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柒安,作为朋友,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至少让我死的瞑目。”凌苏死死咬着苍白的唇,一眨不眨的恳求着她。
“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莫柒安紧了紧垂在两侧的手,心一横,跑了。
她想凌苏虽然也灵活,但却是个病人,怎么着也追不上自己,但那病秧子竟也是横了心的要将她拿下,上气不接下气跟在后面追,这情景有点像是警察追小偷的意味,莫柒安自嘲一笑,她专挑人多的地方跑,好叫凌苏找不到自己。
“啊,有人晕倒了!”
背后传来路人的尖叫,莫柒安脚步一顿,只见周围的人纷纷围成一团,那样多的脑袋,偏偏找不到凌苏的,不肖说,那晕倒在地的人是谁!
“哼!”
她很是郁闷的抓了抓脑袋,终是转身分开人群,钻了进去,蹲下身来,有些愤然的拍了拍地上凌苏那苍白如纸的精致小脸,不善道,“你要是还没死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凌苏缓过劲来,睁开有些灰暗的眼睛,握上莫柒安的手借力缓缓站起身来,“莫柒安,谢谢你。”
她就知道莫柒安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对冷酷无情的宫世勋无计可施之时,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从莫柒安身上下手。
“别谢我,我没答应帮你见宫世勋!我只是在做一个人会做的正常事,我只负责把你送去医院!”莫柒安坚定着自己的立场,将凌苏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一边招揽着出租车。
凌苏笑了笑,没说话,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莫柒安的恻隐之心,只要莫柒安有一点松动,她就有希望,她知道自己卑鄙,但这辈子宫世勋是她唯一留念的人,她煎熬了整整六年才终于可以见到他,如果不能圆一圆当年的遗憾,就算死了,她的鬼魂也不会甘心离开这个世上。
“对不起了,我唯一的朋友。”
坐上出租车,凌苏靠在莫柒安怀里,脆弱的扯了扯唇,笑了笑。
“别说得像是我跟你认识了好百年似得,我们几面之缘能是个什么狗屁朋友!”莫柒安也不客气,冷冷的回她。
“你这脾气跟六年前一样,真是一点都没变。”凌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忍俊不禁,失笑出声。
“六年前你就认识我?”莫柒安一滞,那个时候她还在法国留学学设计,凌苏是在说笑话吗?
“我有些累了,到了医院,你叫我。”凌苏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抿了抿唇,合上眼睛。
“六年前,我都不认识宫世勋,你会屑接近我这种人,跟我做朋友?”莫柒安想了想,凉凉一笑,“虚伪!”
出租车很快到凌苏入住的那家医院,莫柒安来过一次,倒是熟门熟路,很快便将凌苏给送回了病房。
凌苏不知是不是虚耗过度,莫柒安将她扶到病床上,她就皱着眉沉睡了过去,但双手却紧紧将莫柒安抓住,好似生怕一放手她就会跑了一般。
莫柒安长吁了一口气,正要将她的手掰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你们做家属的也太大意了,病人病成这个样子,你们还让她跑出去,让她测一下体温吧!”
护士托着一个医药盘,拿着体温计走了进来,见二人紧紧握住手,只当莫柒安是病人家属,忍不住责怪了两句。
莫柒安额角一抽,正要解释她不是凌苏什么不负责的家属,那护士又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在她手上,絮絮道,“这是一个叫什么朴医生送来的,听说还是个韩国人,这些东西应该很重要,现在交给你了。”
护士将体温计放在凌苏腋下,施施然离去。
“我不是家属!”莫柒安哭笑不得追了两步,手里那大文件夹一下掉了下来,里面的资料散了一地。
“呼!”她倒霉的叹了一声,只得蹲下身去,收拾着地上的资料。
这些大致都是记录凌苏病历的资料,她不经意的将一张张资料按照序号复原,越整理越觉得这资料的怪异,几乎每隔几张就会有一张照片,她眸子渐渐浮起一道深沉,看了看病床上凌苏那张精致得宛如艺术家雕刻的脸,她后背起了层冷汗。
并不是她刻意要偷窥,而是这照片越往后就越熟悉,这病历并非一般病人资料,而是整容记录!
割双眼皮,隆鼻,下颚整形,毛发种植,光子美肤……人体面部似乎除去抽脂手术以外,能做的整容手术,凌苏她都做了!
而这些并不是让莫柒安真正震惊的地方,好爱之心人皆有之,凌苏她又不缺钱,她承受的起手术之后的痛苦,做整容手术也没什么对与错,只是让莫柒安没想到是最后一张凌苏最原始的照片!
那样一张记忆深刻熟悉的脸,变成如今模样她怎会不震惊?
“莫柒安,是不是觉得我们很有缘?”
不久前,医院初见,凌苏就这么碰巧的出现在她面前,将一个蛮横插队的女人放倒。
那似曾相似的一幕,就曾让莫柒安脑海里突然浮起六年前一段记忆。
那是在法国机场,也是一个蛮横的中年女人插队,与一个戴口罩的年轻女子发生争执,中年女人很是霸道,争吵中拔掉了年轻女子的口罩,顿时女子一张有些骇人畸形的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中年女人一阵指指点点的嘲笑。
莫柒安看不过去,就伸出一条腿将那蛮横的中年女人绊倒,叫那女人摔了个狗吃屎,而后拉着那年轻女子就跑了。
后来她们躲进一个庄园,里面种着一小片香根鸢尾,蓝色的花朵像是蝴蝶铺成的海洋,清新醉人,她们两个悠哉躺在花丛里。
“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我们可以做朋友吗?”那年轻女子艰涩的开了口。
“我叫莫柒安。”她洋洋洒洒的笑,伸出一只手去,于她交朋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凌。”年轻女子将手浅浅放在她的手心。
后来跟凌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凌可真是孤僻怕生,孤僻的从来不跟陌生人说话,即便是天天带着口罩,谁要多看她一眼,她就很敏感的躲开。
凌那样抵触外界,莫柒安真担心她迟早会闷出心里疾病,所以莫柒安总是去逗她笑,在勤工俭学的时候也叫上她。
凌觉得自己很丑,很自卑,莫柒安就买了一个很漂亮的面具送给她,告诉她,这样就很美了,后来她就天天带着。
凌总是很神秘,除了喜欢跟莫柒安玩在一起,从来不会说起自己的事,莫柒安不喜欢去偷窥别人的秘密,也从来不问,甚至不知道当年是什么原因凌突然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只记得见最后一面的那一次,凌握住她的手,慎重的说,“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莫柒安笑,只觉得人生还这么长,凌怎会只有她这么一个朋友呢?而那时她也不知道那会是跟凌的最后一次见面。
而让莫柒安更是没料到,六年后,再见凌,她竟会是如今这个模样,一张脸已精致完美的叫人惊叹!而莫柒安也终于知道了凌的全名:凌苏!
六年,凌用了六年来整容吗?
“你为什么要动小姐的东西?”
手腕陡然一痛,一个暴戾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莫柒安的耳膜。
莫柒安吃痛,视线从凌苏那张脸收回,看向突然出现的人,这人正是保镖阿毅。
“阿毅,不准动我的朋友!”
阿毅这一声极具震撼力的嘶吼将床上的凌苏惊醒,凌苏一见阿毅发怒的模样,立下轻斥了一声。
“可是……可是她偷看了你的资料!”
阿毅涨红着脸,一把夺过莫柒安手里那一沓病历资料,狠狠将她的手一甩,险些摔她一个踉跄。
“你都看到了?你还猜到了什么?”
凌苏目光从那一沓资料一扫,眸光沉沉一暗,苍白的精致小脸皱成一团,有一种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揭破的难堪,隐约间还透着一抹让人不可揣摩的复杂。
“凌苏,六年前,在法国你突然不告而别,就是因为这个吗?”
莫柒安声音有些涩然,也为这个曾经的朋友感到惋惜。
凌苏没骗过她,她们的确是朋友,只是看着如今凌苏这张脸,她实在无法想象凌苏在这个过程所承受的痛苦。凌苏天生身体不好,常年靠药物维持生命,而那一场场整容手术做到今天这模样,那煎熬痛苦非常人所想。
“六年前,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怕他看到我的模样,就不喜欢我了,所以我断绝了所有联系,去了韩国做手术。”
凌苏打量了莫柒安好一会,才坐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脸,像是陷入了回忆,淡淡的说。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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