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只是静静的瞧了他几眼,随即轻轻笑道:“去那里的本事我倒是还有一些,你不用为我牵挂着,倒是惹得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了”
白羽定定的瞧着诸葛,满腹的话语,几乎是顿时便要脱口而出,然而那些话到嘴边,他忽然想起自己同崔墨白的那匆匆的一面。
他在临去前,他曾见过他,见到他满是悲凉的身影,他不知为何,忽的喊住了他,同他说上了几句话,其实不过是礼貌的嘘寒问暖罢了,崔墨白却忽然问他:“你在这个地方那么久还不愿意去投胎,其实就是舍不得她,对不对?”
他被问的失了神,他晓得崔墨白的身份,晓得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崔墨白倒还算得上是管辖他的人物,那样的心思被他瞧了出来,白羽其实是很不好意思的,且是崔墨白瞧了出来,更令他觉得尴尬了些。
瞧他不动声色,崔墨白像是无奈至极般的摇了摇头,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我劝你早日放弃吧,你同她,命中是没有缘分的”
说完这句话,他才算是真正的离开了长乐镇,白羽瞧着他离去时孤寂的背影,募的觉得心中凉意丛生,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间便被剥了干净,不着寸缕的晾在了世人面前,尽管眼下根本无人。
眼下,他瞧着诸葛,忽的便想起了崔墨白的那句“你同她没有缘分”
他早知同她没有缘分,不过一直在死撑罢了。
他白羽,说到底,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不过是因为他的元身被她吊着,魂魄才能安然的存在这具身子中,按照常理,他应该忘却这世间的的一切,同崔墨白一样,去往生道。
许多次他也会觉得无奈,明明自己什么都都放下了,连曾经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那片江湖他也放下了,为什么却偏偏放不下长乐镇,放不下一手创建了长乐镇的这个女子。
他等了那么多年,没有见到她,他以为自己已然超凡脱俗了,早已不再贪恋这浊浊红尘,却为何再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心中的那种情感仍然不可控制呢。
世人间的情爱啊,果真是无法去以正常的模样去对待的。
他想起一句话,长相思…果真是那样长的相思…
终于,白羽妥协了,妥协在了自己内心中的一番挣扎,他淡淡的笑了笑,两个丫头都瞧得出来这番笑容甚是牵强,他却还是依旧扯着这牵强的笑容同诸葛道:
“你向来固执的很,既是你心意已决,我便听从你的话吧,反正这镇子也是要继续守的,我便再在这个地方替你守着。”
诸葛又是盈盈一笑,道:“许多时日不见,我倒是瞧着白公子你看着很是洗好悲春怀秋,我可记得你原先不是这样的人,这些丫头们也是忒不懂事了些,尽是欺负你这个老实人。上官果然说的不假,没有她在这里,这些丫头们倒很是肆无忌惮”
闻言的风儿眸光亮了亮,带上些雀跃的神情凑近了诸葛,口吻有些讨好:“诸葛姑娘既是这样说了,倒也同我们上官小姐好好说道说道,这都多久没回来瞧瞧我们了,她不挂念我们,我们倒很是挂念她呢。正如她所言,我们没有她的管教,总是欺负白公子,诸葛姑娘你倒是可以传传话,快些叫上官姑娘回来管教管教我们,许久不学规矩了,当真是有些急切”
诸葛歪着脑袋瞧了一眼风儿,难得的竟有些调侃:“风儿,据说你是宫廷出身,规矩向来是几个丫头里头做的最好的,当初去我那几个丫头的规矩还是同你学的,你倒是说说,这些扎根在脑海里的东西,你是怎的说忘便忘却的,倒是教教我,我也来学上一学,全当是多了个技艺,防着日后生出些什么变故,也能派的上用场”
风儿被诸葛的话一窒,脸红了又红,随即有些女儿家情怀的跺了跺脚,似嗔非嗔:“诸葛小姐,这么久不见,你倒是变得很会揶揄人,这可不像你了”
“我也不曾晓得原先的我是个什么模样,不过你们总说那是我罢了,其实啊,我连自己原本是怎样的人都不晓得呢~”诸葛眼中的玩笑更深了些,终于又一丝体会到每每上官涮起人来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一番趣味,果然啊,上官这样自在的做自己倒是个不错的路子。
她笑着抿了一口茶水,用余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白羽,许多事情了然于心,却不想要点破。
她活到至今,走马观花的见过那么多人,结识了那么多人,通过这些人,才渐渐的认清了自己。所以如今才更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此情此景,她没有想过其它,只想到了一个人---夜离。
如若说自己对夜离一点心思也没有,那定然是诓骗自己的,只不过,自己如今对夜离的心思,怕是同前世的那些东西扯不开关系,她心中明白,自然不会将这些联想到儿女情长上去。
可话又再说回来,自己经历了那么些年,只有再瞧见夜离的时候,才猛然的觉得自己心口上缺的的一块,因为他的出现而开始有所缓和,甚至是可以用填满来形容,那种感觉很微妙。同幼年时贪恋龙幽若成的那种心境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心境。
她没有经历过怎样的情感,暂且无法对这种奇怪的感觉做出自己往常那般的定论,只能随着时日的增加去确定那种怪异的感觉究竟为何,自然,在确认那些之前,她要做的还有很多,而这些,崔墨白无法同她一起,白羽无法同她一起,甚至是九天之上的青衡亦无法同她一起。
能同她一起的,只有夜离,那个看似豁达,实则满腹心思的神秘祭司---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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