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陆席城的想法,应该把人类史上最残暴的医学检验都在他身上试一遍,叫他知道惹到他陆席城,不是报复个一两次就可以了结的。
但是,有了宋槐刚才的话,陆席城突然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没必要让自己的女人觉得自己残暴不仁,是一个只懂得简单粗暴的强盗头子不是?
何况,郁景涛身上有好些谜题等待发掘。
巴古虽然已经被抓捕,穆沙塔法也已经被击毙,而且国际上的特种部队也联合举行了一次大型的禁||毒行动,给金新月地区来了一次彻底的扫荡。摧毁了他们的花田,表面上摧毁了“刺刀”组织,但是陆席城却知道,此事还没有完。
比方说给巴古提供方便的城堡主人,比方说逃掉的叶凌霜,还有,郁景涛的伤是怎样好的?
恐怖分子真的这么简单就放了他吗?
这些都需要后续的调查,如果一下把郁景涛玩残,导致线索断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席城思前想后,大手一挥,回国!
*
当飞机稳稳地落到T城的地面上时,望着窗外熟悉的高原景色,宋槐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其实他们离开不过是十来天,但是在这十来天里,宋槐经历了一次生死,和陆席城的关系有了实际性的进展。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她被劈腿又失去工作后,还没有来得及哀悼过往,对自己的人生好好的规划,陆席城就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闯入了她的生命。
之后,生命超乎她想象的壮丽展开……
她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她一定会勇敢地走下去……
身边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陆席城说:“在想什么?”
宋槐看这个眉目清朗的男人,那入鬓的双眉漆黑如墨,眼窝那么的深,但是眸色却很净,那么亮。就像钻石,有着无坚不摧和一尘不染的特质,让人情不自禁地被他的光亮所吸引……
宋槐不想被陆席城看出她的心思,勾起小巧的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出去了好久,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碍…”
陆席城温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不疑有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宋槐的身上。
朗声道:“是啊!B国是温带大陆性气候,比我们这里暖很多。你穿好衣服,小心感冒! "
宋槐拢了拢衣襟,大衣有着陆席城身上好闻的味道,让她觉得又温暖又安心。
“我知道的,无论多大的风雨,都不能将我击倒! "
这小丫头,干嘛说得那么郑重!
宋槐一头乌发落下来,有着乌黑流丽的光泽。
陆席城爱惜地帮她捋了捋,拥着她下了飞机。
果然,一出飞机门口,高原上特有的凛冽寒风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哇哦! "宋槐惊呼一声,狂风扬起她的黑发,更显她一张巴掌大的脸精致秀丽,陆席城宠溺地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相视而笑。
来接陆席城的司机有两伙,一个是先前回来的石爱国,另一个是陆家的司机。
两个人都为他打开车门,做出邀请的姿势。
陆席城修长的眉一扬,走向了陆家的司机,简单地问:“怎么?”
那个司机是一个稳重儒雅的中年人,看见自家小少爷,笑道:“是夫人派我来的,她知道少爷您今天回来,让我无论如何接到你! "
说着又将视线转到被陆席城拥着的宋槐身上,“夫人还交代,让您将宋小姐带回去,大家一起吃顿饭。”
陆席城想起出发前,本来答应了母亲要将宋槐带回去的,后来突然出了任务……
憋了这么多天,母亲大人该急坏了吧!
现在他婚姻稳定,也该给家里的长辈一个交代了。
思量了一下,他笑道:“我会回去的,但是按照程序,我还得先回一趟部队,交代布置一下工作,你先走吧! "
司机做了个无奈的笑脸,“少爷,您饶了我吧!家里的大人都在等着呢!我要是空手回去,他们非得让我脱一层皮不可!您就让我跟着您,您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
陆席城想起母亲那张威严的脸,觉得司机的担心很有道理,便不难为他!
“也行,那你跟我后面,我到部队处理完事情后,再跟你回家。”
司机爽快地道:“好咧! "自己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准备上路。
陆席城拥着宋槐,上了石爱国的车。
一路上都很平静,石爱国很健谈。
他知道长官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并没有谈工作上的事,就捡着这段时间队上发生的趣闻来说。
陆席城听得津津有味。身姿舒缓,面部表情放松,偶尔轻声地说上一两句,车上的气氛融洽而美好。
宋槐一开始还听他们说话,一会便开始走神,天马行空,望着窗外光秃秃的山岭。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是深秋。
但是现在,T城已经开始结冰了。
逶迤连绵的黄土岭上,都盖上了白盖头。阳光下,冰雪熠熠闪光。更远处,是蓝的让人心醉的天空,空气清冽而寒冷。
宋槐看着辽远而壮阔的景色,耳边听着陆席城低沉磁性的声音,只觉得内心从未有过的坚强和安定。
渐渐地,她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
宋槐一觉醒来,已经身在陆席城的军官公寓里。
这里虽然十几天没有住人,但是勤务兵每天都来打扫,显得窗明几净,明朗舒爽。
房子里很安静,陆席城不在。
窗外,战士们正结束一天的操练,成群结队地回到宿舍区,不时有年轻军士爽朗的笑声传来,却更显幽静。
时间是晚上六点。
这个时间,在北京已经快天黑了,但是在T城,却还很早,他们的晚饭基本上要到晚上八九点。
宋槐估摸着陆席城是去向上级汇报去了,此外,他作为“战狼”大队的队长,离开了十多天,需要处理的工作也很多,估计暂时还顾不上自己。
她慢悠悠地盘起头发,起身去泡澡,心里却想起白天陆席城在机场跟司机说的话。
他是要带她回家见长辈了吗?
去见陆席城的母亲?
她的婆婆?
宋槐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贵的妇人。
这种事情,十多天前,她还差点就已经做了。
可是,那时候的心情跟现在又不一样!
那时候,答应陆席城,不过是被逼无奈。心里怀着对陆席城的感激,去见,不过是出于合作的义务。
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陆席城,想要跟他好好生活。
那么,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去接受这一家人。
陆家,在T城这个地界,是什么人物?
为官的要敬重他们,经商的要仰仗他们的鼻息,年轻的姑娘们梦想着能够嫁入豪门,小伙子们又以他们兄弟作为榜样……对普通人来说,他们更像是活在天宫的人一样。
宋槐虽然是个私生女,她从来不妄自菲保可是,这样的人家,会接受她吗?
她该怎么办?
想到即将要面对的问题,宋槐觉得头大!
她拽着毛巾挡在自己的胸||前,后脑一下一下敲着浴缸,好像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似的。
*
陆席城忙完事情,带着一身冷冽的气息进屋,发现妻子正在洗澡。
在这样严寒的天气里,有什么比一盆热水和一个温婉的女人更能抚慰人心?
陆席城既然已经答应了回家吃饭,而且司机已经在下面等了一个下午。
他的本意,是上来换套衣服,然后带上宋槐就走。
可是,听着浴室里的哗哗水声,陆席城的脑袋轰的一下——突然觉得脚心有点痒,有些磨磨蹭蹭地走不动了。
浴室的门“唰”的一下拉开,陆席城拿了根洁白的浴巾进来,很自然地回身把门关上。
入目就是他坚强宽阔的背影,宋槐手忙脚乱地用毛巾遮住自己,吼道:“你进来做什么?”
陆席城假装淡定道:“忙了一天了,我也洗洗。”
宋槐说:“我还没洗好呢! "
陆席城的视线落在宋槐露出来的雪白香肩上,眼球里霍的一下,跳出两团火焰,视线再难移开。“所以,我也没叫你出去啊,我们一起洗! "
宋槐的视线带着压力地慢慢移动,落在某人微微顶起的小帐篷上……
“我洗好了,你慢慢洗吧! "
说着,从浴缸里站起来,带起哗啦的水声,飞快地用浴巾将自己的身体裹祝
轻移莲步……
娇||小的身体一下被某人抱了个满怀,“乖乖!你身上的泡泡都还没擦干净呢,我帮你擦! "说着,就要去扯宋槐身上的浴巾。
危险在靠近!
宋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里虽然已经接受了陆席城,但是身体,好像还不能适应……
这人的力气贼大,做一场好像要从她中间捣碎了掏空似的,没有两三次根本不可能收工。
宋槐情不自禁,有些怕怕!
小手去揪着浴巾,脸色涨红起来。“你放手,我不需要你擦,我自己来! "
这个时候会放手的男人都是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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