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美滋滋,姚老太爷却又丢了一个炸弹出来,把我炸的差点儿跳起来:“灵儿,外祖父如今别无所求,只盼着你早日给璧儿诞下子嗣,外祖父便是归于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我脑子一团乱,正不知道如何作答,白云却抢过话茬道:“老主人,您瞧殿下和王妃这么恩爱,恐怕不久就传来喜讯了,您只管安心等着吧!”
我尴尬地笑着,胡乱点了点头,魏璧在桌下悄悄地捏了捏我的手,一脸戏谑地望着我。
酒宴散去,姚老太爷喝了个酩酊大醉,被人搀扶着回了房,白云和紫堇也各自告退了,丫鬟们撤去了盘盏,又上了茶,一时间,偌大的正厅里便只剩了我和魏璧,两人相对而坐,气氛略微妙。
想了想,我端起一杯茶,清了清嗓子,终于还是打破了静寂:“外祖父似乎喜欢饮酒。”
魏璧默然片刻,眼角隐隐含着一丝悲伤:“并不是,他极少饮酒,自母亲和外祖母相继去世后,他更是滴酒不沾。”
“你的母亲是姚家唯一的女儿?”我见他心怀感伤,语气便也更加轻柔。
魏璧点了点头:“她是姚家的独女,外祖母身体不好,外祖父并无妾室。”
“外祖父竟然没有纳妾?”我倒是惊讶不已,古代正妻生育能力不足的话,丈夫纳妾是无可厚非的,听魏璧这么一说,我对姚老太爷是大大的佩服。
魏璧一脸不悦地瞥了我一眼:“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干笑了两声,道:“我的意思是,外祖父对外祖母可是真爱呀,绝对的真爱!”
“真爱?”魏璧重复了一遍,眼神中忽然多了一丝困惑,“何谓真爱?”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如今的男人们个个都是三妻四妾,外祖母只生了一个女儿,可外祖父对你外祖母却是从一而终,只爱她一个人,难道还不是真爱?”
魏璧抿嘴一笑,神情莫测地望着我:“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今晚外祖父喝了那么多酒,不会有事吧!”
魏璧的眼神中浮起一丝暖意:“不会,外祖父的酒量是好的。他今天只是太高兴了而已,见到了我,又见到了你。”
我猛然想起刚才老爷子说什么“早日诞下子嗣”,又想到我和魏璧在姚府期间从未同房过,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人怀疑,一急之下不禁站了起来:“糟糕,我们最近一直分房的。。。。。。”
魏璧轻笑一声,忽然伸手一把将我揽了过去,双手扣在我的腰间,把我放在他膝上,嘴角浮起一丝邪邪的笑意:“难道你想跟我同房了?”
“不是,我。。。。。。”我望着他如火的眼神,闻到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忍不住心慌意乱,“我是说,外祖父会不会怀疑我们?”
他眼中的笑意更浓:“我和你分房而居并不奇怪,庆王府里也是有我自己的房间的,何况我先前又一直伤着,想和你同房也是力不从心!”
我轻啐了他一口,道:“龌蹉!满脑子的龌蹉思想!”
他也不恼,依然是笑吟吟地望着我:“你我是夫妻,何来龌蹉一说?”
“好了好了,”我忙轻拍了他的手背一下,“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
魏璧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噙住我的唇瓣,驾轻就熟地撬开了我的牙关,灵活地闯了进来,他一改往日的急躁霸道,吻的温柔而又小心,似乎生怕惹我不高兴,想到如今两个人已是心意明了,我也没必要再拘束着,于是也主动地迎上了他、缠绕着他,可是一秒钟之后我就后悔了,这样的主动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一手扳过我的后脑勺,让我完全倒在他的怀中,再也无处可逃,不再温柔不再小心,只是倾尽全力地吻着我,不留一点点缝隙,甚至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多余起来。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我的腰间渐渐抚了上来,残存的一点理智让我瞬间清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含糊道:“不行。”
魏璧轻轻一笑,缓缓地放开了我,嘴角浮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什么不行?”
我耳朵一热,低下头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魏璧低头凑到我的耳边,含住我的耳垂:“现在当然不行,等我回京之后。。。。。。”
面红耳热间,我猛然想起此时已是腊月,魏璧此番一去一返,待他回京之日,恐怕已是春暖花开之时了。
时光飞逝,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年,是为大业元年,自永兴七年至今,我在顺国已经度过了七年,而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不知道等待着我的又是什么。
我不禁心内感慨,轻轻叹息一声:“等你回京。。。。。。不知道等多久。”
魏璧抬起我的下巴,一脸坏笑地望着我:“就这么等不及?”
我抬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哭笑不得:“等不及啐你一口,满脑子的龌蹉念头!现在赶快回去睡觉,你明天一早还要启程呢!”
魏璧却抱着我不松手,无奈又被他轻薄了一番,才恋恋不舍地将我送回房间,临走之前却又告诉我,他早已让白云为我的返京作了安排,明天待他走后,便由姚府可靠的亲信护卫将我和紫堇一路护送至城郊的广化寺,我在广化寺换装后再返回庆王府。
我听得连连点头,冷不丁又想起叶宛,只记得遇袭的当晚魏璧说过叶宛是平安的,只是叶宛到底是先行返回了京城还是仍旧留在西北大营,倒是未曾细问过,于是忙又问魏璧。魏璧笑着让我别担心,说叶宛明日也从两百里之外的守军营中出发,中途二人汇合后再共赴和谈。
我点头称是,对他再三嘱咐万事小心,又问他明日几时动身,我好起来送行,魏璧却坚持不让我送行。
“为什么不让我送行?”望着魏璧转身将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叫住他。
魏璧回头望着我,笑了笑:“自古伤离别,离君情更怯。”
我大大咧咧道:“没关系,我意志坚强,伤的起!”
魏璧半是埋怨半是宠溺地瞥了我一眼:“傻瓜,我不是说你。”说完,却低头淡淡一笑,兀自转身离去。
我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原来魏璧并不是一个喜欢离别的人,难怪当初他自京城出发时也是悄无声息地走,恐怕也是不想让我送行。
果然翌日黎明时分,魏璧便带了白云一行人出发了,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我低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住了追出去的念头,万一我的意志没那么坚强,一时间伤不起了怎么办,岂不是凭白让魏璧和众人笑话了,还是踏踏实实地回京再见吧!
可是一想到魏璧回京,我又心神不宁起来,瞧着他一番志在必得的样子,回京之后不会对我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不会不会,我忙对自己摇头,魏璧历来自傲,绝对不会作出如此有失身份的恶劣行为。
可是转念一想,魏璧终归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说是不强人所难,先前还不是三番五次的强吻我,不过说是强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最后的局面总是强吻变互吻,我不禁暗暗恼恨自己,还敢说什么意志坚定,简直是薄弱的不能再薄弱了。
如今两人心意明了,我并不抗拒和他深入一步的发展,关键是,在镜子未找到之前,我必须保证自己不能怀孕。
我来自现代,骨子里依然是个现代女人,我相信魏璧此时对我的情意是真心的,可是正如我一直担忧的,一辈子太长,我现在并不知道接下来我和魏璧是否真的能走一辈子,也不知道魏璧是否真的能遵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承诺,在一切还是未知数的时候,我不能把宝全押在魏璧一个人身上,有了镜子,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想来想去,也只能回京之后去找一趟任祎了,他在宫里混了那么多年,给我个避孕方子恐怕是小事一桩,只是当然要人不知鬼不觉、彻彻底底地瞒着魏璧才行,否则万一被人发现了,给我扣上个“谋杀皇嗣”的大帽子,我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待到魏璧走后的第二天,我和紫堇也动身了,姚老太爷带着人把我送出去了十几里,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跳下马车好说歹说,才把老爷子给劝了回去,临走却又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等着我和魏璧的好消息,我只能先满口答应着。
虽说是乘马车,可是随行的车夫个个都是驾车的好手,选的马也都是膘肥体壮的好马,再加上我归心似箭,有时候夜里也不休息,只催着赶路,一路疾行慢赶,竟然在腊月二十三的晌午时分赶到了广化寺。
姚府派来的护卫头领陈师傅也是个伶俐人,离着广化寺大概十里地的时候,便号令众人停了下来,只拣出一辆轻便马车,让我和紫堇坐了,又找了一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车夫,一行人只扮作烧香的香客,不动声色地往广化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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