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晨听着钟容阳的嘱咐,乖乖地应好。
晚上七点,张峰来找,是为了问钟容阳什么时候给他的两个孙子解诅咒的反噬。
房子都已经搬进来,那也该给张峰的两个孙子解诅咒反噬。
钟容阳应了他,明天晚上九点就会去他家给他的两个孙子解咒。
张峰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心地回家去。
等张峰走后,梁华鹤问:“张峰身上一半黑气一半黄气的,且黑气还有吞噬黄气的迹象,他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清楚。”钟容阳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文人的儒雅淡淡回应。
他的身体情况并不算太好,在纸灵居待的那两天受阴气的影响,这会说话都比平时的多一份无力和温柔。
梁华鹤听到他如此温柔的声音,微微地有些诧异,侧头看去,问:“你现在身体这么虚,明天能帮他的两个孙子解咒吗?”
“无事。”钟容阳继续淡然地拒绝。
如此逞强,梁华鹤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站起身子,看了眼梁芸,说:“小姑妈,我那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在钟容阳这边待太久,早点回来。”
“你走就走,怎么还这么多话?”梁芸还没好气地回应。
梁华鹤有些委屈,这么说也是为小姑妈好,怎么小姑妈就不领他的情呢?
没多说什么,带着一肚子的委屈,梁华鹤离开了青山居。
钟容阳要去准备给张峰两个孙子解咒的东西,人起身离桌后,就去了祖堂那边。
顾夕晨没什么事好做的,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就这么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第二天就到来。
**
清晨一早,顾夕晨接到顾勇天的电话,原来是顾勇天回到纸灵居后,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就急忙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医生是个忙碌的职业,像顾勇天这样的稍有名气的医生更是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昨天他们搬家的时候,顾勇天就在医院里值班,没有回来,这会回来,估计看到人去楼空的迹象,吓了一跳。
顾夕晨告诉顾勇天他们搬家的事。
“大哥,你在纸灵居里别走,我去接你。”电话里,顾夕晨说。
顾勇天摇了摇头,说:“不用这么麻烦,你告诉我弟子,我自己去找你。”
顾夕晨应好,就将新家的地方告诉顾勇天,顾勇天自己坐车过来。
跟顾勇天谈好后,顾夕晨起身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元儿和阿宝在帮着小春打扫卫生,包子则就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做着早餐。
大家都在忙碌,顾夕晨也不好意思打扰,出了大门。
遥望。
水天一色,外加青山霜色一下就收入瞳眸之中。
清晨的空气还是寒冷的,只是见到如此的美色,即便心情再不好,也会好起来。
在湖边有两个在走动的身影,顾夕晨定睛看去,那两人正是左君然与梁芸。
他们俩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顾夕晨心里暗暗想道。
“夕晨。”钟容阳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忽得响起。
闻声,顾夕晨一下就转过身去看人。
看到钟容阳的第一眼,顾夕晨就是查看他脸上的神色,见比昨日红润不少,模样也看起来有活力点,顾夕晨这才放心不少。
嘴角扬起爽朗的笑容,顾夕晨道:“先生,早上好。这里景色不错,要四处走走吗?”
嗯地淡淡应了声,钟容阳再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提步,望着绿树重重的小道走着,在纸灵居四个种着荷花的水缸,就放在小道的两旁。
说来也奇怪,夏天的时候看到水缸中的荷花是盛开的,现在是冬天,依旧可以看见水缸中盛开的荷花,这四个水缸中的荷花,似乎从顾夕晨进了纸灵居的这几个月来,就没见它谢过。
“先生,那水缸里的荷花是假的吗?”顾夕晨不解地问道。
钟容阳闻声,看向那四个水缸中的荷花。
“是真的荷花。”
“那为什么它们一直都在盛开,我就没看它们谢过?”
“若它们花谢,那天就是我死去的时候。”
“!”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四朵荷花,会跟钟容阳的生命有关,顾夕晨惊愕地瞪大眼睛看钟容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低头,钟容阳看了她一眼,说:“那是我父母为我种的命荷,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意于我即便大阴之体也可不受那些脏东西的侵扰。但这点只是希望如此而已,更重要的是就是,这是与我生命共存的荷花,只要荷花不谢,我就不死,我若死,荷花枯。荷花枯,也就等于我死。”
“那先生,以后我帮你好好打理这些荷花!”
知晓那四个水缸中的荷花,对钟容阳的重要性,顾夕晨立刻就激动起来。
“不用打理也没关系。”钟容阳温和地看想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命荷与一般的荷花不一样,就算不用打理,只要我活着它就活着。你若有心去打理命荷,不如用那点心思来照顾我。”
听到钟容阳的这句话,顾夕晨的脸没缘由地一红,低下头,忸怩地说:“我当然会照顾好先生,先生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忘恩负义的。”
这话本来听着没什么不一样,但看到顾夕晨红了的脸颊,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那意思似乎带着有几分调情的意思。
从来没对人说过那样话……
他长这么大,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对谁说过,照顾他的话。
但没想到,就在刚才他对顾夕晨说,照顾他……
看着顾夕晨红了的脸颊,钟容阳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脸颊红了……
“那……那就有劳你了。”想来想去,钟容阳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夕晨点头,小声回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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