也就五个人而已。可是这一桌子的冷食，起码是八个人的量。那位法国人看起那么彬彬有礼，没想到城府居然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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