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松将面孔一板,沉声道:"一个个这是要反了不成。"他盯着几人,沉默几秒,说:"罢了,敏章,少恭都起来。"
陈敏章听他如此说,想来气也消了大半,他也深知这老爷子的脾性,遂不便再多说什么。
他与宋少恭刚起身站立,却听张健松开口道:"纵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话毕转头对着门口的侍从吩咐道:"去将家法请来。"
张家家法是出了名的严,这一顿家法侍候下来,定然讨不便宜,宋少恭这样一听,心下一沉,自觉这事他也有责任,当初死活都该拦住他,遂欲开口,陈敏章却悄然地在他衣角处拉了拉,递与他眼色。
张绍轩这次确实做法过于出格,一顿责罚必定是免不了的,而张健松的脾气是听不得劝,众人越劝越是火上浇油,越法下得狠手。
张夫人匆匆赶回帅府直奔二楼书房,门口的陈敏章见到她时才似松了口气般,迎上去忙说:"老爷子发了好大通脾气,都取了家法了。"
张夫人又急又怒,埋怨道:"你们就不拦着?"
"我们越拦老爷子越发下得狠手,最后还将我们赶了出来,绍轩又不肯求饶几句,你快进去看看吧。"
果然,张夫人进到房间,看见儿子的伤势,不禁又急又怒又心痛,对着陈敏章说了句:"快去请米歇尔大夫来。"才回过头来埋怨张健松,"你这莫不是想把他往死里打,下这样狠的手。"
张健松见自家夫人进来,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将家法放到书桌上,板着脸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今天这么不争气的样子就是你给贯出来的。"
张夫人也不再多说,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张健松无奈摇了摇头,将手摆了摆说:"罢了,你就惯吧。"
陈敏章,宋少恭见老爷子发话,心知今天这事也算过了,忙吩咐两名侍从将张绍轩搀扶着出去。
很快米歇尔大夫到来,张夫人守在旁边直到确定并无大碍方才离开,一出门见宋少恭仍在外屋,于是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战事不是胜了吗,为何老爷子还这般大火气。"
宋少恭答:"为了之前认识的一个姑娘,还有几件小事正好归到一起。"顿了顿又说:"这事也怪我思虑不周。"
张夫人拿手绢拭了拭眼角,说:"就为这个将孩子打成这样,难道他年轻时不是这样过来的。"
宋少恭见话不好答,踌躇了几秒才说:"这次是战时……"
张夫人一愣,看了宋少恭一眼,转瞬将手绢收入怀里,说:"那也不能这样狠心,你看看那些伤,只差要了老三的命了。"说罢又落下眼泪来。
黄昏时分天下起了蒙蒙细雨,臥室窗外是一株老槐,雨意空蒙里婆娑如盖,张绍轩缓缓醒过来,见张夫人坐大床对面的贵妃椅上看报纸,动了动,唤了声:"母亲。"
张夫人连忙放下报纸走过去,见儿子脸色苍白,不禁眼眶又红了红,牵了他的手说:"是不是伤口疼,米歇尔大夫走时开了止疼片,说要是疼得厉害就吃两粒。"
张绍轩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安慰道:"母亲不必担心,儿子不疼,这次确是我不对,这是我应受的,母亲不要责怪父亲,若是因儿子弄僵,那儿子便是不孝了,母亲千万莫让儿子担了这罪名。"
张夫人见儿子这时还能开玩笑,悬着的心也松快了不少,遂也笑道:"你现在倒是晓得懂事,早些时候干嘛了。"停了一停又说:"我虽不赞成你父亲的方式,但他终归是为你好,你有时候也太任性了,真得好好改改。"
张绍轩说:"父亲打我半死,你心疼一会儿,又开始替父亲说教我了。"
张夫人嗔道:"瞧瞧你这孩子,难不成就妈疼伱,你父亲不疼你,尽说胡话。"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我让厨房炖了汤,你饿了没,我让人将吃食送来。"
张绍轩见天色已黑,动了动身子坐起身说:"我不饿,母亲伱将米歇尓大夫开的止痛片给我,我要回别苑。"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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