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志虎哥对我不屑的一笑，他大大方方的就进了门。我发现他的鞋子上好像套了一个胶皮手套材质的东西，他跟我解释过，这是他们入室调查时必备的东西，一是为了保护现场，二就是为了不留下脚印。
我假装没看到，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他这么做，是对我也有所防备了。这让我对刚才有些无礼的举动没了愧疚感，他既然对我都不信任，我又何必对他在敞开心胸。
“我们也算很久没见了，怎么你都没给我来个电话呢？”志虎哥看着桌上装满水的玻璃杯，想要伸手去拿，但是到了半空又缩了回来。
“那天我不是去警局找过你吗，你调职了也不跟我说，能怪我吗。”我将那天在警局的事情都跟他说了，明明就是跟他约好的，最后没有接通电话，没有给交待的是他。现在倒好，他反而怪起我来了。
“哦，原来上级是这么处理的啊，果然高明。”志虎哥点头赞叹，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他的双眼仿佛像看到了什么值得敬仰的东西。
“我的号码没有更换，就算我不联系你，你也可以联系我啊。你们警队不是有很多先进的设备吗，完全可以在楚钦不发现的情况下跟我交流。”我当然不能让他占据了所有主动。
“是这样没错，但是就算直接避过了楚钦的监听，也避免不了家贼告密啊。”志虎哥对我冷冷一笑，他盯着眼前的玻璃杯，满是怀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这笑像是一条鞭子，狠狠的往我脸上甩了一下。我讨厌这种被无辜冤枉的感觉，他似是认定我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情。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现在的你已经完全被楚钦这个王八小子给迷惑了。小卓，你告诉我，他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志虎哥在冷硬之后，忽然又变得话语温柔。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楚钦险些被你雇用的杀手给杀死，这难道还是楚钦的不对？”他险些就没命了，我亲眼看见血不停的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
“看来，我得给你好好的讲讲故事了，他对你的洗脑，我得帮你再洗干净。”志虎哥正了正身子，他深吸一口气，认真严肃的盯住我的眼睛。
“你知道我做警察以来，最颠覆我观念的是什么吗？”他首先想我提出了一个问题，而我并不知道怎么回答。每一个人接触新的环境，都会有些不同的体验，而我并没有做过警察。
“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认识的那个志虎哥，永远都满怀一腔热血，惩奸除恶。”我对他说道，这也是我最最真实的心里话。
“哼，说得对。”志虎哥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近乎疯狂，像是听到了极端讽刺的笑话。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也不知道我说的话哪里不对。
“果然，你还是太天真了，什么判断能力你根本就不具备。所有在你面前的真相，都是楚钦想让你看到的真相。你以为那是，但其实都是假的。”志虎给对我说道。
“志虎哥，为什么你对他就这么有偏见，你真的有好好了解过他吗？”我跟楚钦在一起的时间，远远比志虎哥接触他的时间长，根据楚钦的言行举止，我并不认为他有那么邪恶。
“我当然了解他，我盯了他整整两年，他有几本假护照，去过什么国家，呆了几天，做了什么事我通通都知道！”志虎哥将他所有拥有的国籍护照都告诉了我一边，如数家珍一样的熟悉。
做假护照是犯法的，但是如果能做真护照，谁又愿意冒风险去违法呢。楚钦是有前科的人，他是不能出国的。但要是不出国，像他这样的人，可能只能被压迫在社会的底层。
“对，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他偷渡到国外，进行了一些非法交易，获取了大笔非法的利润，以至于现在他能发家致富。所以呢，你逮捕了他让他坐牢又能改变什么？”那些非法的交易，楚钦早就跟我坦白过了。
“我们警察所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有一个抓一个，即使他们像蟑螂一样杀之不绝，我们也要不遗余力去对付。”志虎哥双眼冷漠，语气也冰冷的吓人。
“那你呢，跟他比起来，你做的事又完全合法吗？”我反问了他一句，以同样冷的眼神回视他。李队长告诉我的那些就先不说，他买凶杀人的事，是他亲口承认过的。
“我跟他的性质完全不同，你怎么能拿我跟他做比较呢。他是在害人，我所做的是除掉一个害人的人，避免他继续的害人！”志虎哥情绪有些激动了，似乎跟楚钦比较对他来说是种侮辱。
“所以，你这是在以暴制暴吗？”我看着他，他年轻的时候不是最坚信法律公正吗。这难道就是他进警队，最颠覆他观念的事情？
“对，我是在以暴制暴，因为我发现法律真的不公正。在你偏向他之后，我也知道我斗不过他了。所以，我才会想了这么个极端的办法。”志虎哥对我依旧承认了他的暴行。
“所以，你也是承认你做了违法的事？”我不知道那两个杀手是不是在附近，但我相信志虎哥不至于在这里就杀掉我。我大着胆子，将问题顶到了他的心尖上。
“我有没有做，楚钦不是应该都告诉你了吗。”志虎哥挑眉向我又是冷笑。我摇摇头，告诉他其实楚钦根本没有怎么跟我提及过他，而我也隐瞒了李队长告诉我的那些事情。
“实话告诉你小卓，我做警察以来最颠覆我观念的，就是像楚钦这样的人他们总是有办法钻法律的空子，他们明明在害人，而又能过的比我们这些正义之士要好。他们一个月赚的钱，可能比我们一辈子都多。”志虎哥眉目间闪现出了一丝沧桑。
我怔住了，良久说不出话来。果然志虎哥的初心已经变了，他不在是那个除暴安良，怀揣为民服务的好警察。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眼神里都是冷意。
“在警校我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合法的事情来钱慢。想要日进斗金，就得兵行险招。”志虎哥望着我呆愣的脸，继续说着他那套颠覆性的理论。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你们警察啊。要是恶人多了，受害人也会越来越多。志虎哥，你怎么可以将自己归到那些人里面。”我劝说着他，可他根本就毫无容忍。
“我没有放弃做警察，只不过我换了另一种方式来惩奸除恶。两年来我也算明白了，楚钦真的很聪明，我斗不过他。即使我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事实。可斗不过他，不意味着我就没办法。只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赢了。这次算他运气好，下一次，我不会让再走运。”何志虎看着我，露出了野兽般的目光。
“你想干什么？”我吓得将身子向后一缩，余光不停的瞟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瞬间拿起来保护自己的东西。
“别害怕，你对他来说也就是个棋子而已。如果你有用的话，我早就让你作为诱饵了。”志虎哥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示意我不必那么紧张。
在他认定我我不相信他的情况下，他也不再对我说那些虚假性的谎言，而是大方的将自己的态度亮了出来。以前他也是在利用我，只不过美其名曰是线人而已。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让你转告楚钦。我跟他之间，才刚刚开始而已。就算他不愿意也不行，他注定要栽倒在我手里。”志虎哥摊开掌心又紧紧的握住，像要把什么东西捏碎一样。
“我真不明白，你跟叶范为什么就不能息事宁人，非要你死我活不可。”我叹息一声，我不但说不动叶范，也说不动自视甚高的警察先生。
“别拿我跟那个混混比，他要不是废话多，楚钦也不可能活到现在。”那次的事情，帮忙的那些警察肯定跟他汇报过了。就算他们没说，那个杀手肯定也会转告他。
“你还说出钱给我洗脑，你难道就不是吗。叶范也不知道怎么被你游说的，现在他对楚钦也像毒蛇一样咬着不放。”想起叶范我就头疼，他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他可跟我没关系，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建议，而他选择帮助我而已。他们之间的恩怨，难道还用我说吗。”志虎哥将所有的一切都撇干净。
“那你也给我一个小小的建议，看我会不会帮你对付楚钦。”他们两人肯定早就达成了什么协议，我相信王家玉庆典上的那出闹剧不单是王家玉的协助，他们两人也有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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