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不太好说话,两人到底还是上来了。
晚晚没有说话,她在等楚元策开口。
楚元策也没有太多解释,只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徐洋会留下来,外面的一些事,都可以交给他去做。”
晚晚笑:“我吃穿都在楚家,外面能有什么事?”
楚元策拉了人到怀里,拥着站在窗边,看整片庄园只剩星星点点的路灯。
“中东油田出的事不小,其他人去我不放心。”到底还是做了交代:“我会在原定的婚礼日期前回来。”
“除了油田,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晚晚转过身面对着他:“昨天晚上……”
“楚元勋做的。”楚元策道:“二叔派人去了凌城,打听我们之间的事。昨晚是将计就计……”
“我如果没过来,你打算硬生生挨过去?”晚晚有些不悦,哪有人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他抚了抚她的脸:“有没有伤着你?”
他动作的确直接且粗暴,但在药效之下还是稍稍做了控制。她摇了摇头。楚元策道:“老爷子今天的态度来看,这件事虽暂时敷衍过去了,但他的疑心还在。”
“你想去中东避一阵?”晚晚问。
楚元策点头,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想尽快掌控承泽的核心。万一楚承不能接受晚晚,迫不得已,他会用其他办法。
晚晚没有问沈雪蓉的事,楚元策送她回房,晚晚想起刚买的那对袖扣,将包装袋拿出来递给他,楚元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喜:“送我的?”
晚晚点头,楚元策又问是什么,晚晚让他拆开看看。
袖扣很特别也很漂亮,楚元策捧着盒子,深情拥吻她:“我很喜欢。”
吻着吻着就有些情不自禁,担心昨晚伤着了她今天不敢再放肆,最后只紧紧拥着她,过了一夜。
次日一早,楚元策出发中东。
楚元策离开之后,晚晚过了两天无聊日子。
第三天早上,有人来了弈园。
晚晚平时就有早起的习惯,昨晚下了一场雨,园子里的栀子花开了一大片,馨香萦绕,神清气爽。
便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那位不速之客。
孟婉秋走在最前面,解释了一句:“沈小姐不相信小楚先生去了中东,硬要过来看看。”
这是晚晚第一次看见沈雪蓉,和沈雪薇长得很像,穿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底下搭了条铅笔裤,很普通平凡的穿着,但因着自小培养出来的气质,即便是这样简单普通的穿着,整个人也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晚晚打量她的同时,沈雪蓉也看向晚晚。
晚晚无疑是美的,即便是在这样脂粉不施的清晨,也美得很纯粹,像是这满园的栀子花,清爽并不柔媚。
晚晚没接孟婉秋的话,沈雪蓉先开的口:“束小姐?”
晚晚点头,想必沈雪薇一早和她说了她的存在。
“阿策不在。”晚晚表情很淡。
沈雪蓉点头:“真去了中东?”
“那边出了些状况,他去处理。”
沈雪蓉初初的打量了晚晚之后,头低了下去,细嗅栀子的清香,掩盖掉内心的混乱。
这张脸,竟然是这张脸!
“这些栀子花终于开了。”沈雪蓉说:“八年前阿策说要种一大片栀子花,待将来我住进这里,便能瞧见满眼的花开。”
晚晚握了握拳,目光落在洁白莹润的花瓣上。这些栀子树的确不像是刚种的,当时她以为是楚元策为了她,自别处移栽过来,却不料种了已有八年。
晚晚没有接话,她打算出去晨练,这两天楚元策不在,她陪着楚承跑了两天。
“沈小姐喜欢,请自便。”她将长发随手捞起,束在头顶,小跑着出了弈园。
沈雪蓉没有料到晚晚会是这样清淡的态度,她在花丛里直起身来,转向孟婉秋:“阿策什么时候回来?”
孟婉秋摇头:“没听说具体的日期。”
沈雪蓉捏了一片花瓣在手里,大踏步离去。
晚晚追上楚承,楚承已经绕着庄园跑了大半圈。
晚晚的速度和平时一样,甚至连心序都没有半丝跳乱。
结束晨练,两人往主楼方向走。
楚承忽然开口:“南方集团那丫头来了?”
晚晚点头:“说是找楚先生。”
楚承瞟了她两眼:“这丫头和阿策,也是孽缘。”
晚晚默不作声,拿毛巾将汗意拭去,听得楚承又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国外共同生活了五六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丫头甩了阿策。”
晚晚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楚承索性将话挑得更明:“阿策这般急吼吼的赶去中东,想是一早就听说了这丫头要回来的消息。”
连晚晚都听说了,楚元策不可能不听说。
楚承说是沈雪蓉甩了楚元策,看今天沈雪蓉对楚元策的在意程度,这中间恐怕还少不了楚承的从中作梗。
晚晚表情始终很淡,只脸上有两团运动过后的红晕,她看向远处:“这么说来,楚先生对沈小姐还有情意?”
楚承也拿了毛巾擦汗:“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晚晚笑了笑,反问:“我应该在乎吗?”她有点腻烦在这里的日子了,楚承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楚承哈哈大笑起来:“上午有人约了去骑马,你不是无聊?”
晚晚有些诧异,楚承要带她出去?
她脑筋转了几转,实在想不出楚承这么做的用意。那边楚承又笑起来:“怎么?不会?”
晚晚淡淡的道:“会一些。几点出发?”
去的是一个马术俱乐部,楚依听说晚晚要跟老爷子去骑马,吓了一跳,生怕出什么意外,跟楚元策不好交代,硬要跟着一同去。
楚承没拦着。
除了晚晚和楚依之外,楚承这边还有两个人跟着,体形都不弱。
一行几人换了衣服出来,楚承正和人谈笑风声。
晚晚和楚依侍立在侧,那人扭头之际瞧见两人:“哦,这是依依丫头?”
楚承点头,那人道:“都这么大了。我们真的是老了。”
楚承笑声爽朗。
楚依跟晚晚介绍,那人姓陆,叫陆昂,Z省人,楚承的莫逆之交。
晚晚简单的点头打招呼,隐约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听得楚依提及是Z省人,便又多了份心思。
细细打量两眼,和陆其彰果然有几分相像。
想到陆其彰,便又想到向兰。
她和向兰已有近一年未见,这里离Z省也不是太远,什么时候约着见一见。
陆昂见楚承一身骑马装,笑着说他宝刀未老,一行几人往马场去,早有教练候在那儿。
楚承虽然八十多的年纪,但因着坚持锻炼,身体很好,和陆昂看上去相差不了几岁。他动作很是利索,翻身上马,连教练都赞了一声。
楚依也是常来的,马术课从小学学到高中,底子都在那里。
她担心晚晚,特意让教练跟着她。
晚晚也不逞强,由着教练跟着。
事实上,晚晚十七岁就曾夺得过凌城第一届青少年杯马术大赛的冠军。
教练教着晚晚步骤,晚晚十分谦虚,细细听着。
不过花了半小时功夫,便将之前学习的马术都重新复习了一遍,楚承和陆昂已经驰骋了好远一段距离,楚依因着担心她,特意放慢了速度。
晚晚无意炫耀,但求不落后于人。
马儿开始跑起来,风迎面吹来,晚晚感受到速度带来的激越,一时兴起,马儿开始驰骋起来。
楚依起初还担心她,渐渐的竟是跟不上她的速度了。
她像一阵风一样,向着远处的蓝天白云自由飞奔。
楚承也只感觉到一阵风过,晚晚得得的马蹄已经超越了他们。
晚晚很久没有这么尽兴了,跑了两个小时回来,楚承和陆昂已经离开,只留下楚依换好衣服在等她。
晚晚有些不好意思,楚依很是惊讶:“你今天才学骑马?”
晚晚不敢再有隐瞒:“以前学过的,不过很久没骑了。”
两人换了衣服,楚依开车载她回去:“老爷子这是怕你闷,特意带你出来放风的。”
晚晚不好猜楚承的用意,许是觉得沈雪蓉来了家里,对她颇感愧疚?
楚承这样的人,又哪里会有什么愧疚。他还说楚家男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也都是无心之失,是逢场作戏……
“沈雪蓉来了家里?”楚依问。
晚晚点头,没有多谈。
沈雪蓉那天来过之后,晚晚没再见到她。后来有一天,晚晚陪着楚承去钓鱼,遇见了陪同沈父一起钓鱼的沈雪薇。
沈雪薇把晚晚拦了下来:“你倒是聪明,知道讨老爷子欢心。”
晚晚不置可否,许是她的马术给了楚承惊喜,之后的一些小型的娱乐活动,楚承都会把晚晚带上,晚晚也从不让他失望,钓鱼打牌高尔夫,她做得都不错。
“但我替你感到悲哀。”沈雪薇说:“阿策心里只有雪蓉一个,再容不下其他,即便那天在宴会上他为你出头,也不过是想借我之口报复雪蓉。”
晚晚淡淡的笑着应了一句:“是么?”
无足轻重,淡定从容。
沈雪薇眼眸微眯:“雪蓉已经去了中东,当年是她任性,如今她回头,阿策也许会拒绝,但那么多年的感情在,束小姐想必听过‘旧情复燃’这个词。”
“是么?”仍旧是这样两个字,连语调都没有半丝变化,晚晚看向水里的鱼线:“沈小姐把我的鱼儿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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