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不是很远，我能看见那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有点躲躲闪闪。我留心的看过去，却见那车子放慢了速度，刻意的拉开了跟我们的距离。
“不错啊，你也发现了？”阿武对着我说道。我回过神，惊讶的看着他，但是他一脸了然的表情。
“那辆车是在跟着我们？”我不敢确定，还是问了他。这车子的奇怪举动，居然不是偶然。
“那老狐狸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他在那个地方不止一栋房子，在阿钦下车之后的一段路程上，还有一栋他的房。他以为我们车开出来时不尾随，我们就不会留心，但是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阿钦料的没错，他真的有这一手。”阿武说道。
“他们跟着我们做什么，是不是以为楚钦还在车上？”我对阿武说道，心里揪了起来，他们不会要在这拦住我们，把我们都绑走吧。
“他们当然以为阿钦在车上，至始至终他们都在车后没有开上来，是看不到副驾驶的。等到我们在羊肉店下车，他们看到我们只有两个人，马上就会意识到中计。”阿武说道。
我们在羊肉店下车，是公共场合他们也不能怎么样我们。他们的目的是跟着楚钦，监视楚钦，既然人以及没了，他们也没理由盯着我跟阿武。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你们真是一个迷，我的智商完全都不够用了。”我敲了敲脑袋，仰在沙发上深深呼了一口气，不然自己都要窒息了。
“老狐狸没想到阿钦真能从小流氓嘴里套出实话，但是这样还不够。我猜他是想利用阿钦的一些关心，给那个小流氓换个新的身份，不要是那种有前科的污点人物，这样他的证词就有用了。”阿武说道。
“但是那有什么用呢，录像上拍到小流氓亲手交的货，卖那种东西的人，身家清白也不会让法庭相信吧。”法庭警察都不是傻瓜，不会让他们浑水摸鱼。
“那就编个故事好了，比如说，他只是收了一个人的钱，让他帮忙把那些东西交给那个人，其实整件事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只是为了赚一笔小钱，而犯了糊涂。”阿武几乎没有思考，就扯出了这个故事。
在夜场的时候，我也见过很多青年人来送些东西。他们都是普通的学生，就是为了赚学费或者赚些快钱才帮忙送货。其实他们都不是这行的人，也不想涉及这行。
“你们这故事倒是很能编啊，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我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漏洞。只要楚钦收买一个人，假装他的朋友就可以了，这种交易也许不至于坐牢那么严重。就算真的坐牢，只要给够钱也大把人愿意。
“故事都是人编的，就算便编不出来，多看看以前的案例去套用也行。如果你有司法界的朋友，你可以问问他们，遇到的案子跟说辞是不是都差不多。”阿武对这个好像很有经验。
“我的朋友都是舞蹈界的，就是认识少部分也都是商圈，没有司法界的朋友。还有，那车就在后面跟着没关系吗？”我指了指后面，那车还在尾随。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一下车他们也就明白了。”阿武通过镜子观察了后面，他们只要加速阿武也会跟着加速，反正就是保持他们在正后面，不让他们看到副驾驶的情况。
到了羊肉店，我们停好车一切如常。阿武让我别去看那辆车，就当做是不认识一样，以免他们起疑。虽然话这么说，但是我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瞄过去。
他们停好了车没有下车，只是停在了车位里面。阿武带着我下车，让我不要回头淡定的走进去。在这途中我忍住不回头，走进店里才透过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
“他们走了吧？”阿武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他这时候就没什么隐瞒的向外看了，只是视线不是直视那辆车，而是看着外面风景一样的随意。
“还在呢。”我话还没说完，那辆车就从车位里开出来，冲着路边就进入车流而去。他们走的并不慌张，只是我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感觉。
“你们在王家玉的办公室里，答应他不会再提起他涉嫌谋害爷爷的事。但现在你们也算是插手了，万一王叔父利用了那段视频，你们不等于是协助他挖出线索吗？”我猜王叔父是会这么做的，他们的挑拨离间不会差。
“我们走入王叔父家的那一刻，这样的事就已经不可避免了。那我们能怎么办，王家玉不会对这次的事情善罢甘休，如果我们无作为，还是会死的很惨。”阿武说道。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听见阿武这么说忽然就愣住了。我对服务员微微一笑，跟她解释这说话比较直接，其实没有什么事。服务员也只是尴尬的点点头，让我们点餐。
“我读的书少，一介粗人说话就这样，别介意。”阿武也开始道歉，他在室内戴着个墨镜，本来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形象，即使这么解释用处也不大。
“就这些吧。”服务员在旁边站着等，我也不等阿武点菜就直接的点了一些交去下单，要吃什么等没吃完再点吧。阿武也没有说话，默认了我的行为。
“楚钦真不会有事吗？”我望着窗外的车流，那辆车回去了，如果开的快的话，不用十五分钟就能回到原处。楚钦没有车子，在那偏僻的地方也没有出租车，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接应他。
“你挺在乎他的，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放松过。这么香的羊肉味，也没有让你轻松一些吗？”阿武深吸了一口气，将满满的羊肉味吸入了肺里。
“你不说我也没注意到，边吃边聊也可以。”这家店主打的就是羊肉，除此之外一点别的味道都没有。装潢简洁，非常敞亮，是个让人轻松下来的环境。
“要是聊这么沉重的话题，这羊肉的鲜美你也品尝不到了。”阿武想到了什么，又让服务员拿了一份菜单，他翻看之后又多点了一两道素菜。
因为我们来的早，这店里没什么客人。锅底很快就端了上来，连羊肉跟菜也都马上都齐全。在服务员报完菜上齐后，阿武也摘下了他的墨镜。
带着墨镜是不能吃火锅的，雾气迷糊了镜片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而我看见他的眼睛里已经装上了义眼，虽然看得出来，但没有那么恐怖。
“吃吧，这里的羊肉真的有一手。”阿武将旁边已经处理好的羊肉夹了一些丢进了锅里。这是为了让肉能快点熟，先品尝一番。五大三粗的他，没想到还挺会吃东西。
“这个地方是谁带你们来的。”我见他将锅里熟了的羊肉舀出来，放在了我的碗里。一般好吃的东西都是有人介绍或者直接带来的，光凭网络的好评根本发现不了多少货真价实的东西。
“我们自己来吃的，你别看楚钦这样，他是个很爱吃的人。对于山珍海味他不爱，就爱这些地方特色跟有绝活的厨师。我们吃了也不少，但有真功夫的真没多少。”阿武说道。
“这么说你们也吃了很多水货的店咯？”既然能发现好吃的地方，那就一定也吃过不少的亏。
“也没有，出来开店的当然都有手艺，只是看等级的差距而已。楚钦的口味是比较刁钻的，我觉得还可以，他可能就觉得不怎么样。”阿武说道。
“那他有没有跟那你说，我上次做的菜怎么样？”我这么问可能有些自取其辱，阿武都说他的口味刁钻，我这点小厨艺他当然看不上了。
“他没说，对于家常菜他是都能接受的。而且那是你一片心意，他怎么能再挑剔。”阿武往锅里涮着羊肉，提醒我快点吃，别浪费了美食。
“你这样真的没有愧疚感吗，他在危险之中，而你还在着吃着美味的羊肉。在这跟我闲聊，吃吃喝喝的东西。”我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心情。
“都说了他不会有事的，你是不清楚他的行事方式，他的行动都是有风险的，这已经是最最轻的一种情况了。”阿武捻着手指，比出了一点点。
“我又不是你们，没有这种经验。而每次遇到有危险的时候，你们总是把我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说句实话，如果那次不是有我在车上，你们会不会遇到那么严重的车祸？”我问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那么多假设。难道你觉得你在车上，我们不顾忌你了就可以安全些？”阿武笑了，他对我这样的想法表示很天真。
“我也没这么说，你们那次的伤都好了吗，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吧？”我记得那时候阿武跟楚钦都伤了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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