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染愣了半响，伸手环抱住慕容瀚云的腰。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直很安静。
至到慕容瀚云打破平静，在苏韵染的后背轻轻说：“韵染，对不起，今天上午我，”
苏韵染打断他：“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慕容瀚云放开苏韵染，眼睛凝视着她的水眸。
苏韵染平静看着他，等了一会儿，问：“好吗？”
慕容瀚云点头。
苏韵染马上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厚衣服。”
慕容瀚云再次点了点头。
苏韵染很快换了衣服，和慕容瀚云漫步在灯火阑珊的马路上，春季的风不大，温度不算太寒，空气里是寂静的干冷。
苏韵染穿一身白色的毛呢大衣，和慕容瀚云并肩往前走。
两个人步伐都很慢，谁也没有说话，耳边瑟瑟风声听起来格外的静谧，清晰。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苏韵染的心也沉静了不少。
苏韵染在慕容瀚云情绪恢复的差不多时，清冷开口。
“韵染，”
“瀚云，”
听慕容瀚云也同时开口，苏韵染朝他看过去，正要开口让他先说。
慕容瀚云已经先她一步，道：“女士优先，你先说。”
苏韵染耸了耸肩，缓和气氛俏皮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慕容瀚云温和笑了笑，大手伸过来眷恋揉了揉苏韵染的发顶。
苏韵染没有阻止，而是等他放下来，俏脸严肃，一字一顿问：“慕容集团，是不是出事了？”
“嗯，”慕容瀚云肯定点头。
然后脸颊上浮起标准的酒窝：“不过，这么大的集团，哪能不出点事。这次是有些困难，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了的！”
知道他这是在宽慰自己，苏韵染也不多问。
毕竟男人有独属于他们的自尊！
握了握大衣口袋里的银行卡，苏韵染对慕容瀚云莞尔一笑道：“好了，我没事了，你说你的问题吧。”
慕容瀚云沉默片刻，认真问：“韵染，你真的决定要去陆霆家当女佣？按照西门苒心狠手辣的程度，我怕你会被她欺负！”
苏韵染无所谓耸了耸肩：“以前我总是想着，远离她就可以平安无事。但现在看来，有些麻烦不是你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
“那时候最起码你还有陆霆，可现在，”
“就算我再不想去，也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苏韵染轻轻打断他，对慕容瀚云微微一笑：“好了，别担心我了。我也没有那么弱鸡，好不好。”
慕容瀚云皱眉，琥珀色的眼底有复杂的东西流转。
沉默许久，慕容瀚云缓步往前走。
苏韵染缓缓跟上去。
两个人走着，慕容瀚云轻轻说：“韵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苏韵染眼睛盯着前面笔直无尽头的马路，尽力将自己的脑袋放空，淡淡问：“哪一点？”
慕容瀚云很快说：“你的坚强和倔犟。”
“我记得，你刚开始要开工作室的第一个月，我在美国出差。而你不愿意拿苏伯父的一分钱，坚持要通过自己挣人生的第一桶金，想要白手起家。”
“那时候，你除了白天上班之外，还摆地摊，做家教，在餐厅打工。我从美国回来，听孙秘书说完你的事，马上赶去你摆地摊的地点，然后我看你瘦了一圈。那天，我跟着你去了你家教的地点，还有打工的餐厅。”
“那天大概是餐厅发工资吧，我就静静坐在车里看着你，看着你神采奕奕的坐在餐厅外的花坛算钱。”
“做完所有的工作，每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回家躺着，最好再也不动了。而你则是兴高采烈的上街，观察别人的设计，晚上回去画出来，做自己的参考。”
“等你这样做了两个月之后，知道你那么艰辛，苏伯父看不过去，以断绝关系威胁你，你都没有妥协。”
“那时候我就暗暗决定，我要守护你一辈子，守护对生活充满热情，倔犟又坚强的你！”慕容瀚云坚定说。
苏韵染轻笑了笑，说：“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明明可以靠脸，我却选择了用脑吃饭？”
“那时你的是怕工作室运营不起来，所以才不想让苏伯父出钱的吧！”
苏韵染轻点了点头：“七年的心脏移植手术，几乎花光了爸爸所有的积蓄，再加上那段时间，苏氏集团也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我才不让爸爸给我投资。”
顿了顿。苏韵染声音压的很低，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想念。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也是太过于年轻气盛，固执起来，什么人的话都不愿意听，没少让爸爸担心。其实用爸爸的钱又怎样，将来还给他就是了。”
在越来越不信任陆霆的同时，也意味着苏良正也许真的死了。
提到苏良正，苏韵染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底也泛起了一层水雾，
慕容瀚云看到苏韵染眼底的晶莹，马上急切愧疚说：“对不起，韵染，我不该提伯父的。”
苏韵染漆黑的瞳仁缩了缩，坚定说：“不怪你，爸爸是因为我才造此横祸的。这次去陆家，也应该好好查一查这件事和西门苒有没有关系！如果不查出爸爸事情的真相，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听苏韵染说完，慕容瀚云突然停下脚步，紧紧握住苏韵染的手。
“韵染，就算查出了事实真相，你也不能冲动。像陆家，楚家这样的商业世家，我们是真的惹不起！”
看着慕容瀚云过于敏感的反应，苏韵染拧眉看着他，沉静回。
“你放心，若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不会轻易以身犯险的！”
“那就好。”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慕容瀚云松开手，讪讪一笑解释说。
“韵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说着，慕容瀚云话锋一转，底气也足了起来。
“想想那次在轮船上，我就觉得后怕。陆霆杀人根本眼都不眨，我怕他对你也，”
慕容瀚云说着，看苏韵染脸色越来越差，停了下来。
提到轮船，苏韵染脑海里便自动蹦出来，那个船员死不瞑目的画面。
刚疏解好的心情，再度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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