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着自己的随从说的。
厉闫瑾：“……”下一秒，他拉住程雅芳，“太奶奶，您不能这样，爹地回来要生气的。”
“我倒是要看看修赫是要这种带着私生女的女人，还是要我这个奶奶！”程雅芳说的直接。
厉闫瑾一拍脑门，头都跟着疼了起来：“太奶奶，您先冷静下。”
但是程雅芳没再理会厉闫瑾：“闫瑾，你也要跟太奶奶回去，不能被这样的女人带坏了。”
“……”厉闫瑾觉得很无力。
不说他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就算是成年人，面对程雅芳的霸道和强势，也无可奈何。
要知道，就算是霍震天对程雅芳都有几分的忍让和忌惮。
毕竟，霍家能发展至今，一半的功劳来自程雅芳。
程雅芳纵然疼厉闫瑾，但是却绝对不会允许厉闫瑾和自己胡搅蛮缠。所以，厉闫瑾历来也不在程雅芳面前表露太多情绪。
这情况，厉闫瑾扭转不了，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厉修赫快点回来。
……
而躲藏在房间里的方欣恬，紧张的不得了，一边分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不断祈祷厉修赫快点接起电话。
“爸爸——”电话一通，方欣恬差点哭出声。
“恬恬？”厉修赫明显楞了下，“你怎么拿厉闫瑾的手机打电话？出了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方欣恬压抑着声音，低低的哭出声：“爸爸，厉闫瑾要我给你打电话，说他的太奶奶来了。”
厉修赫沉默片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离开公寓，任何人带你走，都不能走，明白吗？”
“我知道了。”方欣恬捣蒜似的拼命点头。
“我和璇音马上到家。”
“爸爸——”方欣恬惊呼一声。
然后，她的手机被人直接拿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方欣恬被人直接提起，拎出了房间。从来没被受过这样待遇的方欣恬，吓的脸色都白了，直接放声的哭了出来。
厉闫瑾一拍脑门，想也不想的就冲上去：“不准这样，放开方欣恬。”
结果，厉闫瑾却被程雅芳给扣住：“闫瑾，不要胡闹。”
那力道，一点都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眼神里的锐利更是让厉闫瑾不寒而栗。
“太奶奶……”厉闫瑾快哭了，“你这样爹地会不高兴的。”
“不是通知你爹地了吗？让他来找我。”程雅芳说的直接。
厉闫瑾：“……”
程雅芳却没多说什么，牵住厉闫瑾的手：“你也要和太奶奶回家。你不和自己的妈咪在一起，和一个外人搅和在一起做什么？霍家的子孙怎么能这样呢。”
“太奶奶！”厉闫瑾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我姓厉，我不姓霍！”
“你……”程雅芳气的脸色青白交错，“厉闫瑾，你就是这样对太奶奶的吗？”
厉闫瑾不说话，倔强的看着程雅芳。
他几乎是跟着程雅芳一起长大的，在厉闫瑾看来，霍家最疼他，最宠他的人就是程雅芳，其次才是霍震天。
如今把程雅芳气的跳脚，厉闫瑾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他却怎么都不肯认错。
“你真的是被这个女人带坏了。”程雅芳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了方璇音的身上，“这个女人留不得。”
厉闫瑾不免替方璇音担心。
而方欣恬被程雅芳的随从拉的手臂升腾，眼泪已经掉了下来，那手腕被扣的红红的，有些吓人。
“厉闫瑾……”方欣恬哭着叫着厉闫瑾。
厉闫瑾敛下眉眼：“太奶奶，我和你回去，但是不要对方欣恬这样，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这样的话，你不怕人家说你欺负小孩子吗？”
“你……”程雅芳被说的哑口无言。
她看着厉闫瑾，厉闫瑾也倔强的看着程雅芳。最后是程雅芳妥协了。
她一扬手，原本抓着方欣恬手的人立刻松开了方欣恬，方欣恬摔在地上，厉闫瑾快速的朝着方欣恬跑了去。
方欣恬一见厉闫瑾就放声大哭：“厉闫瑾，我好怕……你太奶奶好吓人。”
“别哭。”厉闫瑾轻轻安抚着方欣恬，“恬恬，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这是第一次，厉闫瑾不连名带姓的叫方欣恬，那小小的手掌牵起方欣恬的手，仔仔细细的把她护在身后。
程雅芳就算不满，但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厉闫瑾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某种情况下，厉闫瑾现在的坏脾气是自己纵容出来的。
他已经退了一步，如果自己还咄咄逼人的话，那么厉闫瑾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这一次，程雅芳主动走在前面。
随从并没跟上，而是等着厉闫瑾和方欣恬走出去。
厉闫瑾牵起方欣恬：“你给爹地打电话没？”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就两人听得见。
“打了。”方欣恬挂着眼泪，应着。
“那就不要怕。”
“好。”
“有我在，不会有事。我会安然无恙的把你还给方璇音的。”
厉闫瑾提及方璇音，方欣恬的脸又扁了：“我还是怕……厉闫瑾。”
厉闫瑾：“……”
那表情全然就是一副“朽木不可雕也”。
但是，牵着方欣恬的手却始终没松开，厉闫瑾就和一个小大人似的，紧紧的攥着方欣恬的小手，保护之意极为明显。
程雅芳就算不满，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落在方欣恬身上的眸光，却显得冰冷无情的多。
——
车内。
方璇音听见厉修赫叫方欣恬的时候，好奇的转过头：“恬恬怎么给你打电话了？出了什么事？”
方欣恬喜欢和厉修赫撒娇是事实，但是方欣恬绝对不会没事给厉修赫打电话。
自己的女儿，方璇音最清楚。
方欣恬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真的粘的你寸步不离。起码在他们外出飞航班的时候，方欣恬就从来不曾给厉修赫打过电话。
“璇音——”厉修赫收起电话，看着方璇音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样的复杂，看的方璇音胆战心惊的：“你倒是说话啊！”
“我很抱歉。”
“到底怎么了！”
“恬恬被我奶奶带走了。”
“什么？”
方璇音错愕了。
前一秒，霍震天来找过自己，后一秒，他老婆就把自己的女儿给带走了？
“和我爷爷无关，是我奶奶的个人行为。我爷爷和我奶奶……”厉修赫沉默片刻，转移话题，“你放心，我会把恬恬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我先送你回公寓。”
“我也要去。”方璇音却显得坚定无比。
厉修赫就这么看着方璇音，眼神里有着无奈，也有着复杂的情绪，那大手就这么牵住了方璇音的手，低敛下眉眼，带着沉默。
“璇音——”
“恬恬是我的女儿。”
“恬恬也是我的女儿，所以相信我，好吗？”
“厉修赫……”
“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坚持。”
……
方璇音没回避厉修赫的眸光，就这么坚定的看着他。
最终，厉修赫叹了口：“好。”
她被这人牵住的手，却始终不曾松开，也用力的回握了下这人。原本的担心和害怕似乎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她就这么看着厉修赫：“有你在，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好。”厉修赫淡淡的笑了。
一个侧身，趁着红灯，这人的薄唇重重的在方璇音的唇瓣上吻了下。
方璇音的脸红了：“绿灯了。”
“嗯。”厉修赫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驾驶座，重新把握住方向盘。
而另外一只手，在调好档位后，重新牵住了苏岑欢的手。
这一次，黑色x6朝着江城霍家大宅的方向开去。
——
霍家大宅。
“小少爷，到了。”相较于对方欣恬的不客气，这些人对厉闫瑾则恭敬的多。
厉闫瑾懒得看程雅芳的保镖，就这么小心的牵着方欣恬的手下了车。
方欣恬紧紧的跟着厉闫瑾，寸步不离。
程雅芳就这么看着方欣恬，是怎么看都不喜欢，但是对于厉闫瑾的举动，程雅芳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冷淡的冷哼一声，就率先走在前头。
而显然姜美娅也得到了程雅芳通知，已经在霍家大宅里等着。
霍震天意外的也在家，看着这样的局面，拧眉：“你这样只会让修赫更反弹。”
“霍震天，我不管修赫在外面怎么玩，怎么弄，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修赫娶这样一个带着私生女的人。我心里的霍家媳妇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娅。”
程雅芳说的直接。
姜美娅也识趣的立刻走到程雅芳的面前：“奶奶，不要动怒，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好。何况，爷爷就是好心，修赫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
“还是你乖。”程雅芳拍了拍姜美娅的手，说的一脸欣慰。
方欣恬皱着小脸，听着程雅芳的话，最后忍无可忍的顶了回去：“我才不是私生女，我有爸爸的。”
这话，瞬间让程雅芳看向了方欣恬。
厉闫瑾心中闪过一阵不安的预感，下意识的把方欣恬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对着她摇了摇头。
方欣恬有些委屈，但是却也听话的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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