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过，一次也没有。”丰未古不解，“我不知道您凭什么这样问我？”
“因为地面上发现了你的脚印。”
“那应该是昨天下午留下的。昨天下午老板叫我过去，吩咐我草拟一份合同。”
“昨天的脚印怎么还能留到今天？”
“哼，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生活秘书师小严的工作。以前是每晚打扫一遍卫生，包括擦地板，次日早上擦拭桌面，后来就不是每天坚持了，而是发现灰尘之后才打扫。”丰未古嘴角挂着笑意回答，“至于为什么，这都是老板与生活秘书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所以不应该问，自然也就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清楚了。”
李道根自然听得明白：“上午你给老板传输合同，没有去过么？”
“没有老板的召唤，我一般是不过去的。”丰未古说，“老板的工作区和生活区几乎合在一起，贸然前去常常会不方便，我不会做令人讨厌的事情，所以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合同起草完毕，已经传到老板信箱了。”
“这么说生活秘书经常和老板在一起？”
丰未古笑而不语。
“我对你老板私生活不感兴趣，但是，我需要了解更多的细节，因为细节是我们分析和推理案情的依据。”李道根耐心地解释说。
“是，只要没有非常重要工作时，他们基本在一起。”丰未古说，“当然我指的是在这个区域内，别处我不知道，不能乱说。”
“今天上午10点到11点听到过什么响动没有？”
“相信您已经看到了，老板工作和生活的区域，封闭状态和隔音效果都非常好……”
“我不是问你有否听到枪声，比如走路的声音，或者其它……”
“其它——哦——”丰未古略略思考一下，“想起来了，确实听到了声音，而且是两声。开始好像是爆竹声，‘呯’的一下，好像来自大楼外面，隔一会儿又响一声，好像是关门声。”
李道根觉得这个线索很重要：“哪里的关门声？什么时间？”
“好像是我对面……”
“你能肯定吗？”
“能肯定，尽管声音不大。”丰未古抬头看看墙壁上的电子钟，“时间应该是上午10点40分左右，是这个时间。当时我感觉关门声和以往有些不同，所以感觉奇怪，习惯性地抬头往外看，因为有门挡着，什么也看不到，反而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
“你说声音和以往有些不同，怎么不同？”
“声音没有以前大，好像也慢了许多。”
“你怎能确定就是关门声，而不是开门声？”
“开门声和关门声完全不一样，经常听就容易分辨出来。”
“爆竹声和关门声哪个先响的？”
“爆竹声。”
“中间相差多少时间？”
“多少时间？”丰未古仔细想了想，“那样子也就10分钟左右吧。多，多不了多少，少，也少不了多少。”
“嗯，很好。”李道根又问，“最近你老板生意往来方面有否麻烦？或者生活中遇到过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这些——”丰未古略微沉吟了一下，“我都不知道。我从不过问老板不吩咐的事情。”
“你说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好，那你怎会听见对面轻微的关门声和爆竹声？”
“哦，我的房门从不关得很严，或者说经常是虚掩着的，这个……”丰未古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这是我一毛病，在家也这样，为此常被老婆唠叨。”
“谁最先发现老板死亡的？”
“我。”
“你不是没有去过老板办公室吗？”
“是没有。”丰未古说，“其实，我觉得老板应该看完合同了，可他没有给我回音，我等着修改，因为下午就要使用。我必须在中午之前修改完，并且打印出来。给老板打电话，没人接，知道师小严就在对面房间，这才走过去，敲门没人应声，这才试探着推开门向里张望，看到老板脸上的血迹——但是，我没有进房间。”
“当时你怎么表现的？”
“我好像叫了一声，应该是叫了一声，很惊讶，怎么叫的我不知道，根本没记住。”
“谁报的警？”
“报警——应该是师小严吧。”丰未古想想说，“当时，好像两个保安也来了，我一直处在惊讶恐惧之中，记忆不那么清晰了。”
“厨师什么时间离开的？”
“这个——我更不注意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接着叫来生活秘书师小严。
师小严确实是位美女，那份落落大方的样子说明素质不错，绝对称得上当代年轻女性中出类拔萃的一个，只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墨东生私生活的一部分，令人费解。
“今天上午你最后一次去老板办公室是什么时间？”
“最后一次？”师小严笑笑，不温不火地说，“我是最后一个被询问的人，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和老板的关系，也不需要隐瞒。这两天老板没有应酬，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自然我也就没有离开，一直和老板在一起。只是上午9点左右，丰秘书打电话说合同起草好了，通过电脑传过来。老板不会上网收邮件，是我帮他收完邮件，复制到新创建的文件中，然后他就开始看合同。我见没我什么事了就回我办公室看书去了。”
“也就是说，从昨晚到你复制好合同样本离开老板办公室之前，你一直和老板在一起？”
“不是从昨晚，而是从前天上午开始的。”
“10点到11点之间，你出去过吗？”
“没有，我一直在看书。”
“最近，你老板心情如何？”
“心情方面——百富建筑装璜材料公司的老总，10天前找他借过钱，他没借，好像还很生气，一直骂商百富过份……不知这个算不算心情不好？”
“可以看看你办公室吗？”
“请吧！”
李道根站在师小严办公室内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觉得这间办公室虽然布置得非常漂亮，但和寝室没什么差别，根本看不出办公的痕迹，看来她这个生活秘书，其实就是老板公开的专职情妇。电脑桌上放着一落时尚杂志。李道根走过去随意翻了翻杂志，然后说：“你可以离开了。”
师小严离开后，李道根仍然站在师小严办公室内不停地关门和开门，注意倾听关门声和开门声，然后又站在门外做开门和关门的实验，果然，开门声和关门声有很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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