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租车司机干笑了两声,缓解尴尬,说:“你们看的这个地方呢,我之前碰巧跟一个朋友来看过! "
“有这么碰巧的事情?”王洁瞪大眼睛,一个劲追问司机,“你们来看这块地做什么?也是建厂房吗?据我所知,这里种花种菜,真的是最好不过了!要是做点别的,就有点浪费了。”
出租车司机很赞同这个观点,看着王洁的眼神都带着暖洋洋的笑意。
“妹子,你这句话可说对了!这里的确是一块种花的宝地。我那个朋友虽然不是种花,但是也差不多!他老板有钱,住腻了市区的别墅,想来这里建一个私人的生态农业园呢!你看那边——”
他指山脚下,“在那边建一排小木屋,这边呢,种花种菜,靠河的那一边,养鸡养鱼,山上还可以放牧。当时我们价钱都问好了……”
王洁挺兴奋,立即接话:“贵吗?”
出租车司机说:“当时我那朋友说是租的,租十五年,不算很贵!这里的土地虽然肥沃,但是农户们没有先进的种植技术,一到秋天以后,就开始抛荒,所以利用率不大。”
王洁说:“那到底是多少钱,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出租车司机用手比了个数字,王洁便开始有点萎了。
果然,判断贵与不贵,这是因人而异的。
别人觉得不贵的价钱,在她看来,已经是个天价。她手上那点钱,估计连租这里半块地也做不到,更遑论做其他的了。
出租车司机看到她这个样子,反而笑了。“你也别受打击呀,你看看这里……”
他边说边比划,“这里特别的偏,一旦下雨下雪,路特别的难走!如果你们真要在这里,光是交通费都是一大笔开销。何况,你们两个女孩子,如果真要在这里选址,那肯定得住在这里,不然每天光是跑这段路,都够让你们发狂的!你们看看,这里荒无人烟,两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也不安全吧! "
王洁今天出来看地,纯属剃头挑子一头热,她只想到了哪里的土地适合种花种树,根本没有考虑到其他的问题。
听大叔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感觉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王洁很受打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这么说,我这个公司就开不成了?”
大叔颇为宽容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也不见得!如果是我,我会去盘一家别人需要转手的公司。那样,可以省下不少的精力? "确剿担阋谡饫锝ㄒ患夜荆虻サ某Х渴切枰陌伞;褂写笈锇。喔认低嘲。嘶ɑú莶菟枰某蛋。蚬さ娜税;褂懈魇礁餮恼模约昂团┗Т蚪坏朗焙虻奶旨刍辜郏赡苣慊姑挥凶鐾暾庖磺校愣疾幌敫闪耍〉侨绻亲郑突峒虻サ枚啵阒灰驮吹睦习搴眉矍缓蟀旌霉中涂梢? "
王洁听得头大,垮下两只小肩膀道:“好吧,光听你说,我都已经没有激情了! "
宋槐没有王洁那么冲动,听了,笑笑。
两只眼睛凌厉地盯着出租车司机,“大叔,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你之前有接触过我们这个行业吗?”
出租车司机嘿嘿笑了两声,用手抹了一下嘴唇。
他应该是个吸烟的,因为那个动作是个吸烟的人常有的动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吸。
出租车司机说:“人活得岁数大了嘛,什么都接触过一点!知道一些,也不足为奇! "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槐看错了,那一瞬间,他那双本来温和的眼居然闪过一道凌厉的目光。
·
正在这时候,宋槐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是萧海南打过来的。
她没有接,转身便看见萧海南在路边朝她挥手。
这次,他很聪明了,穿了一件黑色的皮毛一体大衣,火狐的毛领将他那长脸衬得又俊又英气。肩上有肩章,腰上扎着皮腰带。腿上是一条贴身的毛呢裤,脚下是一双铮亮的黑色军靴。
这一身打扮,乍一看像是二战时的军官,挺拔异常,有一种彪悍的优雅。
他身后的车子也换了,换成陆席城那辆军用悍马。
在肃穆荒芜的背景下,他成为天地间最靓丽最醒目的一道风景线。
宋槐还好,好歹跟了陆席城一段日子了嘛,也见了些富贵。
而王洁则完全没有抵抗力,几乎连眼睛都看直了。
宋槐朝萧海南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又用胳膊肘撞了撞王洁,取笑道:“别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
王洁六神无主地,转眼就将刚才大叔所说的难题抛到九霄云外。
激动地抓这宋槐的手说:“你一定要帮我把他搞到手,我决定了,这辈子非他不嫁! "
宋槐不遗余力地打击她,“你省省吧!我看他就不怎么可靠! "
转身对出租车司机说:“那大叔,等下我们就不跟你的车回去了,多少钱?”
那大叔当然也看见萧海南了,这人嘛,就怕比较。
同是男人,在萧海南面前,他就像是黑天鹅身边的花母鸡一样。
他估计自己也知道,自己活得不太成个样子,有些讪讪,挠了挠头,说:“要不,还是算了吧!你们俩小姑娘,我赚你们的钱,心里有些不踏实! "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哪里有出租车司机不好意思收客人的钱的。
宋槐正要说些什么,而王洁则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她掏出手机来,唰唰唰解开屏幕,调出支付宝,不在意地说:“哪能不收钱呢?说了多少就是多少,赶紧的,我朋友还在等着呢! "
那司机也不执着,干笑了两声,看见王洁调出的是支付宝,便也调出自己的支付宝让她刷。
王洁做这一切,脑袋里根本就是不清楚的的。
好在记住了是600块钱,没弄错数字,迷迷糊糊地给发了过去。
之后,像挥苍蝇一样,对那司机挥挥手,说明会跟朋友的车回市区,不用他的车了,便打发了那司机。
·
宋槐和王洁一前一后地沿着田埂路走出去。
等到确认那出租车司机听不到后,宋槐才说:“人怎么对你那么好啊!陪了你一天,既不对你胡作非为,还想不收你的费用,丫的是不是看上你了! "
王洁一脚还差点跳到田里去了,“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才有了新的目标,心里正雀跃呢,你突然说起他,我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
宋槐说:“那你还给人转支付宝?知不知道,这样会留下联系方式的?我看啊,那男人对你有些图谋不轨呢! "
王洁听得一愣,她整个心思都到萧海南那里去了,哪里能想到这个?
再说,现在大家不都移动支付吗?还有几个人用现金的?
“你怎么不早说?你觉得现在说还有用吗?”
宋槐也停下来瞪王洁:“我不正想帮你给呢吗?叫我怎么说啊,你们就站在那里,难道我还能说‘千万不要用支付宝,以免留下联系方式’?要他是个坏人,说不定当场拿出刀子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要是个好人呢,又太伤人家的心了,人家好歹陪了你一天了嘛! "
王洁简直气得跺脚,“哎呀,管他好人坏人,反正是个陌生人啊!在安全面前,谁还管他伤不伤心! "
宋槐摆摆手道:“我就那么一说,你也别太在意,说不定是我多虑了呢! "
王洁说:“那万一他真是个坏人呢?谁还管他有脸没脸啊! "
宋槐这一说,还是给王洁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导致之后的连续好几天,中年司机那张圆溜溜的脸老是在王洁脑袋里跳出来。
·
不过,那是后话。
黑色霸道的军用悍马旁边,萧海南等得穷极无聊,一边跺着脚,一边哈着气。
看见宋槐和王洁终于过来了,他斜了一个白眼,“怎么那么久,慢吞吞的,冷都冷死了! "
宋槐笑眯眯地看着他。
萧海南明明是挺满意这身打扮,在这摆酷呢!不然就凭他那“金口难开”的性格,他能轻易开口说话?
不过,想让别人注意,这在性格上,也是件好事,至少不是拒人千里了嘛!
宋槐伸出小手,拍了拍那俩强悍的悍马,“你怎么把这车给开出来了?”
萧海南说:“老大说,天冷路滑,你坐这车舒坦。叫你没事早点回去呢! "
宋槐说:“那可不行,我这姐妹要回市区的,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出去! "
萧海南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
王洁则给了宋槐一个“够意思”的眼神。
·
军用悍马的性能果然好,三个人摇摇晃晃,一直向市区开去。
王洁找理由搭讪:“帅哥,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了哦!让你摔了一跤,现在又要麻烦你送我回城。”
宋槐以为,按照萧海南的尿性,他可能不会搭讪。
但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上道。
他优雅地开着车子,瞥了瞥嘴角,便说:“没事 啊,反正在部队里也是训练。现在,我身边又有美女,又有豪车,都是男人的最爱,我还赚了呢! "
王洁问:“哎,平时你们在部队里都干些什么?”
萧海南说:“不出任务的时候,就训练‘铁人三项’咯,扛木桩、跑越野、练体能,其实挺无聊的。”
王洁鼓起勇气,说了句比较隐晦的奉承的话,“我想象不出,你训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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