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他和曲娉婷还是勾搭到一起了吗?
京兆尹没有注意到婉容的异样,连忙带着一行人行礼,恭声道,“见过三皇子!”三皇子这些年来,越发锋芒毕露,皇上也屡次夸赞过他,是与太子争夺皇位最有力的皇子……
“别多礼。”说着,他就轻轻瞥了婉容一眼,将她推开就走到了曲娉婷身边道:“皇婶,让您受委屈了!”
那恭敬模样,让婉容不可思议地喃喃:“曲娉婷拿捏住他的什么把柄了么?”无利不往,那才是她最熟悉的楚之煦……
谦衣握紧了婉容的手,偏过头说:“婉容姐姐对楚之煦的打压,被他发现了,所以他也急着让姐姐死!”说这话时,他心疼地捏了捏婉容的掌心,心底是浓浓的不安。
婉容没发现谦衣神色的异样,只是对京兆尹那拜了拜手道:“事实摆在眼前,三皇子还有什么话说?”铁板钉钉的事实,大伙都看在眼里呢!任你怎么抵赖,也没有用!
楚之煦嗤笑道:“恒王将这串珍珠流苏转赠于我。但,恒王妃多次向恒王请求要这串流苏。恒王不忍心打消王妃的兴致,就将普通珍珠送给了恒王妃。你们这盘菜里的珍珠,无论是不是恒王妃吩咐放进去的,都不是真的御赐之物!”
说着,他还狠狠掐了曲娉婷的手一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本来说好要陷害这女人,现在倒好,反被诬陷。若非他和曲娉婷都恨这女人入骨,曲娉又有理由接近这女人,他才不和她一道密谋!现在,他也不必赶来这里替她解围。
婉容冷笑一声,眼珠子忽然转了转,低声朝小厮吩咐道:“将这盘菜给我看看!”
小厮立即将菜盘端到婉容手里,眼里透着欣喜,又压抑着装着惊讶。
“这冬瓜,是皇上御用的吧!我瞧着,怎么都像是皇上一直不让旁人吃的东西!”想要和她比心计,这三皇子还是嫩了些。主要是……皇上并不愿意和三皇子等人一道用膳,也小心着不让旁人知道他的吃食。所以,才让她想了这么个主意,反过来将他们全部算计进去。
“不……”曲娉婷一直盯着婉容看,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整个人完全蒙了,“皇上独享的菜肴……你怎么知道!”刚送了一口气不就,她就又紧张了起来,简直暴跳如雷,“你胡说!”
婉容轻叹了一口气:“我常伴皇上与太后一同用膳……”说到一半,她朝曲娉婷眨了眨眼,明摆着要嘲笑她。
但,这抹笑容在京兆尹站的角度看,却是心痛的苦笑。他的心蓦然软了,这县主可真是不容易,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妹妹。还好,县主不是蠢人……
京兆尹怜悯地眼神太明显,让楚之煦看着更加头疼,他不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冬瓜而已,县主不必再多说了!”他警告地盯着婉容,生怕她将这罪名真的安到了曲娉婷的头上。而这冬瓜,许是她杜撰出来的?父皇那么讨厌吃冬瓜,怎么会碰……
“皇上的东西,是赐予了恒王,还是王妃你偷的呢!”婉容并不理会众人呆滞的目光,拉着谦衣的手走到京兆尹身前,递上盘子冷肃瞧着他说:“大人,事关皇上,您不能不仔细查证啊!”
一句话就断了曲娉婷的后路,偷皇上的东西,那就是他们都瞒不住的事儿。
“将恒王妃收押,我立马进宫禀明圣上!”说罢,京兆尹歉意地看了楚之煦一眼,又恭声问谦衣:“您是?”能在这神秘男子领自己一个人情,也许能让皇上满意,也就能平步青云……
谦衣摆了摆手道:“我知道大人是谁便好,大人不必在意我是谁。”婉容的手捏得太紧,他明白,这是她提醒他不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见他意会,婉容又朝着楚之煦道:“皇上是不爱实用冬瓜,可这是翡翠冬瓜,不仅香甜而且能延年益寿!”
她食用过一次就夸了一回,皇上就在太后娘娘的示意下,赏了她一只,其实算不上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只是她这么一说,曲娉婷总不可能傻到要去皇上那里求证。况且,谦衣的话,说得和真的一样。
楚之煦心下犹疑,却依旧慎重地深深望着婉容,想要从中探寻到她的真实想法:“县主与恒王妃一道用膳,怎么现在才说?还是说,这是你有意陷害恒王妃,吃这道菜的人是你?”
从没看过这么会黑白颠倒的人,京兆尹咋舌:“我都瞧见这菜是王妃一直在吃,而我到这儿时,县主还站在床边看夜景呢!”
帮不到三皇子,索性就彻底得罪他。左右三皇子一时不能拿他怎样,他就安心与县主友好结交。
被京兆尹的话一噎,楚千言恨恨闭了嘴。可目光一直在面无人色的曲娉婷身上游离,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个笨女人不能死!若是保住她,不仅多了对抗那贱人的“棋子”,还能因为她肚里的孩子,与恒王攀上更亲的关系。
婉容深知楚之煦的性子,赶忙侧身让了路说:“大人,将人带走吧!”
他就等这句话呢!赶忙挥手道:“带走。”
被女捕头拎起的曲娉婷不停地挣扎,一张与婉容别无二致的脸庞此刻满是狰狞,她大声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一拉一扯间,玉翠钗子落了一地,头发披散的她望着尤为渗人。
“姐姐会到牢狱里看你。”婉容笑得森冷,悄悄在她耳边吹了口凉气,“一路,好走!”
说这话是,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片血海,尽是前世的记忆。她婉容躺在肮脏的地上被老鼠啃咬着,一个个大汉接二连三地撕去她的衣裳。而她的“好妹妹”却赐了她一杯毒酒,将整个姜氏送上了死路……楚之煦从未现身,就要她一个人孤单而肮脏地,死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宗人府!
“不!不!放过我吧!”哀哀叫着,曲娉婷使劲挣脱了捕快的手,一下子扑倒,抱住婉容的鞋。
她莫名其妙被婉容反算计了两回,压根不知道事情若是被捅到皇上面前,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现在只有求这贱人放过她,即使是没脸面,她也不能放弃!
见婉容不为所动,她白净脸颊惨白一片,妩媚眸子里泪水溢满:“好姐姐!”
好姐姐?婉容不禁笑了,用力踢开了曲娉婷。前世,只要曲娉婷一闯祸,就会一副可怜状地喊她“好姐姐”。可,一转身,曲娉婷又想了多少刻毒的法子,让她求死不能……
被婉容越发漠然的脸色吓到,曲娉婷倒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像是看见了一只恶鬼美人,正阴森森盯着她,随时将她掏心挖肝一般。这小贱人……怎么会又这么可怕的样子!
“杂家这儿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尖锐的嗓音将雅间里的沉默打破,孙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挤进雅间,他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皇后娘娘要见恒王妃,这是口谕!”还好赶上了!想方才,他被皇后娘娘狰狞的脸色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众人纷纷行礼,若有所思地望着一身狼狈地曲娉婷。
“哎呀!恒王妃怎么这般……”孙公公急忙上前仔细看了看,看见曲娉婷眼底的惊慌,立马大声道:“小贵子,你们都死了吗!还不赶紧过来扶着恒王妃上轿辇,赶紧去皇宫给皇后娘娘做主!”身后的太监们连忙将曲娉婷扶起来,就要往外走。
可提起“皇后”,一句话就戳中了婉容的心,婉容身形略有不稳,被谦衣扶住。谦衣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意:“要带恒王妃去见皇后,那就恰好先送到皇上面前,研究为何恒王妃要偷皇上的食物!”
孙公公的耐心再久耗尽了,本想直接带着人就走。然而,背脊上传来一阵阴森寒意!颤颤巍巍地转身,只见到谦衣的目光,那是如刀刻一般的森冷!
婉容回过神来,笑着拉开谦衣道:“我和恒王妃姐妹一场。今日之事就算了!我们的姐妹情分,从今不再有一分!”说罢,她也不顾曲娉婷那欣喜若狂的神色,拉着谦衣就往外走。
到了马车前,谦衣赌气地挣脱开婉容的手:“婉容姐姐,你为什么要放过这个屡屡要你命的女人!”
要知道,恒王权势如日中天,恒王妃也因此身份被抬高了太多。若非恒王妃主动撞过来,他们再也找不着机会整治她!
婉容与他一道坐上马车后才说:“方才我情绪冲动,才要置她于死地。可,我不希望她死得这样舒服!我要她看着所有的倚靠消失,生活一天比一天绝望!”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曲娉婷要她死时,可从未没想过给她一个痛快。她又怎么能忘了嗜血的仇恨,终究要不死不休!
谦衣依旧不满地嘟着嘴,成熟也可爱,婉容不由心一暖,捏着他的面孔道:“曲娉婷才受了惊,要好些日子不能在我眼前嚣张了。正好,现在带你去戏园看一场好戏!”
“是恒王梦见金龙的事儿吗?”谦衣似是好奇,不经意间往宛如身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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