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事情原委说来听听!”婉容冷哼道,“这可是我的地盘,谁都欺负不着你!”
青衣抽噎着,好不容易说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是一个好色的官爷早就觊觎她了。
婉容不动声色地看青衣的模样,这楚楚可怜,是个人都会怜惜吧!
可,她不会相信她。早在将这座戏院纳入名下,她就已经将戏院里的每一个人查得一清二楚。什么对她倾慕已久的官员,根本就不存在。信誓旦旦地,就是要她入局吧?只是不知,这是恒王的手笔,还是曲德才的手笔?
曲娉婷现在已经被恒王娶为侧妃,而曲德才的夫人又死在了恒王府。他们明知这一切与她脱不了关系,却这么迟才动手。怕是,不如现在看来的这么简单。
“你先下去吧,马大人强抢民女的事儿,我会妥善处理。好人家的女子,怎么能就这么被糟蹋了。”煞有其事地劝慰青衣,婉容亲自将她送到戏台后面的屋子里,又被夜阑生拉着回了雅间。
将婉容皱起的眉头抚平,夜阑生道:“据我所知,姓马的官员无非两位。一位是皇室远亲的马世子,一位就是皇上颇为器重的礼部尚书马文。而能在京城出现的,无非只有后者!他们,这是算计到你头上了!若是你听信青衣的话,找了马大人麻烦,那就像是捅了马蜂窝!”
夜揽胜饶有兴味地望着婉容,他像看看这只小狐狸要怎么对付。
“既然青衣都说了,她不愿意嫁给马大人,还那么厌恨他。那就派人将这件事告诉马大人,我们只管暗中看好戏!”婉容拨开夜阑生的手,手掌左右搓揉着,又惬意道:“据说,马大人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最是见不得有人背后捅他刀子。”
夜阑生眼眸一片深邃,嘴边玩味的笑容浮现:“我想,马大人会好好与青衣算算账了。”马大人是刚正,但背地里也是极为残暴的人。皇上又要除去的人,他都是尽职尽责地去做了。
“长生!”婉容轻唤,看着来人推了门才到:“方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吧?有劳你去办!”办事效率最高的人,目前只有一个长生,还有楚千言的暗卫。
但,夜阑生在身边,她不想向他暴露楚千言的势力。
长生头也不抬地领命离去,身影顿了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最终还是离开了。
主子吩咐,这县主的吩咐,就是他的吩咐。即使是县主吩咐他杀了主子,那也不得有耽误!虽,他对她的厌恶,随着太子大业被阻碍脚步开始,就与日俱增,可终究劝不动太子。
“我们继续看戏吧,看‘恒王’的模样多有趣,连皇上都爱看这出戏呢!”婉容说着,就将椅子搬到了床边。
夜阑生的眸光极不自然地闪了闪,就将椅子搬到了婉容的一旁,紧紧挨着婉容坐了下去。
这出戏的确算得上精品,但主导这出戏的却是婉容,又有谁能猜到?若是仔细看这处戏,就能看见恒王在接待重臣时,有不少小人也在盯着他,力图借着打压恒王上位。
但,恒王看这出戏时,恐怕只想到了皇上的怒火吧,否则根本不会让曲德才活着。一旦曲德才对他动手,恒王他就要彻底在皇上面前失了信任,死亡是早晚的事。
“回禀县主,马大人已经知晓青衣所说的话,并正朝戏院赶来。”长生说完后,一刻都不愿意多呆地离去,关门的一刻又无奈地看了婉容一眼。
“马大人得动作可真是快啊!”婉容不无感慨地摇了摇头,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当年我娘亲被迫嫁给曲德才,可少不了这位马大人的暗中作梗,这麻利劲一直没变啊!”
想他在百姓前一副清明的模样,一转身就对那么多主子效劳,这奴性可真叫人厌恶,而且这位马大人的本性还难以琢磨。
可惜,这件事已经无从查证,只能留着慢慢探究。只要了解这位马大人的手腕,搜集一些他作案的证据,这个把柄无论何时都能叫他死。
夜阑生拍了拍婉容的头,见她呆愣了一会儿就将她推得更靠窗边:“你瞧,马大人与青衣正有说有笑呢!”
看这看似和谐的场景,也许这青衣连马大人是谁,都不知晓吧!
婉容安静地坐着,笑容深远,目光也迷离起来。她与马大人见过一面,他的模样最多算得上寻常,但气质也是非常人能比的。能骗过那么多百姓,这些年也是得意到头了!她要亲手揭开他的真面目,并等到合适的时机……
“你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这个小女人的心思不易琢磨,真让他越发感兴趣了呢!
要是他没有遇见这个女人,这辈子也就一直平淡无奇地过了,什么都不能叫他提起一分兴趣吧!那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小狐狸啊小狐狸,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呢……
婉容对他眸光里的温柔很是疑惑,甚至有些毛骨悚然。这么暴戾的他,怎么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还是对她!
“他们走远了!”夜阑生拉起她的手就向外走,动作自然到好似老夫老妻,让婉容一时不好挣脱他的手。一是担心他会生气,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这是在自作多情。
夜阑生拉紧了她的手,走出门就环上了她的腰,跃上了青衣与马大人所去的屋子的房顶。婉容轻轻推开了他,就身子附在屋上,细心听屋里的动静。
青衣的声音细微绵长:“大人,小女能陪在您身边,实在是荣幸之至呀!”酥软的嗓音,让趴在婉容身侧的夜阑生脸色不虞。
“姑娘,你真的愿意为我做牛做马?”马大人畅快大笑:“那好,来人啊!”
悉悉率率地一阵脚步声,几个声音雄厚的大汉嗓音沉重:“见过大人!”
马大人立马吩咐:“这女人,赏给你们了!”声音阴寒得哪有平日的半点温和!
“大人,您不是说要我的吗?”青衣的哭声渐渐大了:“这些人……”
“是你说,要为本大人做牛做马,让你享受这么多人,你得好好谢谢本大人!”沉默了许久,马大人冷笑:“忘了告诉你!我就是马大人!未见过你却被你嫌弃的马大人!”
青衣惊叫一声,锅碗砸地响成一片,许是摔了东西?婉容听着,对这个睚眦必较的马大人,有了新的认识。
哀叫求饶的声音依旧不断的高声传进耳内,可是那些大汉的淫笑声就没有断过。那场面,像极了婉容前世被陷害的下场。那种噗嗤作响的恶心声音,让她心有余悸。
曲娉婷,楚之煦!前世的仇恨,你们好好等着我来复仇!
婉容蹑手蹑脚从屋顶站起,扶着夜阑生的手抖得厉害。这个青衣的下场,的确让人作呕,可是是青衣自己要出卖她这个主子,怨不得任何人。而马大人作案的手法,怎么与前世的曲娉婷,那般像!
“借刀杀人,就这么怕么?你都采集了证据,这个青衣我会派人给你好生养活,以备日后作证!”夜阑生横抱婉容,将她抱回了雅间放下。
婉容横了一眼终于笑出了声的夜阑生,就提着食盒离去,脚步凌乱地让夜阑生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在屋外守着的长生满不情愿地跟着她一起走,出了戏院立马叫来马夫,让他扶着婉容上马车。
婉容对他似有似无的厌恶习以为常,依旧笑着坐上马车,坐在最后面。长生掀开布帘后,立马坐在了马车靠外的地方,看都不看一眼婉容。
什么想法都藏不到心里呀,婉容摇头轻叹一声,就凑近食盒,香气四溢的味道让她满心放松。
“吁!”
随着马车停下,长生看着婉容下了车,才下车。将她护送到太子的书房,就赶忙飞跃着离开。
门刚开,婉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送去的烤鱼,不好吃了,是吗?”楚千言难得苦着一张脸,嗅着婉容的衣裳,眼眸深邃里藏着不安。
怎么这样霸道?婉容不禁叹息道,“你的烤鱼,比任何人家的还好吃!”这是真心话,虽说他的烤鱼并非真正的野味。
听着自家女人言不由衷的话,楚千言低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间轻轻咬了一口,“那你吃别人家的烤鱼,嗯?”
是夜阑生给她烤的鱼,还是叶桉呢?这两人近日致力于寻找烤鱼方子,可是寻访到了京城外的大楚,早已隐退的大师也被两人找了不少。
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婉容耳根处有些发红,最近楚千言最喜欢时不时地亲吻她,“烤鱼是夜阑生送我的,不吃白不吃啊!当然,比不上你烤的鱼呀!”
她就这么一个贪吃的喜好,这男人都要吃味。见楚千言眸中含怒,婉容咬咬牙,主动踮脚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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