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上车吧。”
“不了,走走吧。”
“是。”
我越过马车,走在最前面。
在进宫门时,看到我的士兵,立即下跪。
“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了吧。”
“谢娘娘。”
我微笑,然后往门内走。城门很厚实,一步一步的向里走,好容易走出来,黑色的夜空,若大的广场尽头是主殿。
主殿的灯火通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孤单的身影,就站在那座大殿的门口。
一个人,一座城,一个世界。我远远的顿住脚步。赵木栾,你在等谁?
“娘娘?”
我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浣华叫我的时候,我才发现,雨又开始下了。
浣华撑着伞和我往着主殿的方向走,全德、全福他们先回坤宁宫去了。
雨水一直不停的往下滴。
“浣华,你喜欢白浩这个人吗?”
“白公子,人不坏。”
“浣华,一个人不坏不能成为被人喜欢的理由。”
“娘娘的意思是?”
“白浩有种说不出来的城府。许是本宫多想了吧。”
“娘娘,白公子应该不会害您。”
“希望是这样的吧。”
来到大殿上时,赵木栾看着我,神情很漠然。
“回来了?”
“回来了。”
“回来就好。”
赵木栾转身往边上走。亚伦从内殿里追了出来,撑开伞,帮赵木栾挡着雨,我也跟在他的身后,这方向不用说也是坤宁宫。
赵木栾,你是因为害怕寂寞所以才来等我的吗?
“皇上一直在等臣妾吗?”
“不是。”
面对赵木栾的回答我笑了。
“不管皇上是不是,臣妾都当是了,因为,有人等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赵木栾突然停下的步子让我没及时刹住,一鼻头就撞了上去。
“皇上!”
“环锦,下次,不要出宫。”
赵木栾的话说的不轻不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又感觉有些担心的样子。
他是怕我一去不复返吗?
“放心吧,出去了,肯定会记得回来的。”
“不是这个,外面总是危险的。”
我愣了,白浩说皇宫危险,赵木栾说宫外危险,那哪里才是安全的呢?或者,我在他们眼里就是棵没有任何保护能力的豆芽菜吗?嘟嘟嘴,然后点头。
“知道了。”
“早些睡吧。”
日子又平静了下来。
在户部出来的时候是2月23日。因为正好碰上赋税改革,所以呆的日子就久了。
每天都忙于很多的事情。连同行的阮籍都显得有些吃不消的样子了。有时候看着资料,看着看着就发现他人没了。
我总感觉他每天除了要监工我以外,还有别的事在忙着,不如说忙着,更像是担心着。他不说,我也就懒的问。赵端阳的信一直都没有再来过。而我堆在匣子里的信却越来越厚。我依旧没有要寄出去的想法。
白浩没有再来找过我,自从宫门一别,我和他好像又回到了各自的世界。
在接触到政治上的资料的时候,我就有种自己离赵端阳越来越近的感觉。正是有这样的感觉,我的思念也越发的浓重起来。时常会不由自主的想知道他到达河北了没有,应该到了吧。河北现在的天气是什么样的,穿多少衣服,等等无关痛痒的问题,浪费着那多出的情感思绪,允实着自己的生活。
一想到他时,我总能感觉到莫名的开心。
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着,并让自己这么喜欢着,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在经历这么些日子,我慢慢的看开了些,也许,有一天,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我也会很幸福。只要知道他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会能感觉到温暖吧。赵端阳就是这样的存在。
从户部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近三月的紫阳已经稍有春意的感觉。阮籍像之前几天一样,在我交完最后的手续后,就发现他已经没了人影,懒的管他。我抱着自己的笔记从户部出来,沿着御花园一路往坤宁宫走,枯枝上明显有了细小的绿苞,那是即将要长出叶子的征兆。
络丹应该有和阮籍说我和白浩单独出去的事,但是阮籍却没有找来,这点使我有点奇怪,我总认为阮籍是赵端阳派来监视我的,所以才会经常的忤逆我,更多的时间是监视着我一样。但是为什么我和白浩的暧昧如此的明显,却无风无浪,这让人有些不爽,好像白演了一出戏,连个看戏的观众都没有一样,很沮丧。难道是我想多了?阮籍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的存在?
“浣华,皇上最近都在忙什么?”
“回娘娘,皇上最近经常在宫中召见大臣,在御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经常如此吗?”
“是的。”
不觉竟已穿过御花园,我的心情有些烦闷,显得异常的焦躁。
太安静了,离使节回国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这样的情况太不正常了。从入六部开始,朝中的事,我已经没有再管理了。因为根本抽不出来时间。一早我就准备好了弩会引起的风波心理准备,现在的情景是不在预料内的,真的太安静。
还有四个部,接下来是礼部。
礼部,是管理祭祀、礼仪、贡举、教育的部门。他们是文官,手握整个国家的教育机构。就这一条,就足以证明,它是这个国家精神文明的强大支柱。而白浩就是那里的,想到这个,我倒不担心,因为我过去基本都是和他的上司一起交流和学习,会很忙,所以不会空出多余的时间。
至上次下雨后,紫阳零零落落也下了好几场雨,不同于入冬时的雨,每下一次,就会降次温,春雨,每下一次,天气相反就会稍有转暖的趋势。
现在官袍穿在身上里边已经不用加穿棉袄子了。这让每次的动作都轻盈上了许多,我想,我是讨厌紫阳的冬天的。不仅是因为这个冬天太多的事,更是因为我怕冷。
嗅着清新的空气,不干不燥,不冷不热。这样的天气才是最舒心的。
这一想心头的焦躁也就被覆盖掉了。回到殿里,水笙还在睡觉。我抱着资料就进偏大殿,那里已经完全是我的住所了。
亚伦突然的出现,让我有些不安。这,又是出什么事了吗?
“娘娘,请跟奴才跑趟御书房吧,皇上和众大臣候着了。”
我微眯着眼,看着亚伦,会是什么事呢?看亚伦的样子,不难猜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走吧。”
我坐书桌上起来,越过亚伦,快步的往御书房走,我想不出来,我最近做过什么可以让人当把柄的事。那如果不是关乎于我个人的,难道是弩的事?
唉,要担心的事还真多。
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刚到大门口就听到一个大臣大乎。
“请皇上废后!”
我!哪个不要脸的!我的怒气瞬间飙升,是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惹事了。愤怒的跨进屋里。
我大步流星的越过地上跪着的几人,瞟了一眼,是刑部的那帮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臣妾叩见皇上。”
“起了吧。”
“谢皇上。”
我站在赵木栾的身边。
“大人是以什么理由要求皇上废后!”
我冷冷的问,只见那带头的老匹夫竟然十分愤怒的看着我。
“皇后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若让老臣来公开,那就是倾云都之大丑。”
我能骂人吗?我做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栽赃这些事,这些人还真是面面具到。
“本宫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请大人明示。”
我看了一眼赵木栾,他只是淡然的看着我。这眼神让我想起上次铃兰揭发我不是花环锦的时候来。当时他也是这样看着我的。
赵木栾果然是信任我的,心下的感动无意复加。
“你。”
老匹夫估计是被我气到了,连称呼都忘了。我倒是好奇起来,他到底是握了什么,让自己这么的大义凛然,这么的霸气,他这么乱来,他家里人知道吗?
“嗯?大人,皇上还未废后,本宫就还是皇后,你这个你字,不妥吧。”
“臣今日能上殿,自然是有理有据的,本是想让皇后自己承认,臣与花尚书同僚数十年,只是不想花家蒙些巨耻,看皇后今日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废话少说,有什么直接挑明,别自己尧了一瓢脏水就往本宫身上泼。”
“皇后不俭。”
我能笑吗?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宫不俭?本宫和你不俭,还是和你家里人不俭了。
“不俭,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本宫不俭,可有证据。”
“这是自然。”
“好啊,拿来啊,本宫倒要看看,本宫是对谁不俭了,不过,如大人是污蔑本宫,大人可想好代价了。”
“臣自然是有证据的,肯定不会有错。”
“怎么,大人是心虚不敢断后吗?”
从他上这大殿的那一刻,估计就稳扎稳打的要废我了。这种人,能除自然要一次性打死。不管他的证据到底是真是假,我想,都有必要平等规则。这个制约规则就是,万分之一,他没把我废下来,那么他就要自己下去。这样的人,我不敢放在身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苗头,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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