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个老不死可不一样，我不会用钱收买你，也不会动你一根头发。但是你知道，我能让你走出这个门口，也能让你永远都找不到饭吃。”楚钦说道。
小流氓收敛了面上的神色，他从口袋里掏出几片口香糖，全都塞进了嘴里，将废纸随手扔在了地上。他咀嚼着口香糖，默默不语的在斟酌。
“我知道你厉害，我也斗不过你，你比那老不死有办法。但是我若说了，我以后照样没饭吃。”小流氓似乎知道楚钦是谁，也不用多说。
“你一个月能赚多少？”楚钦有意跟他详细聊，而他也不拐弯抹角。小流氓一听，眼里也是放起了光，他点头又想了想，没有说话。
“这个数。”他比出了一个手，五个手指都亮了出来。他也不明说五千五万还是五十万，给足了楚钦想象的空间。没想到，这个流氓还是很聪明。
“我给你介绍个人，你到他身边去混，保证你穿的比现在好，吃的比现在好，玩的女人也比现在好。”楚钦拿出他的名片夹，一页一页的翻着。
“等等，我好像没说要答应你吧？”小流氓似乎还想谈条件，他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楚钦。真是富贵险中求，他起初对楚钦还忌惮，现在是在一步步的挑战了。
“你说也没饭吃，不说也没饭吃，你根本没得选择。你的选择，就是我对你的善意。”楚钦将一张名片挑出来，他在背面开始写着字。
“那你杀了我好了。”小流氓摊开手，他不打算就这样妥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大胆了。在我看来，这并没有让他为之自信的东西。
楚钦抬起眼眸，第一次正视了小流氓。他翘着起了腿，将自己的鞋子就这么踩在名贵的沙发上，不停的抖着，将黑灰抹在沙发光亮的表面上。
“杀了他。”楚钦轻声说道。阿武点点头，他慢慢的走向小流氓，动作不快也不急。
小流氓站起来准备还手，但是他一站起来就腿软了，像漏了气一样，咣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惊奇的望着自己的双腿，拼命捶打，但是双腿就是一动不动。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小流氓用手撑着地面，将自己撑起来，而他在拼命的向后退，逃避着逐渐接近的阿武。
阿武也不回答，上前就掐住了小流氓的脖子。在那两个手下的口中，小流氓是非常能打的，但是现在的他就像个女孩似的，根本无力反抗。
阿武的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脖颈，很开他就耳后脖子粗，舌头也吐了出来，双目翻着白眼。他用一种近乎无力的方式，敲打着阿武的手。
不知怎么的，我居然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小流氓的脸色由红变紫，额头上的毛细血管如蚯蚓般爆了出来。他的手不再敲打，而是该为了点头。
阿武感受到他的动作，坚持了几秒后才松开了手。他远远的站开，小流氓拼命的咳嗽着，往地上就呕出了一堆酸水。我捏着鼻子跑开，不敢再去看。
“跟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还不错吧。”楚钦在后面说道，他坐在原处，仿佛对那堆酸水一点都不受影响。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我答应，我答应，我什么都告诉你。”小流氓还在咳嗽，但他已经连滚带爬的起来，拖着柔软无力的腿，跌跌撞撞的到了楚钦的身边。“我是跟王家玉做过交易，他让我帮他弄，弄些药。”
小流氓说出了一个药品的名称，是西医的药名，名字非常的长。楚钦跟阿武对视了一眼，缓缓的点头，两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去找他吧，你不会做证人也不会被当成仇人，以后没有你的事了。”楚钦丢下了那张名片，他对我勾了勾手指，让我跟上来一起走。
我转身见小流氓还趴在地上，他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他还捂着自己的喉咙，我看见上面已经有了几道紫色的痕迹，是被阿武掐出来的。
“他就这么说了一句话就算数了，你不是拿个摄像机录下来或者录音笔什么的？”我快步的跟上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离开的速度非常快。
“不用了，我们不录有人会录的。”楚钦自己打开了车门，他这次坐在了前座，并且快速的系上了安全带。他对我挥着手，催促我快点上车。
“你以为那个老狐狸真的就这样离开，让我们在他的屋子里为所欲为吗。他就在暗处，慢慢的看我们的好戏呢。”阿武对我说道，替我打开了车门。
“那我们把那个小流氓留在里面，不会出事吗？”我被阿武连推带按的塞进车里，话都还没说完。王叔父如果真的阴险，那这个小流氓即使说了实话也走不了。
“你还管人家呢，我们管好自己就不错了。”阿武连忙返身上车，他是从副驾驶这边上来，然后跃到主驾驶位上的。他连绕过车头的时间都省了，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老头最好识相，不然你可就有麻烦了。”阿武对着楚钦说道，他发动了车子，在出门口之前那个管家就替他开好了门，露着职业式的微笑对我们招手再见。
阿武并没有回应，只是将车子开得飞快。但在两分钟后，他又将车速放慢了下来。刚刚如果是逃命的速度，那现在就是悠闲的速度。
“那个小流氓不会出事吧，如果真的一切都录了下来，他要是有事，你们也脱不了关系。”我对楚钦说道，这也许就是他们溜得这么快的原因。
阿武虽然掐了小流氓，但是并没有让他死。这顶多就是个伤人而不至于致命，如果小流氓在我们走了之后出事，那也跟我们扯不上关系。
“我们走的快，他才能没事。”楚钦不回答我的话，只是淡淡对我说道。他的食指拇指放在唇下互相捻着，眉头展开，但是满目都是思索。
“为什么，你们不应该带他一起走吗？”我不明白，既然王叔父还在家里，他们怎么能把他再留在狼窝里。王叔父留下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我们走的时候，他没有事。万一出事了，那就都是王叔父的责任。我们早些离开，撇清关系，他就是想赖也赖不了。”阿武在前座说着，所以他在开始的时候车速快，离开了就慢了下来。
“那他会被怎么样？”我这么问纯粹是出于我的好奇心，并不是关心那个人会怎么样。他们这些人，不至于伤人命，但是手段都很恐怖。
“你管他被怎么样呢，重点人物不是他而是王叔父，他找我来的是想借我套出这贩子跟王家玉交易的话。现在话套出来了，但是这样一个人的话是不足以被当成证词的。”楚钦说道。
“所以，王叔父并不能利用他上法庭控诉咯？”王叔父知道了事实，但他不能对小流氓下杀手，不然嫌疑人就只有他。我想起楚钦对小流氓说的，他不会被上法庭也不会被当成仇人。
原来，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楚钦真是将一切都算好了，虽然中途有惊险有意外，但是他一直都处乱不惊，而在这过程中还能做出最稳健的决策。
我盯着他的侧脸，心觉这个人真的太厉害了。他从小就没接受过什么教育，能有这样的思维能力，纯粹就是靠着自己的社会阅历打磨出来的。
在变得精明之前，他也许吃过很多的亏。没有人在社会上会不吃亏的，除非你有高人带着一路学习，否则必然少不了血一般的教训。但是，我猜不出楚钦经历过什么，给我十个脑袋只怕也想象不出来。
“看什么？”楚钦回过头来对我说道，我思考的太入神而没有发觉，此刻跟他四目相对，瞬间不知所措起来。我盯着他那边的车窗，没有回避眼神。
“刚刚窗外有一只小柯基，怪可爱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我找了个借口，这总比心虚的别过头要好得多。
“在哪呢？”楚钦怀疑我说谎，他将车窗摇下来对着外面的道路两边看去。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狗，他就是把这一路忘穿了也看不到。
“在那个人的车上，刚刚它把头探出来了。”我指着前面飞驰而去的车，车速非常快。我想楚钦不至于让阿武加速追上去，来验证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吧。
“你喜欢狗吗？在家里的时候没见你养过什么宠物，看不出来你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楚钦对我问道，他居然把狗称作毛茸茸的东西，果然是个直男。
“那都是你的家，我擅自养狗那怎么行。对于宠物，尤其是猫狗得负责人，决定养了就得是对家人一样对它们，不能玩玩就算了。”我从小到大还没养过什么宠物呢，但总是羡慕别人有自己喜欢的宠物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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