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弼时交往纪实-“您才真正是位博士呢!”——任弼时与哥诺瓦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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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年,任弼时在玉泉山休养了半年多,党中央决定送他到苏联去治疗。

    当斯大林得知任弼时的病情后,表示欢迎他到苏联来,并且特地派哥诺瓦洛夫医生乘专列到北京来接他。

    哥诺瓦洛夫是苏联著名的医学博士,懂得8种文字,知识广博,得过几种医学奖。在由中国前往苏联的列车上,任弼时给哥诺瓦洛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任弼时经常请哥诺瓦洛夫到他的车厢里来聊天。任弼时很尊重他,称赞他说:“博士同志,您有这样渊博的学识,是花费了辛勤的劳动才获得的。您要多运用自己的知识去为人民造福。无论革命和建设,知识愈丰富愈好啊!我尊敬一切有知识、有造诣的人……”

    哥诺瓦洛夫感动地说:“谢谢您的鼓励,亲爱的任弼时同志,您是中国革命伟大的领导者之一。您的责任重大,中国人民的正义事业需要您。我们党中央交给我的任务,就是要照顾好您的健康,对此,我感到十分荣幸。”

    任弼时和哥诺瓦洛夫都非常健谈,并谈得十分投机,话题也越来越广泛。

    哥诺瓦洛夫提议在座的各位每人要背一首诗,然后再唱一支歌。说完,他首先站起来,朗诵了普希金的名著《欧根·奥涅金》中的一段:

    我记起暴风雨来临以前,

    驰过海面的汹涌的波涛。

    我多么羡慕那层叠的浪头,

    怀着爱慕,在他的脚边伏倒……

    任弼时高兴地带头鼓起掌来,而后他兴奋地说:“我给大家背诵一首我国唐朝大诗人李白的《行路难》吧!”

    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弼时的朗诵,气势磅礴,语调铿锵,博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在座的人每人背诵了一首诗之后,该唱歌了。任弼时突然问道:“咱们的火车现在走到哪里了?”

    有人回答说:“正经过乌拉尔。”

    任弼时灵机一动,说:“好啊!这一带正是英雄夏伯阳当年战斗过的地方,让我们一起唱一曲《英雄的夏伯阳走遍了乌拉尔》吧!”

    随着任弼时挥动着的双臂,洪亮的歌声伴和着欢快的笑声,在寂静的雪原上回荡。

    话题不知什么时候又转到文学上来了。任弼时对苏联许多著名作家的作品都很熟悉,特别是对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给予了高度评价。他深有感触地说:“像保尔·柯察金这样的性格和遭遇的人,在我们中国革命的队伍里也有不少。可惜的是还没有一位成熟的作家能够把他们充分而深刻地写出来。”接着,他又分析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作家不熟悉英雄,而英雄呢,又没掌握写作的技巧,两方面脱了节。我看最好的办法是英雄和作家一块儿创作,这就可以相得益彰了。等到将来,英雄也是作家,作家也是英雄,两者能统一起来,那就一定能够产生出很多伟大的作品来。我坚信这一天终究会来到的。”

    任弼时从文学又谈到了美术。车上许多人都知道,任弼时从小就喜欢绘画艺术,造诣很深,特别是人像画得很好。1930年他在武汉做地下工作时,就曾以画像作为职业掩护。他指着挂在车厢里的一幅题为《山村早晨》的油画,评论说:“这幅油画的主题是积极的。你们看,画面上是红霞照亮的俄罗斯山村,远处的拖拉机在宽阔的田野上轰鸣,这是十月革命后实现了机械化的小山村的典型图景。但是,这幅画也有缺点和不足。你们看,画家把那个旧式水井画得色彩太暗了,太模糊了,应该同样是霞光照亮,有鲜明的轮廓。这样才可以提醒人们:要加倍努力啊!这里还没有安装自来水管,还没有实现电气化哩!”

    弼时在美术、文学、音乐、政治等各个方面的独到见解和深邃思想,使哥诺瓦洛夫博士大为惊讶,他竖着大拇指说:“尊敬的任弼时同志,您才真正是位博士呢!”

    (刘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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