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头也不回的在黑板上写着课程安排,期间淡淡地说了一句:“后面的同学请注意听讲,私人纠纷等到下课再自行解决。”
莘臣嬉皮笑脸的应了声:“好的。”再回过脸时,莘臣发现夏迟已经不在座位了。
那天晚上,莘臣照例和一群狐朋狗友去疯闹狂欢。等到决定回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他喝了太多酒,不能开车。便有一个女生扶着他,跌跌撞撞的要把他送上地铁。
夏迟尾随在他们两人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把瑞士军刀。他只要一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对莘臣的恨意就无法终止。
“莘臣你一定从没搭过地铁吧?不过我确认过了哦,这趟线路可以到你家……哎呀,你站稳嘛!”女生娇滴滴的撑着莘臣,探头往前看看,地铁的光束已经照了进来。
莘臣随着人流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一步,女生要他小心点,然而人群中突然窜出了一个身影,用尽全力般将莘臣推进了轨道里。
“危险!”人们惊叫出声,可地铁已然呼啸着驶来,耳边传来血肉横飞的声音,血迹溅满了站台,众人吓得手足无措,女生更是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直到她撞到了一个人,便猛地转头去看,她的瞳孔蓦然缩紧。
夏迟站在她的身后,刚刚目睹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的脸色苍白得胜似蜡纸。女生认得他,白天那堂选修课,她也在场。
“你……你是来报复的……”女生颤巍巍地泪流满面,望着夏迟手中的瑞士军刀,她不停地摇着头:“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都是莘臣……你已经杀了他,你放过我吧!”
从那天开始,夏迟不敢再去学校。
所有人都认定是他害死了莘臣,警方更是三番五次的敲开他的公寓来录口供。
几日下来,夏迟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受够了,他快要被逼疯了。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中,他害怕闭眼。终于有一天睡着,他梦见了琪昕。
她还是失踪前的那副模样,穿着灰色的毛呢裙和白色马海毛毛衣。梦里的她坐在夏迟床边,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有些担忧般地说:“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你真的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夏迟顿时流出眼泪,他像忏悔一样紧紧握着琪昕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恳求道:“琪昕,别离开我,是我不对,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对。求求你原谅我一次,回来好不好……”
琪昕依旧微笑着,笑的含义不明,她贴近夏迟的耳边,声音如同是蛇的身躯一般充满寒意,滑进夏迟耳中:“可是,夏迟,你已经有了暇月。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呢?”
夏迟想要说些什么,琪昕却吻上他的唇,一粒药丸顺进夏迟的口中,是在这时,夏迟猛地惊醒过来。
房间里一片黑暗,他全身都是冷汗,琪昕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他惧怕地抱住头,嘟囔着:“可恶……可恶!”
不……
“我要去找琪昕回来才行……”
夏迟慢慢松开双手,他直勾勾地盯着黑暗中的一点。
没错……
“只要琪昕回来了,一切都会结束。琪昕那么爱我,她会相信我的话的。只要她替我向大家解释,大家一定会明白全部都是误会,我和暇月之间什么都没有,莘臣的死也不是我做的,对,只要琪昕回来……”
于是夏迟飞快地跳下床,他开始整理行囊,衣服与身份证,还有钱包,他要去找琪昕,不管去哪里,他都要找到她。
等一下。心里的那个声音发出了警告。
夏迟突然停下动作,因为,他发现地板上有脚印。
一直顺着地板往前走,脚印停在了玄关处。
夏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门铃恰时响起。
“叮铃——”
夏迟的背脊紧绷的僵直,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砰”、“砰”、“砰”。
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门把,往左边一拧,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并没有人在,夏迟低头一看,有个黑色的箱子放在门口。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流淌下来,他伫立了很久才俯身去打开那个箱子。
箱子里面有一缕长发。
发色是棕色的。是暇月的发色。
接着,突然一道黑影窜到夏迟的面前,夏迟太过震惊,连惊叫都没有发出口,就看见身穿黑色套装的暇月出现在门外。
“嗨,夏迟。”她上扬嘴角轻巧一笑:“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夏迟惊魂未定的盯着她,只觉得她脸上的笑意阴森而可怖,像是一个蕴藏着阴谋的人偶。
【陆】
11月8日(Fri)PM20:00■SS网站更新时间。
“各位登陆SS网站的亲人,大家晚上好。冒着生命危险,我们为大家盗取出了最新机密。目前,感染病毒的死亡名单人数目前已增加至三百例,请大尽可能的避免以下传播渠道——血液、亲吻、以及更为亲密的接触。”
最好的朋友,一模一样的脸孔。
就如同是双生,并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里遇到彼此。
琪昕与暇月,从15岁20岁,她们在这五年间分享着彼此的快乐、秘密,还有,夏迟。
只是,分享夏迟这种事,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夏迟也经常会将琪昕和暇月两个人做比较,尽管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他就是觉得想要去比一下。
和暇月在一起的时候是忘我的,暇月的个性很讨喜,温柔又善解人意,懂得为人付出,很少会主动要求什么。夏迟觉得和这样的她在一起能激起自己内心深层的动物本能——掠夺。
没错,他对暇月的喜欢更像是一种建立在等级划分上的占有。暇月可以满足他的全部私欲,包括金钱。
至于琪昕,她不同。
她有着一头浅色长发,散在胸前,瓷器般洁白的肤色找不出任何瑕疵。纤细的骨架,漆黑的双瞳总是笔直的盯着他的脸,以至于会令他觉得自己要被看穿。
只是她的个性太咄咄逼人,不懂得收敛,有时她的语言就像是一把锋利匕首,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里,脑里,记忆里。
所以琪昕和暇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夏迟记得自己总用琪昕的小动作来分辨她们。不是指外貌,而是指内在。
因为琪昕会不自觉地将十指交叠,放在胸前,在面前有桌子的时候。同时,她会在每句话说完之后抬起左手,惯性地将发丝捋到耳后,即便头发已经别在了耳后。
那种动作是不由自主的,几乎每三秒就会重复一次,仿佛一种强迫症。
暇月从不会那样做,琪昕却每三秒都会进行那种动作。
就如同现在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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