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挽着束檀的手,从花门这边顺着红毯朝对面的男人走去,腿都在微微颤抖。
楚元策自始至终,眼里只有身穿白色婚纱的她。
他们在司仪的主持下,互相说“我愿意”,互相交换戒指,他忍了一天,终于不用继续忍,亲吻了她。
晚上是在酒店办婚宴。
新人敬酒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晚晚穿一件对襟旗袍,简洁不失大气,颇有点儿古典美。
婚宴的宾客名单是楚依拟的,除了少数熟人,大部份都是她不认识的。她只管跟着楚元策敬酒便是。
首先敬的便是主桌,楚承身侧坐着陆昂和一位六十多岁的男人,楚依跟她提醒,说那人是魔都的林市长。
晚晚跟着楚元策去敬酒,陆昂和林市长少不得夸奖楚元策一番。
倒是林市长,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倒也没有多问,只得片刻便已挪开。这样细微的插曲,自然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一整天的婚礼下来,晚晚被累得够呛。楚元策也喝了不少,徐洋送他们回去。
并没有回那处公寓,而是径直回了楚宅。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楚依安排了人,将弈园的婚房做了一番布置。
徐洋将楚元策扶进弈园,晚晚送他出来。
“这段时间很忙吗?都没怎么见到你。”
徐洋点头:“楚先生忙婚礼,公司大大小小很多事务,没来得及提前祝福叮当姐。”
“今天不是来了么?不晚的。”晚晚笑:“上次那件事,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道谢,想着请你吃餐饭也好啊,偏你那么忙。”
“叮当姐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徐洋没敢看她,目光落在园子里那一片的栀子花上:“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要保护你的。”
晚晚笑:“唔,记得。”
还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徐洋上学路上遇见高年级的勒索,他性子刚烈,不肯屈服,被人打了一顿,晚晚带着他去找人算账,她的狠劲起初震住了对方,但毕竟力量微弱,反而被人扣押下来,两人吃了不少的苦头,回到孤儿院,连饭点都过了。
那天夜里,晚晚听见磨刀的声音,爬起来看,就见小小的人儿在磨一把西瓜刀。
晚晚被吓到,生怕徐洋自此走上问题少年失手伤人毁了人生的道路,跟他好一番交代。
徐洋死倔,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我要保护你,我不能看你被欺负。”
只不过没过多久,晚晚就被束家接走了,徐洋随后也被人领养,悄无声息。
“叮当姐,”徐洋视线落在晚晚的脸上,月光皎洁,仿佛还是十几年前的那轮明月,所不同的,他说要保护的人,有了另一个港湾,他的保护,派不上用场。“你一定要幸福!”
晚晚笑着拍拍他的肩:“傻!”
眼前的徐洋,不是楚元策的助理,而是幼时的七生,她当成弟弟般的男孩。
“这份礼物,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徐洋递给她一个盒子。
晚晚在他期盼的目光中拆开,里面是一条四叶草手链。
手链十分精美,外围以白金珠饰镶边,环拱着5枚璀璨的四叶草钻石图案。
晚晚惊讶的抬头:“这……太贵重了。”
她自然瞧见了手链的品牌,缘自于法国的奢侈品,四叶草系列更是他们的主打。
徐洋在楚元策身边做事,薪水可能不低,但为她送这样一份结婚礼物,还是显得略为贵重。
“于我而言,在这世间,第一个依赖信任的人,是叮当姐你。希望你幸福。”徐洋言辞恳切。
晚晚将盒子收起:“谢谢。”
徐洋挥手告辞。
晚晚堪堪将盒子收好,楚元策便醒了过来,他揉着额头,强撑着起身:“累坏了吧?”
晚晚笑笑,过去卸妆洗漱。
楚元策喝了蜂蜜水,稍稍清醒了些。
他握了她的手,额抵着她的额:“开心吗?”
晚晚点头,他要许她一场婚礼,他做到了,这场婚礼盛大而难忘,从求婚到他亲自设计请柬与婚戒;从婚纱照到婚礼现场他的情难自禁;他用他的方式向世人宣告,她束晚晚是他的爱人,是他的结发妻子。
这很难不让人动容。
“既然开心,至少该给我些奖励。嗯?”他嗓音暗哑。
晚晚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男人尤不满足,将人拉近,揉在怀里。
他的身体坚硬如烙铁,她的身体柔软似春水,喘息声呼啸着水R交融,却在最终,硬生生停了脚步。
楚元策将人抱到床上,自己进了浴室。
听着哗哗的水声,晚晚身子朝里侧着,嘴角微微抿着。方才那番逗弄,她也不禁起了反应。
水声许久才停歇。晚晚实在太累,没等他回到床上,她已然入睡。
从婚礼当晚开始,晚晚搬回了楚宅,尽管楚元策一心想让她住在公寓,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楚承不放心更不同意她住在外面。
“楚家的少夫人,自然是要住在楚家的。”这是楚承的原话,不仅如此,楚承还让楚依将楚宅上下的事务教给晚晚。“她要学会担当。”
楚依说晚晚现在怀着身孕,做那些会不会太困难,楚承让她从一些基础的开始教。
晚晚的日子过得有些死板。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等楚元策下班。
但婚礼后,楚元策十分忙碌,就连蜜月都没有办法再抽出时间。
楚承说楚元策既已成家,立业的速度就要加快。“谁知道我还能撑几年。”楚承把黑子放下去,对面陆昂笑道:“你是有儿孙福的人,不像我。”
楚承没有搭话。
楚元策自结婚后,和晚晚的感情就越来越好。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可否认,晚晚的确是个不错的女人,长得好也有智慧,现在还怀着楚元策的孩子。
南方集团的二丫头送走了有一两个月了,下面的人告诉他,楚元策没和那边通过一次电话。
他既欣慰又担心。
赶走了虎又来了狼,他怕防不胜防。
“明天晚上安厦集团的周年庆典,阿策就别回来了。”楚承如是吩咐:“阿策是正常的男人,晚晚现在又怀着身孕,别管太严。”
楚善连连称是,一面让楚元勋做好安排。
“父亲,元勋这两年做得也不错,您看,安厦集团这次的合作,是不是让他练练手?”
楚承眼睛一瞪:“好大的手笔,几千万的项目拿来练手?”
楚善自知失言,连连道歉。
楚承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想让元召元勋两个为我分忧,但你看看,元召去华北,那边留下个烂摊子,还是阿策手下的人善的后。你要揽瓷器活,我不反对,前提得让我看到你的金刚钻!”
“父亲教训得是。”楚善咬紧了牙。
晚晚坐在阳台看书,育儿方面的。
她虽然怀过孕,却并没有育儿的经验。况且上一次怀孕至今也已过去了好几年,总有些不一样的情况。
轻轻用向兰的手机给她发微信,晚晚搁了书聊了片刻,再想拾起书时,瞟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是半夜十二点。
楚元策今天有应酬,她听说了,说是安厦集团的周年庆典,他免不得要出席。
但他往日有应酬,也不会到这么晚。
她的目光落到手机上,又轻飘飘的移开。
泡了杯牛奶喝了,又洗漱了一遍,躺到床上时,仍然没有动静。
最终没忍住,给他发了条微信。
半天没有回,想是已经喝醉。
晚晚给徐洋发微信,担心他正在开车。
徐洋倒是很快就回了,说楚元策喝得太多,今晚怕是回不了家了,叮嘱她早些休息。
晚晚让他照顾好他,自己倒头便睡。
徐洋收了手机,看向靠窗边的男人的背影。
“楚先生……”徐洋轻唤。
楚元策缓缓回头:“徐洋,找个机会,送晚晚回凌城去。”
楚善今天安排的这出,定是得了楚承的授意。
楚承已经对他和晚晚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可他做不到晚晚就在眼前,他却不能跟她亲近。
“我想束经理会希望陪在您的身边。”徐洋道:“毕竟她目前还怀着身孕……”万一有点事,楚元策也能及时赶到。
男人点燃了一根烟,凑在唇边吸了一口,呼出去,整个视线都是迷蒙一片。
“钟充那边有没有进展?”楚元策问。
“暂时还没有。”徐洋微低了视线:“对方的隐藏势力要找,另一方面,我建议,我们也要另做准备。今晚这样的事,能捱过去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避过是不可能的。”
“承泽我们掌控了多少?”楚元策问。
徐洋道:“从去年下半年到现在,人事方面已经换了大部份。但高层仍然由之前的人员担任,高层这边的风吹草动,容易让老爷子起疑,暂时还不敢有所动作。”
“人员可以不换,但……”楚元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徐洋已经听懂了:“是的,我们也在往这个方向上走,但未免打草惊蛇,目前成效较弱。”
楚元策握了握拳:“加快速度吧。”
一支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剩了大半截未燃尽,楚元策大步朝门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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