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染还未说话，苏一念已经开口说：“念念不要先出去，念念要和妈妈共进退。”
苏一晗看一眼苏一念，眼神坚定看着白玉霞，语气里带着毫不妥协的固执：“奶奶，我和念念会乖乖不会插话，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白玉霞轻叹一口气，笑道：“晗晗，念念，奶奶会让妈妈带着你们离开的。相信奶奶，好不好？”
苏韵染凝视白玉霞数秒，蹲下身子平视苏一晗和苏一念。
“晗晗，念念，你们先去外面等着，妈妈和奶奶说几句话，马上出去找你们，好不好？”
苏一念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苏韵染：“妈妈，念念担心你，念念不要丢下你一个人。”
苏一晗看一眼白玉霞的方向，沉声对苏一念说：“苏一念，跟我去外面等着。”
说完，苏一晗一把握住苏一念的小手，拉着她往外走。
苏一念依依不舍的小眼神看着苏韵染：“妈咪。”
“苏一念，你丢不丢人啊，别搞的好像是离不开妈妈的妈宝，好不好？”
苏一念鼻子一抽，抽泣撒娇说：“念念就是妈宝，就是妈宝！念念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妈妈。”
一听到苏一念的哭声，陆一晗停下脚步，手足无措心疼看着她：“念念，你怎么哭了啊？”
苏一念只管哭，一句话也不说。
苏一晗是真不会了。
想想他这一生，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不要哭了，哥哥错了，以后再不说念念了，好不好？”
苏一念还是哭。
苏一晗想了想，眼前猛地一亮大声说：“只要你不哭了，我就帮你上荣耀王者。”
“真的吗？”苏一念立马不哭了，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乌黑的眼珠子闪着小星星。
苏一晗小脸一红，认真点头说：“真的。”
“那我们赶紧出去吧，不要耽误妈妈和奶奶谈事情。”苏一念主动拉着苏一晗的手往外走。
“哥哥，你能不能顺便把我的小乔刷到美国第一啊，我一直是千年老二，烦都烦死了。”
“笨蛋，我们很快就要从美国离开了，你在这边的排名也没用了。”
“不行，只一分钟也好，我要当第一。”
兄妹两谈论着游戏，缓缓走了出去。
苏韵染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走到客厅，正要坐在白玉霞旁边的沙发。
白玉霞在她坐下之前，慈祥说：“韵染，过来坐到我旁边来。”
苏韵染愣了下，起身走到白玉霞身边坐下。
白玉霞拉着苏韵染的手，语重心长说：“韵染，你别怕，我不是过来阻止你离开瀚云的，相反我是过来帮你离开的。”
苏韵染错愕看着白玉霞，轻问：“我抛下瀚云离开，您不怪我？”
白玉霞轻叹一口气，沉声说：“五年了，我已经看着瀚云折磨自己五年了。五年前他固执将你留在身边，气死了他的爸爸。这五年来他一直任由自己浸泡在过去的阴暗里，一点点的腐蚀着他的灵魂。”
“希望你的离开，可以让他醒悟过来，可以让他找到前进路上的灯塔。就算他为了再次得到你而变得有些热情，那也是有价值的。”
苏韵染温柔对白玉霞道：“白阿姨，瀚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们都要相信他。”
“好了，你那点剂量的安眠药，不会让瀚云睡的太久，我有些事一点要嘱咐你，这样你回到中国后，也能更好的生活。”
“谢谢白阿姨。”苏韵染由衷感激说。
十分钟后，苏韵染提着行李箱和白玉霞一块走了出来。
听到开门声，坐在门外台阶上的苏一念马上跑了过来，甜甜喊：“妈妈。”
苏一晗也沉默走了过来。
苏韵染弯腰轻轻捏了下苏一晗肉肉柔柔的小脸，起身和白玉霞告别：“我走了，白阿姨。”
白玉霞点了点头，沉声说：“我让司机送你们。”
苏韵染轻摇了摇头：“不用麻烦，我已经从手机软件上叫了出租车。”
白玉霞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稳稳停在别墅栅栏外面。
四个人一同走过去，出租车司机帮苏韵染把行李箱放在出租车后备箱。
临上车，白玉霞不舍看着苏一晗和苏一念：“要走了，难道你们不准备好好和奶奶告别吗？”
苏一晗和苏一念对视一眼，两兄妹齐刷刷看向苏韵染。
苏韵染握着苏一念的手朝着白玉霞的方向松开：“奶奶平时那么疼爱你们，快去好好和奶奶道别。”
苏一念看一眼白玉霞，缓步朝她走过去，苏一晗跟在她身边。
白玉霞蹲下身子，一边一个紧紧抱着苏一晗和苏一念。
这两个孩子，虽不是她的亲孙子，但在一起了五年，亲眼看着她们从襁褓到长这么大。
感情，却是比亲孙子还要亲的。
苏一念抬起小手，乖巧拍了拍白玉霞的头顶：“奶奶不要伤心，一念会和哥哥，妈妈一起常回来看望您的。”
本在眼睛里摇摇欲坠的泪水瞬间滴了出来，白玉霞松开手，背过身去催促说：“走吧，赶紧走吧。”
苏一念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晶莹的泪花，苏一晗有模有样沉默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韵染想走过去安慰白玉霞，却被拒绝。
“韵染，赶紧带着晗晗和念念走吧，不要让我后悔自己的决定。”
苏韵染脚下顿住，凝视白玉霞的背影许久，上前牵着恋恋不舍的苏一晗和苏一念。
母子三个人上车，出租车启动离开。
从后视镜里看到白玉霞甚至追着车跑了一段，苏一晗和苏一念一起伤心落下泪来。
苏韵染揉了揉他们的发顶，心里同样舍不得。
自己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这五年来和白玉霞，还有慕容瀚云一起相依为命。
五年了，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从中国回来啊？”苏一晗认真问。
苏韵染看向外面，橘黄色的灯光照射在马路上，四周幽寂。
出租车快速向前，一个个树影从眼前闪过，正如一页页泛黄的回忆，让人忍不住心中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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