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惨了,赵端阳还在这。在这,我也要骂。
“臭女人,上次若不是母后的意思,你也活不到今天。”
“怎么?老娘还活着,你不爽?”
“娘。娘娘,是本宫,那个,这里,不适合这样。”
阮籍上前来拉着我要上去抽赵金文的身体,拉着我做毛啊,他害老娘还不够惨啊,先是绑架,再是拐买,还下药,还推老娘下水。这会还骂我臭女人,老子不去撕了他的嘴。也太对不起边上拿刀指着他的侍卫了。
“娘娘!遗诏一出,他自己活不过今天!”
阮籍的话拉回了我的神智。
也是,犯不着为一畜生这样。
我再次来回的看着大殿。德治天下。
仁德。天?
“在那里!”
我指向那个高挂的匾牌。
“去。拿遗诏。”
赵端阳面色严肃的看向边上的侍卫。
“皇叔口口声声说要拥护父皇的准定,但是你的人去拿那遗诏,合适吗?”
我真的很想抽赵金文,他的人不合适,难道你合适?
“松开他,让他自己上去。”
“皇叔若让人中间松梯子怎么办?”
啊喂,有你这样给脸不要脸的吗?
“你想怎么样?”
“她,让她来扶梯子。”
赵金文指向只群中的夜莺。
“等等,她一个女子,力气定是不够的,本宫一起。”
“你!”
“就这么定了。”
赵端阳一句话拍板。我咧嘴一笑,赵金文,想玩花样,你还嫩了点。
就见夜莺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往着梯子走去,我也快速的提了裙子跟了上去。在我们的扶梯下,赵金文慢慢的爬上梯子。
“夜莺,你知道夜笙的下落吗?”
我的话立马引来了她的注意,她狐疑的看着我。
“你是?”
“我之前在醉舞楼呆过。”
“你认识我弟弟?”
“果然,醉舞楼没了,你知道吗?”
她睁大了眼睛,看来她还不知道。
“你骗我。”
“月姨死了。夜笙失踪了。而罪魁祸首就是上面的人。”
“我不相信你。”
我下意识的懵了,好一会,我突然记起来,那枝钗。
“他送过我一枝珠钗。没猜错,你有对耳环和那钗是一套的。你信我!不要帮他。”
“贱人,走开。”
在我还没来及说完,那赵金文不知何时已经下来了。
他一脚踢在我身上,我就倒在了地上。我知道,夜莺是赵金文最后的希望。我死死的看着夜莺。
她的手动了动。赵金文正准备偷天换日,却不料,夜莺退到了一边。
她的脸色惨白,看着我。
接着赵金文就像魔鬼一样的扑向夜莺,但是却被赵端阳一把拉住了。
他抢过赵金文手上的遗诏就向我抛来。
我立即打开了诏书。
“奉天承运,朕龙体欠安,自知仙逝已近,特立此遗诏,若朕早日登天,即传位三皇子,木栾承大运,继位。钦此。”
念完遗诏,只见赵金文已经跌坐在了地上。像个斗败的狮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的侍卫跪在地上,对着赵木栾,我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我想一般人得到这位置定是很开心的,但是赵木栾不同。
他在意的不是皇位,从这个表情就看的出来。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他目光慢慢的转向赵金文。
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
“皇兄,木栾从来没想要这个位置,为何,为何要向木栾身边的人下毒手?为何?”
赵木栾像暴怒中的狮子,对着赵金文吼着。那声音说不出的悲凉。我拿着诏书,慢慢的看向单膝跪地的赵端阳。
你此时在想着什么?
江山。
回答赵木栾的是赵金文发疯了一样的笑声。
我像个旁观者,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活下来了,但是,这才是个开始。
屋外夜黑的像墨染。
风吹来,天慢慢的透出些微光,原来是乌云蔽了月华的荣光。
我慢慢的走向赵端阳。
“钗,本宫的钗。”
我伸出手。
我记得,当时我在蓬莱将夜笙送我的钗放在了他那里。
赵端阳从怀里拿了出来。
那钗放到我的手上,我笑了。想起了夜笙。
夜笙,我找到你姐姐了。你在哪里?
我皱了下眉头,鼻头有点酸。
手里拽着钗走到夜莺的面前。
“这个。”
夜莺的眼睛通红,泪慢慢的滑落下来。她伸出手,颤抖的很厉害。手指碰到我的手掌时,冰凉的像冰块一样。她将钗拿到手里,然后走向赵金文。
“你答应我,这次以后,就放我回去。醉舞楼没了。你要放我回去哪里?”
夜莺发狂一样的喊着。
赵金文依旧在笑,而我冷冷的看着他。恨吗?恨。非常恨。怎么办?不能怎么办。因为再怎么样,也挽回不了什么。
遇到这样的人,我只能自认倒霉。
“啊!”
“我的夜笙呢?你告诉我,我的夜笙呢?”
夜莺是悲伤的,她肌肤白若凝脂,长长的睫毛如蝉翼。就连悲伤的样子都那么的风华绝代。和我的夜笙如出一彻。上天,拿走我的夜笙,还我一个夜莺?我能说你是公平的吗?
不。
夜莺将刀刺进赵金文的身体时,被侍卫拉开了。
我慢慢的走到夜莺的身边。拿过自己的钗,细心的擦拭着,这是夜笙的东西,他干净的像遥海的水,怎么能沾上这样的肮脏。
“他怎么害死太子的?怎么害死皇帝的。你知道吗?”
我目光直视夜莺,轻轻淡淡的问着她。不管是太子也好,还是皇帝也罢,都与我没多少关系。我讨厌这样冷漠的自己,当初还说什么,人都是父母生的,见不得别人去死。
呵,如果,我早些记得将那纸交给赵端阳,这皇帝应该不会死的这么快吧。我撇不开关系。
“太子是病死的,皇帝也是病死的。黑蚕丝只是个导火索。没多少关系。”
回答我问题的是赵端阳。
我倒吸一口气,回过头。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不公开的原因。
赵金文这样更疯狂了。他笑,一直在笑,笑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我转过头,看向那个倒在皇位上的男人。
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也是,做为一个皇帝,又怎么看不透这点把戏。
这个男人在死之前,定是心寒的吧。
我再看向赵木栾,他面色悲痛。我猜,皇帝的事,他也知道。
深吸一口气,这场戏,就这样落幕了,我怎么也笑不出来,赔了这么多的人命。
清时的瘟疫,醉舞楼的大火,苏水月,凤栖宫的所有人。
结果,赵金文洗了皇宫,只是为赵木栾绣了皇袍,可笑,又可悲。这才是最沉重的惩罚。且是他自找的。
这天夜里,所有人就这么干愣了一夜,我不知道赵端阳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赵木栾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赵金文在想什么。
我没有再觉得恨赵金文,因为,他不值得。
这么傻的人,怎么值得我去废这些脑神经呢?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偶有士兵来话,凤栖宫着火,一宫全烧了,没有一个活口。
新帝一言不发,好在凤栖宫边围着的是水渠,火也没有蔓延去别的地方。
天开始慢慢的亮了,大殿里的炉火跳动着,屋外的风偶尔吹的进来,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刺骨。
雪竟然就这么下了,瑞雪兆丰年。
德云皇朝就是这样开始的。
经过一夜的站立,所有人都疲了,但是所有人都冷漠的开始各干各的事。
大臣都在黑蚕丝的熏香后醒来,黑蚕丝,遇酒胸闷,皇帝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
但有了结果也已经没有用了。不必去追问。
“宣。”
赵木栾的声音是干哑的,像是压在了井底数千年,找到的第一个声响。
他的眼睛干涸,身体清瘦的让人怜惜,我只觉这个少年身上背负的东西,在这一夜里全迸发了出来,放下了,现在又背起来了。
一个国家,一座江山。
远处的钟声响起,众人再次跪地,这次不同于上次,所有的大臣都已经能自由活动了,他们整齐的跪在我们的脚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上的声音久久回荡,我的思绪远飞,接下来,我又何去何从?
我看了看赵端阳,看了看赵木栾。
心底的悲凉化不开,但我记得,我要请赵木栾中午吃饭,想到这个,我竟咧嘴一笑,接着黑暗袭来。
耳边听到阮籍的声音。
“宣御医!娘娘晕倒了。”
这是一场梦吗?是这一夜是梦,还是醉舞楼是场梦,或是清时都城只是一场梦,更或者,这次穿越才是最长的一场梦。我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陌生的宫殿,陌生的宫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只感觉疲惫极了。像是活了千百年一样,我已经累了。睡觉,我还想再多睡一会。
“娘娘!”
我正要闭了眼,浣华的声音传来。
无奈的睁开眼。
“这是哪?”
“娘娘,这是坤宁宫。”
“坤宁宫?我怎么在这?”
“娘娘,应该自称本宫。”
“本宫怎么在这?”
“太后仙逝了,凤栖宫烧了,您现在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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