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子见到他,适合吗?”
她微愣,我已经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向屋外走去。这个世界,我是外来者,不管对于谁而言,都是外来的。屋外的雪又飘下来了。这个冬天下的雪并不多。而我其实是很喜欢下雪的天。走在院里,看着预留的空地上,厚厚的积雪一点一点的堆积起来。浣华拿着伞向我走来。
我淡淡的笑,总在最难过的时候发现,身边有这么多陪着我的人,即使是个外来者,但是他们都这样信任着我。已经很满足了。
“浣华,我们堆个雪人吧。”
不远处的学步车里,水笙已经能自己走动了。我有些不开心,明明说好了,让他自己在地上趴多会的,不让这么早走路,但是他们就是说,九五之尊怎么能天天在地上趴呢?
什么啊这都是,明明小孩子在三岁前多爬利于大脑发育好吗?这些冥顽不灵的古代人。浪费我一早在建锁玉宫里,都让他们铺的土地板。这会也白铺了。
“春草,拿披风来。”
“是,娘娘。”
看着水笙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我。我咧嘴一笑。
“水笙,母后给你堆个爹地如何?”
我笑的像个孩子一样跑到雪地中间。一团雪就砸向了浣华。浣华灵动的身子轻轻闪躲,连转身都优雅的让人驻足。
也只有这样的浣华才配喜欢夜笙吧。可惜。
扫去脑中的想法,快速的闪过浣华砸过来的雪球。不等春草过来,我们已经全身都是雪花了。
既然还活着,那就开心的活着吧。
玩了没多久,眼角瞟过她离去的身影,手上拿着我没有封口的信。
其实信上只写了三个字。淡淡的笑。昂头看着天空,雪不停的飘着。
历史上有人吴越王,向来宠爱自己的皇后。有次皇后太过思家家人,于是就回了趟家。那天吴越王批完折子,来到屋外,看着陌上的花慢慢的开着,就急急的回到书房,执起笔落下千古传唱的佳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不慌,不张,不急,不慢。这就是我向往的爱情。只可惜,天不隧人愿。我那遇一次,爱一辈子的人,是他人之夫。既然不能陪伴,那就永远祝福罢。心有点疼,但是一回头,就迎来了浣华的一个雪球。
呃,这才叫真疼啊。
“敢砸本宫!看本宫的厉害!”
一个雪球立马飞了出去。我还是快乐的!
12月25日,阮籍告诉我,她到河北了。但是没找到赵端阳。我只是微皱了下眉头。
然后让她继续找。
12月30日,我邀请阮籍全家来宫里过年。被拒绝了,我有点伤心。
看着浣华,洋装着抹泪。
“呜,本宫好桑心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就丢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宫里过这么冷清的年。”
浣华有点脸黑的看着我。呃,好吧,演过头了。我尴尬的笑。
“宫中留了多少女官?”
“回娘娘,都回去了。”
“哦,那让宫人都在各殿里过个好年吧,菜品还是按有主子的量来准备。”
“谢娘娘。”
这有什么好谢的,加个餐,也是应该的。做为工务员的福利就这么点,已经让我很过意不去了好么。
锁玉宫里,依旧那么十来个人。好在不像里写的,动不动就有人背叛啊什么的。我的运气是不是算比较好的呢?呵呵,好吧。看着一大桌的食物,水笙在地毯上向我爬来。
坳不过我的执着,锁玉宫的地板上全铺的是毯子。进宫必须脱鞋。虽然他们很少进到里边。说是万万不能让皇上给他们下跪。
就看着水笙稳稳当当的爬着。我就拿东西逗着他。
苏水月,这是你还给本宫的债么?好吧,本宫挺喜欢的。
“母,母。”
我愣了下,坐在地板上。看了看屋外的浣华。
“他是在喊本宫呢?”
浣华就笑。
“你在喊母后?”
“后。”
我就乐了!这还真是新年最大的礼物啊!一口就啃了水笙一小脸的口水。小东西,你可要记得啊,本宫才是你的亲娘啊!
吃过年饭,水笙坐在我的怀里,我坐在地毯上,靠着门口,看着屋外的天。突然记起来,我之前就做好的烟火。
“络丹!去,帮本宫把偏房里把靠门的那只箱子拿出来。”
“是,娘娘。”
我从怀里掏出钥匙,交给络丹。
好一会她就拿了出来。
我将水笙放到边上。
“儿子,娘给你放烟花。”
水笙就笑,一笑嘴里那几颗小板牙全露以了外面,口水也流了一下巴。我就有些嫌弃的用手帕给他擦。
“作为一个皇帝,你怎么能流口水呢?真是有伤大雅之堂。”
捏捏他的鼻子,他依旧在笑。唉,无奈了。
跑到院里,安排他们把那些竹筒一个一个摆好。
我看着络丹。
“让大家站远点。”
“是,娘娘。”
摆好了烟火,我就掏出火折子,将火引点亮。快速的跑到水笙的边上,他立马就窜到了我的怀里。这小东西,你我的小宠物一样。
就见那烟火慢慢的向外冲,因为技术有限,所以做不子太厉害的,就只有这种冲出来像圣诞树一样的烟火。
“娘娘,好漂亮啊!”
浣华在边上欣喜的说着。另外春草和夏风她们也不可思异的看着。
“浣华,煮点梅花酒吧。”
“娘娘!”
浣华似是不愿意,好吧,上次因为有过喝醉的前科,已经被禁酒很久了。
“就一点点,要不你煮淡一点。没事的。”
虽然不情不愿,但是她还是去了。
喝着小酒,水笙好奇,也想喝,我就蘸上一点,放他嘴里,他的小脸立即就通红通红的,我就笑,然后他就迷迷忽忽的睡着。
不知喝了多久,门被敲响了。
我愣了一下,这会儿会是谁呢?
亚伦应着我的示意去开门。当门被打开时,我的鼻头就酸了。
赵木栾。
边上是阮籍。
穿过烟火,我们久久的对视。我有点哽咽。心很疼。
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还好吗?”
他一出声,我就笑了,眼泪就往下掉,然后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然后感觉自己有点过头了。吸了下鼻子,扯着笑,看着他。
“回来了。”
“嗯。”
“还走吗?”
“一会就走。”
“下次还回吗?”
“你在,就回。”
心咯噔一下。笑凝在脸上。然后失笑。
“好,安全就好。”
“谢谢!”
我摇了摇头,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臣在外边候着。”
“去吧。”
我和赵木栾像阔别许久的好友,就坐在地上,浣华正好又煮来一些梅花酒,煮的很淡很淡。
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烟火,我也不记得为何制作这烟火了。不过,有人陪着看烟花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谁吧。都挺不错的。心有点疼。
夜慢慢的越来越深。水笙趴在赵木栾的怀里。我们这样倒真有点像一家三口,想完我就笑了。真是奇怪的组合。
什么都没有问。酒很淡,一杯一杯的喝着。我也就慢慢的睡了过去。
恍惚中,赵木栾为我披上了件披风。然后我只是闭着眼,直到他的温度慢慢的消失,我才半睁着眼,迷离的眼神中,他惭行惭远。然后意识最后消失。
直到第二天,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出现了,还是我的幻觉。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深色的披风,许是我的错觉吧。就当自己做了场梦好了。
像梦中所说的一样,只要安全就好。
宿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头微疼,早朝还是得上。当然今天的早朝还是比较特别的,因为阮籍的产业赚了不少钱,这些钱是直接收在他那边的账上。六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当阮籍报给我数字时,我就吓了一跳,比我预想的要多好多。于是我就抽了些出来。
就当是年终奖吧。
嗯,一年忙到头,该有些奖励。虽然在初一发,有点奇怪。但也算是个好彩头吧。
我让阮籍将那些钱按三品以上的官员分阶的来划分,并用红色的锦布包裹着,我想,这是这个时代的年终奖红包诞生的里程碑。
下完早朝,让三品以上的官员留了下来。按品阶,一批一批的发。
把钱分给他们的时候,他们是满目的不可思议,我只是笑。说了些感谢的话,以及希望他们能继续为云都创造更好的未来。
发完在朝的官员,又让阮籍按排吏部的官员为各区总督准备好红包。应我的意思,年饭,自然要各省总督都要参加,本来,就没有什么碰面机会,天高皇帝远的,若不经常走动,日后谋反了也就太后知后觉了。
各省总督下午时就全部到达紫阳了。
我也分阶级的一遍一遍的过。见到了我那个大伯父,清时总督。和花老爹差不多的样子,不过看起来要严厉上许多。我只是一视同仁的笑笑,然后将红包发给他们。
这样忙着一天也就忙过去了。
1月5日即将到来。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鼓动起来。再见到赵端阳,我要等待着他的宣判吗?我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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