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生命:我和我的作家朋友-你为什么不做彩色的梦:彭小莲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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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晓林,你平时做的梦都是彩色的吗?”

    真是想不到,大嗓门,热情爽朗、办事利落的您,会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在我的惊诧之中,你又问道:“我怎么做的梦全是黑白的,而且有那么多的恶梦?”接着,你又援引了弗洛伊德的一句话:“五岁以前的情结将伴随你的一生。”其实,我深深地了解你。你的看似极不安定的形体语言,是在那个极左路线占统治地位时代被迫养成的习惯,现在,你的这种东奔西突不断寻找精神支撑点的焦躁感和藐视一切困难、敢于和任何人辩论的魄力,倒是成了你在电影拍摄现场调动上千人马、迅速解决棘手问题的必要素质。正是因为有了苦难的经历和备受冷眼、歧视的屈辱感受,所以一旦否极泰来、星移斗转,你就犹如鸿雁起飞般地俯视自己曾经走过的布满荆棘的道路,且凝神屏息向前冲去。想起那个特殊的令人痛心的岁月,你的心是格外的沉重,但是,在你的内心深处,却总是在追求着人生最美好的境界,这种不懈的追求,用的是文学艺术表现的最高形式:电影。

    记得那天,你请我在双彩虹盲人按摩院享受了“两个钟”,粗中有细的你,以此种方式,来表达对于一位知遇者和责任编辑的感谢之情。还有那天晚上,在你的家中,我们一起与何满子先生持螯酌酒,对于尝尽人间甘苦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沉静中的自在和享乐了。

    我们都曾是黑白冷酷、让自己感到不寒而栗的噩梦者;而现在又是创造美好、品尝甜蜜硕果的追梦人。

    彭小莲,您应该做一个彩色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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