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朱古力-可以暧昧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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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暧昧不可以爱

    我们渴望的到底是肌肤相拥,还是生理的发泄冲动?在网络上我们到底在寻求什么?是秋波流转的暧昧,还是缠绵不休的**?

    常在网上走,谁不会心动?从刚上网时一句温暖的话就可以打动彼此冰封已久的心,到现在调戏辱骂都无动于衷。当初网络纯真的感情,为何现在已经麻木沉迷不醒。

    吃汉堡包,喝可乐,一夜性。简洁的生活,简陋的情感,简单的发泄。是不是我们感到真情无望,我们才那样放纵迷狂?

    网络感情,可以暧昧一点,不要动不动谈**。梦里寻她千百度,灯火阑珊,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言语的挑逗,文字的诱惑,谈谈情,说说爱,寻求片刻的心潮澎湃,展示此时的柔情蜜意,已经足够。

    **?如果你不可以托付终身,就请停住你解她纽扣的手。如果你害怕放纵后的更深的寂寞和内疚,请你回头。也许,保留彼此的神秘和欲望,欲说还休,更让人留恋。

    可是的确,已经在现实里看倦凡夫俗子的面目,如果在网络上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暧昧的人,这个世界真的了无生趣。

    在网络上,暧昧而又不可捉摸的感情,或许让我觉得更真。

    风中的绝音

    今天是元月18日。近一周过去了,我终于能够静下心来理理头,着手写这篇纪念文章。这一周里,只要一闭上眼,一张稚气而清纯的脸庞就会在我面前晃动,夜里,我多次梦见她从湍急而冰凉的江水中向我伸出手:“亦人格格,救救我!……”

    我的枕边放着所有我能找到的有关报导重庆綦江彩虹大桥倒塌的报纸,最早的一份是元月11日福州晚报第五版“魂断彩虹桥”,最新一份是元月17日《海峡都市报》第五版“这样的桥不塌才怪”,里面说:“1月10下午,重庆綦江彩虹桥垮塌事故现场又打捞出一名死难者遗体,使这一事故的死亡人数达40人……”。

    是的,整40人,在万里之遥的重庆綦江县。我找来一张中国地图,用直尺量了綦江县到福州市的直线距离,12厘米又6毫米。这么远的一个小县死了这么些人,原本不关我的事,只是,这40个死难者里有我的一位挚爱的网友,她叫凝烟,今年16岁,不,17岁零4天。

    去年七月份常上泉聊的网虫们不知是否还记得这个nickname。

    我是去年6月上的网,聊天与BBS站点基本固定在泉州,在那里鬼混了一个多月后就认识了凝烟,现在算起来,我们在泉聊里聊天的时间不长,可能只有一周多,一周后,我们就把交流的地点搬到了ICQ。前几天,我把ICQ里以前和凝烟的所有谈话内容save到了软盘,共有七千多行,最后一次谈话记录是11月3日凌晨6点10分,只有几句话,copy如下:

    98-11-3 6:04 凝烟 还在线?

    98-11-3 6:04 亦人 嗯。

    98-11-3 6:05 凝烟 早点休息吧!

    98-11-3 6:07 亦人 嗯,还没睡?

    98-11-3 6:10 凝烟 刚起床,正在拉窗帘,外面天都亮了,街灯也快熄了。

    之后是断线了还是彼此再没说话,已记不起来了,反正ICQ里和凝烟的最后通话就只有这些。这七千多行谈话纪录如唱片上的条纹分布在了我和她交往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它也是我们恋情的见证与结晶。

    今天早上,在终于下决心动手写这篇东东之前,我用鼠标拉下了自己ICQ上面那长长的一串名字,在名单倒数第四个找到了凝烟这个名字,尔后用鼠标轻轻点击了菜单上的“delete”键,凝烟这个nickname终于在她从人间消失的第十四天,也从我的ICQ里消失了,轻柔如一缕风中的青烟……

    原本以为这辈子我是绝不会在BBS上贴有关她的贴子的,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在认识她的第九天,我们约定了三点:1、不在泉聊公开说话和做动作(和对方);2、不在任何BBS上贴涉及两人感情的贴子;3、不对任何其它网友说起对方。这三点我们一直做的很好,至凝烟去世前,即使是象清浊、梦佳那么熟的网友我都从来没和他们提起过。今天,我终于违约了,为的是我们已没有了明天,也没有了未来,我不再担心它会对彼此的今后发生影响,也不用担心她会再次不顾一切的跑来看我…。

    其实我们并没有如大家想象的那样相恋到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甚至早在去年11月份我们就已形如陌人。七八月份正是福州市气温最高的月份,我和凝烟的网上恋也如老房失了火般燃得一发不可收拾。当时她并没有告诉我她几岁了,否则年岁的差距会使那把火如冬天的温水瞬间降下来。隐瞒岁数究竟是她的恶作剧,还是她真正的情感流露,我不知道而且永远无法知道了,但我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应是后者。或许十六岁的她不该上网,或许上网也别碰到我,即使碰到我,我也不应该给她email去那么多无病呻吟专骗年幼小女孩的散文小说,她曾亲口对我说,她被我的小说深深感动过。其实我早已知道她喜欢的是我编造的乱七八糟的文字中的主人公,而不是我这个人,但我却自我欺骗认为她喜欢的就是我这个人。

    也许是认识后的一个月吧,好像是个星期三中午,我在单位食堂里吃完午饭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天气热得我直打困,我躺在办公室的长椅上休息。电话铃响了,一声两声三声,我没起来,可那讨厌的铃声却憋足了劲似的叫个不息,现在想起来,其实我和凝烟说的第一句话(指现实中)应是相当不客气的,这似乎也冥冥预示了我们今后的悲剧结果。

    抓起电话我几乎是吼着说“谁啊,有事下午上班再打!”,说完这些我正想搁个电话,却听到了至今亦人听到的世上最美妙的声音(或许是无法再听到她的声音了才这么认为)。

    如果说网上相识已使我们走到了深渊边缘,那那个中午的电话就直接把我们带入情感的地狱了,早在两个星期前我和她就交互传了照片,照片上的她是个清清纯纯的女孩,应该说在所有见过的网友中,她是最漂亮的,只是发育良好的身材彻底把亦人给骗了,让我相信她已经领了身份证也已经22岁了。也许是亦人自我感觉太良好,无法及时从她的谈吐中发现蛛丝马迹。反正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亦人是被她骗了。据她说她父亲有的是钱,却不肯告诉我她家的其他情况。除了周末,电话从来都是她打来的,而且都在中午,吃完午饭等她的电话一度成了这个夏日我的一个习惯。

    自从通上电话,我们几乎都不在聊天室见面了,只在晚上时上ICQ聊天。逢周六周末,传呼往往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刻响起,那是凝烟在重庆街头打的。也因为周末的电话费,我只得取消了周日上午到欢乐频道打保龄球这个晨练活动,一直到十一月份才又恢复。

    如果凝烟她十月份没有不顾一切的跑到福州来看我,也许我们就会如那无数网上相恋的恋人们一样由热烈走向平和,再走向沉寂。可我太低估她的性格了,无论在ICQ还是在电话里,她似乎总是那么柔顺,应该说我的脾皮不是很好,虽然痴长了几岁(后来才知道整整痴长了十年),可有时和她吵架还得她来哄我,好几次我们吵完架好几天谁都不理谁,可最终都是她先打电话来道歉。(这几天我一想到这我心里就如刀割般的疼,为了这永无可赎回的错)

    前几天长沙的雨柔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一个女孩宁可让男的一天一天的感动她,也不要让他一天一天的伤害她。可惜雨柔并不认识凝烟,凝烟也并不知道这句话,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被我所伤害。有时,喝多了酒意识迷蒙的深夜,为了验证远在它乡的重庆有这么一个女孩在深爱着亦人,我会半夜用手机拨叫她的传呼,为的只是听到她的一声I Love you,尔后又毫不留情的挂掉电话,让从甜美的梦乡中被曳起来的她在电话线的另一端发呆。可凝烟她这个小女孩竟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了我,后来我才知道,为了回我的传呼又不让她家里人知道,她是穿着睡衣披着外套深夜到街上的磁卡电话去回的,今天,当我一想到那几次她如果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我就会不寒而栗。

    促使她的福州之行也许跟亦人去年仕途上的一次海市蜃楼有关,去年九月底十月初,据一位同事可靠的消息,领导准备把亦人提到另一个工作岗位,那是个令人羡慕的职位,我自然一度异常的兴奋,肤浅的亦人一高兴起来,嘴巴便如蜜似的甜,把久受委屈的凝烟哄上了九宵云外,事后想,也许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她最终下定了决心来看我。

    十月上旬她就来了,不过事先并没告诉我,只是到了长乐国际机场后才给我打的电话,要我去接她。大家可以想象那时我的欣喜与惊讶。我马上请了假,包了一辆的士赶往机场。近一个小时后,我在机场空荡荡的出口处看到了她,她什么也没带,只背了个小背包。一看到我,她马上认出了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亦人才觉得她的脸庞是确实的稚气。

    上了车后,她才敢挎住我的胳膊。我问她机场不是有专车接送乘客到市区吗,她回答说,我要你亲自来接我,我从千里之外来看你了,也得让你跑跑路,不然太不公平了。那一刻,亦人确实有点感动。

    的士直接送我们到了我单位附近的贸总酒店。在总台登记时,服务员要她身份证,她扯了扯我衣角悄悄告诉我她没有身份证,我愣了一下,在服务员殷勤的笑意中,我扯谎说她身份证忘我房间了,我们回去取了再来。

    路上我问她没有身份证是什么意思,是忘带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她嗫噜了半天说是没有。至此亦人盘问半天终于知道她其实只有十六岁,虽然她辩称论虚岁已十七岁了。

    回到亦人的单身宿舍,我正在紧张考虑如何对待这个不速之客时,这个丫头已在我房间捣腾开了,一会儿跳到床上翻跟斗,一会儿又一本正经的收拾起亦人的狗窝。可能机器猫、梦佳、清浊等几个参观过我的窝的网友都知道,亦人的衣服从来都是一个星期洗一次,地上正杂乱堆着脏衣服、CD、VCD、书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由于还没下班,我得马上回去上班,给凝烟开了瓶饮料后,我就溜回班上了。

    剩下的时间我开始考虑自己拐骗未成年少女的后果,紧接着另一个能让我出汗的问题忽然冒上心头:她父母亲知不知道她到福建?此时,我已没有心思上班了,赶紧又赶回了宿舍。她果然是未经她父母的同意就擅自失踪了,她还为自己找理由,说一告诉他们准没戏。不过,她说她已给他们留了纸条。

    此时亦人的汗是彻底下来了,不管领导同事是否看见,我拉着她来到了单位外面的一个IC卡话机,拨通了熟记心头却一次都未用上的她家的电话号码。一个男的接的电话,我说:是黄碧真家吗(凝烟的真名)?待对方肯定后,我立即接下去说:我是福建福州长途,可能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黄碧真现在在福州,刚下的飞机。

    我记得当时还没等我说完,对方马上打断我问:你是谁?黄碧真她在哪里?同时,我听见话筒里他急匆匆的和另外的人说她果然跑福建去了。

    他爸可能急坏了,要我马上找他女儿说话。我把话筒递给了那时可能也已被吓坏的黄碧真。

    她的话我听不懂,不过她的眼泪下来我却看见了,我走开了,到附近小卖部买了一包纸巾,转身时见黄碧真冲我直招手,我跑了过去接过话筒,这次换了一个女的,不过尽是抽泣声,我静静的等着,稍倾,电话又换回了她爸,他要我先帮她女儿找个地方住下来,要我把电话号码和传呼留给他,他明天就飞福州,并让我一定看好她女儿,要我确保他女儿安全,并说万一出了事,他第一个先找我算账。说完这些,他又要我找黄碧真听电话。

    回去路上,我们两个都没说话,黄碧真似乎到此时也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我不忍心看她那么懊丧,接下去的半个小时我一直在安慰她。

    后来我用自行车带着她到附近一个温泉澡堂洗澡,她进去后,我就呆呆的坐在外面等,半个小时后她一身轻爽的出来时,我已打定主意了,用我的身份证马上到酒店开房。再接下去,我带着她和她那一点可怜的行李再次来到了贸总酒店服务台,服务员已换班了,我要了一间双人房包了下来,带黄碧真到了房内,放了行李,我问她要休息还是愿意去逛街。

    那个晚上我带她跑遍了大半个福州,吃遍了自认为具福州特色的所有小吃,当然并没忘了带她到了津泰路和中旅的网巴。到东街口时,她说想去看电影,我问她真的想把时间浪费在看电影上?她说就看五分钟。我们买了票进了场,我已记不起演什么电影了,只是我们真的只看了五分钟就出来了。出来时她说:我终于和你看过电影了。

    这是我第二次差点掉泪了。

    那天晚上十点多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他爸打来的,我告诉他她女儿正非常安全的在逛街,同时把电话递给了黄碧真,他们又叽哩咕嘟的说了一会儿话,电话又回到了我手上,他爸说,能不能这样,你明天帮我女儿买张机票,把她送上飞机。我说没问题,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他说明天再联系,我说好吧,我问他要不要把电话再传给她女儿,他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

    我们从东街口顺着八一七南路一直走到南门兜,又拐到五一广场,在广场转了一圈后,一人拎了两串糖葫芦到了毛主席塑像下的台阶上坐定了发呆。在接下去的几个小时里,我知道了很多以前她不肯告诉我的事,她初中毕业后就不再读书,而不是象她所以前所说的正在重庆读大学预科,平常整天没事,她父母亲又不让她这么早找工作,便让她整天在家呆着,本来年初说好要给她买个店面开花店,可最终怕她累坏了又取消了,所以整天就这么呆着没事干,后来她父母亲给她买了电脑,叫了一个朋友带她学上网,她就如一只飞蛾般扑到网上来了。

    深夜十二点钟,我叫她主动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一次,他们很快就说完了。我想带她回去,记得当时她好像还不肯走,后来又陪她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走的。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思糟透了,根本没了以前那种梦想过千百万次的见面浪漫感觉,也许是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不过,即使是这样一种情况,我还是很感动凝烟为我所做的一切,虽然我们都没说什么,但我们都意识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离去,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正在一分一秒的失去。现在回忆起来,那个晚上在五一广场上,我们好像说了很多话,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凌晨两点多,忘了关的手机又响了,是黄碧真她母亲,她问我能不能找她女儿说话,我说她现在在酒店休息,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一下酒店的电话后你再打过去,对方说不用了,明天再说。关了手机后,临睡前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母亲在查岗。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我就去了就在我单位隔壁的贸总酒店,到了她房间,显然她还不习惯在这样的一个早晨见到陌生人,开门两三秒后她才省悟过来这是在福建福州。虽然她见到我很高兴,但小孩的贪睡终究战胜了见到我的高兴。聊着聊着,她又睡着了。

    七点多,我打电话到领导家请假说不舒服要到医院,八点多,我到酒店楼下的民航售票处,却意外发现当天并没到重庆的班机,要到第二天才有。我愣了一会后,回到单位拿了保温瓶到外面买了两碗锅边,回到客房,凝烟还未醒,我又坐了半个多小时,她才醒过来,一看到我就一咕噜翻身坐起问我几点了,一听说八点多了,忙到浴室洗刷了出来,我叫她吃锅边,说是福州的特色小吃。对于凝烟是全部吃完了锅边还是只吃一点,到现在我是忘记了,脑海里有两个我在吵架,一个说她全吃完了,另一个说好像她不喜欢吃,只吃了一点。现在能记起来的只是当我告诉她当天没有飞重庆的班机时,她好像一下子非常高兴。

    我们又打了重庆方面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这一消息,同时问他父亲要不要买好明天的机票,对方除了答应外显然再无其他办法。

    那一天,我去银行取了半年来所有的储蓄,带凝烟去了鼓山、西湖、左海还有那开张没多久的鳄鱼公园,坐了缆车划了船,路上全部用打的,虽然我们意外的多了一天的时间在一起,但没必要把这时间浪费在坐公车上。下午,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马尾去看她从来没见过的梦想已久的大海。第一次见到海的她自然兴奋极了,开心的跳着笑着,现在想起来,我却想哭,也许她并不知道,马尾的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她看到的只是海湾。如果一切都重来,我愿意冒天下之不讳带她到厦门鼓浪屿去看海……

    那天晚上后来又去玩了什么,我是不太记得了,好像还去打了台球、保龄球,又去四海舞厅跳了舞,到新偶像溜旱冰,总之,所有能想到的可玩的都玩过了。

    第二天在去机场的路上,一路上她都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们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是到了候机厅时,她的话才又多起来,她不停的数这两天我们所去过的地方和吃过的小吃,又数我们逛过了多少家商店,只是商店没数完,乘客开始过关检查了,她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头趴到我肩上失声痛哭起来,在费了好大劲把她送过关口后,我到了大厅左侧的卫生间,在那里我的眼泪终于不可抑制的冲了出来,但我没敢多呆,洗了一把脸,就赶紧到机场外面等着那架飞往重庆的班机。近一刻钟后,那架载着凝烟——黄碧真的飞机呼啸着升空,慢慢的在天边从亦人的视野里消失了,那时我只知道,一个让我心痛的网恋破灭了,一个此生难觅的女孩从此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

    从机场回去以后,我并没有去上班,而是跑到中旅网巴那上了一整个下午的网,记得梦佳和yaya问我好几次说你今天不用上班?我都板着脸说是,也许她们都忘了。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她爸爸打来的电话,说她已回到家了,又说这次给你添麻烦了云云,那时我分明听到了电话的另一端里黄碧真在旁边的喘息声,然而她爸终究还是没让她讲话。

    在接下去的一个多月里,她断断续续打了好几次传呼,我都没回,中午我又重新恢复了睡午觉的习惯。也接到了十几封她发来的email,但我铁定了心一封都不回。偶尔在ICQ上见到她在线也不去搭理她,或至多客气一两句。晚上也不再上网了,常和福州的网友们出去打牌,海天、小猫、小野兔、虾米等也是在这个时候打牌认识的。

    日子很快过去了,一切慢慢趋向了平静,到了今年的圣诞节,平安夜我和几个大学同学到仓山的一个教堂玩完后,到一个啤酒城去参加一个晚会,那晚酒喝了不少,十一点多拿出手机要回传呼时,看到没关的手机有五个电话因为没听见而没接,我记得一个是小甲虫的手机号码,一个是泉州juner的手机号码,还有三个不知是哪里的,这个圣诞夜也许是个不祥的夜晚,回小甲虫的手机时,听到了她钱包被偷(或是丢了)的消息,回juner的手机时,也是听到不是太好的消息。当我正准备再回大厅倒计时迎接圣诞夜的到来时,手机又响了,我没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它,我听到了一阵无可抑制的哭泣,那哭声一直没有停,我就这么站着,足足有三分钟之久,虽然我的酒没有全醒过来,但我清醒的知道那是谁的哭声。

    三分钟后我挂上了电话,我们谁也没说一句话。

    99年的元旦,见到泉州的philips和福州的十几个网友,又和猫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们到西湖划了夜船,此后便没去哪里了。99年在无声无息中过了近十天,那一天是星期五,一上班我习惯的打开电脑上的信箱,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地址来的信,我吹着口哨打开它,却看到了凝烟她爸的email,接下去的消息你们都猜到了,只有此时,我才意识到这几天报纸传媒登的轰轰烈烈的彩虹大桥倒塌事件竟然和我有着多么重要的关系。

    我再一次拨通了那个让我熟悉又让我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一听说是我便沉默了,两端都是我们沉重的喘息声和呜咽声,我把电话挂上了,在街头灿烂的阳光下站了十几分钟后,我再次打通了这个电话。知道了如下情况:99年元旦后,黄碧真回到了老家綦江去看望她的生病的奶奶,在她回去的第三天,即99年元月4日,傍晚带她奶奶在桥上散步时,双双遇难……

    浸在血中的千纸鹤

    两个世界的泪

    小优是大学文艺系里的一位文静的女生,在她文静的背后也像其她女生一样有着朦胧的暗恋。她一直喜欢班里的体育课代表齐浩,齐浩是位很受女生欢迎的帅哥,他的篮球打得很棒,他在体育课上总是那么活跃。想着想着,小优的脸上就浮出了微笑,可这微笑非常的短暂,当她想到齐浩早与班花方梅出双入对,而自己又是那么平凡时,心里不禁隐隐作痛。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小优萌动的暗恋也在与日俱增。终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气给齐浩写了一封情书,小优把一封写满自己感情的信,悄悄地塞进了齐浩的课桌里。小优紧张得看着他在打开那封信,而齐浩看完后,竟无情的把信扔进了垃圾筒里。小优充满泪水的眼一直盯着那个垃圾筒,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器,但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从此,小优再也不敢奢望什么了,但她还是那么深爱着他,只是这爱只能埋在心底永远见不得阳光了。从此,小优再也没有笑过。

    体育课上,男生们在打复球,齐浩的球技与流川枫一样优雅娴熟,操场上的女生都在疯狂地为他加油,也只有在这时小优的心情才会开朗些,因为她可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齐浩在众人面前倒了下去,脸色苍白,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只有小优还傻傻地站在,那她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齐浩倒下了,不争气的泪水又一次在眼里打转了。等小优回过神时,齐浩早已被送进医院。第二天,一向是好学生的她第一次逃课了,她找到齐浩的病房。他在病床上安静的睡着,小优把千纸鹤挂满病房,还特地为他买了一束他最喜欢的鲜花摆放在床头。一切都做好后,他还是安静地睡着,小优不希望吵醒他便悄悄地离开了。下午放学,小优开心的带着水果又去医院看他,当她走到病房门口时,看见齐浩与方梅有说有笑,还谢谢方梅为他准备的纸鹤和花,方梅居然说那是她该做的。后来他们说的话小优没听清楚,她茫然走走开了!

    经医生的确诊,齐浩的病需要大量的输血,而且活的机会很渺茫。齐浩的血型很特殊,很难找到与他血弄相符的血源,现在医院又缺这种血型。得到消息后同学们都为之震惊。两天后,学校传来消息说方梅得知齐浩的病可能无法医治后就和他分手啦!小优知道齐浩现在一定很伤心,因为他是那么地爱方梅,但自己又不能去安慰他。她记得医生说过,只要大量输血就有机会。于是小优便为他四处寻找献血者,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两位,但是有一位已经过世了,另一位是刚满周岁的小孩根本无法为齐浩献血。就在小优伤心时,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赶紧去医院化验,没想到自己的血型竟与他的吻合,她激动不已,自己终于可以为他做些事了。

    小优找到了齐浩的主治医生,她向医生说明自己的血型并愿为齐浩献血。医生听后说:“你想清楚了吗?齐浩的病是需要大量献血的,如你一个人献的硫磺多可能会影响你的健康。”小优听后丝毫也没有犹豫就说:“只要他能好起来,我愿意付出一切!”听了小优的恳求下医生答应她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每星期为齐浩献次血。

    两个多月过去了,可能是奇迹也可能是小优无悔的爱打动了上帝。在她又一次去医院献血时,医生告诉她齐浩的病有很大的好转,她以后不必再献血了。小优听到齐浩的病有好转时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那久违的笑,然而这一笑也是最后一笑,小优倒下去了。小优的暗恋情感是刻骨铭心的,她独自一人在这场情感的泥沼中挣扎,然而她陷入的太深了,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境地……

    出院的那一在,齐浩跑去找医生,希望医生能告诉他是谁为自己献的血,他一定要重谢那人。医生虽答应小优不把这件事告诉齐浩,但他认为小优太善良太可怜了,便告诉齐浩事情的经过。齐浩听到小优的名字时非常震惊,由于他急切想见到小优,以至医生接下来的话他根本没听见。

    他买了一束红玫瑰,向同学打听到了小优的住址。红玫瑰在太阳的照耀下像鲜血一般的红。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一们憔悴的妇女,似乎是小优乎的母亲。“小优在家吗?”齐浩问,小优的母亲扶住了齐浩,哽咽着说:“小优她,她,她走了!”顿时,齐浩愣住了,手中的玫瑰不知何时已掉在了地上。这时,小优母亲递给齐浩一包东西:“这是小优留给你的。”齐浩接过来,原来是一叠玫瑰色的千纸鹤和一封信。

    浩:

    你知道吗?一个女孩主动地说出自己的感情,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然而你拒绝了她,我原来蔚蓝的天空一下变得昏暗了,但我不会怪你。喜欢你使我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美丽的天堂里,可是我知道你的天堂里没有我!于是,我每天折一对千纸鹤许愿,希望你能来到我身边。日子一天天的在流逝,许愿在失望中逝去。浩,我走了。我想说谢谢你,在我的记忆里,你为我的生命涂抹了一笔最美好的回忆……

    齐浩再也看不下去了,心底狂呼小优的名字,冲出门口,泪流满面。他站在雨里,拿出纸鹤打开一看,上面竟写满了字,都是“齐浩我爱你”。齐浩任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迷蒙的雨蒙胧里,玫瑰色的纸鹤飞落在了雨幕的黄昏……

    雨一直在下,好像又是小优那水晶般的泪,而这次却是饱含了辛酸但却幸福的泪。

    妈妈,我能为你做什么

    妈妈日渐衰老了,这一点,不单从鬓角的白发,从爱唠叨的程度,可以看出,从她一次比一次久的凝视爸爸的遗像,在夕阳下呆呆的看天,更感觉到她的悲凉,有时候,我所能做的,只是陪着她,静静的坐着,相对无言,很想说点什么,对她,嘴巴却噜怩着,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爱她的心,回到自己的房里,却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告诉她,我很爱她,懊恼自己可以对另外的人说很煽情的话,对自己的母亲,却那么吝啬。

    每个妈妈心里,只有自己的孩子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在做了母亲之后,体验深刻,这个小人儿,装在了妈妈的心里,她的冷暖,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喜怒,她的每个微笑,她的成长过程中每个惊喜,长高,长胖,换牙,梦呓,无不牵缠妈妈的心。而我的童年,虽然贫苦,因为有妈妈陪伴,却也不失快乐,没有兄弟姐妹,也不觉得孤单,记忆里,我家住在郊外一所小学,妈妈是学校的老师,爸爸也是工人,过着早出晚归的日子,每天,我总是攀爬到矮墙边,看太阳升起来,红彤彤的,爸爸骑着自行车的影子越来越远,然后,带个小板凳,乖乖的跟在妈妈后面去她的教室当旁听。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能做些什么,才能慢慢抚平妈妈这颗因亲人离去苍凉的心,陪着她慢慢的街市走走,她会像个小孩,告诉我,那时,和爸爸老在这里散步。陪着她看电视,她总是喜欢换一个武打动作片,说,你爸爸就喜欢看这个。妈妈就象一部老放映机,随时准备播放和爸爸走过的岁月片段,他们的爱情,不是这个时代的速食面爱情。妈妈也象一根快燃尽的蜡,再也禁不起一点点风吹,一丁点打击,甚至一句重话。冬天很冷,我要给她买棉裤,她总说,不要,留着钱吧,你有多少钱啊,节约一点,妈妈有。待到买来,妈妈却又高兴的责怪我几句,很快的穿上,并逢人就讲,我女儿给买的,很暖和哦,笑的脸上一朵菊花。

    知道妈妈才是最关心自己的贴心的人,是那个晚上,看书到很深了,突然的,胃痉挛,头慢慢的晕了,然后,呕吐,吐的天昏地暗,桌边,卫生间全是,难受到极点,给老公打电话,没有人接,再打,他却关机了,心就凉了,不想打扰别人,我挣扎着站好,拿个手电,想一个人下楼去24小时诊所,腿没有一点力气,手机响,来电显示,是我的妈妈,原来,我慌乱之中,曾按了她的手机号,响了一下,我的妈妈在睡梦中,听见了这一声微弱的手机歌声,牵挂她的孩子,打了过来,后来,自不必说,感激和明白母女的心灵相通,感谢我的妈妈。

    我想对我的妈妈说,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只要你快乐起来,只要你知道,我也不能没有你。

    丁字街头的遗忘

    在那个丁字街头,我又遇见你,当年的深沉变成了现在的忧郁,微曲的背没有了过去的宽阔,我知道,你从不会为了我而跑遍某个城市,我是你记忆里曾经的一道浓香,只是希望能奢望比烟花更加绚烂。

    Turn forward

    雨后的咖啡厅总是有些晦暗,可能外面的天气过于晴朗,负离子游荡在潮湿的水气里,犹如江南女子的蕴。

    我有泡咖啡厅的习惯,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工作和放松。侍应的脸永远纯真的在我面前闪过,我只能报以淡淡的微笑,像个无知的孩子。你去好残忍的踏进我的印象里。

    认识你才知道你的沉默,即使认真也只是嘴角的抽动。我问你为什么不对我微笑,然后你对我笑笑,告诉我,因为对我微笑需要勇气。我疑惑,却再没有追问,我曾想做了解你的女人,我以为那样变可以实现。

    Replay

    我有一把透明的蓝伞,每次下雨去咖啡厅都会带它,蓝色的伞灰色的天,显得有些涂尘。

    “小姐几位?”

    “一位。”

    来来回回的问答,生活只是不停的倒带。

    你从容的走近来,递给侍应你黑色的大伞。水顺着伞骨滴落在门廊外的花砖上。

    “先生几位?”

    “一位。”

    反反复复的侧目,我只是一个观众。

    音乐总是在有故事发生的时候响起。《Memory》的旋律……

    “可以吗?”你亮褐色的西装衬出了你身份的高贵,偶尔看得见物质的光彩。

    “嗯?”我并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也许,从这一刻开始,我从未了解过你。

    “这有人坐吗?”

    “没有。”你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终于眼神的飘忽不定让我们对视。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瞳孔里有着快要迸发的欲望,但你却经常眯着眼,眼角微微的下垂,眼里没有一点清澈,但却并不浑浊,它是清晰的,目标明确的,忽然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叫狼。

    “跳舞,好吗?”你将手幽雅的伸向我。

    我起身和你步入舞池,你深灰色的西服和黑色的皮鞋看起来与我极不相称。我只是一身素色和白色的高跟鞋。

    我并没有觉得可以发生什么,一切都是那么无聊和让人疲倦,我回家了。

    半个月中,我再没有去过那家咖啡厅,理由是天没有再下雨。

    后来,又是一个雨天,对于水的偏爱,又去了那家咖啡厅。

    “小姐几位?”

    “一位。”我看见你已坐在上次的位置,我不希望只是来回和反复。

    “可以吗?”

    “请坐。”

    你为我点了红酒,透明中高贵的流动,红色的艳丽刺出你鲜明的欲望。

    “《Love is blue》,跳舞吗?”

    我将手伸向你,用动作来回应。

    “你的手很冷。”你用没有表情的语气告诉我这个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实。

    “下雨了。”我回答着,似乎是孩子在为自己偷吃了糖找着什么借口。

    “是因为我吗?”你眼角高高挑起,浓密的眉毛和高耸的鼻梁靠得很近的问我。

    “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两个星期没有来。”语气异常平静,但是我却听出了那深沉声音里面期待的旋涡。

    我没有回答。你也没有再追问。

    旋转的舞池成了我的房间,音符的跳动变成了那柔软洁白的床单。

    在惊愕和一些自然之间,发生了故事。你的腰间多了一跟与我家门锁匹配的钥匙。

    每次醒来,已是天亮,裸露的肩膀,觉得冰凉,你总是站在透明的窗前,向外凝望,微微皱眉,看着楼下过了又来,来了又走的车轮,安静得沉闷,空气似乎凝固。我没有问你是否在思考,我以为自己会是了解你的女人,像你心底的旋涡。

    当你低着头走出了我的公寓,我没有看到你的眼神,却感觉到你的恍惚和怅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运用感觉。

    Stop

    有阳光的一天,奢侈的洒进我的房间,我白色的衬衫越发刺眼,空气越发膨胀。

    清脆的铃声激起空气中安静的压抑,那预示着终止的电话。

    里面传来粗俗不堪的语言,和超出自然分贝的噪音,一个女人尖刻的痛斥和久久不能动容的无奈憎恶。可我并不在意那低贱鄙陋的骂音,可衣领渐渐透明,脸庞的冰凉只有两道风的感觉,让我心痛的只是女人对于我来说特殊的身份。

    窗外模糊一片,夺目的光线隐隐告诉自己我在流泪,阳光显得那么空洞和残忍,仿佛一切都已没有意义。

    Delete

    已经是冬天了,夏天和秋天都已经在生活中留下了回忆。

    我没有勇气再去见你,我并非一个勇敢的女人。

    “她找过你,对吗?”你没有任何胆怯和自责的问我,这就是我所熟悉的。

    “是的,就这样吧。”我很婉转。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你的挽留,但并不是我所想要看到的。

    “不。”我的拒绝,并且没有给你任何理由,转身走了。你并不知道,我走,是因为我的眼眶已经湿润。

    一周后,你我电话,告诉我,你已经离婚。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扣上电话,那道裂痕已经化开,像每次雨夜后风湿的疼痛。

    在每个下雨的夜晚,空中的雨水代替了眼中的泪水。

    我想给你发一封E-mail,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原以为,生命中又多了一个不了了知。

    七年后,你却又出现在这个丁字街头。希望你不曾遗忘。当年,我们就这么算了。

    你依然沉着的眼神代替了你遇见我时的不安,我知道,也许我们根本不该相遇。

    上苍是溺爱迟到的顽童,在不该相遇的时候让我们站在落寞的街头。

    风就这么吹,带走一些水气,倒希望此时是夏天,炎热得可以不需要思考,但是,秋风显得如此萧瑟和晦朔,隐约感到了它的无际和不可能的重复。

    你向我走来,没有了从前那种踏进我记忆时的稳健和苍劲。

    “还好吗?”

    我也没有了从前望着你如水默契的冲动。“都很好,你呢?”

    “不怎么好,自从你离开以后。”

    你什么时候变得面对离别如此多疑和凝重?你为什么要问我好不好?我好你高兴吗?我不好你又会心疼吗?在你离开之后我死了你又会怎样?这么久你找过我吗?我的眼泪干涸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离婚了,离婚了你还来再找过我吗?

    “是吗?那你多保重。”为什么现在还要说这种没有用的话,我又为什么能看着你如此的镇定?只因为时间是治疗的药吗?还是,我已经不再爱你。

    “一起喝咖啡好吗?”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原来我们站的地方就是从前雨天的停歇地。

    进去吗?也许会有新的故事可以发生,也许还有七年前我想要的延续,七年前我想要的却没有发生过的。不进吗?也许我会错过更多,七年前,我错过的一切,现在……

    “最后一次好吗?”你的深情让我错愕,什么时候,你学会了屈服和祈祷,七年前那个不屑的你呢?七年前那个不在乎我的你呢?七年前那个没有再找过我的你呢?

    “算了好吗?我还有事,改天吧。”我知道没有改天,你不会为我而改变什么,七年里,我也学会了不再去追究什么,就像当年我没有去追究过你是否在思考的时候,当我决定将你从生活中抹去时,是那么的坚定和无悔,我想,我不会因为和你的再次相遇而改变什么,你也是。

    你缓缓的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我看见你眼里的闪烁,我惊讶于你的疼痛为什么表露得这么明显,从前,你的寂然呢?

    “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丢下身后的你,希望故事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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