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好端端的，池水为什么会忽然就溅起来。
刚才那三个石头飞得太快，根本没人看见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凌梅被池水淋了一身，衣裳湿透，最是狼狈，也最烦躁。
“是啊，真是见鬼，池里的水为什么会忽然溅起来？”姓张的贵女问，她身上也是水淋淋的，一脸惊魂未定。
杨君逸幻化成的小莲冷笑，“你们随意编排别人，毫无口德，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次老天只是用水泼你们，下次再如此没口德的话，老天只怕要用绿矾油泼你们的。”
众位贵女一听，全都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绿矾油泼在身上，皮肉会被烧掉的，这真是太可怕了。
凌梅见说话的是小莲，认定小莲是借机恐吓她们。
因此气不打一处来。
“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主子那么丑，老天怎么会帮她……”
凌梅话没说完，猛地听到有人高喊：“太妃娘娘驾到！”
贵女们当下一片静寂无声，连忙跪倒一地。
凌太妃六十多岁，妆容衣着透出雍容华贵。
“免礼。”她的声音更是透出上位者的威严。
凌太妃坐在太监搬来的椅子，扫了一圈那些贵女们。
此刻那些贵族子弟和皇家子弟在永春殿的一个厢房喝茶，没有在这亭台边上。
所以凌太妃看到的只是一帮贵女。
“你们怎么回事，衣服都湿了。”
“回太妃娘娘，臣女几个在栏杆边站着，不知怎么回事，池里的水忽然泼溅上来，把臣女几个的衣服泼湿了。”凌梅爱出风头，所以抢着回答。
“池里的水忽然泼溅上来？”凌太妃将信将疑，一副活久见的表情。
“是啊，太妃娘娘。”凌凤与几个衣服也被泼湿的宫女附和。
“呵呵，这就奇怪了，又没有地震，池水好端端地为什么溅上来泼你们？”凌太妃饶有兴味问。
贵女们都不说话。
杨君逸出声：“因为她们嘴巴不干净，乱说话，连水神都恼火了。”
凌梅怒了，“贱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太妃娘娘跟前，有你说话的份吗？”
凌薇赶紧上前赔礼，“太妃娘娘，我的侍女初次进宫，不懂规矩，冲撞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凌太妃看了眼凌薇，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谁？为何在本宫面前蒙着脸？”
在堂堂太妃面前蒙脸，是对她的大不敬。
凌凤见状，忙抢说：“太妃娘娘，这是我姐姐，她长得丑，为了怕吓得娘娘，所以蒙着脸，她这是情有可原，还请太妃娘娘勿怪。”
凌太妃瞥了凌凤一眼，“你倒是姐妹情深。”
凌凤脸上露出小意的温柔来，“多谢太妃娘娘夸奖。”
很快，凌太妃目光落在凌薇身上，只见凌薇蒙着脸，一双大眼神扑闪扑闪的，灵动美丽。
凌梅见凌太妃看向凌薇，忙趁机说：“姐姐，在太妃娘娘面前，你还不赶紧把面纱摘下来，不摘就是对凌太妃的大不敬。”
她认为人都是以貌取人的，凌太妃一定也不例外。
她自以为长得比凌薇那阴阳脸的丑八怪好看，凌太妃肯定喜欢她而嫌弃凌薇。
结果，凌太妃落在凌薇身上的目光，却格外温柔。
“你就是阿珂的女儿凌薇？”
阿珂，是凌薇亲妈的小名。
“回太妃娘娘，臣女正是。”凌薇又行了个礼。
凌太妃上前执起凌薇的手，神色激动。
“想不到，阿珂的女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娘天上有灵，应当感到安慰。”
凌太妃早听说过凌薇容貌丑陋，所以她绝口不谈凌薇的相貌。
寿宴就设在永液池边上。
凌太妃撇下了一众贵女，却唯独牵着凌薇的手，离开水榭亭台，走向宴席。
宴席开始，那些原本在厢房里喝茶的皇家贵族子弟，都从厢房走出来入席。
凌薇一看，萧文煊居然也在。
萧文煊也看向凌薇这边，他好奇地微眯起眼睛，这蒙脸的女人，到底是谁？
宴席的格局是这样的，凌太妃坐在正中主位上，男女宾客分坐两列，中间留着铺红毯的空地，算是舞台。
凌太妃让凌薇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以示亲近。
一众贵女都愣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丑八怪竟然坐在凌太妃身边。
凌凤和凌梅姐妹俩万万没想到，丑八怪凌薇，居然被凌太妃高看。
凌凤妒忌，心想凌太妃这是没看见过凌薇的容貌，要是她看见了凌薇的阴阳脸，保证能把她给恶心死。
等凌薇在凌太妃身边坐下，凌凤就借敬酒之名，走向凌太妃。
她装作殷勤地替凌太妃和凌薇斟酒，左手却冷不防勾扯一下。
瞬间把凌薇的面纱勾扯下来。
“啊，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凌凤忙不迭道歉。
她说她不是故意的，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凌凤偷瞄了一眼凌薇，果然丑的一逼，黑白阴阳脸，让人看了直想吐。
她不由心中得意，这下看凌薇如何死。
“哇哦，凌家大小姐的脸怎么这样？太吓人了！”
“对着这张脸，我晚上会做恶梦的！”
那些皇亲贵族子弟更夸张，有人直接大叫：“啊，妖怪啊！”
“妖你妹！”凌薇暗暗翻了个白眼，表面却岿然不动。
“嚷什么嚷？”凌太妃眼神一瞪，全场即刻安静下来。
凌太妃看着凌薇，眼神也是饱受惊吓，但更多的是关切和难过。
阿珂的女儿，怎么会这么丑？
在一旁侍立着的杨君逸，看着凌薇那张黑白分明的阴阳脸，也是一愣。
他那晚看到凌薇的脸，容颜倾城，绝对不是这么丑陋。
在众人或惊愕或嘲讽的目光中，凌薇却笑了。
她含笑对凌太妃说：“太妃娘娘，今天是您的六十大寿，我给您变个戏法，为您祝寿，好吗？”
凌太妃点头许可，“好。”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凌薇抬手，用宽大的衣袖，羞答答地遮住脸，三秒钟后她拿开了衣袖。
她那张丑陋的阴阳脸已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光彩照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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