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样子难受,北辰寒便疾步过来,还没开口,却被洛染抢了先,“我没事。晚上吃多了,有点反胃。”
“都吃什么了?吃这么多?”北辰寒抬手撩了她有些散乱的发丝,蹙眉问道。
“跟童童,甜点,正餐,都吃了。”洛染咧嘴一笑,刚说完就接收到了某人一记白眼,“跟你说过了不要再外面吃那些东西。为什么不听。”
“偶尔,偶尔……”洛染心虚道,随后抱住他的胳膊,皱紧了眉,“吃的都吐完了,我又饿了。”
北辰少主一阵气闷,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才站起来,“等着。”
他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又端了一碗粥上来。自从那天被北辰寒带回来之后,庄园里就由一日三餐改成了一日N餐的制度。吃不吃不要紧,但是北辰寒吩咐了阿姨,要常备吃的,以备某人什么时候饿了想吃。
喝着香浓软滑的粥,洛染胃里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才好了一点。
粥碗放下,就听北辰寒道:“过段时间,我们回去一趟。”
他说的回去,当然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北辰家。洛染心里咯噔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北辰寒沉默一会,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是时候该告诉他们了。这二天奶奶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她跟我道歉,让我回去。我想过了,趁这个机会告诉她,我并不喜欢总这样隐瞒下去。”
言语间,无奈的神情让洛染心头微微疼了一下。北辰寒的个性她清楚,他根本不喜欢这样藏着掖着,可这次没办法。一边是她和孩子,一边是他的奶奶,他想尽量保全她和孩子就不得不先瞒着,因为叶子辰说了,头三个月是胎儿最不稳定的时候,稍有差错孩子可能就保不住。
抬起另一只手覆在他的大手上,她微微一笑,“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就回去。孩子的事情暂时还是别说。只要老夫人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过段时间再告诉她孩子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她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我想她总不至于连孩子也不接受。前天叶医生不是说了吗,宝宝情况很好。你不用担心。还有我,我也会保护好他的。”
暖心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北辰寒心尖微微一颤。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这丫头的改变不小。跟他叫板的事情几乎没了,大多数时候是乖巧听话,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温柔却坚决,仿佛有信心应对所有困难的模样。
如果说以前伶牙俐齿,刁蛮任性的她让他感兴趣的话,那么现在的她,给他的更多的是感动。
选择站在他身边,跟他在一起是需要勇气的。显然,这丫头现在已经具备了这样的勇气。
凝神看着她,他淡淡的勾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腹。
三个多月了,看着并不明显,但是却能用手感觉到。
洛染低头看了看自己还不明显的腹部,并没有想到她刚刚对许佩如的判断其实出了严重的差错。她以为喜爱小孩子,疼爱重孙,是老人家的天性。却没料到凡事都有万一。
这一夜,二人相偎在一起又聊了很多。北辰寒显得心思沉沉,倒是洛染时不时的还安慰他几句。
他们这边二人都熄灯安睡的时候,乐童那边却进了医院。只不过,受伤的还不是她,而是苏然。
那歹徒那一棍子本来也没有打算把乐童怎么样,他只是对着她的后背扫了一下想吓唬吓唬苏然好让他听话一点。
却没想到,就在他的棍子落下来的瞬间,苏然突然一步抢过去护住了乐童,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了自己身边。
这样一来,那棍子就硬生生的落在了他的右肩处。
剧痛蔓延,他止不住的变了脸色。乐童一惊,脱口而出喊了他的名字:“苏然。”
语声刚落,远处便响起了尖锐呼啸的警笛声。三个歹徒一听这声音便如老鼠见了猫的影子,慌忙拾了棍子转身就跑。
为首的那个稍微淡定一点,跑之前还抡了棍子狠狠的在苏然的车上砸了几棍子。那三个歹徒也是有备而来,跑开没几步就钻进一辆面包车,踩足了马力飞驰而去。
警车开到跟前,苏然也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抬手便指了歹徒逃跑的方向。警笛重新鸣响,呼啸而过往歹徒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要不要紧啊?”乐童顾不上自己肩膀上被砸的地方也正火辣辣的疼,忙问一脸痛苦之色的苏然。
苏然把目光从那呼啸而去的警车方向收回来,看了她一眼,“会开车吗?”
“开车?”乐童怔了一下,心虚道:“刚拿驾照没几天。”
“会就行,你开车去医院。”苏然捂着臂膀处,面色不佳。乐童也没再说什么,‘哦’了一声就绕去了驾驶座。
她虽然也被打了一下,可显然受伤比苏然轻。苏然已经没法开车了,她还可以。
驾着苏然这张已经被铁棍砸瘪了好几块的车,一路上乐童的心都在嗓子眼处悬着,苏然怕影响她也没敢开口说话。
幸好,虽然走的别别扭扭,好歹还是平安到了医院。
如乐童所料,苏然伤的挺重,那一棍子把他的胳膊砸成了骨折。听到医生的结论,乐童想起苏然替她挡下那一棍子,又把她拽进怀里时候的样子,心里瞬间被内疚淹没了。
“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不好意思。”一边医生在替苏然做应急处理,一边乐童的道歉声就连声响起了。
苏然怔了一下,看看乐童,反倒笑了笑,“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吧。他们是冲我来的。让你受惊了。你怎么样?肩膀还疼吗?”
“我没事。刚医生不是说了嘛,一点淤伤。”
“那就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该赎罪好了。”苏然故意打趣,乐童见他情绪稳定,痛苦之色也少了很多,心里也稍稍好过了一点。
苏然在来的路上就给助理打了电话,二人这话刚说到这里,助理就来了。
医生说苏然这边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苏然想了想,便让助理先送乐童回去。乐童本来坚持不要他们送,无奈苏然比她更坚持,没办法乐童也只要点头答应。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洛染就从乐童的电话里得知了。在这个电话粥的最后,乐童问她要了苏然的电话号码。
本来洛染还有些奇怪,随口调侃了乐童一句,那边乐童到底是什么反应洛染不知道,反正过了大概一分钟,就听乐童说毕竟人家救了她,她至少应该做个电话回访问问他伤势好的怎么样了。
这个理由当然很堂而皇之,所以便把洛染的嘴给堵上了。至于后来乐童到底有没有给苏然打电话,洛染就不知道了。她也实在没心思去关注这件事,因为北辰寒已经定了要回北辰家的日子。
这个日子其实也不是北辰寒自己定的,而是许佩如定的。
是北辰寒父亲的忌日。洛染知道,老夫人定这个日子是另有深意的。
但是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深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躲也躲不掉了。所以到了日子这一天,他们如约而至了。
自矛盾挑明了之后,许佩如对洛染就没了什么好脸色。即便是北辰寒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也是一样,现在见了洛染,她也还是一脸阴沉。虽没当场发作,可那阴的能拧出水来的脸色叫人看了也实在是难受。
北辰寒从下车开始一直牵着她的手,一直到落座到沙发上也是将她拉在自己身边。
“奶奶。”北辰寒喊了一声,语气虽礼貌,可表情却显得有些冷淡。
许佩如点点头,目光在洛染脸上刮了一下,便道:“今天是你爸爸的忌日,去看过你爸爸了吗?”
“还没有。准备下午带染染去墓园。”
“还没去?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拖拖拉拉?为了这个女人,你不认我这个奶奶是没关系,可那是你亲生父亲,怎么也能怠慢了?”
许佩如脸一沉,眼眉更如刀锋一样犀利。她这分明就是找茬,昨天是她自己在电话里让他们一早就过来的。现在来了又说这种话,其中意思很明确,就是想把事情挑开来说。不想再绕什么弯子了。
洛染明白许佩如的意思,更知道今天自己不能退缩,所以在听了许佩如这话之后没等北辰寒说什么,她便先开了口。
“奶奶,是您在电话里让我们一早就过来的。现在我们听您的话过来了,您又责怪我们没有去墓园看爸爸,您这是故意要找借口责备我们吗?”
一语出,许佩如的脸便似突然被人拉长了似的,整个沉了下来。
“洛染,这是你跟我说的话?你是什么身份敢来指责我?还有,谁允许你叫爸爸的?你也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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