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新闻出来的时候,沈雪蓉正坐在空中花园里看一份策划书,这份策划书要的很急,她一大早起来抽空看完,要立即给出批示。
沈雪薇拿着平板走了过来。
“蓉蓉。”拉开椅子在她身旁落坐:“这是怎么回事?”
沈雪蓉淡淡瞟了一眼:“就你看到的那样。”
沈雪薇眉头微皱:“你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我能怎么做?”沈雪蓉反问。“他们家那老头子有多顽固,你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在整个魔都的势力,连父亲都要小心谨慎……”
“所以你放弃了?”
沈雪蓉笑笑:“姐,你了解我,我字典里面,没有放弃这个词。”
沈雪薇不解:“他都要结婚了。”
“让他结好了。”沈雪蓉嘴角勾起,眼里是满满的自信:“有个束晚晚给我们打掩护,我和阿策之间会方便得多。”
“你脑子生锈了?”沈雪薇说:“你不能嫁进楚家,有什么用啊?”
沈雪蓉收起策划书,脸色冷了些:“从始至终,我在意的都只有一个楚元策,我要嫁,也是嫁给他,而不是整个楚家!”
她拿了策划书离去,沈雪薇在身后皱紧了眉头。
早餐后,沈雪薇和沈父一同去公司。
沈父问她和雪蓉谈得怎么样,沈雪薇轻叹一声,最后道:“我再劝劝她。”
沈父移眸窗外:“劝也没有用了,承泽发出了婚讯,还能有什么改变?”
“爸,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的。”沈雪薇没有那般轻易放弃。南方集团目前面临债务危机,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只怕大厦将倾。
“蓉蓉和阿策青梅竹马,两人之间感情深厚。怪只怪楚老头那奇葩的癖好。”沈父皱着眉头,“整个楚家只他一人说了算,即便阿策羽翼渐丰,也未必能扳得动他。”
“为什么?”沈雪薇不解,沈父缓缓道:“他手里握有旁的势力。这些势力,才是楚家真正强有力的后盾。楚老头生性多疑,这些势力不到死前不会交棒。这些势力在手,谁也忤逆不得。”
“依您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沈雪薇问。
沈父道:“蓉蓉对阿策情根深种,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倒是你这边,林市长的公子,你有把握吗?”
沈雪薇明白父亲的意思,楚家这个强有力的后盾还不能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必须同步寻求其他的资源。
她点了点头:“在接洽了。”
沈父闭上眼睛。
沈雪薇车开出去,阳光洒下来,莫名有些刺眼。
向兰和陆子胜在魔都呆了三天,周日这天中午,陆其彰带着一家三口登门拜访。
楚承和陆昂是莫逆之交,陆其彰来了魔都,过门不入的话,说不过去。
进入庄园,向兰极为不适,她的身份,实在敏感。
陆其彰看出她的不对劲,在主楼前将人放走,由着晚晚领了母女二人去弈园。
这几天,晚晚和向兰都没有单独的机会说话。轻轻在一旁玩,晚晚拉了向兰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真怀念在凌城的时候。”晚晚靠着沙发叹了一声。
向兰笑她:“该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
其实也没什么好恐惧的,从确认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她就坚定了信念,无论如何,她是想跟楚元策过一辈子的。
“我只是想回到我们相依为命的时光。”
额头被敲了一下,向兰道:“你现在这样,有人守护,终于幸福,我才安心。”
“所以你呢?”晚晚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向兰:“你和陆其彰……”
“你这里视野真不错。”向兰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的大片草坪,很明显,不想接晚晚的话。
这次,晚晚没打算由着她。
站在向兰身旁,她拉了拉她的手:“我希望你能够幸福。我看陆其彰对你对轻轻都很好,你对他……”
向兰知道避不过去,也知道晚晚是在为她担心,深吸口气道:“我和他,和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是你不爱他?”
向兰咬了咬唇:“我和他的开始并不美丽。六年前,我弟弟车祸重症,需要钱治疗,我经人引荐,和陆家签了代孕协议。”
晚晚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故事,表情有些呆怔,向兰笑:“狗血吧?”
晚晚没有回应,向兰自顾自道:“陆其彰的妻子找的我,因为她不孕。在陆家这样的家族里,不孕意味着她地位不保。尽管陆其彰很爱她,她也没有安全感。”
“代孕其实很简单,原本协议里也谈好,我只出借子宫,怀胎十月,生下他们的孩子即可。但我没料到……”
“陆其彰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我是一只臭虫……”向兰嘴角挂着凉薄的笑意,如果不是为了弟弟的医药费,她又怎么会甘做一只臭虫,任人轻践?
时间过去了五六年,她竟然将那一夜记得那般清楚。
身体被撕裂的疼意,他冷漠的眼神,连话都没有多一句,他闯进她的身体,结束她二十二年的清白之身。
她不知道陆其彰为什么要毁约,她在他身下求饶,换不来半丝同情。也是在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陆其彰为了报复他的妻子,对她做出了那些。
接下去的一个月功夫,她都被他这样折磨,直到有了轻轻。
“我怀着轻轻,跑了出来。先后呆过很多个城市,最后在凌城定居。”关于其间的细节,她没再去想,多想一分就多痛一分。“直到去年,被他抓回去。”
晚晚注意到她的用词,向兰用了“抓”这个字眼,她微皱着眉,陆其彰表现出来的,似乎并不如向兰所说,向兰没有言明的故事情节中,两人还曾生过什么样的矛盾或误会?
“我和他之间,无所谓爱或不爱。”向兰望着窗外:“好了,不说了。晚晚,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幸福,就足够了。”
向兰还有心结,晚晚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打开。
陆其彰一家三口在楚宅吃的午饭,下午四点多的飞机,楚承勒令楚元策亲自将几人送去机场,晚晚自然同行。
在机场,晚晚好容易逮到机会,将陆其彰拦到一边。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家兰兰?”开口便满是火药味,看着眼前的男人,便想起向兰躲闪的眼神和“抓”这个字眼。
陆其彰明显一愣:“她让你问的?”
晚晚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他:“你爱她吗?”
“我们的事,我会处理。”陆其彰不合作。
和楚元策一个性格,晚晚叹了口气:“作为她的好友,我希望她能够幸福。她重新回到你身边,也已经过去一年。一个女人的青春,实在短暂,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就请你趁早放手。”
“她说我不能给她幸福吗?”陆其彰越过候机的众多旅客,目光落在那个安安静静的身影上。
晚晚有些头疼:“如果能给,就请你抓紧。”
起初她还有些气势,可遇上这样的男人,作为旁观者的她,气势并没有什么用。
送走向兰几人,楚元策察觉到晚晚情绪不高,他扣紧了她的手:“不用担心,陆其彰知道他该怎么做。”
晚晚抬眸,敢情这男人全程都在关注着她?“但愿吧。”
“婚期定了,接下去会非常忙碌,你做好心理准备。”
晚晚微叹,楚元策捏了捏她的手心:“这是不乐意?”
晚晚还没回应,男人又道:“昨晚你可是收了我戒指的,得对我负责。”
晚晚忽然想起来,她还没问,楚元策是几时开始计划的这一切。前一晚楚依才提醒他要求婚,转眼一切就都安排妥当,这效率,她该为他点个赞吧。
“一天来不及。”楚元策实话实说:“从中东回来后开始准备的。”
晚晚心旌一荡,他是真的花了心思,她们的未来,会幸福的吧。
凭空生出的一丝不确定,她摇了摇头。
时间还早,两人牵手逛街。
楚元策带她去吃地道的小吃,在一条小巷子里。
七拐八拐,终于到达。
一家不大的门店,收拾得挺干净整洁。
楚元策牵着晚晚进去,老板过来打招呼:“小楚来了。”
楚元策应了一声,牵过晚晚,在靠门边的位置落座。
“还有印象么?”楚元策问她。
晚晚扭身四顾,想不起来,老实摇头。
鼻尖被轻刮了一下:“四年前还是你带我来的。”
晚晚讶然,四年前,也就是她刚到魔都的时候。
她和楚元策维持着火包友的关系,两人平时的生活很少有交集,几时来过这里,她根本想不起来。
“是个雨天。”楚元策帮着她回忆。
晚晚费了好些功夫才想起来,是她跟着他来到魔都的第四十八天,她无意中翻凌城新闻,翻到了宋修,一时间心碎成渣,一个人在酒吧喝得烂醉,最后没钱付款,她给他打了电话。
他过来的时候,她已神智不清,抓着他的衣袖,不住的喊着宋修的名字。
他阴沉着脸,将人扔到雨里。
十多分钟后,晚晚清醒。
回去换了身衣服,楚元策带她出来吃东西,她没胃口,脚步不停的七弯八绕,最后停在这家店门口。
她回凌城后,他时常想她,承载他们共同记忆的地方并不多,那处公寓,一两间酒吧,还有这里。
楚元策偶尔过来,点当初她点过的菜,久而久之,老板记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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