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持续到三月中旬,楚元策将市场上晋深的所有股份都收入囊中,共计40%,一跃成为了晋深的最大股东。
三月二十日,召开了新的股东大会,楚元策正式入主晋深,晋深成为承泽集团旗下子公司,更名为凌泽有限公司。
与此同时,股东大会上还做出了新的决议,原晋深集团董事长宋宏中、总经理宋修于董事会中除名,将不再参与晋深集团的任何决策。
至此,晋深集团的收购案告一段落。
晚晚听着新闻,有些无动于衷。
舒姐正在打理花草,开春了,正是花草旺盛的时候,她招呼晚晚将屋子里的花草都搬出去,该移栽的移栽开。
晚晚帮着搬移花草,神不舍舍。
股东大会,她请芝芝代她出席。这段时日,因着楚元策出差,她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集,偶尔的电话联系,她也隐藏得很好。但她仍然没能想通,深隐在泥沼里,被心底的那根刺时不时攻击。
刚将几盆兰花搬出去,就听见车声,楚元策回来了。
他出差回来有几天了,因忙着晋深的事务,每晚深夜才回。两人虽同床共枕,交流却很少。此刻他回来,晚晚有些无措。
“阿策回来了。”舒姐放下花盆,朝那边停好车步过来的高大男人笑着说。
“你们在忙什么?”楚元策走近,将她手里的兰花接过去。
舒姐道:“春天了,这些花得好好侍弄侍弄。”又说:“终于忙完了吗?”
楚元策笑:“嗯,忙完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没能好好陪陪你。”
“我一把老骨头,有什么好陪的。倒是晚晚……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她。”
楚元策笑着步到晚晚身边,揽着她的肩,倾身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想要什么补偿?”
晚晚有些怔然,在心底那根刺没有拔除之前,她都做不到太自然。
见她沉默,楚元策也微怔,随即又笑开:“我们办婚礼吧。”
晚晚被惊到,他和她结婚不是另有目的?
“怎么了?”楚元策见她呆怔,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不用担心,爷爷会同意的。”
他以为她在意的是楚老爷子会不会同意,当然,换作之前,她的确比较关心这个。可现在……
“楚太太,你好像不太在意办不办婚礼啊。”楚元策见她未做任何回应,惩罚性的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
晚晚回过神来:“我们已经结婚了,办不办婚礼又有什么要紧?”
“当然要紧。”楚元策拥了她:“我们的婚姻,我希望得到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我希望让所有对你有想法的男士都望而却步。你只能独属于我。”
只要稍稍一闭眼,脑海里就会闪现出宋修抱着她的情景。他知道,那或许是宋修故意为之,所以他并不生她的气,但……他想要召告天下,束晚晚是他的女人。
楚元策含着笑意,眼眸里倒映着她的面容,那里诚挚而温暖。
这样的楚元策,她不该有所怀疑,可那些巧合,又算怎么回事?
“再说吧。”晚晚微微推离了他,转身进屋去搬了两盘别的花出来。
舒姐朝她摆手:“阿策好容易回来,你们小夫妻回屋好好说说话。”
“哪有那么多话要说。”晚晚闷闷的应了一句:“要把这些挖出来吗?”
舒姐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楚元策,眉头微皱。交代完晚晚,步过去对楚元策道:“阿策,里头那盆大昙花,帮我搬一下。”
楚元策跟在舒姐身后进屋,进门舒姐就问他:“你和晚晚,怎么回事?”
楚元策微微皱眉,随即摇了摇头:“我们没事,舒姐不用担心。我刚刚和她提办婚礼的事,她可能有些顾虑。”
“你们要办婚礼?”舒姐有些惊讶。
“是的。”透过落地窗朝外看,晚晚正在帮忙把花移出来。“我不想委屈她。”
“你应该料到了会有什么结果。”舒姐很担忧。
“别担心,我会提前安排好的。”楚元策安抚舒姐。
他上去换衣服,之后给楚依打电话。
“恭喜你。”楚依声音有些兴奋:“终于如偿所愿,把晋深给收了。”
楚元策没有过多废话:“下个月初,我会回去。我找人看过日子,五月下旬有个日子不错,还有两个月,准备也来得及。”
“你要做什么?”楚依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真的……楚元策,你别乱来。”
“你让我提前给你打电话,正巧家里那边,也需要你帮忙张罗。”楚元策语气颇为诚恳:“不过也不会太麻烦小姑姑,办完婚礼后,我们会回凌城生活。”
楚依在那头眉头紧皱:“你听我说。”楚依语气严肃且认真:“这件事,我替你安排。你别急吼吼的在老爷子跟前做什么,回头弄巧成拙,明白吗?”
楚元策默不作声,楚依急急又道:“我真是欠了你。你的目的是要和晚晚结婚办婚礼对不对?给我点时间,等我消息。”
楚元策听楚依的,没有轻举妄动。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差这十天半个月。
他更担心的是晚晚,她这段时日明显心里有事。但她不对他说。
陆子胜接到楚元策电话的时候,很有些惊讶。
楚元策在电话里对他说:“晚晚最近心情不太好,她的身边,除了向兰就是你最能聊得来,如果方便,麻烦你多和她沟通沟通。”
陆子胜问晚晚为什么心情不好,楚元策颇为懊恼:“她没跟我说。”
陆子胜想,这十有八九,是因为你。一面应着好,一面挂了电话。
陆子胜次日就约了晚晚。
三月天的午后,阳光缓缓洒在身上,很舒服。
晚晚侧眸望向身旁凉椅上坐着的男人,抬脚踹了踹:“失恋了?”
陆子胜半眯半睁着眼:“差一秒就睡着了,你真是扰人好梦。”
大下午的,约她到公园,然后……睡觉?
“陆子胜你脑子有坑吧?”晚晚没忍住,伸手戳陆子胜脑袋。
“真正有坑的是你。”陆子胜有些恼怒:“说吧束晚晚,你最近又作什么呢?”
“什么鬼?”晚晚瞪他,他约的她,一约出来就这么指摘她,哪根筋搭错了吧?
“我们前不久才一起喝酒,我可没冷落你。”晚晚找原因。
“你没冷落我,冷落你男人了。”陆子胜一脸哀怨:“唉,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啊。”
晚晚微微一怔:“楚元策怎么了?”
“这你问我?”陆子胜拔了根草咬在嘴里,跷了二郎腿:“说说吧,你和楚元策,怎么回事儿?”
晚晚一头雾水,陆子胜又道:“你那天问他光明不光明,磊落不磊落,是你终于意识到,跟一个臭奸商不如跟我了吗?来吧来吧,哥现在正空窗期,胸怀敞着呢,唉呀,你怎么打人呢?”
晚晚收了手,没理他。
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反过手去,想盖住阳光,手心里被阳光铺满。
“他说要办婚礼。”晚晚声音听不出情绪。
“所以我的束女侠,您这是婚前恐惧?”陆子胜想想觉得不对:“你都结了婚了,算不得婚前。”
“当时我们结婚,是我逼的他。”晚晚将事情始末诉说一遍,“后来我们相爱了,我觉得这婚姻也没什么不好。”
陆子胜没有催她,手里甩着那根草,看不远处的草坪上,孩子们踢球的踢球,吹泡泡的吹泡泡。
“但我现在,怀疑这场婚姻,甚至,也怀疑他对我的爱。”晚晚很有些苦闷。
陆子胜收了手,那根草被他捏在指尖:“出什么事了?”
晚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陆子胜沉默着,最后道:“你觉得楚元策从一开始就在设计你,就为了拿到晋深的股份?”
晚晚默然,陆子胜侧过身:“我们一个一个来过。这件事里头存在着好几个大的变数。第一,没有人能完全料得准,覃雅伦会和你投缘,进而赠予你股份。你怀疑楚元策拍下雪魂送你是另有目的的论断,无法成立;第二,覃雅伦赠你的股份,没有人能猜得准,她会不会赠予你个人。正常情况下,为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转赠时,都会特别指明对象。楚元策就算出面干预覃雅伦,你认为覃雅伦会同意吗?”
“成功的商人,通常做一些大概率的投资,在这整件事上,单这两点,概率就非常小,这不符合楚元策作为一个商人该有的投资理念。再有,他现在提出和你办婚礼,如果他不爱你,自然该利用完你,成功收购晋深之后,一脚把你踹开,何必再多此一举?”
陆子胜的话让晚晚茅塞顿开,更为主要的,是她隐约记得,当初覃雅伦给她的转赠协议里面,很明确的提到,转赠由束晚晚个人所有,也就是说,当初楚元策拿结婚证逼宋修放弃,只是他的一道计策。
现在回过头去想,如果当时宋修答应了他的要求,宋宏中也许不会啷当入狱,晋深也不会遭受那么多的负面压力。
“束晚晚,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患得患失,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呢?”陆子胜凑近她:“都说一孕傻三年,束晚晚,你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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